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我臉都會被她煽腫了,說不定還會毀容。”


    “我好好地和秋姐姐在一起,她突然就掄著手臂衝進來喊打喊殺。”


    “你是不是得罪了秦大人,不然她為何幾次三番地找我麻煩。”


    “這個參軍你還是不要做了,我害怕。”


    謝昭昭溫軟的聲音哽咽,漂亮的五官也皺在一起。


    微紅的眼眶鋪上了一層水汽,眼淚漸漸蓄在眼眶,然後如珍珠般一串串落下。


    標準的瓊瑤女主式演技,最能打動人心。


    尤其,那一滴正好落在裴恆手背。


    溫熱,卻灼燙著他的心。


    裴恆一想到她手上的紅腫可能出現在臉上,殺意幾乎控製不住。


    “你撒謊,謝昭昭你撒謊。”秦舒發狂道。


    她連她一片衣角都沒有碰到,如何打她。


    這個賤人。


    明明被算計的是她,失去貞潔的是她。


    她卻在這裏顛倒黑白。


    “她好兇啊,我害怕!”謝昭昭往裴恆肩膀縮了下。


    秦舒一進來就掄起袖子要煽她被護衛攔住。


    這是事實。


    她沒有撒謊。


    “我知道了。”裴恆的聲音壓得低低的,帶著哄寵:“你等我一下。”


    裴恆大步走到刺史麵前,拱了拱手:“大人,非我不敬大人,隻是我妻受辱,我總要給她討迴公道,否則屬下做官有何用。”


    裴恆真的摘下自己的腰牌,雙手托著,呈到刺史麵前。


    李刺史雖算不得清正廉潔,但論投機鑽營還是有些心得的。


    裴恆在他手下多年,兢兢業業,破獲無數大案。


    關鍵是從不居功自傲。


    上次震驚朝廷的佛塔案也是他破獲的。


    唐郡守不止一次想把裴恆調走。


    換句話說,裴恆前腳辭了邊城的參軍,後腳就是方城參軍。


    吏部三年一評級,若無意外,唐郡守這兩年肯定要升遷。


    那唐郡守空下的位置就是他的。


    裴恆要走了,誰替他做事,誰替他掙功勞。


    這可是個好寶貝。


    而秦舒,背後的杜家隻是當地望族,而且還在鹽城。


    就算是唐郡守讓她到邊城協調工作那又如何。


    她自己蠢,犯了大錯。


    裴夫人身後那個女子他不知身份,但一看那股氣勢來頭就不簡單。


    看不透的人不要輕易得罪,這是他為官多年的心得。


    孰輕孰重李刺史很快就思量清楚。


    李刺史將腰牌還給裴恆:“裴恆啊,莫要衝動,一點小事,如何能把前程丟了,放心,這事本官會給你一個公道。”


    “按大齊律無故毆打官員內眷,杖三十,徒兩年。”裴恆表情冷漠如寒玉。


    秦舒受不了裴恆這樣的目光,隻覺得煎熬。


    “我沒有打她,是謝昭昭害我,我是來討個公道的。”秦舒衝了進來,卻被裴恆抬手擋住。


    秦舒死死地盯著眼前俊美冷漠的男人:“你知不知道你的好娘子做了什麽事,她根本就不像你看到的那般簡單。她在你麵前演戲,她在騙你。”


    “她如何都與你無關,”男人神色淡漠,那股子深寒的氣息像是融進骨子裏。


    用最淡然的語氣說著讓人冷到骨子裏的話。


    “像你這樣不上台麵的貨色,我本來懶得動手,但你幾次三番欺負我妻,便是挑釁我,我不能忍。”


    秦舒聽了這些話血氣上湧,整個人都是發抖的。


    “我沒有,我沒有動她,是她害我的,”


    秦舒搖著頭看向謝昭昭:“謝昭昭,你敢做難道不敢認,是你害我,我帶了證人,你休想抵賴。”


    “裴恆,你不是最擅斷案嗎,那就當著刺史大人的麵明斷清楚,到時自會知道我才是受害者。”


    謝昭昭臉上帶著幾分淡笑:“既然秦大人言之鑿鑿地說我陷害你,那便查個清楚,不是有證人嗎?帶上來啊。”


    謝昭昭的語氣輕描淡寫,絲毫不把秦舒放在眼裏。


    倒是正如裴恆所言,秦舒隻是上不得台麵的貨色。


    謝昭昭才不怕她所謂的證據,反正到時候丟臉的不是她。


    不是她不留餘地。


    是她死不悔改。


    “那便查,查個清楚明白。”李刺史蹙眉道。


    連他都看出怎麽迴事了,這個秦舒分明對裴恆有情。


    女人間的事非要鬧到公堂。


    既然她自己不要臉麵,那可怪不得他。


    陸容與似笑非笑道:“沒想到本王今日還有熱鬧可看。”


    這次可與他無關。


    這個謝昭昭招惹是非的功夫倒是一流。


    不管是誰搞的鬼,他都不吃虧。


    其實,他有直覺,謝昭昭絕對不無辜。


    但他沒有證據。


    更不會得罪裴恆。


    陸容與又看了眼一旁的謝慧敏。


    她表情並無變化,亦毫無心虛之態。


    秦舒將縮著腦袋站在後麵的兩個小二拉上前:“就是他們兩個,是這個人讓我過去的。”


    那小二哪見過這麽多當官的,腿都發軟了,直接跪下。


    “的確有人讓我叫彩雲閣的客人過去,我隻是負責傳話地,什麽都不知道。”小二連連搖頭。


    “聽到了吧,就是她害我,就是謝昭昭害我。”秦舒得意道。


    “你看清楚了,給你傳話的人可是我?”謝昭昭走到小二麵前。


    小二抬頭看了一眼迅速搖頭:“不是,讓我傳話的是春和雅居的小二,是個男子。”


    謝昭昭笑著看向秦舒,眼中無波無瀾:“聽到了?不是我。”


    “不可能,肯定是你穿了他們的衣服做了偽裝。”秦舒好不容易抓住的證據被推翻,聲音越發尖銳刻薄。


    謝昭昭看秦舒的眼神像看傻子一般:“秦大人,你是女官,勞駕說話的時候稍微帶些腦子,不要拉低了大齊官員的智商。”


    “我有什麽動機害你,你做女官也有段時間,便是沒斷過案子,也總該見過,這麽簡單的道理都不懂,長腦袋是為了湊身高?”


    李刺史眼光如刀一般地看向秦舒。


    沒錯,這樣的豬隊友絕對不能留。


    他的廟小,裝不下她這尊大佛。


    秦舒臉一陣青一陣白:“就是你,是你,他肯定被你收買了,肯定是。”


    她拉著小二來迴搖晃,像是這樣搖著便能搖出證據一般。


    小二被她搖得頭暈:“有證據,有證據,那人給了我一顆金珠。”小二突然道。


    雖然不舍得,但命都快沒了,要金珠作甚。


    小二掏出金珠,秦舒整個傻眼,一把奪過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這是她的金珠,怎麽會在他這裏。


    謝昭昭嘲弄地笑了笑:“秦大人似乎認得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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