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著幹嘛,快走!”


    日暮陽菜一聲嗬斥,日暮澤花立刻轉身跑向神社。


    因為緊張,感統失調,好幾次幾乎摔倒,小手被台階蹭破,眼淚幾乎要流出來,但她根本不敢停留,連滾帶爬也要向上跑。


    日暮澤花懵懂的觀念中,世界好像一下子變了,天空塌了一半。


    爸爸不知道為什麽忽然變得古怪而又可怕,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令人恐懼的味道。


    媽媽去找千歲姐姐了,就將她鎖在雜物間。


    漆黑的空間中,日暮澤花害怕到渾身顫抖。


    但是她不能發出聲音,更不能哭出來。


    媽媽說了,外麵有危險。


    千歲姐姐,神社……


    神社一定能保護自己。


    穿過鳥居的那一刻,日暮澤花忽然感覺到了久違的安全感籠罩全身。


    終於,她鬆了一口氣,整個人癱軟在石階上,放聲大哭。


    神啊。


    如果真的有神明的話……


    ……


    等到望月千歲帶著日暮陽菜找到日暮澤花的時候,她正蜷縮在神社中同樣因風化而斑駁到不成樣子的守護獸後,眼角睫毛上掛著的淚珠宛若草木間的露水。


    看到女兒手心被擦破的紅痕,日暮陽菜心疼的將她抱在懷裏。


    此時她的內心很亂很亂。


    丈夫突然去世,家庭的頂梁柱斷裂,根本不知道將來的生活何以為繼。


    在走向神社的台階上,日暮陽菜紛亂的腦海中想了很多東西。


    房屋還有貸款沒有清償,好在家庭財產都屬於夫妻共同財產,其中一方去世之後,作為第一順位繼承人隻需要出很少一部分遺產稅就夠了。


    日暮紀人供職的商社雖然不大,但還算比較正規,給員工們提供了高額的人身意外險,賠償下來的話,扣除稅款大概會有兩千萬。


    這麽大一筆錢,足夠覆蓋小花日後上學讀書和房屋貸款的費用。


    等澤花年紀大一些,她或許也可以重新出來找一份工作……


    日暮陽菜順從的望月千歲帶到了自己的臥室中。


    老爹之前的房間是主臥,雖然更大一些,但是現在裏麵空空蕩蕩的,床上連個褥子都沒有,根本不能住人。


    再加上,這時候晚上降溫還是很厲害的,尤其在山上四麵八方沒有阻隔,冷風吹透,這樣過一晚上肯定會感冒。


    日暮陽菜經曆了這樣的大起大落,不管是心理健康還是精神狀態,毫無疑問都是處在極為低穀的狀態中。


    這時候要是感冒了,望月千歲都不敢想會發燒到什麽地步。


    來到房間後,日暮陽菜輕輕摸了摸懷中女兒的小腦袋,隨後對望月千歲深深鞠躬,等直起身才說道:“千歲,真的十分感謝。”


    “不用客氣了。”望月千歲搖頭說道:“陽菜姐對我也很照顧,我們之間就像一家人一樣,不是嗎?”


    “嗯……”


    似乎是一家人三個字觸動了日暮陽菜,她的語氣哽咽著,許久都沒能說出話來。


    “總之,逝者已逝,希望陽菜姐能節哀順變。”望月千歲歎了一口氣說道。


    “浴室裏有熱水,陽菜姐今天受了驚,接下來還有日暮桑的後事要處理,還請好好衝個熱水澡,如果感冒的話,接下來就太辛苦了。”


    “多謝了,還是千歲醬想得周到。”


    “都說了不要客氣。”


    “抱歉。”


    日暮陽菜輕輕將女兒叫起,日暮澤花一看到媽媽的臉,小嘴一癟,又哭了起來。


    好一番安慰,日暮陽菜才終於帶著女兒進了浴室。


    ……


    望月千歲將兩人洗完澡後要穿的衣服找了出來。


    日暮陽菜還好,她有幾件寬敞的t恤,至於小花,望月千歲從衣櫃上麵翻到了自己小時候穿的衣服,比了比,t恤的話,小花穿在身上竟然有裙子的效果。


    好吧,這樣也行。


    望月千歲估計,就算現在去日暮家,大概也找不出幾件能穿的衣服了。


    二樓小花的房間大概被破壞的七七八八了,一樓兩人的臥室,壁櫥裏更是有不少血漬。


    將衣服放在門口,望月千歲打量起了書桌上擺放著的,這次爆出的裝備。


    是一把製作精美的武士刀。


    刀身修長,冰冷的金屬表麵泛著幽幽寒光,刃紋如流水,如潺潺流水,縹緲雲霧,光線輕輕掠過,刀刃就如同一麵鏡子,折射出銳利的光芒。


    這是標準的匂刃……望月千歲曾經聽說過,但還是第一次見到,不由得嘖嘖稱奇,沒想到日暮桑表麵上不顯山不露水,手裏竟然收藏著一把這樣的寶刀。


    匂刃的特點就是刃紋呈現出一種朦朧的、雲霧狀的效果,通常是由於刃紋中的馬氏體和珠光體混合不均勻而形成的。


    賣出去的話,大概能值個一百萬日元。


    這還不算頂級的匂刃,更頂級的匂刃武士刀賣出一兩千萬天價的情況也屢見不鮮!


    不過,這並不能說明在物理性能方麵,手工武士刀比成品鋼材流水線製作的機製打刀更優秀。


    如果真的比較二者優劣,結果還真說不定。


    再看鮫魚皮,金絲裝飾,黑漆飾金的刀鞘,手工研磨的橫手。


    這東西,華而不實,不過是有錢人的玩具罷了。


    把玩了一下,望月千歲很快就對這把刀失去了興趣。


    沒什麽卵用。


    就算今天她手裏拿著武士刀,一開始也根本不敢用這個殺人。


    真以為法律是擺設嗎?


    或者說,如果她一心想要日暮紀人和笑麵般若去死,然後銀……霸占其妻女,咳咳,甚至抬抬手就能做到。


    反倒是日暮紀人這個家夥的存在,直接導致了自己投鼠忌器,好好一個法師,被自己玩成了戰士。


    比大古玩的迪迦還慘,好歹迪迦還有個強力形態,而自己不管是力量還是反應能力,都明顯比那時候的日暮紀人差上一籌。


    淅淅瀝瀝的水聲停下了,新鮮出浴……非禮勿視,非禮勿想。


    今天帽子戲法的時候,也折騰的夠嗆……


    隨後,望月千歲十分鍾解決了洗頭洗澡洗臉,順帶連牙都刷了,還上了個廁所。


    頭發簡單擦了擦,順手用毛巾裹起來。


    她可是神,神如果還會感冒,那簡直也太衰了吧?


    望月千歲指尖生出一縷暖風,很快將自己身體吹幹,套上睡衣之後,推門走了出來。


    今晚就到本殿打地鋪好了,然後再多給自己上點香。


    自給自足。


    多提供一些願力,自己也就多了一分本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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