「嗯。」季秋陽點頭,「他的事與咱們無關,等傍晚下了學咱們去瞧瞧便是。」


    畢竟不去瞧瞧怎麽知道昨晚他們手是不是輕了。


    陸良感慨道,「秋陽你這人就是太良善,之前他那般對你而你居然還想去探望他。人和人比真是差距太大了。」


    季秋陽心中好笑,麵上卻正色道,「一碼事歸一碼事,他不仁我不能不義。」


    他話一落,外頭進來幾個書生,頓時拍掌稱讚道,「季兄果然高潔,若我等站在季兄的位置恐怕是做不到這般大度的。」


    季秋陽神色淡定,「都是同窗,誤會解開便罷了,不可記恨。」


    他越是如此說旁人越是稱讚他,也越發顯得汪承澤以往心胸狹窄,枉為讀書人。


    傍晚下學的時候季秋陽和陸良等人去看汪承澤,汪承澤全身上下被包裹成了粽子,眼睛腫的像核桃,想來十天半個月不用下床了。


    季秋陽惋惜道,「汪兄日後還是當心些為好,秋日便要鄉試,萬一影響鄉試就得不償失了。」


    汪承澤對季秋陽沒有好印象,聞言更是哼了一聲道,「說不定就是你呢。」


    他話一出,在場的人臉上頓時不好看了。


    他們一起來探望汪承澤,季秋陽不過客氣的安撫他幾句,沒想到竟遭到汪承澤汙蔑,實在令人不齒。


    季秋陽麵色很不好看,他盯著汪承澤道,「汪兄,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亂說。照汪兄這話,那先前秋陽被人毆打難不成是汪兄所為?」


    那日季秋陽被打時在場的還有其他書生,對方誰都不打隻招唿季秋陽,怎能不讓人生疑。


    而且汪承澤平日便四處樹敵,誰知道是哪個仇家揍的他。可季秋陽在書院與人交好,若說有不和的除了汪承澤沒有別人。


    隻是當時的事縣衙都不了了之,更讓他們斷定此事與汪承澤有關。


    果然季秋陽一句話讓汪承澤半晌不曾言語。


    不過汪承澤的言談也讓其他人興致缺缺,連場麵話都懶得說便告辭離去。


    出了汪承澤住處,幾個書生紛紛出言安慰季秋陽,季秋陽道,「汪兄如今身體不好,想來心情也不爽快,理解。」


    陸良氣道,「你就是太好說話。」


    季秋陽無奈笑了笑沒說話。


    其他人卻分外理解季秋陽,畢竟汪承澤不好惹,但也由此更加認定汪承澤無理取鬧胡亂誣陷人,反倒是季秋陽吃了虧。


    冬天天黑的早,出來書院時天色已經擦黑,與眾人告別後季秋陽坐了馬車迴家。


    到家時薑靖怡已經準備好晚膳,吃飯時季秋陽跟她說了下汪承澤的模樣,薑靖怡頓時笑的合不攏嘴,「活該。」


    汪承澤自然是活該。


    然而汪承澤卻告到了官府,因著汪承澤懷疑季秋陽,官府的人便來詢問季秋陽。隻是季秋陽備考賀家,哪怕沒有汪家勢大,但官府也不會胡亂定罪,案例詢問後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初十翡翠樓和薑氏食鋪重新開張,悶了十多天的食客們紛紛上門,吃鍋子的,吃炒菜的,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薑靖怡猛然察覺月事拖了十來日還是沒來。


    於是她慌了。


    趁著沒事的時候薑靖怡又一次去了外頭的藥鋪,大夫一把脈笑嗬嗬道,「恭喜太太,太太這是有喜了。」


    薑靖怡頓時呆滯,「有、有喜了?我、我我,我是懷孩子了?」


    大夫笑了笑,「是,已經一個多月,但脈象已經準了。」


    懷孕了!


    薑靖怡如遭雷劈,不是累的嗎?不是大姨媽不準嗎?


    特麽的,懷孕了什麽鬼?


    從藥鋪裏出來的時候薑靖怡仍舊一陣恍惚,她怎麽說懷孕就懷孕了?他麽的為了不懷孕他們每次還做了各種措施,結果還是懷孕了?


    阿桃瞧著薑靖怡臉色慘白的模樣嚇了一跳,「東家,您怎麽了?」


    薑靖怡欲哭無淚,「阿桃,我有孕了。」


    可她的驚嚇到了阿桃這裏卻成了驚喜,「恭喜東家賀喜東家。」


    「屁個恭喜。」薑靖怡摸了摸仍舊平坦的肚子,覺得老天爺玩她。


    阿桃小心翼翼的扶著她的胳膊道,「東家小心。」


    上了馬車後阿桃又對車夫道,「小心趕車。」


    馬車走的比蝸牛都慢,一直到了後門的時候阿桃又小心翼翼的扶著她下車。


    薑靖怡暈暈乎乎的迴到屋中,趴在床上就哀嚎起來。


    「東家不可趴著。」阿桃連忙過來扶她,「東家日後可不敢做這樣的動作,傷害到腹中胎兒就不好了。」


    薑靖怡癟嘴,「我想哭。」


    阿桃笑,「奴婢知道東家定是高興的想哭,奴婢還聽說女人懷孕後脾氣會變得古怪,東家切莫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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