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大和守安定根據照片上麵顯示出來的漢字,走出了門口,然後又走到了另一件相對應了房間。


    一打開門一股腐朽的味道迎麵而來,大和守安定都被熏的直咳,眼淚都被逼了出來。


    “什麽味啊這裏,放的什麽,一股子黴味。”


    大和守安定吐槽著,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下,打開了這間房間的電燈開關。


    然而電燈閃了閃,最終沒有被打開,屋子裏還是一片漆黑。


    “行吧,看來問題就在這裏了。”


    大和守安定已經基本確定自己並沒有找錯地方,其他地方的電燈都是好的,這個屋子的問題有點明顯的過分了。


    但是屋子主人仿佛並不這麽覺得,還弄了些掩人耳目的東西在外頭。


    大和守安定看都不看,直接忽視掉。


    他是打刀,雖然不至於到了晚上就失明的程度,但是夜視能力也是不太好。


    如今房間裏麵黑漆漆的,他看的也不是很清楚。


    撓了撓頭。


    困難總是比辦法多。


    大和守安定有些沮喪了,然後瞬間走出了門外。


    並不是想到了放棄什麽之類的事情,而是他突然想了起來,隔壁的房間有電燈。


    他作為刀劍,不害怕被電流擊過,所以藝高人膽大的直接關掉了隔壁的燈,把燈泡拆了下來,再重新打開。


    現在這個房間也變得亮堂堂起來了。


    看來我還是很聰明的吧。


    大和守安定有點沾沾自喜。


    這個房間和最早發現照片的那個房間布局一模一樣,但是卻藏進了所有的相同房間裏,最早的時候並沒有被發現出什麽異樣來。


    大和守安定輕車熟路的找到了照片放置的位置,又輕車熟路的摩擦了最上麵三層,果然又有字顯現了出來。


    所謂事不過三,這次顯現出來的字就是真真正正的破局之法了。


    “砍(坎)水…砍什麽水,哪裏有水?”


    大和守安定隻認識這幾個字裏麵的水,還認識“欠”字,於是直接理解成了要斬斷水流。


    嘿,還給這小子給猜對了。


    他又開始在這房間裏到處找著水流。


    最後還是在一處角落裏發現了。


    他狠狠一刀劈下,整個幻境像是鏡子破碎一樣,碎成了無數塊,最後零零碎碎的散落在大和守安定麵前,露出了這棟建築原本的模樣。


    他並沒有原先那麽黑,總體上還是明亮的,甚至稱得上一句溫馨,每一間房間裏麵也沒有其他東西,先前也說過了,並不是實驗室樣子,而是類似於民宿一樣,放著床、桌子這樣的東西。


    大和守安定歎了一口氣,終於還算是把幻境給破了,這下壓切長穀部就能順利的迴來了。


    果不其然,在幻境被打破的下一分鍾,壓切長穀部迅速就到了大和守安定身邊。


    倆人溝通了一下剛剛經曆的事情,大和守安定發現剛剛壓切長穀部也在樓梯間發現了同樣的照片。


    並且和大和守安定做了同樣的事情。


    所以說正是巧合才讓他們兩個把這個幻境給破了的。


    “大和守殿,現在幻境已經破除了。問題是咱們就繼續在這裏探查,還是先迴去和他們匯合?”


    要是以壓切長穀部個人的意見來說的話,他是更希望能夠繼續探查的。


    但是隊長不是他,而且他也不是一個人行動,還是得考慮到隊員的心情,於是過來詢問大和守安定的意見。


    大和守安定思索了片刻。


    他自然也是想要現在就迴去的,隻是問題在於現在就迴去僅僅是破除了一個幻境,沒有得到什麽實質性的結果。


    而一點成果都沒有拿到,來這裏探查又有什麽意義呢?


