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淒切,飛鳥絕蹤。


    寒潭之上小舟橫立,頭戴鬥笠身披蓑衣的老翁坐在船首垂釣。


    此時寒風之中漫天雪落,這寒潭孤舟,大雪紛飛,那獨坐船首的老翁便多了一分超然之味。


    “十方無影象,六道絕行蹤。”


    “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前輩垂釣於此孤山寒潭,頗有上古仙真之風采。”


    郎朗之聲在老翁身後響起,不知何時,一位俊朗公子出現在老翁身後眼含笑意看著這漫天落雪。


    公子麵若冠玉,眸似星辰,頭戴一頂青霄琅琊冠,身披一襲錦緞百花袍,腰係一條白玉三陽帶,端的是風流倜儻,不似凡間人物。


    老翁抖了抖落滿雪的魚竿,緩緩說道:“在九州大千裏,常有人這麽形容純陽。如今從尊駕嘴裏說出來,倒是多了些意思。”


    公子爽朗一笑:“浩浩乎遺世則獨立,飄飄然羽化而登仙。”


    “純陽者,不老不死,不朽不滅,天地滅而壽不絕,日月朽而道永存。”


    “說一句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倒是頗為契合。”


    老翁輕哼一聲:“不過尋常本事罷了。”


    天地寒雪間,一老一少就這樣隨意的討論著純陽道果,好似在說什麽家長裏短。


    伴隨著寒風大雪,老翁手中魚竿微微震動了幾下,隨後老翁猛地一甩魚竿,一尾大魚就這麽被老翁給釣了上來。


    這尾大魚通體呈燦金之色,哪怕在冰天雪地中,都折射出片片金光,頗為耀眼。


    大魚被釣上來後不住地擺動著身軀企圖逃走,活力十足,觀其氣機,隱隱藏著一縷龍氣,顯然並非尋常的魚類。


    公子看著老翁手中的這條大魚,忍不住笑道:“前輩倒是釣得好一尾金鱗,這金鱗已然成了氣候,想來再有些年歲,當能躍得天門,得道成龍。”


    老翁幽幽道:“一尾金鱗罷了,便是再給其些年歲,躍得天門也不過為仙神之盤食。”


    “貪嘴之魚,到頭來也就這下場,那些精明的,吞餌卻不咬鉤,那些聰明的,更是藏在潭底不露麵。”


    公子看了眼魚,又看了眼老翁:“可魚不會一直藏在潭底,隻要它還有點奔頭,終歸要躍那道門的。”


    老翁瞥了眼身後的公子,公子那張俊美的臉,在老翁眼中不斷變幻著,似有千人千麵。


    而公子腦後,看似空無一物,但老翁看得分明,有三重光輪顯化,各自輪轉,放金、青、紫三色輝光。


    此為功德金輪,道果青輪,氣運紫輪。


    三重道輪,唯有三花聚頂,五氣朝元後證得純陽者方可配此三重冠冕。


    這是一位純陽天仙。


    其腰間懸掛的那枚鐫刻著瑞靄霞光洞天圖的玉佩昭示著這位道君的身份,來自蓬萊。


    蓬萊道宗的身份玉佩有多種,從入門弟子到內門弟子、真傳弟子、宗門長老、宗門真君等等,各種玉佩標識清楚。


    刻三島七峰者,為真傳上使玉佩;刻雲殿諸峰者,為宗門長老;而到了上三境,統一配青霄三島玉佩。


    這一枚瑞靄霞光洞天圖,乃是蓬萊祖師所戴玉佩,這枚玉佩最大的關鍵


    這是一位蓬萊道宗的道君。


    老翁迴過頭繼續垂釣:“尊駕遠道迢迢,跑來老夫這裏,就是來看老夫釣魚?”


    公子笑道:“非也非也,隻是來找前輩聊聊天,取取經。”“道經有雲,曰:紅蓮白藕青荷葉,玄門原本是一家。不知前輩如何看這話?”


    老翁嗤笑一聲:“玄門原本是一家?這話拿去騙鬼呢?真要是一家,是你們舍得那天大的功德氣運,還是老夫舍得獨掌一界為尊?”


    “說到底,你我苦修得道,為的是何?當真全無欲望?若無欲望,又何來求長生,求大道?”


    公子卻是笑道:“前輩,諸天萬界,總有定數,道家一體,總好過讓他人看笑話。”


    老翁沒再說話,隻是繼續垂釣。


    公子也不再多言,微微躬身行了個道揖,隨後瀟灑轉身離去。


    直至這位走後,老翁始終盤坐船頭不曾動彈,隻是這方天地間的雪,越下越大,直至掩蓋一切蹤跡。


    正是無影無蹤。


    混沌深處,一點熒光正在閃爍著。


    細細看去,那點熒光赫然是一截骨頭。


    隻是這截骨頭未免太長,從頭至尾竟不下百萬裏,通體寬大堅固,散發著瑩瑩輝光。


    而這截骨頭的斷茬處,還捆著幾條粗大的血管經絡,這幾條血管經絡的盡頭,則是幾個龐大如洞天一般的器官。


    “小友,此番你我雖然花費代價不小,但所得之物,足以抵消你我的消耗,還能賺上一筆。”


    相宇仙君每每看向斷骨後麵掛著的那幾個滿是星輝元機的儲能器官就忍不住嘴角上揚。


    先前在荒獸腹中,江生在相宇仙君的加持之下用五顯要離神光轟碎了荒獸的兩顆心髒,讓荒獸直接被重創。


    但這不是荒獸真正的死因。


    荒界從荒獸腹部的傷口處生生擠出,擴大了荒獸的傷勢,而江生又把荒獸的儲能器官給拽出去了七八,導致荒獸一身生命元機流逝過快,偏偏又沒有充足能量補充。


    可以說荒獸最後是死在自己體積太大和缺乏能量之上,就像一條魚脫離了水,還被扔到沙漠上,缺乏水源不提還被太陽暴曬,可以說死的憋屈無比。


    而江生和相宇仙君,也因此搭上了不少東西,江生原本已經痊愈的身體,在這一戰中不但壓榨了身體法力,還強行負荷了過強的力量,導致江生的肉身和神魂再次開裂。


    不過這些傷勢,在有充足的星輝源氣補充下,算不得什麽。


    如果說那幾個儲滿星輝源氣的儲能器官給了江生和相宇仙君充足的補給,那麽這截骨頭上堆起來的那些礦產就可以說是意外之喜了。


    荒獸吞噬了不知多少星辰和世界的殘骸,以此來形成自己的體內小宇宙,小天地。


    而那些星辰和世界殘骸中遺留的礦藏在荒獸腹中得到充足的靈機沁潤,又是以萬年計的累積孕育,以至於出現了不少對上三境來說也稀有的礦藏靈珍。


    “星隕玄鐵,九靈明玉,赤炎首銅,星金玉髓,還有這不知多少年的庚金礦.”


    “沉星砂在這其中,都是不值錢的東西,此番能得到這些神珍靈鐵,倒真是沒白費功夫。”


    江生也是麵帶笑意,此番從荒獸肚子裏獲得的收獲太多,這些東西,足夠讓江生再次淬煉自己的法寶了。


    青萍劍、誅戮陷絕四劍,乃至司法天君寶印都能得到淬煉,品階也能再上一階。


    相宇仙君也是道:“不錯不錯,小友你完全可趁這個機會好好鍛造一下你的法寶。”


    “小友你專用法劍,而老夫雖說不善法劍,但煉器一道也是涉獵頗深,正好可與小友交流一二。”(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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