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丁辰的背影消失在街角,那被叫作“東君”中年男子才走了出來,後來還跟著一個熟人,正是朱童。


    雙方似乎很熟悉,並未客套什麽,就聽朱童開口問道,“師叔覺得此人如何?”


    烏大師聞言隻是抬了抬眉,卻沒有直接迴答,轉而對他徒弟道,“東君,今日就先關門吧!”


    東君點了點頭,自去關了門,迴轉茶室,卻仍見自己師父在閉目沉思,不禁看了朱童一眼。


    見對方也是一臉不解,東君便要開口詢問,卻聽烏大師這才開口。


    “……非常人也......!”


    等了這麽久,卻隻得了這麽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來,朱童和那中年男子更是疑惑,又對視了一眼。


    最後還是東君開口問道,“師父何出此言?”


    便見這烏大師一雙粗糙的大手輕捋著自己的胡須,雙目半眯半睜,其內精光明滅不定,良久才道,“你們就一點兒都沒看出來?”


    中年男子聞言卻是卻是誤會了,驚怒開口,“師父是說,他是故意利用朗哥兒的,難道朗哥兒是被他動了什麽手腳?”


    朱童卻道,“應該不至於吧,我與這這江道友雖認識的時間不長,但觀其品行應該不是什麽卑劣之人才對!”


    “卑劣自然算不上,但多少也是有些奸猾就是了......”


    烏大師雖是搖頭,卻又一臉的訕笑,繼續道,“至於朗哥兒的事情確實是我們疏忽了,東君,你以後還是要多看顧一些的,他的資質、天賦都遠在你我之上,未來未必沒有享那千年之壽的可能......”


    中年男子這才鬆了一口氣,自是點頭應下。


    而所謂的“千年之壽”便是對成就元嬰的一種雅稱。


    “而這,也是這位江道友的高明之處,他從第一次見朗哥的時候,我就見他曾猶豫了一瞬,卻沒有開口,當時也沒在意,但現在看來,應該是他當時就已經看出朗哥兒境界不穩......


    勿論他當時是故意沒說,還是擔心弄巧成拙,待到他第二次見朗哥兒的時候,時機卻是成熟了,正好借此與老夫搭上關係。而他相助朗哥兒也確實是真心誠意,問心無愧,自然可以做得坦坦蕩蕩,讓老夫就算明知道他有幾分算計,也得承他這份情……”


    “師叔所言,倒和我與他相處這段時間的感受差不多,這江子城確實是個七竅玲瓏之人,隻是這‘非常人’之說,未免有些過了吧......”


    聽到這裏,朱童卻是半是讚同,半是質疑。


    “嗬嗬,朱小子,你忘了咱們師門秘傳的那望氣之法了......”烏大師卻是笑道。


    朱童和東君聞言都是一愣,卻是東君搶先開口問道,“師父已經修煉成那望氣之法了......?”


    烏大師卻又搖頭,歎息道,“外人都以為老夫是醉心煉器,才耽誤了修為,卻不知道真正耽誤老夫修煉的乃是這門奇功......,可惜,此功實在太過玄妙,為師參悟百年也隻是初窺門徑......,不過,即便是如此,也足以讓老夫看出些門道......”


    “師叔的意思是,那江道友乃是身負大氣運之人......”朱童麵色已經有些脹紅,試探著問道。


    “恰恰相反,此人氣運淺薄,按理說他應該連踏入修真之路的可能都沒有,可偏偏其頭頂之上又有兩顆命星為他死死鎮壓著,使他氣運淡而不散,薄而不虛......


    而更奇怪的是,這那兩顆命星,一顆暗淡無光,無有生機,主命歸黃泉之兆,另一顆晦暗不明,似被遮掩了天機......”


    “這又是代表了什麽?”朱童又急忙問道。


    “這就不是老夫能看透的了......”


    烏大師仍是搖頭,沉聲說完,便閉了嘴,隨後三人都是一陣沉默。


    這烏大師已經是門內對那望氣之術參悟最深之人,既然他都看不出其他,其他人就更不可能了。


    良久,朱童才打破平靜。


    “如此,以師叔看來,這江子城是可以深交的了?”


    烏大師目光深邃,腦袋動了動,似點了點頭,卻又像是搖了搖頭。


    片刻之後,才聽其說道,“交往,自然是可以交往的,至於要深交到哪一步,自然還是要看他以後的情況了。不過,以老夫來看,如不出意外,此子未來造化怕是不淺的。”


    朱童瞳孔微縮,也是動了些心思,試探著問道,“既然師叔如此看重他,是否可以直接招攬他加入我門?”


    這次,烏大師卻是明確搖頭否決了。


    “此時談招攬,大可不必。我們這一派,地位本就尷尬,說到底,也不過是那幾位隨手下了一手閑棋而已,而此人身份、來曆成謎,你們查了這麽久都沒查到丁點底細,隻怕背後也不簡單,還是不要過早暴露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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