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貧道作甚?”


    “你們自家的事,自家解決,與貧道何幹?”


    江生神情不變,田明安留不留下對他來說真的無關緊要。


    留下來,無非就是多個說話的讓這道觀多點生氣;不留下,那也無非是江生繼續一個人清修,反正他也習慣獨處。


    田國富看了看江生,又看了看自家那跪在地上頭都不肯抬的孫子,終是歎了口氣:“都說兒大不由娘,這孫子有了主見,做爺爺的還能說什麽?你迴去若能說服你爹娘,那一切隨你吧。”


    田國富又對著江生拱了拱手,一臉慚愧:“道長見笑了。”


    “無礙,倒是這道觀修葺,還須田鎮長勞心了。”江生說道。


    田國富連忙說道:“道長放心,我們保證會把道觀恢複成原樣。”


    江生點了點頭,轉身向著前院走去:“既然如此,道觀就暫且交由田鎮長了,貧道需去一次縣衙。”


    到了前院,那些正在打掃的青壯見了江生連忙行禮:“見過江道長。”


    江生微微頜首,右手一揮,靈力激蕩,一陣狂風唿嘯而來,吹飛了滿院積雪。


    而那些青壯這才看清他們打掃的戰場多麽激烈。


    不提那些鬥法的痕跡,單單是那碎裂成一塊塊的猙獰蛇軀就嚇得不少青壯臉色蒼白兩股戰戰。


    畢竟是合體後有著紫府境界的毒蛇,三十丈的身軀哪怕碎裂了一地依舊帶著駭人的氣息,猙獰可怖的身軀,倒鉤一般的蛇鱗和那鋒銳的毒牙,能塞下山門的蛇頭...


    雖說死的不能再死,但這樣的龐然大物顯露出來依舊讓這些凡夫俗子們提不起半點反抗的心思。


    江生瞥了眼那東郡八狼的屍體,先是將法器毒蛇的碎裂身軀盡數收了,隨後將這八具屍首攝來,用法力凝結的繩索捆著,縱身而起出山直奔縣城而去。


    過了半晌,這些青壯才迴過神來,一個個後怕不已的喘著氣,有些人到現在還感覺身體發顫。


    “江道長果然是神仙中人,那般可怖的妖獸,都被江道長斬了!”


    “是啊是啊,那妖獸約麽能有一座小山大了,可依舊死在道長劍下!江道長真不愧青山縣第一人啊!”


    “誰說不是呢,那妖獸哪怕死了,碎成了那麽多塊,依舊嚇得我喘不過氣來,可見其活著的時候多麽厲害。江道長能斬殺那樣的妖獸,真不愧是蓬萊的高功啊!”


    青壯們不斷議論著,仿佛在驅散自己內心的恐懼,誰能想到,昨晚江道長竟然是與這般可怕的妖獸激鬥呢?


    而且還有那八具屍體,明顯也不是什麽好人!


    這豈不是說江道長一個人獨鬥八個邪修還有一條可怖的妖獸?


    再想想昨夜那一聲龍吟,青壯們想的就更多了。


    沒多時,就有人猜測是江生喚來了天龍滅殺了邪修和那妖獸。


    又是一會兒,這猜測就變成了江生化身成天龍生撕了妖獸。


    也就是田國富帶著田明安迴來才阻止了這些人的討論,不然還不知道會傳播成什麽樣子。


    與此同時,江生卻是提著那東郡八狼的屍體徑直掠過清平鎮,直奔縣城,這一路上途徑的數個鎮子的百姓都看到了空中有一個青衣道士提著一連串的屍體從他們頭頂經過。


    正午時分,青山縣城的城門大開,守城衛士一個個審查著入城之人的身份。


    近幾日來,城中時常有邪修生事,禍害人命,弄得人心惶惶。


    縣尊要來助拳的那些修士們雖說也在幫忙巡查,但難免顧此失彼。


    更別提有些邪修手段高強,還傷了好幾個散修,讓城中的士紳富商更是心驚膽戰。


    但還好有青州名門攬月宗的修士徐瀟仙子出手,斬殺了一個築基邪修後震懾住了這些家夥。


    但不少人都在猜測,徐瀟仙子還能震懾多久?


    實際上,就連徐瀟自己都在頭疼。


    她根本不知道潛入青山縣的邪修有多少,哪怕斬殺了一個築基邪修,但天知道暗地裏還隱藏著多少個築基邪修?


    要知道,這座有著十萬人口的縣城裏,也隻有她一個築基中期的修士在啊。


    一想到這,徐瀟就有些氣惱,聞人傑不在、喬玄不在、空虛公子也不在,而江生那個蓬萊的修士,更是對此事漠不關心!


