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戴七星白玉冠,


    身披鎏金團雲袍,


    手持三寶玉拂塵,


    端坐祥雲玉鏡台。


    仿佛神仙一般的道人雙目微闔,腦後隱隱可見一輪清光流轉,似是光相,似是道輪。


    這便是蓬萊當代掌門,天樞真人。


    實際上,天樞真人並不單指這一代掌門,每一代的蓬萊掌門,都是傳承天樞這個道號。


    而這一代天樞真人與道陵子長老實際上都是道字輩的弟子。


    太上清微德靜玄,元師玉皓道靈真。


    作為第十三代掌門,天樞真人亦有著化神境的修為。


    什麽時候新一代的弟子長成了,天樞真人這一代的擔子也就可以傳下去了。


    “見過掌門師兄。”


    “拜見掌門。”


    道陵子和江生依照規矩行禮。


    天樞真人緩緩睜開眼:“你們來意,本座已經知曉了。”


    “江生,你做的不錯。去天璣峰領一份四階寶祿。”


    說著,一道藍色令牌化作流光飛入江生手中。


    四階寶祿,代表著金丹境的天材地寶資源!


    江生拿著令牌再次行禮:“尊掌門法旨,弟子告退。”


    等江生離開了,道陵子才說道:“師兄,你都知道了?”


    天樞真人點點頭:“來龍去脈,靜璿祖師已經告知於我。”


    “此事,涉及西邊。”


    道陵子冷哼一聲:“西邊,又是那些禿驢不安分了?”


    天樞真人有些無奈:“師弟,還是要注意些言語。”


    道陵子臉色不善:“那些禿驢竟用這些下三濫的盤外招,企圖在東域大洲另開道場。”


    “師兄,他們眼下都跑到了齊國來生事,這是明顯要給我們上眼藥啊。”


    “隻要師兄你一道法旨,師弟這就去西域大洲...”


    天樞真人看著道陵子:“然後呢?師弟你是不是想說你要打上那大天龍寺,讓那位大羅漢給你一個解釋?”


    道陵子撇了撇嘴,沒再說話。


    天樞真人輕笑道:“這些終究是小道,影響不了什麽。”


    “就算我蓬萊真的允他們在東域大洲開辟道場,他們敢派一位化神之上的金身羅漢來嗎?”


    說著,天樞真人這位看著溫良謙恭的仁善道人眼中閃過一絲寒芒:“大天龍寺但凡敢派一位化神之上的金身羅漢來東域大洲,不用幾位祖師出手,我道宗的諸位太上長老便能直接將其神魂俱滅!”


    “沒有化神之上的生靈,就算有十個,百個,千個,萬個金丹來又如何?”


    “一群上不得台麵的家夥罷了!”


    道陵子忽然問道:“師兄,你且與我說實話,此事靜璿祖師是不是一開始就知曉?”


    天樞真人又閉上了眼,沒有再開口。


    道陵子卻是開心的大笑起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一個禿驢們千方百計才搞出來的金丹,還沒長成就被我蓬萊的內門弟子斬了,讓那些禿驢惱怒去吧。”


    說著,道陵子又仿佛想起來什麽似得問道:“那江小子呢?他可像是被那玩意盯上了。”


    天樞真人輕笑著從道陵子身上攝來兩個玉盒,那兩個玉盒打開,那古怪雕像和金色書冊被天樞真人拿在手上。


    這在江生身上顯得可怕無比的東西,到了天樞真人手中卻老實的很,任由天樞真人怎麽把玩都一點動靜沒有。


    打量著這尊小巧的雕像,天樞真人笑道:“無非是雕像裏的一道氣機感應罷了,沒什麽大不了的。”


    “若是這位劼摩柯天王真的來了東域大洲,那豈不是更好?”


    道陵子聽了也忍不住笑道:“是極,是極。”


    天樞真人將雕像又裝迴玉盒裏,還給了道陵子:“正好勞煩師弟走一遭,把這東西送到青華道宗和天河道宗的掌門真人手裏。”


    道陵子聽了一愣:“師兄你要我跑那麽遠?”


    “去就是了,權當放鬆一番,師弟你不是正嫌員嶠待得無聊,想出去走走嗎?”天樞真人笑道。


    道陵子無奈的將那裝著雕像的玉盒收好:“遵掌門師兄法旨。”


    目送著道陵子離開,天樞真人看向手中那金色書冊:“摩柯輪轉法,還真是舍得本錢啊。”


    說著,那金色書冊在天樞真人手中炸開,一團隱藏在書冊之中的事物陡然出現,還沒來得及跑就被天樞真人攝住。


    隻見一團虛靈不斷掙紮著,顫栗著,似乎想拚命逃離天樞真人。


    下一刻,天樞真人右手虛握,那虛靈直接被泯滅,再無蹤跡。


    隨後,大殿之中再次恢複了安靜。


    道人再次闔上雙目,腦後那輪清光若隱若顯。


    而此時的江生,已經一路到了天璣峰。


    天璣峰是負責發放道宗俸祿,賞賜之地。


    據說道宗的幾位太上長老就常年隱居此地,隻是不知在哪罷了。


    一路來到正殿,江生把藍色令牌交予執事弟子:“師兄請了,奉掌門法旨,來領一份四階寶祿。”


