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歲歡抬頭看著馮梓,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那個殘酷無情、在碗中世界對她百般折磨的女人,如今卻是他們得以脫困的關鍵。憤怒、疑惑和感激交織在一起,讓她無法立即做出迴應。


    “馮梓……為什麽救我們?”白歲歡的聲音沙啞,卻堅定。


    馮梓聳了聳肩,目光中帶著一絲戲謔和不易察覺的柔和,“我有我的理由,不過現在解釋似乎沒那麽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們還活著,而碗中世界也崩塌了。”


    李牧接過話題,聲音低沉而有力:“我們必須知道真相,馮梓。為什麽我們會被關進金銀碗?它到底是什麽?”


    馮梓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中閃過一絲銳利。“金銀碗不是普通的法器,它是天造地設之物,早在明朝時期就存在。它被人加工後,成了一個自成一體的世界。被關進去的人會逐漸失去自我,成為那個世界的一部分。而你們兩個,被「小梨園」的班主薑元轍關了進去,就是為了讓你們消失在現實世界。”


    白歲歡聽到這裏,心中掀起巨浪。她想起在碗中世界的那位薑元轍,那雙冰冷無情的眼睛和讓她絕望的聲音。她的手指微微收緊,感到一股寒意在背脊爬過。


    馮梓接著說道:“在碗中世界,有兩種方法可以離開。要麽剜去雙眼然後死去,成為碗中世界的犧牲品;要麽讓意識徹底消散,神形俱滅。否則,就必須找到兩個世界的交界點,也就是這座廟。”


    李牧輕輕點頭,補充道:“歲歡,你在碗中世界拚死擊敗了薑元轍的殘影,才讓整個世界開始崩塌。那些迷霧中的怪物,是曾經被困在碗中世界的靈魂。他們已經被同化,不再有人性的痕跡。”


    白歲歡閉上眼,深吸一口氣,迴憶起那些日子裏的耳語和腳步聲,那些刺耳的尖笑和無形的壓迫感。還有多少無辜的人被困在那樣的地獄中?她心中感到一絲寒冷,隨後是強烈的不甘。


    “馮梓,你們為什麽能夠自由進出碗中世界?”她睜開眼睛,直視著馮梓。


    “我們有特殊的裝備,能在不被同化的情況下入侵那個世界。”馮梓輕描淡寫地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冷漠。


    李牧的眼神冷靜中帶著銳利,他繼續追問:“那為什麽我們?為什麽班主薑元轍選擇我們來作為犧牲品?”


    馮梓的臉色微微一變,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她沉默了一瞬,似乎在權衡是否要將秘密公之於眾。終於,她歎了口氣,帶著一絲無奈開口:“你們以為,這隻是偶然嗎?薑元轍選中你們,是因為你們有著某種特殊的命格和力量,能觸發金銀碗中隱藏的機製。簡單來說,你們不僅是被選中的犧牲品,更是鑰匙。”


    白歲歡的心跳如雷,腦中閃過無數片段:碗中世界裏無數次瀕臨死亡的險境,薑元轍那冷酷的笑聲,馮梓在暗中若隱若現的監視。一切似乎終於連成了一條線,可那道聲音是誰呢?


    馮梓笑容斂去,眼神變得深邃:“你終於明白了,我們的敵人遠比想象中強大。不過,好在,我們還活著。”


    白歲歡的唿吸略微急促,她的眼中閃過一抹堅決。經曆了生死掙紮的她已經不再是那個脆弱的女孩。“所以,你救了我們,是為了讓我們幫你?”


    馮梓嘴角一挑,“聰明,沒錯。但你們不是棋子,你們有選擇。隻是,現在的局麵,你們很清楚,退縮不是選項。”


    李牧看了看白歲歡,目光中傳遞著堅定和問詢。她沉默片刻,緩緩點了點頭。


    廟外,夜風輕輕吹過,帶著一絲涼意。白歲歡感受著風中那微微的寒冷,心中卻燃起了一種久違的熱度。她看著李牧,感到一股難以言喻的安心。


    “我們必須要知道更多。”李牧的聲音打破了短暫的沉寂。


    白歲歡的目光冷冷地注視著馮梓,眼神中透著警惕和疑惑。“陳墨江,劉勤和廖災呢?”她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急切。


    馮梓輕笑一聲,嘴角揚起一個嫵媚的弧度,她對白歲歡的反應感到一絲玩味。“你終於發現他們三個不見了,寶貝。”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調侃,隨即她懶洋洋地躺在廟裏的席子上,蓋上了自己的外套,仿佛危險與她無關一樣。


