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人的麵龐,呈現出一片黃沙之色,仿佛被風沙侵蝕千年。


    五官雖說依稀可見,但模糊不清、朦朦朧朧,讓人難以確切辨認本來麵目。


    遠遠望去,那張臉龐就像是一幅尚未完成的沙畫,線條與輪廓若隱若現,給人一種虛幻而神秘的感覺。


    如此朦朧的麵容,兩女仍然能夠從極度抽象的麵部表情中,隱約捕捉到幾分情緒波動。


    這種感知並不是一件容易事,需要具備一定的藝術修養,對於抽象表達有著或多或少的理解和領悟能力。


    好在,她們還是有一丟丟的!


    “我覺得,這種方式交流起來最管用,尋常渠道,可見不到你們這些大忙人!


    也體現不出我手裏麵的籌碼價值!”


    沙人就像討債一般,語氣臭的不行。


    “那你的籌碼是什麽?又想交易什麽?”


    蘇珊坐迴座位上,抬手示意沙子人可以坐下聊,公事公辦的對闖入者問道。


    對於這憤世嫉俗的態度,她沒什麽不快,大家都是成年人,不損害到自己的實際利益,哪有那麽多的自我內耗。


    大不了從其他地方找迴來好啦!


    比如撞壞自己大門的娜塔莎(???)!


    “我要你們公司研究的血蘭藥劑,能夠治愈晚期患者的藥劑。”


    沙人毫無顧忌地扯開嗓子,直截了當喊出了自己的索求。


    大步流星邁步,每一步都伴隨著一定量的沙子,從身上簌簌落下,但他卻全然不在意這些沙子是否會弄髒整潔地麵。


    大搖大擺走到椅子前,一屁股坐了下去。


    隨著這一動作,更多的沙子像是決堤的洪水一般傾瀉而下,瞬間將周圍的地麵覆蓋上了一層薄沙。


    “血蘭?!”


    聽到這個要求,不止蘇珊感到吃驚,一旁還在演戲的娜塔莎更是瞳孔一縮,覺得不可思議。


    自從娜塔莎成功拿走過,一連幾波人來搶奪偷竊,蘇珊對血蘭的重視程度上了好幾個檔次,藥劑新成品的消息,不應該這麽快就外流。


    暗地裏,神盾局更是封鎖了之前的消息,算是賣個麵子,給娜塔莎救救場子。


    大家都以為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了。


    現在看起來,離結束還早的很啊!


    “你是從哪裏得到的消息?還有誰知道?”


    這一次,蘇珊平和的養氣功夫一下子沒了,一人之下,眾人之上的管理者氣魄,顯露無疑。


    連娜塔莎也掃視著辦公室裏的環境,在腦海模擬出一個又一場戰鬥,以求最有效率的結束戰鬥,避免節外生枝。


    “黑市裏流通的消息,誰發布的我不清楚,不過,現在我們應該不是在討論這個事情吧!


    血蘭藥劑,該給我了!


    不然,下麵的人和你們兩個的小命,就要埋葬在這裏了。”


    沙人微微透露一點點消息,作為自己換取藥劑的伴手禮,當即殺氣騰騰的說出了自己的籌碼。


    隨著他的話,窗外的沙子開始蠕動摩擦牆壁,給人一種感覺,整棟大樓都岌岌可危的晃了晃,仿佛要倒塌。


    樓下的員工一個個都驚慌失措的哭喊著。


    沒了剛才指指點點的風範。


    卻沒有注意到,麵前兩個人依舊不動如山,甚至像個看猴戲的客官。


    當然,比起娜塔莎擔心自己這麽戰鬥勝利,蘇珊還是有些覺得被要挾到了。


    完善了自己能力後,雖然沒什麽戰鬥經驗,秒天秒地秒空氣屬於誇張。


    隻是,麵前這個沙子人,對她來說還是沒什麽問題的。


    沒有因為對方打擾自己看漫畫,都是顧及大廈被沙子埋了,萬一惹惱麵前的人,做不到一擊必殺,樓裏麵的員工和建築就慘了。


    不介意換工作,就怕李一讓她白手起家,還他一家公司啊!


    “等一會兒!我問問真正的老板,他同意的話,一切都不是問題。”


    沒有直接動手或者妥協,蘇珊拿出手機,撥出了李一的號碼,都不在乎沙人是不是同意她的做法。


    而在農場裏。


    終於完成了辛苦的鐵匠工作,李一拖著略顯疲憊的身軀,走出了自己的小世界。


    邁著輕盈的步伐來到果園之中,目光隨意掃視著四周,最終停留在了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之上。


    粗壯的樹幹和繁茂的枝葉,仿佛向他張開了懷抱一般。


    攀爬上這棵大樹,手腳並用,不一會兒就順利地找到一個舒適的樹杈位置。


    調整好姿勢,靠在了上麵。


    正值午後時分,熾熱的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灑下,形成一片片散碎而柔和的光斑。


    微風輕輕拂過,帶來陣陣涼爽的感覺,讓人心曠神怡。


    李一愜意地閉上眼睛,感受著這份來自大自然最純粹、最原始的恩賜。


    正當他沉浸其中時,突然想起了兒時那些無憂無慮的日子。


    於是,他伸手摘下一片翠綠的葉子,將其覆蓋在自己的臉上。


    葉子帶著淡淡的草木清香,宛如一層輕柔的麵紗,隔絕了外界的喧囂與紛擾。


    漸漸地,李一的唿吸變得平穩起來,他完全放鬆身心,任由思緒飄蕩,即將進入了甜美的夢鄉……


    “叮鈴叮鈴......”


