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老板笑道,「薑老板放心,倒是祝某定當竭盡全力幫忙。」


    兩人相談甚歡又有季秋陽在旁說話,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


    飯後薑靖怡又道,「晚輩還得多謝薑老板給舉薦的廚子才是。」


    「不打緊,不打緊,我也是見不得人才流失,他母親病重不願離鄉人之常情,能幫一把就幫一把,更何況他手藝的確不錯。」祝老板說著對外頭喊道,「陳茂你進來。」


    他們用膳期間陳茂便在外頭候著,整個酒樓除了他其他人早被祝老板的管家給帶走了,至於帶到何處去他就不知道了。


    祝老板看著他道,「今日我給你找了新東家,往後你還是在此地吧。」


    當年陳茂也是因母親的病才自賣自身,如今主子要走,陳茂卻不能跟隨,當即跪下結結實實給她磕了三個頭。


    祝老板將他的賣身契拿了出來直接遞給薑靖怡道,「這賣身契我便交給你了,隻望他能夠得到善待。」


    至於為何不將賣身契還給陳茂也是有他的考量。他們做吃食生意的,尤其薑氏食鋪多配方,若是不拿著身契,恐怕薑靖怡也不敢放心用陳茂。


    所以這賣身契當著陳茂的麵給了薑靖怡也是讓他知道不能背主。


    陳茂人不傻,整個酒樓唯獨他得到祝老板的照顧,其中原因自然是因他維護酒樓。隨即他朝薑靖怡磕了頭,「東家,小的陳茂定會忠心護主。」


    薑靖怡將賣身契收了,笑道,「起來吧,我這邊沒那麽多規矩,隻要忠心踏實肯幹就可以。若是做的好日後管理一家酒樓也不是不可以。」


    祝老板目露了然,陳茂卻心生驚訝,一旁孫掌櫃笑嗬嗬道,「在下原本管理布莊如今來管這邊酒樓,而清水縣如今的管事便是當初的廚子。」


    在時下經商的人中,掌櫃的一般都是經過精挑細選才能勝任的,像廚子大半時間都在後廚,能夠接觸到前頭的事情很少。所以孫掌櫃這樣說的時候陳茂是驚訝的。


    但同時他又隱約有了期盼,即便做不到酒樓的管事,哪怕隻是做了廚房的管事,家裏的日子也能好過許多。


    薑靖怡並沒有多少,隻對孫掌櫃道,「他手藝還不錯,但與咱們鋪子的還是略有不同,讓他先去清水縣跟著李達學習些日子。」


    孫掌櫃應了,對他們東家越發的欽佩。


    幾人喝了茶,祝老板便帶薑靖怡去衙門換了文書,薑靖怡將一早準備的銀票交給祝老板這買賣也就做成了。


    和當初的秦掌櫃一樣,祝老板也是要離開此地的,所以酒樓的東西他都留給了薑靖怡。


    臨別時薑靖怡誠摯的邀請,「若是有空閑,祝老板不妨去薑氏食鋪用膳,我做東。」


    祝老板笑了笑道,「這是自然,那邊明日?」


    薑靖怡喜歡跟痛快人打交道,當即應了,隨後讓孫掌櫃等人留在這邊和祝老板還有陳茂詢問了貨源的供貨問題這才與季秋陽出了酒樓。


    兩人乘了馬車去了縣衙,憑著賀家人的麵子得到縣衙文書的接待。提及之前送來的幾人,那文書歎氣道,「這事兒縣令大人也不好插手,因為挑事的人上麵有人。」


    薑靖怡微微蹙眉,「那可知對方是誰?」


    這倒是可以說,文書道,「汪家。」


    汪家?


    薑靖怡不認得這人,轉頭去看季秋陽卻見他神色難堪,顯然是他認識的人了。


    兩人出了衙門上了馬車,薑靖怡才問,「這汪家是誰家?在清河縣很厲害?」


    季秋陽所在的書院雖然在鎮上,但當初開辦書院的人卻曾經官拜三品,曆來是附近幾個縣學子首選的地方。隻是經過幾代人的經營,書院早不是以前惟才能進的時候,如今裏頭的學生魚龍混雜,周邊幾個縣有頭有臉的人家多半都將孩子送進去。


    「汪承澤。」季秋陽說完看向她,「或許你不記得,但你嫁給我當初汪承澤功不可沒。」


    薑靖怡頓時忍不住驚訝,「原主和他聯手的?」


    季秋陽臉上神色難辨,頷首道,「差不多。」


    居然是熟人啊,她又問,「那汪家到底什麽名堂?」


    季秋陽凝眉道,「汪家是清河縣東邊青雲縣的大戶,如今汪承澤的三叔在京城官拜五品,在吏部任職。汪家仗勢在青雲縣橫行霸道,汪承澤因是嫡子嫡孫,備受寵愛。所以今日之事知道是汪承澤幹的,我們也不能將他如何,別說清河縣的縣令不會將追究,就是府城的官員們恐怕也不會為了我們得罪汪家。」


    五品官居然就這樣厲害了。


    季秋陽似乎看出他的疑惑,解釋道,「京官向來比地方官員要吃香,地方官員哪怕平調進京城做官那也算升職。汪家三叔哪怕隻是五品官,但也是地方官員尤其是縣府這等級官員難以企及的。他們想要進京做官不隻要在地方做出政績,還要通過吏部的考核,還得送禮打點。萬一得罪汪家,誰知道那位吏部的主事會不會從中作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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