    仔細想了想,大和守安定還是對著壓切長穀部說:“長穀部殿,既然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那咱們還是繼續搜查吧。”


    這個說法正合壓切長穀部的意思,他也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這邊還在繼續緊鑼密鼓的搜查著呢,那邊仍然是一片歲月靜好。


    付言正睡得香甜呢,髭切就已經醒了過來,半側著身體看著付言。


    過了一會兒,他可能是覺得這個姿勢不太好,又動了動,更靠近了一點。


    倆人就這麽睡過了一個早上,就算再缺覺的人,此時也該醒了。


    還好付言的睡姿算不上差,醒過來時候的姿勢也還算規矩,在哪裏睡著就在哪裏起來,睜開眼睛之後,發現髭切早就起來了,為了將就自己一直沒有動。


    付言被驚的一下子從床上跳了起來,又在髭切含笑的眼神中慢慢臉紅。


    我臉紅什麽呀?以前不是看見誰都那個樣子嗎,不能臉紅,不能臉紅。


    付言這麽告訴自己,內心催眠自己。


    最後又看了一眼髭切,深深的點了點頭。


    “多謝髭切殿了,髭切殿可以把我叫醒的,沒有關係的,我睡到現在也已經睡飽了,倒是麻煩了髭切殿等我。”


    髭切笑著搖了搖頭。


    “唔…看殿下睡覺也是一種令人愉悅的休閑活動嘛。”


    付言被說的臉一紅,隨機又告訴自己,這不過是髭切殿慣常的說辭罷了,這樣子的平安老刀就是喜歡逗弄人。


    於是很快就恢複了平常的心理,還有閑心思調侃髭切。


    “髭切殿今日在床上呆了一天,倒被我帶累的什麽都做不成,今日是有什麽安排呢?”


    兩個人現在還在臥房裏頭呆著,付言邊說邊走出了臥室。


    “我還是去弄點吃的吧,免得等到安定和長穀部殿迴來之後沒有東西吃,那可真就是我的罪過了。”


    因為今日付言休假,往常他都會提前準備好午飯,白天出去探查的人一迴來就能吃到東西,也算是一種另類的“雙人合作”。


    髭切收拾了一下床鋪。


    時之政府準備的臥室並不是榻榻米,而是普通的有床的臥室,髭切隻用把被子鋪平就算是收拾齊備了。


    “今天我也休假,殿下未免太辛苦了一些,我來幫殿下吧。”


    髭切並沒有擅長做飯的說法,算得上是小白第一次下廚房,隻是這個時候的付言並不知道這個情況,還美滋滋的覺得被減輕了負擔。


    隻是下一秒,他就愉快的後悔了。


    “髭切殿,把那個放下!”


    “髭切殿,這個不是放在這裏的。”


    “髭切殿,那個是糖,不是鹽。”


    “髭切殿,那個是鹽,又不是糖了。”


    幾次三番下來,每次都阻止髭切想要把奇怪的東西放進自己正在做的菜裏麵,付言有一點心力憔悴。


    “髭切殿,要不然你還是去外麵坐著去吧,做飯什麽的我來就可以了。”


    髭切眨著他那雙好看的暗金色眼睛,像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的貓貓一樣,無辜的偏頭看向付言。


    “唔.......這個是醬油嗎?”


    “不,那是醋。”


    說到最後,付言甚至已經對髭切的一係列操作麵無表情了起來,隻是再怎麽樣也不能任由他在廚房裏麵搗亂。


    付言連忙把他推了出去,髭切喵喵還不想離開廚房,“喵喵”的叫著,就算被推走也要戀戀不舍的看著自己的“遊樂園”,眼睛裏麵發射出來了眷念的光芒。


    付言看到他就頭疼,把他推出門外之後。


    “砰!”


    廚房門一下子在髭切麵前關上,徒留他一個人在外麵怨念橫生。


    裏麵的付言在失去了髭切這麽一個累贅之後,做事更加的麻溜利索了,他僅僅用了剛剛一半不到的時間就把要做的東西全部弄了出來,甚至還有閑心思搞了一個擺盤。


    看著自己努力做出來的沒事,付言擦了擦自己頭上的汗水,有點欣慰的感覺。


    “哎,做好了。”


    這裏沒有時之政府的保鮮技術,做出來的東西要麽立刻吃完,要麽用二十一世紀的科技———冰箱。


    我們的宅男付言當然是選擇使用冰箱咯。


    他不知道大和守安定和壓切長穀部多久才會迴來,但是為了他們迴來不吃到餿掉的食物,付言還是決定就把食物馬上放進冰箱裏麵。


    外麵的髭切許久沒有動靜了,付言有些不放心,動作利索的放完了食物之後就馬上把廚房門打開想要看看髭切在做什麽。


    所謂孩子靜悄悄,必然在作妖。


    付言可不放心讓髭切一個人在外麵,什麽動靜都沒有。


    打開門之後,付言反而驚訝的看見髭切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一套茶具,又翻出來了一些現世買的散裝茶葉,給自己悠悠閑閑的泡了一杯茶。


    看到付言突然就闖了出來,還有些驚訝的樣子,抬頭看著付言,有些疑惑的問。


    “怎麽了,突然就過來,還這副表情。”


    付言搖了搖頭。


    “沒有什麽,不,髭切殿,你?”


