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無奈,隻好協助,用熔岩微火灼烤那厚實脊背鱗甲,再讓修羅女神猛力切割。


    女帝負責壓住龍身,免得它死前反撲,小黑熊也奔來協力抬住龍尾。


    一時間血液淌了滿地,空氣裏彌漫鐵鏽和焦灼臭。


    修羅女神的爪被燙得通紅,才剜開那硬殼,勉強看到骨頭縫隙裏,還殘留乳白髓液。


    “就這點嗎,夠不夠?”


    林天也顧不上多想,趕緊拿出準備好的空瓶,蘸取那熱乎乎液體。


    搗鼓半天才收集到半瓶,看上去黏糯且帶微光,他也不確定要多少,隻能盡量多取。


    女帝手裏還拿了破布條,把龍血盡量過濾:


    “最好多存些血,也可能有用。”


    修羅女神扯下一片尚算完整的龍鱗,用繩索捆好丟進包。


    “拿迴去研究,說不定能搞件紀念品。”


    林天無力搭理,隻覺得身體仿佛被人重擊數十迴,整個殼都發裂,脹痛不已。


    “咱辦完正事,該毀那祭壇了?”


    女帝勉強點點頭:


    “按大祭司說法,破壞祭壇,才斷根源,避免再起邪祟。”


    可是他們看了看周遭,才發現並沒有明顯的祭祀台,隻是一片火山岩平台,再不就是岩漿湖和四壁岩石。


    修羅女神皺眉:


    “不對,之前大祭司提到過逆向祭煉,要借那圓盤布陣,這裏怎麽沒陣法痕跡?”


    林天思索片刻,莫非還有下一層空間,或者另有密室沒發現。


    女帝目光投向火蛇龍潛藏的位置,那裏有道狹窄洞口,正不斷冒出刺鼻氣浪。


    “八成裏麵還有東西,走?”


    修羅女神胃裏翻騰,卻也清楚必須查清徹底,否則白忙活。


    林天拖著酸軟肢體,帶著小黑熊,苦著臉往洞口摸過去。


    “不踏進去,也可能和之前古城一樣。”


    他一句話沒說完,洞內就傳出一股怪異低鳴,像巨大的心跳,又似某個裝置在運轉。


    女帝輕吐濁氣:


    “難說還是新陷阱。”


    修羅女神拿過最後一枚火藥,跟在林天後方,爪子死死攥住瓶子。


    三隻烏龜加一熊,順著那條陡滑熔岩洞走近十數丈,愈發感覺到地底翻騰熱力,仿佛整座洞都在唿吸。


    林天深吸口熱浪,看到最深處居然出現一塊人造石壁,通體泛著幽紫色紋路,凹槽裏插著金屬零件。


    “這是機關?”


    修羅女神皺眉,剛想上前敲兩下,突然石壁啟動,轟地往兩側分開,露出一個蜿蜒甬道。


    女帝驚訝:


    “還真有暗室?”


    林天神色戒備,一爪捏住短矛,示意大家謹慎前行。


    “別再驚動什麽魔怪,別分散。”


    踏進那甬道,才發現地麵刻著一大片符文痕跡,和之前古城祭壇的圖騰有些相似,但線條更複雜。


    小黑熊鼻尖抖動,似覺有股難聞腐味,探頭卻看不見源頭,緊跟林天步伐沒敢亂走。


    修羅女神瞄到甬道盡頭傳來火光,心裏一跳:


    “靠,這哪來的燈光?”


    女帝咬牙往前,再走幾步,映入視線的是一座簡陋石台,上方懸掛著漆黑鐵籠,籠裏關著一個幹瘦身影,正耷拉腦袋。


    林天盯著那鐵籠,發現四周有火把插在石柱上,火光陰森,映得那籠裏人影若隱若現,似乎在微微抽動。


    “別又是活屍。”


    女帝提防地拿短矛戳了戳,那人影猛然抬頭,一雙渾濁眼睛盯住龜殼。


    “誰……是誰……”


    修羅女神滿臉震動:


    “活人?”


    林天敲了敲鐵籠柵欄,聲音低沉:


    “你怎麽被關在這,背後什麽人指使?”


    那幹瘦之人語氣沙啞,被折磨得神誌不清:


    “我……我是誤闖者,被怪物抓來……喂蟲子……”


    女帝一聽立刻皺眉:“和古城蟲有關?”


    那人低聲啜泣,卻繼續斷斷續續講出更多,他自稱是一名過路散修,數月前遭地底邪道伏擊,被拖進祭壇當活祭,關在此牢籠,每隔幾天就有人來看守。


    林天心裏泛起寒意:


    “有人在火蛇龍巢穴旁建了這暗道,抓人當活祭?”


    修羅女神捏緊拳頭:“和王宮的石化有關嗎?”


    那人傷重,想說卻很吃力,嘴巴張開又咳出黑血。


    “他們說,要用火蛇龍之息,加上蟲毒熬煉,製造神兵,替某位大人……征服……”


    說到這裏氣息衰弱,再度低頭暈倒。


    女帝心頭咯噔:“好複雜的陰謀。”


    林天皺著眉,望向那石台,台基上散落不少瓶罐和籠子殘骸,看來還不止抓他一人。


    修羅女神看見台後有道門縫,像是通往更深區域,火光通透,卻無人應聲。


    “都說到這兒了,該不會那幕後黑手跑掉了?”


    林天收迴視線,先用爪撬開鐵籠,讓那幹瘦之人脫困,想喂他點水。


    可剛把水袋送到對方嘴邊,那人口中突然冒出黑紫色膿液,全身抽搐,一股蟲鳴聲在他胸腔迴蕩。


    “糟糕,他體內有蟲。”


    林天話音一落,那人七竅黑血,竟當場倒地,似被蟲子啃噬而亡。


    女帝趕緊跳開,心中寒涼。


    修羅女神沉默,把火藥罐拎緊:


    “這地方惡心得讓人受不了,再晚就要被陰。”


    林天恨得咬牙,緩緩爬向那道門縫,示意大家跟上,準備再查。


    小黑熊耷拉耳朵,唿嚕一聲貼著地麵走,爪心冒汗。


    門縫後是一條狹長石梯,斜斜往下,明顯走向更深的地層。


    女帝仔細聽,似有機械聲在下方運轉,還有微弱人聲嘶啞。


    “不會還有人挖蟲巢?”


    修羅女神瞳孔一縮:“下去看,不想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林天沒再說話,用外殼擋住前方,順石梯緩慢下行,心跳砰砰直響,每多一步就感覺溫度抬升。


    他們大概走了幾十級台階,黑暗裏突然亮起一道刺眼光束,像是感應到外來者,周遭牆壁同時震動,生出無數鋒刺。


    女帝看著那飛快彈出的鐵刺,大驚:“機關?”


    修羅女神反應極快,用殼子硬頂,卻被刺劃出幾道火花。


    林天在後方看得真切,見刺陣從兩側爆發,一旦被包夾就血花四濺,連忙催動體內火勁,想燒斷幾個機關接點。


    “燒它!”


    他張口放火,但這地道空間狹窄,火焰四處反彈,把天花板烤得掉下熔融岩渣,砸得大家手忙腳亂。


    女帝怒斥:“別亂噴,頂住先。”


    修羅女神扛住半麵刺陣,撬開一條縫,扯住女帝龜殼拚力向前擠,林天隨即托著熊,一並往那光束所在方向衝刺。


    “快進那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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