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言點頭之後,壓切長穀部直接手起刀落,結果了那個人的性命。


    隻是單單結果他的是沒有用的,外頭還有那麽多穿著白大褂的研究人員。


    大和守安定和髭切分別去解決那些人,此時也到了該迴來的時候。


    果然,大和守安定先是拎著幾個人的領子丟在了付言麵前,後麵是髭切空著手走了迴來。


    看到付言的視線轉移過來,髭切無辜的說:“他們看見我就好像看見鬼一樣,自裁了呢。”


    瑪德,髭切還能把人嚇自裁,我不信。


    付言心裏暗暗嘀咕,又覺得自己應該讓髭切來審剛剛那個黑衣人。


    不過既然事情已經解決到這個地步了,應該三條家的那些事情已經不會再次發生了,隻要付言再次迴到本丸,時間點改變帶來的作用應該就會出現。


    然而被摔在地上的實驗人員似乎並不服氣,抬著頭看著付言,狠狠的“啐”了一口。


    “呸,你們以為自己幹的是什麽好事嗎?眼睜睜看著曆史向壞的方向發展,你們還得去維護,好笑,說是維護,你們現在在幹什麽,不也是為了自己的夥伴改變過去嗎?和我們有什麽區別!”


    這個實驗人員好像感知到了付言身上混亂的時間氣息。


    “哦,原來你的家人因為時間的維護沒能救迴來哦。”


    付言聽見這個人的嘲諷,一下子就明白了原因,當即嘲諷迴去。


    他並不覺得這個男人做的事情有什麽不對的地方,隻是他這個立場,加上又想用激將法得到一些信息,也就隻能這樣子做。


    實驗人員果然被刺激到了,和周圍躺在地下的其他同事不一樣,他的兜帽牢牢的帶在腦袋上麵,頭發細密,神色沉悶,漆黑的眼珠子死死地盯著上麵的人,裏麵還布滿了紅血絲。


    隻是哪把刀劍會因為這個狀態就被嚇到呢。


    付言踢了他一腳,把他整個人踢的翻滾過去,狼狽的撲在地上。


    “你們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嗎,這隻是一個開始,三條家的刀劍,你們帶不走的。”


    他摸了摸自己的兜兜,付言很快就反應出來了他是想做些什麽,隻是跑到那邊的動作遠遠比不上他按下按鈕的速度。


    實驗人員沒有拿出來他兜裏的東西,隻是看到口袋那裏鼓動了一下,緊接著,周圍就開始震動起來。


    幾個人雙腳叉開想要讓自己站的更穩,就沒了心思去抓實驗人員。


    這個實驗人員也完全不管自己的同伴了,仿佛隻要能把付言幾個拉下水,弄死一個賺一個。


    大和守安定和髭切連忙竄到了付言旁邊,一個抓住他的左手,一個抓住他的右手。


    實驗人員趴在地上猖狂的笑了起來,仿佛要把一切情緒宣泄在這些笑聲裏頭。


    對於絕望了的人還能多說什麽話來苛責呢,(超高級校的絕望())付言隻是想要快點阻止這一切。


    隻是晃著晃著,突然就平穩了下來,實驗人員還在那裏笑著呢,就像被掐住了喉嚨的鴨子一樣,聲音戛然而止。


    等到一切都平穩下來之後,付言把自己的手從旁邊兩個人手心裏麵抽出來,衝著他們笑了笑。


    “你看,什麽都沒有發生吧,你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麽,不會是假的吧。”


    付言知道這個時候對方的心靈是最脆弱的,現在出聲說不定能得到答案。


    果然實驗人員大破防,整個人神情都空白了起來,呆呆愣愣的看著自己的手,又呆呆愣愣的抬頭看著付言一行人。


    過了很久,才溢出來了一聲冷笑,全是對自己的嘲諷和冷漠。


    “不過是把你們送到大本營罷了,看來你們還是幸運,不知道歪打正著的碰到了哪裏,竟然讓這個裝置失靈了。”


    他半坐了起來,歪著頭看了一眼旁邊坐著的人,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在了同事的身上。


    被當做椅子的那個人哀嚎了一聲,伸出手指向前探出,手指掙紮著扭曲了一下,還是無力的垂了下來。


    實驗人員全當做沒聽見,又或者是聽見了反而更加興奮,晃動著撚了撚下麵的人,把他疼得又“嗚嗚”的哀叫了幾聲。


    “現在贏的是你們,那想做什麽都可以,隻是如果想要我放走他們,那是不可能的。”


    看來他是這些實驗人員之間的老大,微微一讓,後麵露出來的就是已經泡在罐子裏的幾把三條刀了。


    “他們動作這麽快!”


