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國富懵了,清平鎮的士紳懵了,縣衙的衙役們也懵了!


    隻見張青雲重重跪在地上,大聲說道:“青山縣妖魔肆虐,禍害無辜生靈,操控風浪要挾全縣百姓每年為其奉上童男童女,此等行徑天人共憤!”


    “青雲添為青山縣令,決不能容忍妖魔繼續猖獗下去。奈何手無縛雞之力,雖有心除魔卻無能為力。”


    “聽聞道長道法超群,身具大法力,有大慈悲,故特意來請道長出山。”


    “隻求道長為青山縣無辜百姓出一口惡氣,除了那妖魔。”


    “若道長能除那妖魔,無論有何請求,青雲都願竭盡全力。”


    “且青雲願攜全縣士紳百姓皈依蓬萊,為道長塑像祈福!”


    張青雲大聲說完,深深拜下。


    田國富連忙示意周圍人,一起也跪了下去。


    幽靜的山中道觀前,就這麽跪了一大片的人。


    不知過了多久,張青雲都感覺自己跪的腿都麻了。


    以往家族裏那些老不死的都沒這麽大排場,可眼下這個江生竟然還真就受下了。


    終於,當張青雲感覺自己被戲弄了,打算起身時,聽到了道觀中再次傳來聲音。


    “罷了,進來吧。”


    長舒了一口氣,張青雲連忙爬起來,整理了一番後帶著侍從進入道觀。


    道觀麵積並不大,但非常和諧,隱隱有種自然天地的感覺,仿佛這裏一切都暗合某種韻味。


    越看越覺得不凡。


    到了前殿,張青雲便看到殿中高懸著一副仙人畫像,而畫像下一青袍道士正盤坐在蒲團上,背對著他們。


    張青雲先是對著畫像上香敬拜,隨後對江生行禮:“張青雲見過江道長,在下有禮了。”


    “縣尊客氣。”江生聲音平淡,自然大方。


    張青雲又是把來意說了一番,然後再次拜請江生出山。


    江生卻是說道:“貧道在山中清修,太平河中的河神又不來招惹貧道,貧道為何要出手?”


    張青雲一愣,又是做出一番允諾:“若是道長答應,青雲願意上書朝廷,把整座青屏山化為道長的道場。”


    “山中事物一應歸道長所有,就是清平鎮,都可以化為道長的供奉之地!”


    聽著張縣令這麽大方許諾,田國富人都傻了,這關他們清平鎮什麽事?


    為什麽要給他們頭上多一尊大神啊?


    但奈何這裏沒他田國富說話的地方,隻得默默低頭不語。


    江生聽後瞥了眼田國富,神情依舊淡漠:“貧道要一個鎮子的供奉有何用?貧道又不缺這些。”


    張青雲愣住了,不知道該如何許諾了。


    江生忽得笑道:“縣尊此番倒也算誠懇。”


    “這樣吧,花紅果禮貧道暫且收下。”


    “若是縣尊還能請來一些修士相助,那貧道也不是不能出手。”


    “而無論結果如何,青屏山都是貧道的道場,沒貧道允許任何人不得踏足。”


    “而且何時出手,也是貧道來決定。”


    “如此,縣尊可應?”


    張青雲咬了咬牙,答應下來:“一切聽道長的便是!”


    江生笑道:“如此,縣尊也滿意了?可否迴縣衙了?”


    張青雲原本還想請江生去縣城一坐,現在倒是說不出話來了,隻能默默離去。


    頗為狼狽的迴了青山縣,張青雲將事情經過和自家女兒說了後,很是沮喪。


    “沒曾想為父人沒請來,還在那麽多人麵前丟盡了縣尊的顏麵。”


    張晴隨手撚起一塊糕點塞入嘴中,卻是笑道:“能有這樣一個結果已經是不易了。”


    “那江道長聽聞是蓬萊的高功,有這樣的性子也不意外。”


    “而且江道長不是已經答應出手了,到時再請些修士助拳也就是了。”


    張青雲點了點頭:“眼下也隻能如此了。”


    張晴又說道:“若真要除那太平河中的妖魔,單單依靠那江道長想來也是還不夠。”


    “偌大的東郡,散修不知有多少,而東郡之外,青州更有數個宗門,皆是有高功法師坐鎮,若能請來一位,便能多幾分把握。”


    張青雲聽後默默點頭:“晴兒此言有理,為父也沒指望那江道長能獨自斬殺河神。”


    張晴笑道:“女兒那手帕交,眼下已經是青州攬月宗的內門弟子,女兒倒是可以請她下山相助,想來比江道長還要可靠一些。”


    張青雲到現在終於是鬆了口氣:“如此甚好,那為父就準備準備,多請些青州各地的修士來。”


    而此時的青屏山中,田國富也是大著膽子問道:“江道長,您不是說...”


    江生瞥了眼田國富,神情有些慵懶:“田鎮長是不是想說,貧道不是說清平鎮的安危與貧道何幹?”


    田國富訕笑著點點頭。


    江生搖了搖頭,神情依舊淡然:“清平鎮的安危的確與貧道無關。可貧道卻發現,太平河離青屏山太近了。”


    “近到若是貧道自己,幾個時辰就能殺個來迴。”


    說著,江生那原本淡然如水的氣息中多出了一分肅然:“貧道是不喜歡管閑事不假,但貧道也不會縱容臥榻之側有妖魔窺探!”


    “如果那張縣令真能多找來一些修士幫忙,貧道還是願意順手除掉這個近在咫尺的禍患的。”


    田國富這才明白,從頭到尾,江生壓根沒考慮過清平鎮百姓的死活,一切都是他多想了。


    江生又瞥了眼田國富:“田鎮長,貧道也不怕與你說。”


    “若是你家張縣令請來一堆練氣修士,那降妖除魔之事直接作罷。貧道不會退還花紅果禮,還會坐看你家張縣令和那些練氣修士去給妖魔送血食。”


    田國富連連點頭:“明白明白,我全明白。”


    隨後江生揮了揮手,田國富非常有眼力見的走了,他知道江生這是在逐客呢。


    田國富走後,江生忽然歎了口氣,右手虛握,法劍憑空出現在手中。


    劍長三尺六寸,通體皂黑,覆繞青蓮,乃是一柄極好的法器。


    將劍橫於膝上,江生背脊筆直,輕輕擦拭著這柄陪自己下山除妖的法器:“紫府境的妖魔麽,貧道還真想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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