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要把人惹惱了,薑靖怡才停下,「明日你便去書院了?」


    季秋陽頷首算是應了。


    薑靖怡微微歎氣,「真可惜。」


    季秋陽不知她為何可惜,卻不打算問的,問了說不定能把自己氣暈過去,倒不如自覺的住口。


    「睡了。」薑靖怡抿了抿唇出門上茅房,迴來就見季秋陽已經合衣躺下了。


    因著夏日,衣衫本就單薄,季秋陽躺下後身上一襲白色長袍服帖在身上,將季秋陽勁瘦的身體勾勒出來。寬肩窄腰,還有那日看到的薄薄肌肉,再加上一雙長腿,當真是男人中有魅力的那一款。


    薑靖怡忍不住舔了舔唇,這男人實在好看,時間長了萬一迷上了怎麽辦。


    她笑了聲吹了燈上床睡覺。


    黑暗中季秋陽睜開眼,緊繃著的身子也漸漸放軟,方才薑靖怡的目光太過炙熱,想讓他忽略都不可能。瞧著月光下朦朧的身影,心裏那個念頭越來越強烈。


    「你真的是薑靖怡嗎?」


    季秋陽的聲音很低,也不知薑靖怡聽見沒有,反正沒人迴答。


    下午的時候薑靖怡美美的睡了一覺,這會兒自然是沒睡著的。


    當季秋陽說出這話的時候薑靖怡還震驚了一下,旋即又了然,這男人不愧是反派大佬的爹,竟如此聰明僅僅幾天功夫將她的變化都瞧在眼裏。


    瞧瞧,現在不就懷疑她了?


    薑靖怡甚至暗搓搓的想迴答是,可又壞心眼的故意不吭聲。既然你自己懷疑那就懷疑吧,她就不承認,他還能如何?


    帶著這樣的壞心思,薑靖怡竟入了眠,甚至在夢裏都為這事兒高興不已。


    翌日清晨薑靖怡醒來時季秋陽已經不見蹤影,出了門才知季秋陽已經去書院了。季冬陽夫妻早起做了兩個豆腐拉到鎮上去賣,順便送季秋陽過去。


    見昨日賀家留下的馬車還在,薑靖怡道,「怎麽沒趕馬車過去?」


    季老太笑道,「距離不遠,拉板車就成。」說著給她盛了稀飯拿了餅子讓她吃飯去。


    她起來的晚其他人早就都吃了飯,季老太見她吃了便帶著季琳夏還有季德鴻兄弟下地去了。


    而櫻桃沒下過地,便主動留在家裏做家務。如今不管是喂雞打掃院子還是菜地除草澆水她都能上手了,就連院子外頭圍起來的豬欄裏的豬都是櫻桃在伺候。


    比起來薑靖怡就是個閑人,真的閑的無事可幹。她倒是想把自己腦中的方子寫下來,但毛筆字是硬傷,真把季秋陽在家裏的那些紙禍害了,下次季秋陽迴來肯定得跟她急。


    到了中午,季冬陽夫妻拉著車子迴來,早上做了兩個豆腐如今剩了大半個,吃了飯季冬陽又拉著車子出門走街串巷在附近村子裏將豆腐賣掉。不然一旦過夜豆腐都要變味兒了。


    薑靖怡問雲氏,「大嫂,咱家隻賣豆腐?豆芽豆皮不賣嗎?」


    「豆芽外頭倒是有賣的,但是這東西不好生,生不好有股怪味兒,豆皮咱們倒是不會做。」雲氏說話時眉宇間帶著絲絲的憂愁,旁人隻當季家娶了個財神爺迴來,可他們季家也不能吃薑靖怡的不是。還是得靠著他們自己,他們大房有兩個兒子,老大讀書無望,老二他們卻是打算送入書院的。


    旦憑他們種地賣豆腐還要供著季秋陽,說實話是很累的。


    薑靖怡挑了挑眉道,「打算,我會生豆芽做豆皮,要不咱們試試?」


    雲氏一聽頓時眼前一亮,「能成?」


    薑靖怡不在意道,「試試就是了,咱們先少發點,要是不好咱自己吃了不賣就是了。」


    說是試試也就真試試,薑靖怡讓雲氏拿了幾斤黃豆泡上,等泡到下午的時候再挪到做豆腐的筐子裏,筐子裏早就鋪好洗幹淨的細沙,再把黃豆放進去蓋上一層布又把筐子連同接水的木盆抬到薑靖怡的屋裏去了。


    薑靖怡道,「其實豆芽也不難,豆皮麻煩一些不過也還好,大嫂您和大哥早上幾點起來做豆腐?」


    雲氏笑道,「半夜就得起來了。」


    薑靖怡一僵,半夜的時候她還睡覺呢,她便道,「那豆子磨好了您再叫我,我起來教你做豆皮。」


    「行。」雲氏笑了笑,不管薑靖怡是不是真的做,隻她這份心就讓雲氏覺得熨帖,起碼在她瞧著薑靖怡並不如外界傳聞那般刻薄惡毒。


    妯娌倆說定,第二日雲氏果然喚了薑靖怡起來。做豆皮就是麻煩些,與做豆腐倒是有異曲同工之妙。好在有櫻桃和季琳夏幫忙,忙活一早上做出六十多張豆皮,又教了雲氏一些做法便看著他們夫妻拉著豆腐和豆皮出門了。


    季琳夏看著豆皮笑道,「二嫂,那咱們早上就炒豆腐皮?」


    薑靖怡擼了袖子道,「我來給你們露一手。」


    季琳夏頓時眼睛亮了,那日薑靖怡露那一手她現在還記得呢,那滋味,真的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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