    付言已經自認為自己讓隊員們上前開始攻擊的時候算是早了,結果還是沒有快過這些研究人員。


    好像他們早就準備好了罐子,乖乖的打開,就等著把罐子裏內容物帶來填上,就能扣上蓋子,上貨架出售了。


    “這裏麵的罐子,能抽走他們的靈力,最後再把暗墮的靈力輸送給他們,但是如果你輕易停下,那麽他們就會立刻死去。”


    實驗人員沒有想到付言不是殼子上的模樣,或者是不僅僅是殼子上的模樣,而且還是這些刀劍的審神者,隻要他在,立馬就能重新供能。


    隻是他們才被抽取靈力,付言也能感知到,如果現在重新供能,隻會讓他們承受不住的立刻碎刀。


    抿了抿唇,付言還是不願意去賭這個可能性。


    “或者,你們願意一個月以後再來接她們,不過到時候他們的根基就會被破壞,甚至還會牽扯到本靈哦。”


    男子晃晃悠悠,吊兒郎當的語氣讓人十分不爽,但是現在殺了他也無濟於事。


    壓切長穀部不想讓審神者的命令就得到這麽一個結果,於是激動的上前一步,想要挾製住那個人。


    可惜那個人早就存了死意,最後做出的那些舉動也不過是想惡心一把付言而已。


    他斜斜的依靠在已經支離破碎嗯欄杆處,看著朝自己撲過來的壓切長穀部,終於摘下來了自己的兜帽,仍由烏黑的長發到處飄散。


    他勾起嘴角,雖然混身狼狽但是確實顯得瀟灑肆意。


    “bye。”


    最後說出了這句話,實驗人員直接向後倒去,掉在地上發出了包餃子時搗肉餡的聲音,死的幹淨透底。


    壓切長穀部上前去,最後隻抓住了一片幻影。


    雖然如此,他也並不覺得惱羞成怒。


    畢竟該做的已經做的,做不到的,也不能再怎麽後悔了。


    付言仔細看了看這些罐子,又帶著身後的兩個小尾巴看了看周圍的環境。


    小尾巴一號說:“清光,你在看什麽哦,咱們還不迴去嗎,或者是把他們放出來。”


    小尾巴二號說:“清光殿難道是在找什麽眼熟的東西,嗬嗬,不愧是殿下呢。”


    付言一概不理會這兩個的人,隻是神情緊張的看著周圍。


    過了好一會,終於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付言神色突然就放鬆了許多,什麽也不管了,開口就是。


    “咱們迴本丸吧,呆在這裏也沒什麽意思了。”


    隻有大和守安定愣愣的問了出來。


    “咱們不救三條家的其他刀劍了嗎?”


    付言搖了搖頭。


    “不是不救,而是讓一個月前的我來救。”


    也許是太過輕鬆愉快了,付言甚至還笑了出來。


    其他的人不是多話的人,大和守安定隻要得到一個結果就不會再次詢問,四個人安安靜靜的打開了通道迴到了本丸。


    付言這個時候心裏其實還挺高興的,也許說出來會讓人覺得奇怪,但畢竟他一直都在糾結到底是改不改正這段曆史。


    他是欣賞時之政府的人和他們的思想的,但是他又舍不得自己的刀劍遭受這些痛苦。


    如今經過這一次,他倒像是被迫不能解救這些人,因為一打開他們就會立刻碎刀,但是經過他的四處查看,發現所有的場景和自己之前看到過的一模一樣。


    包括罐子的位置,幾個人在罐子裏的順序,周圍雜物的堆放,和看到過的一模一樣。


    與時間打交道的人必須得對時間非常敏銳,付言一下就看出來了這就是自己之後遇見的那些房間,遭遇的那些情景。


    也就是說,自己並沒有改變曆史,反而這樣子的舉動讓曆史迴到了原本的模樣。


    也許這就是時間的自我修複,也就是檢非違使力量的由來吧。


    怪不得他們那個強大。


    付言撅著嘴點了點頭。


    等迴到本丸之後,幾個人遇到了來接他們的膝丸。


    今天本來該是一期一振來接這些人的,但是因為膝丸不放心自己的哥哥,或者說是過於黏自己哥哥了,早早的就去找一期一振換了班。


    莫雨今天也來到了本丸裏頭,並且提前告訴了他們付言一行人今天就會迴來,這才正正好的碰見。


    “阿尼甲!”