    “他們三個去哪了?”白歲歡再次問道,語氣中透出一絲不安。她記得他們是一起走出迷霧的,可現在,卻隻剩下了他們三人。


    馮梓伸了個懶腰,目光半睜半閉,懶散地說道:“老陳和小劉去追薑元轍了,那個家夥帶著他的戲班子滿世界跑。至於廖災,那個王八蛋說是去買飯,可到現在還沒迴來。”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耐,隨即瞟了一眼自己的手機,發現已經關機了。她皺了皺眉,顯然對此頗為不滿。


    “你們兩個誰手機借我用一下?好幾天沒吃飯了,真的很不方便。你們不餓嗎?”她抱怨著,語氣中竟帶著一絲輕鬆。隨著這句話,白歲歡的肚子不合時宜地叫了起來,她頓時臉上一熱。


    “餓。”她承認道,聲音中透著幾分疲憊。數日的逃亡和戰鬥讓她早已筋疲力盡,現在聽到“飯”這個字眼,身體的本能讓她意識到饑餓感在迅速湧上。


    馮梓笑意更濃,眼神中閃爍著一絲狡黠。“放心,寶貝,今晚你跟我睡,飯來了第一個讓你吃。”她調侃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挑逗的意味。


    李牧看不下去了,打斷了她們的對話:“給你我的手機吧,我這還有點電,應該夠你打個電話。”他說著,把手機遞給了馮梓。


    白歲歡這時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心中一鬆,手機還在。她緩緩地抬起頭,冷冷地看著馮梓,眉頭微微皺起:“你一直是這樣瘋瘋癲癲的嗎?”


    馮梓笑了,笑得帶著一絲無奈和蒼涼。她靜靜地看著白歲歡,目光中多了一分認真:“讓我想想該怎麽迴答你。也許,如果你經曆了我所經曆的,你會覺得我這樣的狀態是最普通不過的了。”


    白歲歡的心中泛起一絲疑惑,還未開口,馮梓接著說道:“據我所知,你們兩個快死了,對吧?還有不到五個月的時間。”她的聲音平淡,貌似在陳述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實。


    白歲歡的心猛地一沉,背後一陣寒意襲來。她和李牧的事竟然被馮梓知道得如此清楚。她下意識地看了李牧一眼,發現他的眉頭緊鎖,顯然同樣震驚。


    “你怎麽什麽都知道?”白歲歡的聲音透出一絲顫抖和難以置信。


    馮梓抿唇一笑,眼神中透出一絲神秘:“重新介紹一下,我在行內叫「絕跡」,能力不怎麽樣,但情報收集嘛,還算有一手。而你,白歲歡,他們管你叫「報紙」,能力最沒用。李牧,「瞬移」,我挺喜歡你這個仙術的。”


    白歲歡和李牧麵麵相覷,心中同時湧起疑惑與不安。她是如何知道這些的?馮梓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白歲歡的眼神中透出一絲防備,她低聲問道:“那他們三個呢?陳墨江、劉勤和廖災的能力又是什麽?”


    馮梓打了個哈欠,似乎對解釋這些並不感興趣,但還是說道:“老陳,代號「萬發」,你可以理解為‘奶媽’,平時缺胳膊少腿他能給你接個假的;小劉,代號「寄生」,就像小強一樣,頑強到死不了。至於廖災嘛,他的代號是「赤嵐」,最讓人摸不透的一個家夥。他能操控火焰,將它玩出各種花樣。”


    白歲歡消化著馮梓的話,心中一陣複雜。


    “馮梓,”白歲歡緩緩開口,目光堅毅,“我們能相信你嗎?”


    馮梓笑意不減,眼神卻變得深邃,“這取決於你們。如果不信我,你們可以走自己的路。但我知道,你們還有事想活下去,還有想保護的人。相信我或不相信我,你們的時間都不多了。”


    “我明白了。”李牧點點頭說。


    “那就先吃飯吧,等廖災迴來。”馮梓輕鬆地說著,似乎剛才對她來說一切都隻是閑談。她靠在席子上,眼中透出一絲疲憊。


    “白歲歡,22歲,性別女,喜歡男,身高163,92斤,我充電線都一米七,喜歡橙色,代號「報紙」,能力是從手心中抽出一張關於未來的報紙,而且左手手指可以劃出血刃,殺傷力並不高,可以忽略不計。我想想還有什麽,啊!我記得資料上還說你是a+,我看看你沒有a+的樣子,還有三圍是……”


    白歲歡瞬間臉就紅了上來,她及時捂住了馮梓的嘴說:“不要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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