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大哥可在家?」薑靖怡笑眯眯的看著雲氏,讓自己看著更溫柔一些。


    雲氏不疑有他,「出門給人送板凳去了,估摸也該迴來了。」


    話剛落,季冬陽進來了,後頭跟著臉上尚且發紅的季秋陽。季秋陽看都不敢看薑靖怡一眼,直接往堂屋去了。


    薑靖怡對季冬陽道,「大哥,明日是我迴門的日子,有些事需要我外祖家幫忙,能勞煩大哥幫忙跑一趟送一封書信嗎?」


    季冬陽自然沒有不應了,去洗了手道,「交給我便是。」


    季秋陽停下腳步開口道,「不用,大哥你去忙,我去送便好。」


    「你?」薑靖怡狐疑的看著他,「來迴一趟你能行?」


    季秋陽臉一黑,頓時想起這個女人有多可惡了。


    脾氣再好的男人也容不得別人說自己不行,季秋陽就是如此。


    季秋陽雖是書生,但出身農戶,每年麥收時節書院放假的時候也會迴家幫家人做農活。所以他雖不比季冬陽那般身強體壯,但在書生中絕對算得上佼佼者。


    薑靖怡語氣中的嫌棄和懷疑不要太明顯,季秋陽的臉直接就黑了。


    季秋陽雙眸又深又黑,盯著薑靖怡的時候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世上怎會有這樣的女人,不講究以夫為天也就罷了竟敢用那樣的眼神瞟他,不用問都知道她心裏是如何想的。他咬牙道,「如何不行?」


    薑靖怡其實也就是懷疑一下,畢竟百無一用是書生嘛,可既然戳到人家自尊了,她也不好再懷疑下去,隻要能將信送到誰去不行。況且季秋陽還是她的夫君,他去送信更顯誠意。


    「那有勞夫君。」薑靖怡勾唇笑了笑還朝季秋陽福了一禮。


    季秋陽鼻端應了一聲,也沒耽擱帶了信便出了門。


    清水縣在清河縣旁邊,但大橋村所在的大橋鎮離著清水縣更近一些,二十來裏地走的快些兩個時辰也就到了。季秋陽去過清水鎮,出了門熟門熟路的就往那邊去,正巧路上遇見有人趕車,問了問價錢花了兩文錢坐著車去了。


    到了清水縣的時候尚不到中午,季秋陽摸了摸懷裏的錢最終還是去買了一包點心又打了一壺酒才往賀家去了。


    以賀家的身份他這點禮品自然是寒酸,但季家家境本就不好,出門時也沒帶多少銀錢,隻買這點東西身上已經空空如也。


    不過季秋陽倒不計較這些,反而在想到了賀家如果賀家問起薑靖怡的事兒該如何迴答。畢竟他和薑靖怡名義上是夫妻,旁人不知道他們的協議,自然將他們看做一體。賀家是薑靖怡的外祖家,哪怕十數年不見恐怕也會問關於外甥女的事情了。


    薑家在大橋鎮是富戶,家裏人多嘴雜傳聞自然不少。


    傳的最廣的便是薑家有兩女,都是絕色美人,隻是姐姐是草包美人啥都不會,為人刻薄惡毒,在外的名聲臭大街,而妹妹卻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個不可多得的才女,人人稱讚的好姑娘。


    季秋陽雖不是人雲亦雲之人,但薑靖怡是怎麽嫁給他的卻讓他無法釋懷,甚至更坐實了對方刻薄惡毒的名聲,用不知廉恥來形容也不過分。


    那日他其實也是被同窗騙去,誰能想到一個閨閣女子竟直接撲到他身上喊他陽哥。當時不等他迴神,身邊早就不見的同窗都出來了,他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出這大醜永生難忘,他那同窗到底什麽心思他也能猜出一二,日後清算定然會有,但眼下需要解決的卻是薑靖怡的問題。


    他自己都沒想到居然有一天會為了那個女人糾結。


    若是今日之前,他可能會實話實說將兩人的婚事在賀家麵前鋪陳開來,但今日之後,他心裏卻在猜想薑靖怡當時碰瓷他是不是也是情非得已。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他季秋陽既然已經娶了她,哪怕兩人有君子協定隻做表麵夫妻,他也不該在外人麵前說於她不利的話來。待他日薑靖怡願意離開,也好嫁個好人家,總好過帶著壞名聲再過不好的日子,也算全了他們夫妻一場了。


    季秋陽收斂心神,上門敲門。待和門房說明身份,那門房便一溜小跑進了內院稟報去了。


    賀家富庶,宅子足足有三進,在清水縣這樣的貧困小縣來說已然不錯。季秋陽等候的時候自己也忍不住納悶,這樣人家的女兒當初怎麽就嫁了薑地主那樣的人,而且在女兒去世後對外孫女不聞不問。


    他原本的打算是將信送到就走,誰承想門房壓根沒聽他說什麽直接把他晾在這跑進去了。


    沒多久,院子裏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接著一身穿天青色長袍頭戴綸巾的中年男子快步從裏頭出來。而後麵更有一女子喚他的聲音,「老爺,您慢些走,等等妾身。」


    季秋陽一愣,旋即猜測該是薑靖怡的舅父賀延夫妻了。


    隻是賀延此時的形象與季秋陽想象中卻多有不同。當下商人地位並不低,穿衣打扮多喜金銀飾品,衣著華貴。但眼前的賀延卻隻著了青色長衫,讓人看去不像商戶,反倒像讀書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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