    付言說起話來都有一些結結巴巴的了。


    不過髭切倒是沒什麽反應,好想知道付言會怎麽想一樣,反而笑了一下,對著他就舉起了一個茶杯。


    “殿下要不要來一杯?”


    付言剛忙完廚房裏頭的事,確實有些口渴了,就順從的走了過去,坐在了髭切的旁邊,舉起了茶杯,有些戰戰兢兢的抿了一口。


    本來付言已經做好了隨時把茶水吐出來的準備,還專門的坐在了垃圾桶旁邊。


    可是沒有想到,一入口就是十分醇香的口感,明明隻是普通的茶葉,喝起來卻比付言往常聞到的味道都要好。


    一時之間難免有些沉醉進去了。


    心裏還不由自主的吐槽鶴丸國永。


    原來那杯茶真的是因為鶴丸國永的惡作劇才那麽難喝的啊,我還一直以為平安時代的老刀都是這種口味,這麽說隻是給自己挽尊而已。


    結果真的是鶴丸國永的惡作劇產生了此種誤會。


    髭切就這麽一直笑著看著付言,把付言看的怪不自在的。


    “髭切殿,一直看著我幹什麽?”


    付言終於還是問了出來,他捧著自己麵前的茶杯,一口接一口的,有些停不下來了。


    “沒什麽,不過是在疑惑髭切殿是怎麽泡出這種茶的味道來的,明明我之前也拿這個茶葉泡過茶,就沒有這種味道了。”


    髭切神秘兮兮的舉起茶杯喝了一口,氤氳的水汽模糊了他的眉目,讓人在水汽之後若隱若現的看不真切。


    “並沒有什麽技巧,隻不過是隨心所欲罷了。”


    ok,fine,看樣子是不想說。


    付言最後喝了一大口,把杯子裏的茶水全部一飲而盡。


    髭切還在一邊慢悠悠的品味著茶水,一邊看著付言雷厲風行的做著零零碎碎的事情。


    等一起該收拾的都收拾好了之後,付言才又重新坐了迴去。


    髭切慢慢悠悠的把自己早就準備好的另一杯茶水給了付言,兩個人隻是靜悄悄的坐在一起,什麽事情也沒有做,什麽話也沒有說。


    髭切還是蠻喜歡這種安安靜靜的感覺,都覺得自己自在了不少,像是茶葉一樣,在水裏舒展開來,眉眼間難的帶了些沉穩的笑意,捧著自己的茶杯,笑著說:“茶梗立起來了,看來今天有好事要發生。”


    這句話說的及其小聲,付言並沒有聽見,正想迴頭去問到底發生了什麽的時候,又被髭切拿了其他話打岔了過去。


    付言自知自己不是什麽很厲害的,玩得過平安刀的人,也就不在意他說了些什麽,自己嘟嘟囔囔的兩句,也就過去了。


    隻是付言坐在位置上,髭切泡的一整壺茶都已經被兩個人喝完了,付言都跑了不知道多少次廁所,大和守安定和壓切長穀部還是沒有迴來。


    付言有些著急了,看著髭切,急火火的就開口。


    “他們怎麽還沒有迴來,是不是預見了什麽意外,我們要不還是去那裏幫幫他們?”


    髭切自己倒是穩得住,隻是付言已經開始有一些恐慌了。


    “不要擔心,這裏沒有鬼的味道哦。”


    髭切意味深長的說了這句話,又被付言拉著大步流星的往外麵走。


    “不,不管有沒有鬼還是有沒有其他的什麽,我們還是得做點什麽。”


    髭切有些驚訝的看著付言的樣子,愣了一會還是笑了出來。


    “行。”


    髭切自己不是什麽好人,但是卻欣賞好人,也就是有著赤誠之心的人。


    例如一個膝丸,例如一個付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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