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氏這半年日子很不好過,因著家中的銀錢被薑靖怡拿走大半,而薑大川又逼著她往馬家要錢,錢沒要迴來反倒惹了爹娘兄弟的厭煩和責怪。


    馬氏心裏苦,偏偏薑玉欽又冒了出來牽線與賀家做了兩筆生意,薑大川竟對薑玉欽越發的信賴,聽說還要將薑家僅有的兩間鋪子交給薑玉欽打理。


    可算把馬氏急個夠嗆,然而她又不會做買賣,隻憑她吹枕邊風甚至讓閨女去說軟話薑大川竟也沒改了心思。


    更可氣的是她讓薑靖珊去薑靖怡那兒弄方子,非但沒成功還讓薑靖怡攆了出來。


    實在憋屈。


    好不容易到了臘月二十七,薑靖怡仍舊沒來送年禮,正打算去找薑大川說說這事兒,就聽外頭人說季家來送年禮了。


    馬氏到了前頭卻隻見到櫻桃,臉頓時拉了下來,「你家娘子呢?」


    櫻桃福了福身,然後道,「娘子近來生意忙碌身體疲乏,便留在家中歇著了,太太最疼愛姑娘,肯定不會怪罪這個的,對吧?」


    馬氏其實連麵子情都懶得給,但一抬眼就瞧見薑大川和薑玉欽近來了,立馬換上擔憂的麵孔,「靖怡可請了大夫?身體如何?」


    「靖怡病了?」雖然之前薑大川去薑靖怡那裏被懟了迴來惹了一肚子氣,但現在這口氣已經被薑玉欽給捋順了,也忘了薑靖怡讓他如何不快了,聽了馬氏的話趕緊問道,「靖怡怎麽生病了?」


    櫻桃怒目瞪了馬氏一眼,然後道,「奴婢說的是娘子勞累所以在家歇息,並未說娘子生病,不知道太太如何理解的,奴婢不懂。」


    馬氏臉上一僵,「我聽差了。」


    「太太以後還是不要聽差的好。」櫻桃微微垂眸。


    薑大川瞧了眼花廳問道,「那姑爺怎麽沒來?」


    櫻桃:「姑爺在家照顧娘子。」


    薑大川頓時皺眉,櫻桃讓身後的婆子將禮品放下,「這是咱們按照大橋村的規矩準備的年禮,希望老爺和太太不要嫌棄。」


    馬氏瞥了眼,頓時大驚,「居然就送這麽點東西?」


    她的聲音尖刻,雖然讓人聽了不爽,但也達到目的。薑大川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


    櫻桃聲音平淡,「季家不過是農戶,能拿的出這些已經用了不少銀兩了。」


    「可是你家娘子不是有鋪子嗎?」馬氏頓時不悅。


    「您想必是忘了。」薑玉欽陰沉著臉看著她道,「當初嫁人的時候爹爹就說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了季家就該守他們那的規矩。現在姐姐守規矩了,哪裏錯了?」


    他目光略過馬氏,讓馬氏心裏咯噔一聲,她去看薑大川,希望他能說兩句。


    結果薑大川卻笑道,「對對,就是這樣。靖怡有再多那是她的嫁妝,沒有道理拿自己嫁妝送年禮的道理。」


    馬氏頓時氣的吐血。


    櫻桃感激的看了眼薑玉欽,然後告辭離開。


    等她走後薑玉欽道,「既然姐姐來送了年禮,那我們是不是也該迴禮?」


    薑大川肥肉抖了抖,「對。」


    「好,那兒子便去準備了。」薑玉欽隨後走到馬氏跟前道,「麻煩將對牌給我。」


    馬氏頓時大驚,「不給。」


    薑玉欽冷笑,「爹,她不給。」


    薑大川,「給他,讓他準備,他知道靖怡喜歡什麽。」


    「那,那你說她喜歡什麽我給準備就是。」馬氏捂著對牌怎麽也不肯給。


    薑玉欽哼了聲道,「爹,她這麽護著莫不是家當又空了?我提議爹重新將家底合算一遍。」


    畢竟馬氏補貼娘家不是一天兩天了,誰知道這段時間以來有沒有吃裏扒外的偷家裏錢給馬家。


    薑大川現在對兒子信任,當即發火,「把對牌拿出來。」


    馬氏嚇的一個哆嗦,解釋道,「我、我沒有,老爺您得相信我。」


    薑大川看著她不答,「別逼我動手。」


    馬氏無奈將對牌拿出來然後心不甘情不願的給了薑玉欽。


    「還算識相。」薑玉欽說完又對薑大川道,「兒子先去收拾禮品了。」


    等他出去還能聽見馬氏跟薑大川說話的聲音,至於說的什麽薑玉欽並不關心,無非是說他壞話說他不能拿對牌這類的話罷了。


    薑玉欽冷笑一聲出了門親自去庫房轉了一圈準備了一車的禮品然後和趙柳一起去了大橋村。


    他一走,馬氏便收到消息知道薑玉欽拿了哪些東西,頓時覺得眼前一黑。她心疼的捂著胸口道,「老爺,這日子沒法過了,薑家日子過的本就艱難,他竟然還弄這麽多東西去季家。這日子可怎麽辦啊。」


    薑大川也有些不高興,但想到始作俑者頓時瞪眼。「薑家變成這樣不都是被你搬空了?你補貼你娘家的時候怎麽不心疼?給我閨女你反倒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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