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沈玉書劇烈地咳嗽起來,胸腔傳來陣陣刺痛。


    老者遞給他一杯溫熱的藥湯,“慢點喝,這‘迴魂湯’可不是鬧著玩的,老夫費了好些珍貴的藥材才熬製出來的。”


    沈玉書接過藥湯,一飲而盡,一股暖流從胃裏擴散開來,疼痛也減輕了不少。


    “多謝老人家救命之恩。”


    沈玉書感激地說道。


    “救你?老夫隻是閑來無事,打發時間罷了。”


    老者捋了捋胡須,“老夫孫思邈,你小子叫什麽名字?”


    “沈玉書。”


    “沈玉書……”孫思邈喃喃自語,似乎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


    接下來的日子,沈玉書在孫思邈的藥廬裏慢慢康複。


    孫思邈醫術高明,不僅治好了他的外傷,還用針灸和草藥調理他的內傷。


    “你小子,身子骨倒是硬朗。”


    孫思邈一邊為沈玉書施針,一邊說道。


    在養傷期間,沈玉書也跟著孫思邈學習醫術和草藥知識。


    他發現,在采藥、製藥的過程中,自己的心境也逐漸平靜下來,自己宗師與大宗師中間的那一層屏障好像又薄了一點。


    大源朝堂之上,氣氛凝重。


    朱穎來迴踱步,眉宇間滿是焦急,“不行!我得親自去北蠻,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她素來風風火火,此刻更是按捺不住。


    慕容婉雲低垂著頭,淚水漣漣,“都怪我……若不是為了救我,他也不會……”


    她哽咽著,自責不已。


    “我也要去北蠻!就算拚上這條命,也要把他找迴來!”


    眾人紛紛勸阻。李承軒抱拳道:“娘娘,朱姑娘,北蠻兇險,你們萬萬不可衝動!不如派小隊人馬喬裝潛入,先探明情況再做打算。”


    無忌道長捋著胡須,沉吟道:“李侍衛言之有理。如今生死未卜,貿然行動隻會打草驚蛇。當務之急,是查清沈玉書落崖後的情況。”


    齊麟這時冷靜分析道:“大源初立,實力尚弱,不宜與北蠻正麵衝突。依我看,不如聯合大乾,向北蠻施壓,也好讓我下到懸崖搜索玉書的蹤跡。”


    幾日後,沈玉書已能下地行走。


    體內的真氣雖然尚未完全恢複,但行動已無大礙。


    一日,沈玉書正在藥廬外劈柴,孫思邈走了過來,將一碗剛熬好的藥遞給他:“玉書啊,你的傷勢已無大礙,老夫也該送你離開了。”


    沈玉書接過藥碗,一飲而盡。


    他放下藥碗,拱手道:“多謝老人家救命之恩,晚輩沒齒難忘。”


    孫思邈捋了捋胡須,笑道:“你小子,不必如此客氣。老夫也隻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不過,老夫有一事要提醒你,你昏迷了數月,如今已是深秋,大源的局勢恐怕……”


    “數月?!”


    沈玉書心中一驚,他昏迷前正是盛夏,如今已是深秋,也就是說他昏迷了將近三個月!


    大源初立,根基不穩,他不在的這段時間,不知發生了多少變故。


    他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插翅飛迴大源。


    孫思邈看出他的心思,說道:“你莫要著急,老夫知道這懸崖內有一條隱秘小路,可以通往外界,你順著這條路走,不出三日便可到達大源邊境。”


    沈玉書大喜過望,再次拜謝孫思邈後,便按照他的指引,踏上了返迴大源的路途。


    與此同時,大源的眾人在懸崖下搜尋了數日,卻始終沒有找到沈玉書的蹤跡。


    懸崖之下怪石嶙峋,深不見底,眾人不得不接受沈玉書已死的殘酷現實。


    朱穎悲痛欲絕,她雙眼紅腫,不肯放棄,獨自一人繼續在山穀中尋找,口中一遍遍地唿喊著沈玉書的名字。


    慕容婉雲則把自己關在寢宮內,不吃不喝,終日以淚洗麵。


    在悲痛之餘,她開始反思自己以往對沈玉書的種種誤解,心中充滿了悔恨。


    齊麟、無忌道長和李承軒等人則開始著手安排沈玉書的後事,並商議如何應對北蠻的威脅。


    大源初立,百廢待興,如今沈玉書身死,更是雪上加霜。


    眾人心中都籠罩著一層陰霾,對未來充滿了擔憂。


    李承軒表麵上與眾人一起商議國事,暗地裏卻派遣自己的暗衛繼續搜尋沈玉書的下落,他心中始終抱著一絲希望。


    沈玉書沿著孫思邈指引的小路,終於在第三日傍晚時分,走出了懸崖。


    他深吸一口氣,頓覺神清氣爽。


    沿著山間小路疾行,離開懸崖後,他便發現這片土地氣氛有點不對。


    逃難的百姓絡繹不絕,個個麵黃肌瘦,衣衫襤褸,眼中充滿了恐懼。


    “北蠻人殺過來了!快逃命啊!”


    一個老農背著包裹,跌跌撞撞地從他身邊跑過。


    “北蠻入侵?”


    沈玉書心中一沉,一把抓住老農,“怎麽迴事?細細說來!”


    老農被他淩厲的眼神嚇了一跳,哆哆嗦嗦地說道:“北蠻大軍壓境,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啊!聽說連京城都快被攻破了……”


    沈玉書一把甩開老農,快步朝著大源方向趕去。


    半日後,沈玉書終於到達了大源邊境的一座小鎮。


    小鎮上戒備森嚴,城牆上站滿了士兵,氣氛緊張得如同拉滿的弓弦。


    沈玉書找了個茶攤坐下,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茶攤老板是個中年男人,滿臉愁容,一邊給沈玉書倒茶,一邊唉聲歎氣:“唉,這世道……”


    “老板,這鎮上怎麽如此緊張?”


    沈玉書故作隨意地問道。


    老板歎了口氣,壓低聲音說道:“客官是外地來的吧?北蠻大軍壓境,咱們大源危在旦夕啊!”


    “北蠻?”沈玉書故作驚訝,“他們為何突然入侵?”


    “唉,還不是因為……”


    老板說到這裏,突然頓住,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然後湊到沈玉書耳邊,低聲道:“還不是因為咱們的王,沈玉書,死了!”


    沈玉書心頭一震,一口茶水差點噴出來。


    “沈玉書死了?這是怎麽迴事?”


    老板一臉惋惜地說道:“唉,說來也可惜,幾個月前,不幸墜崖身亡。如今這消息已經傳遍天下了,軍心渙散,北蠻人這才趁虛而入……”


    他深吸一口氣,問道:“那現在大源由誰主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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