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飯菜用得差不多了,丁辰就想會賬離開,剛要起身,卻聽得旁邊一桌的那兩人正竊竊私語。


    “哥哥,你是說,那優曇寺的事情是真的??”


    丁辰聞聲好奇,也就沒有再動,側耳偷聽。


    鄰桌乃是兩個中年男子,一個幹幹瘦瘦,一臉的鬼祟;一個頗為健壯,相貌還算周正,隻是右眼眉角一條刀疤,顯得有些兇厲。


    聽那幹瘦男子如此問,那眉角帶疤的大漢,卻是故作神秘的一笑,一口飲盡杯中酒,這才壓低聲音說道,“嗬嗬,我說的不是那些鬼神之事,我是說鄰縣那邊真的有這麽一座優曇寺,而且,我還知道,那寺廟中多半藏有財寶!”


    “財寶?哥哥休說這些話來哄人,一個破廟能有什麽財寶!”


    “嗬嗬,兄弟,你卻是不知道,那優曇寺可不是什麽破廟,雖然現在荒廢了,但幾十年前可是當地首屈一指的大寺廟!”


    帶疤大漢說道,又是一笑,道,“隻是那優曇寺怪異得很,凡是借宿的人,大多後來都不知所蹤了......”


    “不知所蹤?不會是真的鬧鬼吧?”幹瘦男子轉而說道。


    “鬧不鬧鬼我是不知道,但那優曇寺絕不是個善地兒就是了。”


    “這是何意?哥哥你快說說!”


    那幹瘦男子也是被勾起了興趣,忙給那刀疤男子倒酒。


    那刀疤漢子又喝了一口酒,繼續說道,“這事我也是聽一個遠房叔爺說的,說來也是幾十年前的事了……”


    ......


    原來,當年那優曇寺也曾是遠近聞名的大寺廟,香火很是鼎盛。


    據說最多的時候,寺中僧人上百,很是興盛。


    隻是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寺中和尚生麵孔越來越多,而且一個個都五大三粗,兇神惡煞的,對香客態度也越來越無禮了,強索香油錢還是好的,還對年輕女子動手動腳的,這一來二去,去優曇寺的人就越來越少了。


    再後來,也不知是發生了什麽,據說是一夜之間,那些僧人竟然全都不見了。


    城主府也曾派人去查看過,隻在寺廟後院,發現一個昏倒的和尚,喚醒之後,卻是一問三不知。


    既沒有屍體,也沒有人上告,那城主乃是玄門道宗出身,自然對佛門寺廟不怎麽上心,也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了了之了。


    不過自那以後,便傳出優曇寺鬧鬼的傳言,更是有人言之鑿鑿的說那優曇寺一到夜裏就陰風陣陣,鬼氣騰騰。


    那優曇寺本就建在僻遠山中,如此,就更是沒人敢去了,漸漸的更是荒廢,隻剩下那幸存的和尚一直沒離開,守在寺中。


    ……


    刀疤男子神神秘秘的說完,末了才道,“而且,自那以後,那個和尚就一直深居淺出,極少與外人來往,也從不化緣募施。


    你說,就算他自己甘受清貧,難道佛爺就不要刷點金漆,供點瓜果嗎?如果不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他為何要苦守在那裏?”。


    “這倒是,我見過的和尚,沒有幾個不愛錢的……”


    幹瘦男子點頭嗤笑,隨即又問道,“不過,哥哥,你說那優曇寺裏麵藏有財寶是怎麽迴事呀?”


    刀疤男子見問到此事,眼神偷瞄周圍,以為無人關注他們,這才小聲道,“嘖嘖,這就牽扯到另外一件事兒了……


    當年,我那叔爺年輕時,也是在道上混過的,有一次半夜趕路迴家,路過優曇寺,就見一夥黑衣的強人大搖大擺的進了廟門,其中有一個人,我叔爺正好認識,乃是當時江湖上很有些兇名的江洋大盜,搶劫過不少富戶……


    所以我叔爺懷疑,那寺廟根本就是個賊窩,搶劫的財貨多半就藏在廟中……”


    那幹瘦男子聞言卻是有些疑慮,小聲說道,“哥哥,這事你拿得準嗎?你這不也就是猜測吧?”


    “嗬嗬,兄弟,萬一呢?”


    幹瘦男子一聽此言,倒是明顯有些心動了。


    刀疤大漢又道,“怎麽樣,兄弟,我們去探探這寺廟如何?”


    “探探也無妨,就算沒什麽收獲,也不吃虧,隻是我們就這麽過去……”


    “兄弟不必擔心,那寺廟早就荒廢多年,也隻有那個七老八十的老和尚而已。


    再說,我們不是剛劫了幾個商販嗎?衣服都被我們扒了,我們扮作路過的客商,等天一黑就去,就說誤了住店的時辰,非要求宿一晚,量他也無法拒絕。”


    丁辰聽到這裏,又看了看兩人的裝束,腰間隱隱有刀具之類的東西,也就明白這兩人的身份了,不是流匪就是野寇。


    兩個說定,又在細細謀劃起來。


    丁辰沒了興趣,那人說得大多是他自己的猜測,難以做真的。


    就算是真的,他也不是官府,也懶得管這些閑事。


    就在他結完帳,準備走人之時,卻又聽得“叮”的一聲脆響,聲音空靈不凡。


    丁辰不自覺的瞟眼一看,就見那眉角帶疤的男子右手食指之上竟戴了一隻儲物戒指。


    略壓心中疑惑,丁辰神識又細細掃了一遍,那二人分明就是凡人無疑的,怎麽會有儲物戒指在身,總不可能是他們劫了哪位修士吧?


    好奇心起,丁辰略一思量後,也沒停留,隻是臨出門之時,手指微點,一道靈氣標記便落在了那眉角帶疤男子的發間。


    ……


    次日入夜,剛過二更時分,殘雲繞月,夜色暗淡。


    丁辰盤膝坐於一山坡矮鬆之下,一邊打坐調息,一邊眼睛微張,目光卻是掠過一道小山崗,盯著約莫一裏之外的一座寺廟。


    這優曇寺也確實破落,山門匾額早就掉了,牆皮剝落,柱椽掉漆,瓦上生著雜草。


    不過破落是破落,占地還真不小,各處主體建築都還算完整。


    從山門進,有鍾鼓二樓相對,不過鍾樓無鍾,鼓樓鼓破。


    再往後就是大雄殿了,前有蓮池石橋,側麵開二門,帶東西跨院,大雄殿後應該齋堂、經樓、方丈院之類的。


    整座寺廟,殿閣廂房足有數十間,想必以前也確實曾經香火鼎盛過。


    此時那兩個匪寇已然是一身商賈打扮,正在寺廟門口和一老僧掰活。


    丁辰的耳力雖然還沒有能順風聽到一裏之外的本事,但也能猜到個大致,想必是兩人在苦求留宿,老僧似乎並不願意,似在推脫。


    又過了片刻,老僧似乎推脫不過,隻得應下,引了兩人入寺。


    隨著寺廟山門關閉,丁辰也飄然起身,風鼓衣擺,腳點稗草,沒多久人已經來到了寺廟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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