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泰安捋了捋胡須,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得意,嘴上卻謙虛道:“李寨主過獎了,不過是信手拈來之作,雕蟲小技罷了。還請李寨主指點一二。”。


    李昭略一沉吟,片刻後,他緩緩開口:“陳先生此詩,前兩句“霜風冽冽覆蒼茫,瑞雪皚皚掩八荒”,開篇便營造出一種雄渾、遼闊且寒冷的氛圍,讓讀者仿佛置身於冰天雪地的北原之上,感受到大自然的嚴酷力量,給人以強烈的視覺衝擊和心靈震撼。”


    他拿起桌上的茶杯輕抿一口,潤了潤嗓子,繼續說道:“後兩句“素裹山川空念遠,冰原極目意悠長”,則不僅僅局限於外在的雪景,而是借景抒情,引發了情感上的共鳴。“空念遠”三字,更是點睛之筆,將詩人的思緒延伸到遠方,留給讀者無盡的迴味空間,仿佛詩人在這冰雪天地中領悟到了人生的某種哲理或情感的真諦,使整首詩具有了一定的思想深度和內涵,避免了單純寫景的空洞,而是景情交融,富有感染力。”


    李昭放下茶杯,目光炯炯地望著陳泰安:“總體而言,這首詩通過出色的意境營造、細膩的情感表達和優美的語言韻律,生動地描繪出北國風光的壯麗雪景,同時巧妙地融入了陳先生的情感與思考,稱得上大家風範。”


    他語氣誠懇,不像是恭維,倒像是真心實意的欣賞。


    陳泰安聽完李昭的點評,撫掌大笑:“李寨主果然大才!泰安受教了!李寨主對詩詞的理解,可謂入木三分,鞭辟入裏,令人歎服!”


    他頓了頓,又正色道:“李寨主如此高才,泰安剛剛獻醜了,請李寨主賦詩一首。”


    李昭沉吟片刻,然後緩緩開口:“千裏鶯啼綠映紅,水村山郭酒旗風。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台煙雨中。”


    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房間。


    陳泰安原本就滿懷期待,聽到第一句時便微微一愣,待到第四句完全吟誦完畢,他臉上的表情已經可以用“震驚”二字來形容。


    這首詩,如此精妙絕倫,意境深遠,卻又通俗易懂,朗朗上口。


    這李昭,究竟是何方神聖?


    這詩句,莫非是他現場所作?


    如此短的時間內,能做出這樣的詩,簡直是……匪夷所思!


    李昭見陳泰安如此反應,心中暗笑。


    這首詩的威力果然不同凡響!


    陳泰安讚歎道:“妙!妙啊!李寨主這首詩,簡直是神來之筆!短短四句,便將江南春景的繁華與曆史的滄桑展現得淋漓盡致!”


    “千裏鶯啼綠映紅,水村山郭酒旗風。”,他一邊吟誦,一邊讚歎道:“這兩句,寫景狀物,清新自然,卻又充滿生機,讓人仿佛置身於江南的煙雨之中,感受著春天的氣息。”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台煙雨中。這兩句,筆鋒一轉,由寫景轉為抒情,以南朝寺廟的興衰,暗喻朝代的更替,曆史的變遷,令人不禁感歎世事無常,繁華易逝。”


    他走到李昭麵前,拱手一揖,語氣真誠地說道:“李寨主這首詩,主題豐富,既讚美了江南春日的壯美景色和繁華生活,又蘊含著對曆史的思考,令人迴味無窮。泰安佩服之至!”


    李昭連忙起身迴禮,謙虛地笑道:“陳先生謬讚了,不過是信手拈來之作,雕蟲小技罷了,當不得如此誇獎。”


    此時的大廳內,玉嬌龍正眼神灼灼地注視著李昭。


    她身邊幾個西風寨的頭領也低聲議論著,言語中滿是欽佩。


    他們都是些粗人,舞刀弄槍在行,吟詩作對卻是一竅不通。


    如今見李昭竟能以詩詞折服楚國大儒,心中對這位新寨主的敬仰又多了幾分。


    陳泰安拱手道:“李寨主真乃奇才,泰安今日受益匪淺。這文學交流就到此為止吧,我還要趕往夏朝京都,商談國事。”


    李昭微微一笑:“陳先生舟車勞頓,還請在寨中歇息一晚,明日再啟程也不遲。”


    陳泰安擺手道:“國事要緊,不敢耽擱。”


    他頓了頓,又道:“李寨主,以後若有機會,我定當再來討教。”


    李昭點頭道:“隨時恭候。”


    隨後,李昭親自將陳泰安一行人送至寨門。


    臨行前,陳泰安命人取來一箱金銀,遞給李昭:“些許薄禮,不成敬意。”


    李昭卻推辭道:“陳先生遠道而來,已是蓬蓽生輝,何須如此?”


    陳泰安見李昭不肯收下金銀,略感意外。


    他沉吟片刻,忽然開口道:“既然李寨主不喜金銀,那老夫便留下些書籍如何?”


    李昭眼神一亮:“正合我意!”


    陳泰安有些疑惑:“李寨主莫非是想在這西風寨開辦學堂,教人讀書習字?”


    李昭反問道:“陳先生以為,這有何不可?”


    陳泰安有些不解,指著那一堆書籍,遲疑道:“李寨主當真要這些……這可是老夫多年珍藏啊!”


    李昭朗聲笑道:“陳先生放心,這些書籍到了西風寨,定會得到最好的保管,也會讓更多人受益。”


    陳泰安感慨地捋了捋胡須,心中對李昭的看法又有了新的認識。


    他原本以為這西風寨的寨主,不過是個有些奇思妙想的江湖草莽。


    現在看來,此人胸襟氣度,遠超常人。


    陳泰安吩咐隨從將帶來的大部分書籍都搬下來,整整齊齊碼放在西風寨臨時騰出的一間屋子裏。


    他鄭重地對李昭說道:“老夫今日便將這些書籍贈予李寨主,望能物盡其用。以後若有機會,老夫再送些孤本過來。”


    他略帶神秘地笑了笑,補充道:“都是些難得一見的珍品。”


    李昭拱手道:“多謝陳先生厚贈!李昭銘記於心。”


    語畢,陳泰安一行人踏上了歸程。


    山路崎嶇,馬蹄聲聲,逐漸遠去。


    李昭目送著他們離開。


    送走了陳泰安一行人後,玉嬌龍走到李昭身邊,好奇地打量著那一屋子的書籍,問道:“寨主,你要這麽多書做什麽?咱們寨子裏,識字的也沒幾個啊。”


    李昭負手而立,眼神深邃:“西風寨,乃至整個荒州,想要富庶起來,首先就是文化教育不能落後,否則怎麽富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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