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顧燕妮有些愁容,電話打通了,但是一直沒人接。


    她是個負責任的老師,對班級裏的同學都有了解,唯獨這個蘇栗,平時特別低調,也不怎麽和別人交流。


    所以她了解的少,更不知道對方有這麽嚴重的疾病。


    “怎麽樣?”楚閑快步走過來,詢問道。


    “說是先天性心髒病,這次情況比較緊急,最好趕緊做幹預手術。”


    楚閑一到,顧燕妮心裏穩了很多,站起來解釋道。


    “這家醫院能做麽?”


    “我問了,需要轉院。”


    “他們能幫著聯係醫院,還是我們自己去聯絡?算了,我去問問!你別急。”楚閑說著,去找相關負責醫生,詢問一番,明白了,因為120是就近送達,這家醫院資質不行。


    “轉院吧,醫院方麵幫著聯係了省內最好的心腦血管科醫院。”


    “可是我這邊還沒聯係到她的家人!”顧燕妮拿著手機,手機都快打沒電了,對方就是不接。


    “救命要緊。我負責轉院的事,你來聯係家人,對了,和學校相關的領導也交代下,免得萬一……別把責任落到你身上。”


    “好!”顧燕妮點點頭。


    二十分鍾後,楚閑見到了渾身插滿管子檢測設備的蘇栗,她的臉色蒼白,戴著氧氣麵罩,被醫生和護士快速推上救護車。


    “我是她家人,可以跟著一起去麽?”


    “好吧!那你別亂動。”


    “多謝!”楚閑上車,車子開走,他又詢問了一下蘇栗的狀況。


    “她應該是室間隔缺損,是一種先天性心髒疾病,能活到這麽大都是很不容易的了,這次發病情況比較急也很嚴重,要不是醫院條件不行,其實剛才就應該介入治療了!”隨車醫生拿著一堆檢驗報告。


    “你是她男朋友?”旁邊護士問道。


    “我是她同學!”楚閑如實道:“我們都是外地的,短時間她家人也不好過來,不過沒事,該怎麽治療怎麽治療,需要什麽花費我來支付。”


    “你支付?這可不是一筆小錢啊!”


    “多少?”


    “這麽說吧,沒有這個二十萬下不來,而且還有失敗風險,畢竟心髒的問題不是小問題,這種病一般嬰幼兒時期比較好治療,術後愈合也會好一些。”


    “那她都順利的活到十七八歲了,以後也沒問題。”楚閑點了點頭。


    二十萬麽?


    還行。


    雖然兩人沒啥交集……不對,自己跑業務和郵政那位領導喝酒之後醉成那個樣子,要不是蘇栗,自己可能要在馬路牙子上睡一宿,那不得被蚊子啃貧血了。


    對這個平時穿著厚厚衣服,總喜歡掩藏自己的小美女,楚閑印象是不錯的。


    至於對方的這個先天性心髒病要花多少錢,先不想這些事情。


    正想著,楚閑感覺膝蓋被碰了下,低頭看了眼,發現是蘇栗的那隻插滿管子的手,她費力的用手指蹭了幾下。


    嘴裏說著什麽。


    楚閑湊過去,聽了一下。


    她在說,不去,不治,讓我死吧。


    “能聽見我說話麽?”


    蘇栗似乎嗯了聲。


    “能聽見就行,現在聯係不到你家人,但是你這邊必須馬上手術,一會如果我可以簽字的話,我來簽,你負責配合醫生治療,求生欲要旺盛!至於錢的是你不用操心,我有錢!”


    “閉嘴,別說話了,留著點力氣一會手術。”


    “又不是絕症沒得治了,手個術的事而已!”


    楚閑握住對方冰涼的兩根手指,傳遞著熱量和決心。


    另一隻手拿出手機,打給顧燕妮,詢問一下,對方仍舊沒聯係到她的家人,但事情已經上報給學校了。


    楚閑轉而打給張守:“張叔,有個事情麻煩你!我同學緊急情況下需要馬上手術,聯係不上家人,醫藥費我來付,但是醫院方麵可能需要家屬才能簽字,你要不要過來一趟,給做個見證?”


    治好了還行,萬一手術台沒下來……楚閑如果簽字,就會擔責任,到時候人家家人跑過來,自己惹一堆麻煩,但聯係不上對方家人的情況下,人也不能不救。


    楚閑不確定張守來有沒有用,但對方是派出所所長,亮一亮身份,總是好的。


    張守一聽,忙答應下來,拿著證件就開車直奔醫院而來。


    手裏握著的那兩根手指輕輕勾了勾,不知道想表達什麽。


    二十分鍾後,救護車咆哮著衝進醫院,相關人員進行交接,楚閑捏了下蘇栗的冰涼的手指,不確定對方的意識還在不在,能不能聽見,但還是湊到耳邊說道:“我去交錢,那邊已經安排專家,很快就能給你收拾,你堅強點,那你那破幣心髒爭點氣,平安下手術台。”


    隨車醫生和護士:這小夥子真不錯,隻是同班同學就幫著付治療費。


    十多分鍾後,楚閑預繳了十萬進入蘇栗的戶頭裏。


    她直接被送進手術室,接受檢查和術前準備。


    相關專家已經開始討論手術方案。


    “情況有點複雜,我們準備采用法洛四聯症根治手術,大概需要三到八個小時的手術時間,也可能會更久一些!”