    這全城的安危壓在了她的肩頭上,哪怕有其他幾個築基散修幫忙,可那些本事平平之人又能給她多少幫助?


    眼下這青山縣到處都是矛盾,暗流湧動,她沒有師兄弟相助,一個人能支撐幾時?


    徐瀟正憂心著,忽然感知到一股熟悉的靈力波動從城外傳來。


    而此時青山縣的城門下,無論是守城的衛士還是進出縣城的商賈百姓,士紳學子,都驚訝的仰起頭來,看著那提著八具屍首光明正大的飛至青山縣的青衣道士。


    江生沒有掩飾自己的靈力波動,清正浩大的靈力波動隻要是個修士就能感知到,稍微抬抬頭就能看到那飛在空中的江生。


    江生徑直飛至縣衙上方,此時縣衙中的徐瀟已經帶著張青雲、張晴趕了過來。


    莫說他們,散在城中各處的散修也都紛紛看向縣衙方向,那些隱藏起來的邪修更是凝重的打量著那肆無忌憚釋放著自己氣息的江生。


    “江道長,你...”徐瀟剛開口,就看到了江生手裏提著的那八具屍體。


    哪怕那八具屍體被風雪凍得青灰,哪怕那八具屍體已經耗幹了氣血變成幹屍,她依舊能感知到這是八個貨真價實的築基修士的屍體!


    而看這八具屍體的衣著,再看看麵容,徐瀟臉色瞬間變了,這似乎是那八個惡魔的屍體!


    難不成...


    一個可怕的念頭出現在徐瀟心中,但徐瀟根本不敢確認,如果江生真的斬殺了那八個惡魔,那實在是太過驚人了。


    那可是整個青州都惡名昭著的邪修啊!


    江生神情淡漠,將手裏提著的這八具屍體順手掛到了縣衙門前,隨後朗聲道:“貧道江生,潛居青屏山青玄觀。”


    江生的聲音在青山縣上空迴響著,無論是散修還是邪修魔道,都清晰的聽到了江生的聲音。


    “昨夜此八人冒雪入山,妄圖襲殺貧道!”


    “他們自稱東郡八狼,打擾了貧道清修不提,還毀了貧道的道觀!”


    “如今他們八人的下場,爾等也看到了。今日貧道將此八人屍首掛在縣衙前明正典刑!”


    “貧道知道這城中有不少人包藏禍心,但貧道不關心爾等目的,更不在乎爾等要做什麽。”


    “貧道隻留下一言,再敢有進山擾貧道清修者,斬!”


    江生最後一句話,已經帶上了三分劍意。


    那浩大森然的殺意讓不少心術不正之人渾身冒汗,戰戰兢。


    而那些還妄想殺人練法的邪修,更是被這一聲嚇了個激靈,仿佛一柄利劍已經迫近了眉心三寸,讓人寒毛乍起。


    一言出,滿城皆驚!


    徐瀟連忙望向那掛在縣衙前的八具屍首,仔細辨認之後滿是不可思議:“嘶...竟然真是東郡八狼!”


    張晴小聲問道:“此八人很厲害?”


    徐瀟解釋道:“東郡八狼是整個青州都惡名昭著的邪修,他們兄弟八人同修邪法,不知殺了多少散修,滅了多少修行家族。其惡行,在青州足以排的上前五!”


    “他們最出名的戰績,是斬殺了青雲宗一位真傳,那位道兄乃是地道築基的天驕,一身修為已至築基後期,隨時可以開辟紫府。在整個青州都罕有敵手。”


    “但這東郡八狼卻是生生圍殺了那位道兄,甚至在青雲宗一位紫府長老手下逃脫。”


    “據說他們八人各有一法器,一旦聯合起來,能硬憾紫府修士!”


    張晴聽了忍不住咂舌:“江道長能斬殺他們八人,看上去還毫發無傷,這豈不是說江道長有著紫府境的實力?!”


    徐瀟看著空中那青袍玉冠,豐神俊朗的年輕道人,忽然有些自慚形穢:“我自詡冰雪聰慧,二十歲便已經築基,拜入宗門長老門下,名傳青州。”


    “就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不凡,金丹有望,日後必定名動天下。”


    “可現在看來,我實在是坐井觀天了。”


    “同等修為境界,若是讓我去和東郡八狼交手,我毫無勝算!”


    “可江道長不僅能戰而勝之還毫發無傷,此等實力,實在讓人提不起嫉妒的心來。”


    說著,徐瀟歎了口氣,已經是心服口服:“江道長不愧是蓬萊高功,果然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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