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再賢方才瞧著薑靖珊已然驚豔,這會兒瞧見薑靖怡這張臉頓時癡了,竟有如此美貌的姑娘!他險些忘了自己到底為何攔車了。


    「讓開。」薑靖怡瞧著他的眼神頓時作嘔,她心上不快麵上變冷語氣也沒那麽好。


    徐再賢下意識的讓開接著又迴過神來,「這位姑娘,那位姑娘可是你親妹妹,為何不能讓親妹妹入家暫住一晚,不過一晚上罷了。」


    薑靖怡扭頭瞥了眼亦亦然過來的薑靖珊冷笑,「瞧著公子家中應該也是富裕,倒不如將那姑娘領家去暫住一晚,不過一晚上罷了。」


    「你、你!」徐再賢頓時漲紅了臉,再美貌的相貌對他也沒吸引力了,頓時指著薑靖怡怒喝道,「有辱斯文,有辱斯文!這世上怎會有如此猖狂的女子。」


    「現在你見到了,可以滾開了。」薑靖怡心煩,你愛英雄救美就救去,別來招惹她啊。


    季秋陽探出頭來,瞧了徐再賢一眼,眉頭一皺,「徐兄,你這是合意?不問青紅皂白便聽信他人直言對我娘子出言不遜,這可是讀書人可以做的?」


    瞧見季秋陽,徐再賢頓時目露驚訝,再瞧薑靖怡陡然反應過來,難道這美貌女子便是大橋鎮上傳說的碰瓷了季秋陽嫁給季秋陽的薑靖怡?


    沒想到季秋陽竟有這等好運氣,一個鄉下窮小子罷了,竟能娶到這般美貌家裏有錢的女子為妻。可恨他讀書十餘載竟沒這等運道,如今二十郎當還未娶得有助力的妻子。既然這個是薑靖怡,那麽那邊那位也是薑家的人了?


    徐再賢心思亂轉,拱手道,「季兄這話有失偏頗,方才季兄一直在馬車中自然知曉發生了何事,那姑娘是你娘子妻妹,現在天色已晚請她入家門暫住一晚難道不是合情合理?」


    「是合情合理。」季秋陽皺眉看他,「但同不同意是我們的事,與徐兄可有幹係?還是說你與在下妻妹有什麽關聯讓徐兄忍不住替她抱打不平?」


    徐再賢麵色頓時難看起來,但他有心在薑靖珊麵前表現一番,便挺直胸膛道,「季兄,我本敬重你學識,卻不想在為人處事上竟如此迂腐不懂禮,實在讓在下失望至極。」


    他說的冠冕堂皇,倒好似說的的確是這樣一般,卻讓季秋陽忍不住發笑,「徐兄若是憐香惜玉大可將人領家去,我家娘子在娘家時就常受她們母女苛待,如今我家娘子忌諱心生恐懼不願請她入門也是常理。況且薑家又非貧困之家,出門在外怎可能不帶家仆,既然知道天晚不便出門為何還要這時辰過來?何況家中尚且有生病的母親,非但不想著趕緊迴去侍奉母親還要強行在外逗留,這又是何道理?她既然肯這時候獨身一人出門那便說明能護自己周全,我們身為姐姐和姐夫亦有不便之處,她非但不體諒反而當街哭訴,難道就是為了讓人誤會她的長姐?」


    他說著幽幽歎了口氣道,「此等心機我家娘子萬萬比不上,難怪我家娘子擔心受怕了。」


    季秋陽不愧是書院有名的才子,一番話將徐再賢說的麵目不好看,他們徐家雖然小有餘產,但比之薑家卻不足,況且他讀書不成,科舉之路本就困難,即便是趕考也是需要金銀路資。所以方才他才想在薑靖珊跟前表現一番,可誰知季秋陽巧舌如簧,竟將由頭推到薑靖珊身上,說她心機重,故意給她長姐為難,最後還扣上一頂她不及時迴去侍奉母親的罪責,當真是讓他無法辯駁。


    薑靖珊尚未哭訴扮可憐,就見薑靖怡從車上下來了,眼眶微紅似是受了多大的委屈,用旁人能聽見的聲音道,「當日我娘的嫁妝便是被母親扣留,哪怕我是薑家的長女嫁妝也隻有幾箱子不值錢的東西,你們母女欺我辱我,如今卻來說想我想的生病,這話說出去又有誰信?」


    她歎了口氣繼續道,「隻說我娘那間嫁妝鋪子,過去的十年間清水縣的人都隻當那鋪子是姓馬,而不知道真正的主人是姓賀,更有馬家舅舅時常過來挪用銀錢,為了你母親的顏麵,也因著這些年的情誼我們姐弟都未追究,也讓舅舅他們不追究。隻是沒想到我們的退讓竟讓妹妹和母親如此的不快,竟當街想要給我難堪,我命實在是苦!」


    她一番解釋周遭的人明白過來,難過前段時間布莊突然關了門,原來是有這迴事,還真有人見過馬二柱去弄錢,當即喊道,「這明擺著就是惡毒繼母侵占繼女的嫁妝嗎。」


    「馬家實在可惡,居然還有臉找來,多虧解釋清楚,不然咱們還當薑掌櫃真的是那等不孝母親的人呢。」


    薑靖珊一句話未說便被薑靖怡說盡,站在那裏被人指指點點難堪極了。她身子搖搖晃晃險些就要摔倒在地,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唉,罷了。」薑靖怡看著薑靖珊道,「雖然我不知你為何一定要去我家住一晚,但你已經來了我也不好真的讓你自己在外,你且與我迴家去吧。」


    看熱鬧的人對薑靖怡的印象是爽朗痛快又美貌,何曾見過她這等形容,一時間紛紛誇讚她仁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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