    “術後能根治麽?”


    “一般是可以的,但凡事都有例外,先不要考慮這個,情況緊急,既然決定手術,那麽就等待結果吧。”旁邊的醫生說道。


    “好!我沒問題!”


    張守已經到達,詢問了幾句後,讚賞的拍了拍楚閑的肩膀。


    顧燕妮那邊傳來消息,仍舊沒有聯係到蘇栗的家人,這玩意也等不起了,在張守和醫院方麵溝通後,楚閑簽了字。


    接著就是漫長的等待。


    現在沒張守什麽事了,楚閑就讓他迴去了。他則是去找漂亮的護士姐姐借了充電器,把電池扣下來,電池夾上去充電。


    一般他車裏都是備著兩塊電池,但剛才隨著120來的,忘了帶電池了。


    楚閑也暫時性的失聯。


    還好兜裏有錢,出去找了家啃沃雞,買了幾個漢堡薯條之類的,拎著迴到醫院,找了個地方狼吞虎咽。


    充好電池,他開機,開始處理公司的事情。


    一通電話打完,才給顧燕妮迴了信息。


    “你現在在路上麽?也行,多穿點衣服,醫院裏挺冷的!”


    “還是聯係不上對方家人的話,就算了,這都七點多了還沒人接,興許就是不在家呢。”


    “直接過來就行,我買了不少吃的,過來一起吃。”


    半小時後,顧燕妮急匆匆走過來,看了眼手術室,坐在了楚閑的身旁。


    “吃吧。”遞過去一個漢堡。


    手術時間是三到八個小時,這是順利的情況下,如果不順利,那可能延後。


    而且,就算是順利,估計也要半夜才能結束了。


    隨著下班,手術室外麵不但冷清,溫度還顯得很低,顧燕妮裹了裹羽絨服,靠在楚閑的肩膀,手伸進去,挽著他的胳膊。


    “冷了?”


    “有點瘮得慌。”


    “瘮得慌?這周圍多熱鬧啊!全是人!”


    “……”顧燕妮美眸瞬間瞪大:“壞人,你可別嚇唬我,我最怕這個了!”


    “是真的!”


    “哎呀!”摟的更緊了。


    “先天性心髒病,能活到現在真是幸運的!”


    “是啊,我小學時候有個同學,小學一年級的時候我就很好奇,她的嘴唇是紫色的,當時好多同學都去嘲笑她,不對,也不是嘲笑,就是那種獵奇,沒事圍著她指指點點,要說有多少惡意也未必,那個同學哭都不敢哭,不敢情緒波動,然後有一天那個女同學突然就不來上學了,後來才知道,是睡夢中心髒發作,死了。”顧燕妮小聲地講述著。


    “至少沒痛苦。”


    “唉!”顧燕妮歎口氣,忽然扭著小臉抬頭問道:“現在聯係不到蘇栗的家人,你的手術費怎麽辦?”


    “涼拌唄,好歹一條命呢!”楚閑無所謂的說道:“先救人,聯係到她家裏人再說。”


    “也是挺可憐的,我來的路上,才想起來,她申請了貧困補助,就是國家助學金。”她擔心楚閑墊付的錢打水漂,那畢竟不是一筆小錢,自己把對方拉進來,豈不是害了楚閑。


    但是,不是楚閑的話,蘇栗可能沒準就沒了。


    她又於心不忍。


    很矛盾。


    “哦,那申請下來了麽?”


    “在走程序。”


    “盡量幫她辦下來,我記得是分三個檔,咱們學校一檔多少錢啊?”


    “四千四。”


    “那也夠一學期生活費了。”


    “嗯!”


    楚閑點點頭。


    過了大概一兩分鍾,緊緊貼著他肩膀的顧燕妮忽然說道:“楚閑,你怎麽這麽好啊!”


    “不是?你才發現我好啊?”


    “我早知道你好,我是……剛說出來而已!”


    “嗨!我可不是什麽好男人,我是立誌要做渣男的男人!”


    “這樣啊!”顧燕妮一隻熱乎乎的小手悄悄的摸到了楚閑的大手,輕輕摩挲:“有多渣啊?”


    “萬花叢中過,身上沾滿葉子的那種。”


    “不是片葉不沾身麽!”


    “那是大俠,功夫高,我是渣男!”


    “小小年紀不學好!”


    正扯著閑話的時候,手術室亮起燈,一名醫生急匆匆走出來。


    兩人趕緊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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