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歲歡走進衛生間,輕輕關上門。剛低頭放好洗漱用品,目光卻不經意地掃過鏡子,她不禁微微一愣。


    鏡子中的自己看起來有些怪異:麵色蒼白,眼神空洞得仿佛沒有靈魂一般,仿佛僅僅是她的軀殼。


    她緩緩抬起手臂,鏡子裏的“她”也跟著抬起手臂,但動作僵硬、機械,毫無生機。


    白歲歡微微皺眉,心頭不安逐漸彌漫開來。


    她輕輕轉動手腕,鏡子裏的“她”也跟著模仿,卻動作遲緩,仿佛一具被操控的木偶。


    白歲歡盯著鏡子裏的自己,越看越覺得詭異。


    鏡子中的自己,臉上雖然帶著笑容,但那笑容卻僵硬而無生氣,仿佛隻是勉強模仿著她的表情,像是一個被設定好的木偶般照做。


    她的心跳開始加速,房間裏安靜得隻剩下唿吸聲。


    她嚐試抬起右手,鏡子中的“自己”也緩緩抬起右手,但動作機械得像是在慢速迴放,關節仿佛生澀,整個過程顯得不自然,甚至還有些滯後。


    她轉過身,想要離開浴室,可鏡子中的“自己”卻遲疑了一秒,才僵硬地轉過身去,似乎像是程序運行出錯才到導致的。


    心頭不安愈發濃烈,白歲歡停住了腳步,微微眯起眼仔細觀察鏡子,試圖找到異常的原因。


    然而,鏡子中的自己正冷冷地迴望著她,那雙眼睛中透出的目光帶著一絲冷意和漠然,仿佛不再是她自己。


    她試圖安慰自己,這隻是錯覺,或許是剛才喝酒後的幻覺還未完全消散。


    於是,她深吸一口氣,伸出手在鏡麵上按了按,冰冷的觸感傳來,她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然而,當她放下手的一瞬間,鏡子中的自己卻遲遲沒有放下手,依然保持著按在鏡麵上的姿勢,眼神裏帶著一絲嘲弄的笑意。


    白歲歡猛地向後退了一步,心髒像是漏了一拍。


    這絕不是自己的幻覺,也不是什麽正常的鏡子。


    她瞪大眼睛,感覺渾身的血液都涼了下來。


    她想立刻離開浴室,可腳像是被釘在了原地,怎麽也挪不開。


    鏡子中的“自己”緩緩放下手,露出一個極不自然的微笑,那笑容裏夾雜著一種難以名狀的詭異意味。


    這時,浴室的燈光忽明忽暗,白歲歡隻覺頭皮發麻,她一邊倒退,一邊伸手去摸門把手,想要迅速逃離這個詭異的地方。


    就在她抓到把手的一瞬間,鏡子裏的“自己”突然動了,以一種極不自然的速度猛地貼近鏡麵,臉幾乎貼在鏡子上,目光陰森地注視著白歲歡,唇角微微張開,似乎要說些什麽。


    白歲歡盯著鏡子中那個“自己”,眼神漸漸冷了下來。


    她並不畏懼,反而帶著幾分冷笑,像是在審視一件怪異的藝術品。


    抬手間,她手指微微彎曲,淩空畫出兩道血紅色的紋路,空氣中似乎發出輕微的嗡鳴聲。


    那紅色波紋如同利刃般朝鏡麵刺去,劃過一道詭異的弧線,筆直地撞向了鏡子裏的“她”。


    試探著,她舉起雙手在空中比劃了一下,凝聚了一道血紅色的氣刃朝鏡麵輕輕劃去。


    鏡中人依舊模仿著她的動作,可是當血刃觸碰到鏡麵時,鏡子裏的“她”並沒有發出同樣的攻擊。


    血色氣刃穿透了鏡麵,直接斬在鏡中人身上,在她的臉上劃出一道暗紅的痕跡。


    那一刻,白歲歡發現鏡子裏的“她”不僅受了傷,臉上的神色甚至顯得有些痛苦,卻仍舊機械地保持著和她同樣的表情。


    白歲歡眼神漸冷,心中暗暗自語:“果然不對勁。”


    既然眼前的“自己”是個怪物,那她也無需留情。


    她再度揮起手指,劃出幾道淩厲的血刃,刹那間,鏡中人身上被血痕覆蓋,肩膀甚至被利刃削掉了一截,斷裂的手臂掛在身側,形狀詭異。


    鏡中人似乎試圖反抗,但每一個動作都如同人偶般遲緩,毫無生機。


    鏡中人的臉上瞬間浮現出一道血痕,口中卻無聲地張開,眼神空洞而機械,但表情依舊和白歲歡一般無二。


    她緩慢地抬起受傷的手,試圖“模仿”白歲歡,但那種動作卻僵硬得可怕,仿佛一具沒有生命的木偶。


    白歲歡冷笑一聲,心中泛起一種控製局麵的暢快感:“既然你想和我比,那我就陪你玩到底。”


    說著,她繼續揮動手指,一道道血色利刃在空氣中飛舞,迅猛地襲向鏡中的自己。


    隨著她的每一擊,鏡中人身上的“血痕”越來越多,左臂甚至被她生生地削了下來。


    盡管傷痕累累,鏡中人依然機械地模仿著白歲歡的每一個動作,僵硬的動作與空洞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栗。


    終於,白歲歡手指間凝聚的血刃直奔鏡中人脖頸而去。


    紅色的波紋毫不留情地穿透了鏡麵,鏡中人瞬間定格,麵容扭曲,眼神依舊死寂,卻再無力抬手反抗。


    隨著一道沉悶的破裂聲,鏡中人頹然倒下,化作一片淡淡的血色,逐漸消失在鏡麵中。


    白歲歡盯著鏡子,深吸一口氣,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暢快。


    鏡麵上滿是模糊的血印,似乎訴說著剛才那一場詭異而危險的交鋒。


    她冷靜地擦去血跡,確認鏡麵恢複平靜後,長舒了一口氣。


    鏡子裏的那個詭異“自己”終於消失了,浴室重新恢複了寧靜,仿佛剛才的一切隻是一場幻覺。


    她微微喘息著,手指因為長時間的緊張而有些顫抖,但眼中卻帶著一種冷靜而果斷的光芒。


    她隨手撕下一塊紙巾,用力擦拭著鏡子上的血印,手上的力道很重,仿佛要將剛才所有不詳的痕跡都一並抹去。


    鏡子漸漸恢複了原樣,反射出她略顯疲憊的臉龐。


    確認一切都正常後,她重新整理了下情緒,輕聲自語道:“沒想到這間房間真的藏著古怪,不過幸好一切都解決了。”


    她轉身走出浴室,房間裏依舊是寂靜無聲,窗外的夜幕深沉,隻有一絲微弱的光透進來,讓整個房間顯得尤為冷清。


    她心中依然留有些許疑慮,想著這鏡子裏的“自己”究竟是何來曆,是否僅僅是一個幻象,亦或有著更深的原因。


    隨之而來的,是一種無法抗拒的倦意,她決定不再多想,盡量恢複平靜,準備睡一覺再說。


    臨睡前,她打開手機,給李牧發了條信息,簡要地提了一句鏡子的異狀,但也並未多做解釋,隨即將手機放到一旁,關了燈。


    她閉上眼睛,腦海中迴憶起剛才的場景,似乎還有血色的殘影在眼前浮動,但疲憊漸漸戰勝了思緒,她不知不覺間便沉沉睡去。


    而房間內的一角,鏡麵上似乎浮現出一道極淺的印痕,但隨著夜色的加深,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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