    膝丸一見到髭切就衝了上去,想要抱住髭切。


    又被髭切嫌棄的躲開了。


    “興奮丸,太不穩重了哦。”


    膝丸好歹也是一把平安時代的刀,平時也是比較沉穩,隻是每次遇見髭切的時候就會慌了手腳。


    畢竟誰在家長麵前都是小孩子呢。


    膝丸先上下掃視了一眼髭切,這才理了理衣服,微笑著麵對其他的刀劍。


    “歡迎諸位迴來。”


    付言笑著看著膝丸,有些打趣的表情看的膝丸臉色愈發嚴謹。


    然後又轉頭對著各位說:“這次辛苦大家了,目前就到這裏,之後的報告,我會去向審神者說的,各位就先行休整吧。”


    大和守安定衝著付言擠眉弄眼。


    付言也看了過去。


    兩個人心有靈犀,很快就能知道對方想說的是什麽。


    “幹什麽打官腔?”


    “膝丸殿表情這麽嚴肅,我配合一下。”


    “好吧好吧,你等會要去幹什麽?”


    “給審神者交報告啊。”


    “我能去嗎?”


    “你先迴去吧,我很快就迴來。”


    兩個人之間的眉目傳情很快就被壓切長穀部從中間攔住。


    壓切長穀部的暗墮是最不明顯的,但是在他性格上的變化又是最明顯的。


    他會對許多事情都感到憤怒生氣,性格也會變得更加極端。


    之前甚至連審神者寫過字的泥土都要保存起來,也是其中一個表現。


    這些時間他執著的守在天守閣門外,就是為了審神者迴來能第一眼看見他。


    而審神者第一個重大的任務交給的是加州清光,並且現在去見審神者的也是加州清光,壓切長穀部有些繃不住了。


    “加州殿,去跟審神者匯報的這個事情,能帶上其他人嗎?”


    壓切長穀部現在氣壓很低,就像打開了冰箱的冷藏庫然後站在冰箱麵前吹空調一樣低。


    付言皺了皺眉。


    他不知道壓切長穀部一直守著天守閣的事情,隻知道這把主控刀確實很需要審神者才能生存。


    思慮了良久,他覺得壓切長穀部應該是能保守秘密的人,於是還是點了點頭。


    “審神者沒有說不能叫其他人,你就跟我一起去吧。”


    壓切長穀部的冰箱門一下子關上了,並且吹來了一陣和暖的吹風,零落的花朵表現了他的心情。


    簡單點說,就是他櫻吹雪了。


    付言看著麵前這一個僅僅因為自己一句話就櫻吹雪了的刀劍,無奈的搖了搖頭,最後還是先打發走了另外三個人。


    膝丸距離半個月,終於見到了自己的哥哥,有一點點興奮,圍著髭切轉著,說個不停。


    髭切也隻是笑著看看他,一派兄弟和睦的景象。


    就是如果髭切耳朵裏沒有耳塞就好了。


    選顏色還挺刁鑽,選了個膚色。


    付言摸了摸自己的褲兜,裏頭少了一對膚色的耳塞。


    壓切長穀部在旁邊等的已經有些不耐煩了,櫻花飄了一地,期盼的眼神看著付言,想讓他快點帶自己去天守閣。


    “我有一句話要告訴你,你千萬不要被嚇到,也不能給別人說,我才能帶你去。”


    付言神秘兮兮的豎起手指,印在嘴唇上,對著壓切長穀部說。


    都還沒有等付言說完,壓切長穀部就趕緊點了點頭。


    他怕是隻聽到了帶他去這句話吧,連要告訴什麽東西都沒有問過。


    付言又確定了一下。


    “要瞞著整個本丸的人哦。”


    壓切長穀部終於有些猶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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