    口袋裏的手機就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什麽玩意?誰啊?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不知道午睡時間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嘛!你t……”


    李一滿臉怒容,猛地伸手將那片在自己眼睛上方、遮擋住陽光的綠葉扯了下來。


    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甚至都來不及看一眼屏幕上顯示的來電人究竟是誰。


    接通電話就是一頓國粹輸出,妙語連珠,接連不斷。


    樹上,被李一身上散發的慵懶氣息,吸引而來的一群活潑鳥雀,紛紛展開雙翅,向著高遠的天空疾馳而去。


    眨眼之間,枝頭就變得略顯空蕩,隻留下幾片隨風飄落的羽毛緩緩落下。


    電話的另一頭。


    蘇珊眼神呆滯的看著手上開了免提的手機,有些不妙的感覺從心底升起。


    ‘來,娜塔莎給我接好,我身體不舒服,你和他解釋解釋!’


    不出聲,蘇珊麵無表情地將手機遞了過去,嘴唇輕動,對著娜塔莎低聲吩咐著。


    與此同時,充滿威脅意味的目光,緊緊鎖定住娜塔莎,仿佛要透過對方的眼睛看到其內心深處一般。而在這令人膽寒的眼神中,滿滿當當都寫著三個字——‘你懂的’。


    一時間,辦公室的氛圍瞬間變得低氣壓,沙人都不敢插嘴說什麽。


    “唉……”


    娜塔莎歎了一口氣,感受被褲子摩擦、屁股上還有些疼痛感的肌肉,認命的接過手機。


    “老板,有人來公司搶血蘭藥劑,還把整棟大樓都給埋住了。


    想問問你的意思是……”


    沒有什麽修飾寒暄,就仿佛是個沒有感情的複讀機,萎靡不振的詢問著。


    “嗯?娜塔莎你生理期來了,怎麽聽著中氣不足,半死不活的。”


    李一陰陽怪氣的關心了娜塔莎一句,表明自己的不快,才平平淡淡的說道。


    “你們……算了,等一下,我來看看。”


    原準備讓蘇珊和娜塔莎自己解決,他突然想起來,有一個沙人的背景設置還是有些價值的。


    不到一年時間,公司這都經曆多少次麻煩了。


    娜塔莎他不可能一直留在公司,後期黑煤球的特殊人才組織成立,弄點好處也就放人了。


    一個戲份不少的角色,被束縛在公司,少不了有麻煩找上門。


    不符合他低調的作風!


    娜塔莎麵前的電話還沒有掛斷,李一的手就搭在肩頭,彈了彈小巧玲瓏的耳垂,替她掛斷了電話。


    “娜塔莎,今天加個班,我有點事交代給你!”


    將蘇珊的手機還給正主,手一撈,座位上的人,變成了李一,蘇珊則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看著麵前晃了晃的手機,掙紮的動作,也在眾人眼前停頓下來。


    “沙人,就是你來搶藥劑?就不怕折在這裏,讓你女兒成為孤兒?”


    李一直視沙人馬爾科的眼睛,笑著聊天,卻滿滿都是壓迫感。


    “你怎麽……”


    被點破女兒的情況,馬爾科情緒一下子激動起來,沙手拍在桌子上,將一台高配置的遊戲電腦拍成了碎渣。


    正準備滅口,然後自己去翻找。


    卻發現自己失去了對其他沙子的控製,身上漸漸現出原形。


    對麵,李一盯著飛速射來的濺射碎片,雙目微凝,碎片被施了魔法一般,停在了空中。


    四麵八方的念力,對著馬爾科重壓下來,將其死死按壓住。


    “淡定,不要這麽激動!我們好好聊聊,總會有雙贏局麵的,不是嗎?”


    李一露出一個和藹可親的笑容,暗地裏,強大的精神力量,如潮水般向著沙人席卷而去。


    氣勢洶洶的沙人,眼睛內血絲暴增,動作明顯變得遲緩起來,身上不時掉落下來一些細碎的沙子,大臉痛苦地扭曲著。


    看著時不時掉下些沙子的醜陋大臉,李一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強烈的衝動,真想抬手給他狠狠一巴掌,直接把這可惡的家夥徹底打碎。


    不過,還是強忍住了內心的想法。


    畢竟,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


    “娜塔莎,去拿一瓶藥劑。”


    李一扭頭對娜塔莎說道。


    不經意間瞥了一眼蘇珊。


    注意到蘇珊望著已經破碎的電腦時,臉上瞬間閃過一絲痛心和慶幸交織在一起的複雜表情,心中頓時猜到了什麽。


    ‘看來,我似乎無意間發現了一個可以用的有力借口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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