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又是整整五天過去,丁辰一刻也沒有停下來,連每日的例行長春功功課都沒做。


    “咕…咕…咕…!”


    幾聲輕聲傳來,丁辰心下不由哀歎一聲,伸手摸了摸肚子,好久沒有這種饑餓的感覺了。


    這幾日他沒有修煉長春功,修煉瞳術的真元法力皆是動用的本身丹田真元,沒有天地靈氣的補充,體內法力已大有削弱之相,辟穀的效果自然大打折扣了。


    剛想停下那無名瞳術的修煉,轉而修煉長春功,誰知,心念剛起,便法隨心動,長春功竟自行運轉起來。


    四周天地元靈之氣,隨著口鼻吸入,如水霧一般,散入周身經脈,反複衝刷洗練之後,匯入丹田化作真元,隨即真元靈力又是翻滾,凝如水流一般,隨經脈而起,複又注入眼目穴竅之中。


    “嘶……”


    丁辰一時渾身舒爽,下一刻卻是一個激靈。


    剛才的行功過程,前半段明明是長春功,後半段卻是直接過渡到了那無名瞳術。


    要知道,這未成就金丹之前,一心二用,真元並行,雜糅同修,乃是修行大忌……


    心念一動,就要收功斂氣,卻在此時,真元已然流轉一周,複又迴歸丹田,這一來一去,竟是毫無澀滯之感。


    “這……”


    猶豫了片刻,丁辰最終還是沒有妄動,壓下了心中的疑惑,直至體內的法力漸漸恢複,這種並行同修之法,仍是並未發生什麽異常。


    “難道是這無名瞳術另有奧妙?”


    丁辰不解其中緣由,但既然沒出現什麽差池,也就繼續如此修煉了。


    修煉無歲月,自本次輪值起,轉眼便是一個月過去了。


    這一日,石文館終於有人來了。


    那人剛至館前石闕,便察覺到石文館中禁製全開,自然知道石文館裏的人不想有人擅闖,並未妄動,隻輕輕觸動了禁製以作傳訊,便靜待迴應了。


    禁製令牌嗡嗡作響,把還沉浸在修煉中的丁辰拉了出來,緩緩睜開雙目,自懷中掏出令牌,略一查看,便知是有門內弟子前來。


    雖然被打擾修煉,丁辰心中多少有些不悅,但既然領了這差事,卻是不能將人拒之門外的,當即控製體內真元放緩,隨手點了點令牌,鬆開了外間禁製。


    “吱”的一聲,殿門無風自開。


    來人是個十一二歲的少年,一身青色道童服飾裝扮,長相倒是乖巧,一見殿門打開,禁製鬆動,便知這是允許進入了,當即一步跨入,穿過禁製,直往石文館主殿而來。


    剛入主殿,便見殿內一方小榻之上,正盤膝坐著一人,正是丁辰,連忙拱手行禮,道:“丁師兄......”


    “哦?你是......?”


    丁辰蹙眉微顫,輕聲開口,隻是臉色卻是有些異樣泛白。


    少年自然看到丁辰臉色有些不對,還以為是自己引得對方不悅,連忙解釋道,“師兄貴人多忘事,師弟是杜雲暮啊,家師乃是陶清陶長老。”


    這少年隻有煉精中期的修為,按理是該以修為高低,喚丁辰一聲“師叔”才對!也隻有正是拜師之後,才能按師父的身份確定輩分。


    “哦,原來是陶師伯的弟子。”


    丁辰心中了然,輕聲點頭應道,卻是並未起身下榻。


    少年見丁辰神色語氣還是冷冷的,卻是越發有些局促了。


    見這杜師弟沒有繼續開口,丁辰也是猜到這少年隻怕是誤會什麽了,他哪裏是在乎這句稱唿。


    再者說了,這個陶師伯是江真人的同輩師兄,好像還是江真人的遠方表兄,那按師承輩分來算,叫丁辰一聲師兄卻是合適的,於是,也隻得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來。


    “杜師弟所來何事呀?”。


    杜雲暮聞言,連忙再次微微躬身,拱手一禮。


    “正要告知師兄知道,十日後,就是在下師祖的祭日,本來師父他老人家每年都是要親自祭奠的,隻是今年有要事外出,耽擱了些時日,無法及時趕迴。


    師弟我修為又太低,無法獨自進入祖師祠堂,所以家師特地傳信迴來,讓我去尋個相熟築基師兄,帶我進入祖師祠堂,代為祭奠,隻是不巧的是,師弟平日裏能說得上話的那幾位,眼目下卻都不在宗門內,尋了一圈,才不得不求到丁師兄這裏了……”


    “哦,對了,這是家師的傳訊符,請師兄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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