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新龍急喘幾口,身形在洞穴中稍稍停下。


    “這裏為什麽有這麽多人?”


    劉新龍心中警鈴大作,目光飛速掃過前方的場景。


    洞穴內,至少聚集了幾名修士,他們分成四個陣營,各自占據一個角落,氣氛劍拔弩張。


    場地中央,一座黑色劍碑高聳而立,周圍彌漫著厚重的劍意,仿佛要刺穿人的靈魂。


    每一方勢力的修士都緊張地盯著劍碑,彼此戒備,仿佛隨時會爆發衝突。


    劉新龍的目光頓時落在熟悉的天雲宗陣營,他看到了師兄靈息。


    “靈息師兄!”劉新龍小聲唿喊了一聲。


    “師弟,到我這邊來!”


    靈息低聲喝道,目光掃向劉新龍的藏身之處。


    劉新龍深吸一口氣,飛速掩飾內心的波動,調整氣息後從岩石後閃身而出,裝作剛剛趕到的模樣。


    他小心翼翼地避開其他修士的視線,迅速靠近天雲宗的陣營。


    “師兄,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大家都在這裏?”


    他低聲問道,同時悄悄打量四周的局勢。


    靈息的目光深沉,壓低聲音說道:


    “我們進來後四處分散,但修為高深的幾人都感覺到中心地區靈氣最為濃鬱。幾方人幾乎同時趕到那裏,然後發現了一件偽造的靈寶。之前在爭奪靈寶時,大殿塌陷,把我們所有人都吸了進來。而這裏顯然是這座秘境的中心之地。”


    劉新龍皺眉:“那劍碑是什麽?”


    靈息輕輕搖頭:


    “沒人知道,是我們掉落下來才發現的。但它散發出的劍意應該足以震懾金丹修士,恐怕是某位古劍修留下的遺物。四大方勢力都不肯放棄這件東西,因此才形成了對峙。”


    劉新龍再次將目光投向劍碑,隻覺得那威壓之下,他的唿吸都變得沉重,仿佛被萬千利劍鎖定。


    他不由得後退半步,內心一陣驚駭:


    “這到底是什麽層次的力量?金丹修士也無法企及吧!”


    靈息看了他一眼,沉聲道:


    “別露怯,這些人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狠角色,稍有露怯,就會被盯上。實在不行,到時候就祭出你的掌門親傳令牌,他們不敢對你下死手的。”


    劉新龍點了點頭,咬牙穩住心神:“明白了,師兄。”


    “靈息,別裝作什麽正人君子。我們明明都看到了那塊劍碑上的靈光,你天雲宗弟子敢說沒有貪心?”


    戰龍閣的一名紅袍修士語氣不善,他雙手抱劍,眼中露出不屑之色。


    靈息平靜地開口:


    “劍碑是否真有寶物,尚未可知。之前它隻是釋放了靈氣波動便引發了這場意外,現在我們全都被困在這裏,繼續爭鬥下去隻會讓其他勢力坐收漁利。”


    貫清宗的修士冷哼一聲:


    “靈息道友這話未免太高尚了些。若不是你們天雲宗搶先靠近劍碑,四方也不會一起墜落到這裏。現在想談合作,豈不是太遲了?”


    “誰靠近劍碑都一樣,機關早就設下了。”


    寒鴉島的一名黑袍女子冷笑著開口,


    “現在該說說怎麽分配才是正事。”


    劉新龍站在靈息身後,感受著洞穴內越發緊張的氣氛。他將目光從劍碑上收迴,落在四周的修士身上,心中不禁冷笑:


    “果然都是一群眼高於頂的人,一群練氣想爭奪金丹的傳承,真以為這是玄幻小說呢。”


    他不再關注幾人的對話,目光環視四周準備先探查各方情況再做打算。


    天雲宗四人以靈息為首,身後的一名內門師姐手握長劍,雖不言語,但眼神鋒利。而最末一名弟子則盤膝坐地調息,顯然消耗不小。


    戰龍閣三人為首者乃一名紅袍壯漢,赤炎刀隨手而持,靈氣波動強烈。他身後兩名弟子則顯得有些緊張,時不時低聲交流,顯然信心不足。


    貫清宗四人皆為練氣後期修士,他們身上彌漫著濃鬱的木屬性靈氣,為首的綠袍女子持藤杖而立,目光冷冽,仿佛毒蛇般掃視全場。


    寒鴉島一身黑袍的修士站在最前方,目光陰冷,周身縈繞著若有若無的黑霧。他身後的黑袍女子正低聲與另一名練氣後期修士交流著,似在謀劃著什麽。


    “形勢不妙……”劉新龍感受到各方暗湧的敵意,心中暗自思忖:


    “天雲宗雖為聖宗,但在這裏人數不占優勢,反倒成為眾矢之的。若真動起手來,勝算未必大。”


    戰龍閣的領頭壯漢冷笑一聲,揮動赤炎刀,將周身的火焰靈氣激蕩開來,直指天雲宗方向:


    “靈息,不管這劍碑裏藏著什麽,你天雲宗也別想獨占便宜。我們三家一等宗門加起來有十人,若是讓你們四人得到了傳承,豈不是我們三家都成了笑話?”


    靈息麵不改色,淡淡迴應:


    “笑話與否,不在於得失,而在於誰能活著出去。”


    貫清宗的綠袍女子聽到這話,嘴角浮現一抹譏諷:


    “靈息道友,倒是好一副高風亮節的樣子。可惜在場的都不是傻子,你們天雲宗圖謀劍碑之心,人盡皆知。曆次秘境爭奪,哪一次不是你們天雲宗占優?”


    “尤其是之前的那個蘇蘇,一人基本壓下北域所有練氣修士,真是好大的名頭。”


    靈息依舊不為所動,語氣平靜:


    “劍碑周圍的機關早已被觸動,若還有心生爭奪之人,隻怕連脫身的機會都沒有。如果你們強行要爭,我們天雲宗願意先退出。”


    “想走?我看咱們還是一起留下吧!”


    寒鴉島的黑袍修士忽然冷笑,抬手便是一道黑色靈力激射而出,直衝劍碑。


    他的動作極為突然,竟沒有給任何人反應的時間。


    “住手!”靈息眼神一凝,但聲音未落,黑色靈力已然擊中了劍碑。


    “嗡——”


    劍碑發出一聲低沉的嗡鳴,原本靜謐的碑身驟然爆發出一圈劍氣漩渦,淩厲的劍意如浪潮般席卷四方。


    “啊!”距離最近的寒鴉島黑袍修士直接被劍氣掀翻在地,口吐鮮血,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身後的黑袍女子目露驚恐,急忙後退。


    劍意散去之後,劍碑上浮現出一行古老的文字,閃耀著刺目的光芒。


    所有修士都停下動作,抬頭看向劍碑。


    “欲求傳承者,先破吾試煉。”


    短短幾個字,像一道驚雷般炸響在眾人耳邊。


    “傳承?”貫清宗的綠袍女子眼神一亮,立刻抬起手中的藤杖:


    “看來,這就是我們掉落這裏的原因!”


    靈息剛想讓眾人先冷靜些,劍碑突然再次爆發出一道更加強烈的光芒。


    “轟!”


    光芒籠罩了整個洞穴,所有修士都被強行吸入其中。


    劉新龍隻覺得眼前一黑,身體瞬間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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