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漢子被家人抬走後,錢遠山激動地拉著李昭的手,連聲誇讚:“神醫!真是神醫啊!先生這藥,簡直是妙手迴春!”


    李昭謙虛地笑了笑:“錢掌櫃過獎了。”


    錢遠山迫不及待地問道:“先生這藥,可否批量出售?價格幾何?”


    “自然可以。”


    李昭伸出兩根手指:“二兩銀子一帖。”


    錢遠山聞言倒吸一口涼氣。


    這價格比市麵上的金瘡藥貴了數倍!


    他有些猶豫:“這……價格是不是有些……”


    李昭見狀,作勢要收起藥箱:“既然如此,那在下再去其他醫館問問。”


    錢遠山連忙攔住他:“先生且慢!二兩就二兩!我全要了!”


    李昭心中暗笑。


    這錢遠山果然是個精明的商人,知道這藥的價值。


    “那就這麽說定了。”


    李昭笑道:“以後若有新藥,在下也優先供應給錢掌櫃。”


    錢遠山大喜過望,連連點頭:“好好好!那就多謝先生了!”


    離開四方醫館後,李昭與玉嬌龍沿著熙熙攘攘的街道緩步而行。


    突然,一陣嘈雜的叫罵聲打破了街頭的喧鬧。


    李昭和玉嬌龍循聲望去,隻見一群人圍著一個衣衫襤褸的小乞丐拳打腳踢,下手毫不留情。


    “小兔崽子,敢偷老子的包子,打死你!”一個滿臉橫肉的商販惡狠狠地叫罵著。


    李昭眉頭微皺,示意玉嬌龍上前製止。


    玉嬌龍身形一閃,便已到了人群中央,輕喝一聲:“住手!”


    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紛紛停手,轉頭看向玉嬌龍。


    見她一身勁裝,英氣逼人,腰間雖然隻是一把樸刀,卻也透著凜冽的寒意,都不禁有些膽怯。


    “光天化日之下,為何毆打一個孩子?”玉嬌龍冷聲問道。


    那商販指著小乞丐,怒氣衝衝地說道:“這小兔崽子偷了我的包子,不打他打誰?”


    小乞丐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低著頭不敢吭聲。


    李昭走到小乞丐身旁,蹲下身,溫和地問道:“你偷了他的包子?”


    小乞丐怯生生地點了點頭,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李昭歎了口氣,從懷裏掏出一塊碎銀遞給商販:“包子多少錢,我賠給你。”


    商販接過銀子,掂量了一下,臉上的怒氣瞬間消散了不少:“算你小子識相。”說完,他便轉身離去。


    圍觀的人群也漸漸散去。


    李昭扶起小乞丐,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小六。”小乞丐低著頭,聲音細弱如蚊。


    “你為什麽要偷包子?”


    小六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我餓了。”


    李昭頓時心中一軟。


    這孩子也是迫不得已。


    他正打算帶著玉嬌龍離開,卻發現小六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們身後。


    李昭停下腳步,迴頭問道:“你跟著我們做什麽?”


    小六怯生生地說道:“兩位恩人,求你們救救我妹妹……”


    李昭有些疑惑:“你妹妹怎麽了?”


    小六咬了咬嘴唇,語氣有些哽咽:“我妹妹她……被歹人擄走了。隻怕如今……如今……”


    李昭聞言,頓覺心中一沉。


    來不及多想,他立即開口道:“帶我去你妹妹那兒。”


    小六聞言,連忙點頭。


    他拖著瘦小的身子在前麵帶路,時不時迴頭張望一下,生怕李昭反悔。


    他們穿過幾條小巷,來到一處雕梁畫棟,卻透著脂粉氣息的建築前。


    門前掛著兩盞大紅燈籠,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投下曖昧的光影。


    “就是這裏……醉仙樓。”


    小六的聲音帶著輕微的顫抖,眼神中滿是恐懼。


    醉仙樓?


    李昭若有所思地皺了皺眉。


    這名字他有所耳聞,是城中有名的花樓。


    沒想到,小六的妹妹竟然會在這裏。


    他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醉仙樓,心中盤算著該如何行事。


    強闖?


    恐怕會打草驚蛇。


    他轉頭看向玉嬌龍,玉嬌龍微微頷首,顯然也明白他的顧慮。


    李昭躊躇片刻後,邁步走進了醉仙樓。


    樓內鶯歌燕舞,香風撲鼻。


    衣著華麗的女子穿梭其中,嬌聲笑著,向來往的客人拋著媚眼。


    李昭對這些視若無睹,徑直走到櫃台前,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


    “找你們老板。”


    掌櫃的眼前一亮,立刻換上一副笑臉:“這位爺,您有什麽吩咐?”


    “有個小姑娘,被你們的人抓來了,我要贖她。”李昭開門見山。


    掌櫃的臉色微變,眼神閃爍:“這位爺,您是不是弄錯了?我們這裏都是賣藝不賣身的……”


    李昭冷笑一聲:“少廢話,帶我去找人。”


    掌櫃的見李昭來者不善,不敢再推脫,隻得點頭哈腰地帶著李昭和玉嬌龍,還有身後亦步亦趨的小六,向後院走去。


    他們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後院。


    後院的房間錯落有致,有的房門緊閉,有的則傳來陣陣嬉笑聲。


    掌櫃的帶著他們一間間地尋找,卻始終沒有找到小六的妹妹。


    李昭心中焦急起來。


    難道小六騙了他?


    就在這時,玉嬌龍突然停下了腳步,側耳傾聽。


    “後麵……有哭聲。”


    李昭心中一動,連忙跟著玉嬌龍向後院深處走去。


    穿過一片竹林,他們來到一間破舊的柴房前。


    柴房裏傳來一陣陣淒慘的叫罵聲和哭喊聲。


    李昭推開柴房的門,隻見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正圍著一個瘦弱的小姑娘拳打腳踢。


    “小賤人,讓你偷東西!”


    “打死你!”


    小六一眼就認出了那個被毆打的小姑娘,正是他的妹妹。


    “小梅!”


    他嘶喊著衝了上去,卻被一個漢子一腳踢倒在地。


    李昭見狀,連忙上前將小六護在身後。


    他冷冷地看向那幾個漢子,又轉頭看向一旁的掌櫃的,語氣冰冷:“這就是你說的,賣藝不賣身?”


    掌櫃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李昭懶得再跟他廢話,直接說道:“這個小姑娘,我要了。”


    “十兩銀子,你就可以帶她走。”


    掌櫃的搓了搓手,貪婪的目光在李昭身上打轉。


    李昭不動聲色地迴答:“可以。”


    掌櫃的臉上立即堆滿笑容,正要招唿人去準備文書,卻聽李昭繼續說道:“不過,我得先確認這小姑娘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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