    執事弟子接過令牌確認後收起,笑道:“江師弟在外曆練必然是立下了大功,一份四階寶祿,看來師弟用不了多久,就能集齊大藥,練就上品金丹,證得我道宗真傳了。”


    “師兄莫要說笑了,師弟這點微末修為,談什麽道宗真傳。”江生笑道。


    “江師弟何須這般謙遜?誰不知你江師弟天資根骨俱是上佳,悟性更是難得。早在築基時便被賜下了靈器,那柄法劍不知多少師兄弟眼饞得很呢。”執事弟子笑著,將一個玉盒遞給江生。


    “四階寶祿,內有青玉煉心丹一瓶,金肌玉骨丹一瓶,玄元問道丹一瓶,幻金石一塊,凝神玉一塊,庚金一塊。”


    “師弟你修行的是天一生水經,所以多一塊千年玄水玉和一塊三星石。”


    “除此外,還有一枚菩提果。師弟可查驗一番。”


    靈材可以等結丹之後煉製法寶,丹藥可以在結丹之前打磨精氣神,而菩提果在結丹之時保持靈台清明


    四階寶祿的獎賞果然豐厚!


    清點完一番後,江生將玉盒收入儲物袋中。


    告別了天璣峰的執事弟子,剛剛下了天璣峰,江生就看到了道陵子正愁眉苦臉的站在那。


    道陵子見到江生後依舊有些打不起精神:“哦,是江小子啊,你領完寶祿了?”


    江生點了點頭:“弟子已經領完寶祿了。”


    “正好,我送你迴東域大洲。”道陵子說道。


    江生聽了連忙說道:“弟子何德何能讓長老相送...”


    “別說這些沒用的了,我隻是順道送你一程罷了,難不成你還以為我是專程送你?”道陵子沒好氣的瞥了眼江生,隨後提起江生直奔仙島外的陣法而去。


    東海之上,江生有些無奈的向著齊國方向飛掠。


    自員嶠出來,道陵子帶著他七步踏出了七千裏,隨後道陵子就直接轉頭向南而去了。


    餘下這一千裏,自然是要江生自己飛迴去。


    在這茫茫東海之上飛行,放眼四望皆是青天碧水,景色倒也宜人。


    如今心頭那股緊張感消退了,倒是讓江生也難得的放鬆了片刻。


    在海上飛了約莫五百裏時,前方出現了一條樓船。


    樓船長約百丈,高約二十丈,上麵雕梁畫棟,朱閣綺戶,隱隱有男女嬉戲打鬧之聲傳來。


    江生瞥了眼樓船,準備換個方向,卻聽那樓船之中有人朗聲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悅乎。公子,可願上船一敘?”


    那說話之人,赫然是一位金丹境修士!


    這茫茫東海之中,雖說金丹修士數不勝數,但眼下就這麽輕易碰上一位,還是讓江生十分警惕。


    “前輩好意,貧道理應接受,可惜家中有事,還請前輩見諒。”


    說著,江生毫不猶豫的繞過樓船飛往齊國。


    而樓船之上,一個穿著錦緞花衣,麵容柔美的男人愜意的躺在一張玉床上由身旁幾個穿著輕薄紗衣的俏麗女子正在服侍著男人。


    瓊漿玉液,仙果靈珍不斷送到男人嘴邊,任由男人享用。


    一旁候著的一個駝背老者看著江生飛走,問道:“殿下,是否讓老奴把他帶迴來?”


    男人瞥了眼老者:“人家不願意來,還能強求不成?”


    “何況日後說不得還有機會再見,何必急於一時。”


    “若是眼下惹惱了人家,反倒不美了。”


    老者沒再說話,默默退下。


    男人笑道:“閑遊碧海醉春日,高臥玉床品瓊漿。”


    “眾樂乎?獨樂乎?”


    歡聲笑語間,樓船已經不見了蹤影。


    而此時的江生,也是毫不吝惜靈力一路疾行。


    雖說無法像道陵子那般神通自成,一步千裏,但江生也足以在半個時辰跨越五百裏海濱抵達東域大洲。


    徑直往青屏山飛著,江生還在想著海上遇到的那艘樓船。


    “雖說隔得有些遠,但那樓船卻像是用東海的昭明木打造的。”


    “若是我沒記錯,昭明木在東海非龍宮的龍子不可使用,想來那金丹生靈應當是東海的一位龍子,就是不知是哪一殿的。”


    胡思亂想著,江生忍不住一笑:“無論是哪一殿的龍子,與我又有何幹?”


    “如今事情了結,終於可以在青屏山安心修行了。”


    不知不覺,那縱橫千二百裏的青屏山已經出現在視線之中。


    江生此時唯有一個念頭:迴道場,閉關潛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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