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昭昭教沐兒搖手花玩,母子倆玩得不亦樂乎,不時發出笑聲。


    馬車外傳來一道聲音:“裴夫人想知道唐大人找裴參軍什麽事嗎?”


    謝昭昭聽出是誰的聲音,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


    怎麽跟個狗皮膏藥似的,沒完沒了。


    “不想!”


    “裴夫人這是掩耳盜鈴嗎?”秦舒低低地笑出聲。


    刺激謝昭昭的意味不要太明顯。


    “張叔,外麵有隻狗在亂吠,麻煩你把它趕走。”


    “是!”張叔被謝昭昭的話逗笑。


    他本就攔著不讓秦舒上前,沒想到她竟不死心隔著馬車說話。


    秦舒被罵做是狗氣的咬了咬牙,可想到謝昭昭日後的表情,覺得心裏痛快極了。


    這會兒倒是一點不生氣:“罷了,反正裴夫人遲早也要知道的。”


    沒過多久傳來腳步聲,謝昭昭在猜是不是裴恆出來時,簾子被挑開,裴恆已經進了馬車。


    接著便聽到外麵傳來一道帶著笑意的女聲:“裴參軍,那我們便鹽城見了。”


    秦舒咬重我們二字,很明顯,故意的。


    裴恆不必說謝昭昭差不多猜到了。


    看來,鹽城李家已經知道李勉的事,且威逼唐郡守放人。


    唐郡守便讓裴恆查李家,最好能查到些足夠讓李家消失的證據。


    發生了昨晚的事,沒有人比裴恆更合適。


    而秦舒,近水樓台先得月,應該向唐郡守自薦,主動參與這個案子。


    真相的確和她推斷的差不多。


    但還有一點是謝昭昭不知道。


    秦舒其實是鹽城杜家的女兒,秦是母姓。


    杜家和李家不睦,這次查李家需要杜家配合。


    所以,唐郡守才讓秦舒也參與此案。


    “還真是個甩不掉的麻煩。”謝昭昭嗤笑:“裴恆,我真是低估了你招惹女人的能力。”


    原主是私奔未遂,他的桃花可是實打實地在她眼皮下挑釁。


    “唐大人的確是讓她協助,但我並不需要,所以不會有什麽接觸。”裴恆眼神深深地盯著她:“我會盡快結束李家的案子。”


    “我不是不信你,隻是蒼蠅嗡嗡聽著麻煩,你的桃花運簡直是我的血光之災”謝昭昭撐著下巴漫不經心道。


    裴恆眸子暗了暗,有些聽不得她口中血光之災幾個字。


    “先陪你和沐兒逛逛?”裴恆話裏帶著些哄寵的味道。


    謝昭昭眉頭挑了挑:“好吧。”


    也沒必要為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搞得風聲鶴唳的。


    難得來方城,自然要好好逛逛,花光裴恆的私房解氣。


    謝昭昭自小便沒有受過錢的委屈,後來又自己創業成功財務自由。


    她是家裏團寵,向來不會虧待自己。


    裴恆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放進馬車,眼睛都沒眨一下。


    倒是老張看得咋舌,養媳婦太費銀子了,當個老光棍挺好。


    ……


    謝昭昭出門這一趟心累,身體更累,洗完澡就不想動了,不過也睡不著。


    裴恆進來時她正靠在床上拿墨塊勾畫在玉樓春沒畫完的畫。


    “沐兒睡了?”裴恆輕聲道。


    謝昭昭頭發散著,眉眼在燈影重重下嬌媚感減弱,整個人很安靜,多了幾分清冷。


    裴恆喜好清靜,也不喜歡別人在他身邊吵吵嚷嚷,甚至沐兒也被他養得冷冷清清。


    最近倒是被她教得有變小話癆的趨勢。


    他以前覺得謝昭昭無理取鬧厭煩,在家裏也會盡量避開她。


    可最近習慣她黏著他,圍在他身邊說那些讓他心跳加速的話。


    現在看到她這般安靜竟有些不適應。


    謝昭昭正思考問題,整個人便有些後知後覺。


    待她偏過頭時,裴恆已經大步走到床畔,俯身抬手托著她的臉蛋便吻了上來。


    謝昭昭被親得意亂情迷,全身軟得像是水。


    謝昭昭雖然懵懂,但還殘存一絲理智。


    她很清楚欲念一旦放出便難以收迴。


    她不敢讓自己放縱深陷沉淪。


    思想可以開放,但身體不可以。


    她畢竟不是這裏的謝昭昭。


    她還沒有準備好,不敢考驗自己。


    裴恆唇瓣一痛,淡淡的血腥味在唇齒間彌漫開。


    他鬆開她唇瓣,人卻沒有離開懷抱。


    他輕舔了下唇瓣,動作性感又克製。


    低頭看她嬌媚的容顏,低低地笑:“滿意了?”


    早上說要還迴來,便是如此還嗎?


    “我懷疑你在對我用美男計。”每次對上他漆黑的眼眸,她都怕自己會深陷其中。


    “那你中計了嗎?”低啞的嗓音擦著她耳邊徐徐傳入耳中。


    她輕咬唇瓣,抱著他脖子撒嬌:“裴恆,我們來做個約定好不好?”


    “什麽約定?”裴恆被她折磨得抓心撓肝,可也不得不努力克製。


    “如果一百天後我們還這麽喜歡彼此,你還我一個洞房花燭,如何?”謝昭昭笑道。


    小說裏關於原主都是寥寥幾筆,更不曾寫過他們如何相處。


    但她從謝慧敏那裏知道不少。


    他們的洞房花燭之夜是分開睡的。


    而且那晚邊城還出了人命案,裴恆大半夜被叫走了。


    後來圓房是因為裴恆在應酬時不小心中了藥。


    他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有些事一旦開了頭就很難克製。


    謝昭昭年紀小,又沒有人教她這些事,隻覺得裴恆粗魯暴力。


    很快,謝昭昭有了身孕,再後來裴沐出生,二人便一直分房睡,關係也越來越差。


    所以,雖然成親四年,孩子也生了,但他們並沒有一個完美的洞房之夜。


    裴恆沒想到謝昭昭突然提這個話題,他的確想。


    情欲上頭時沒有多餘的理智去考慮愛不愛的問題。


    所以,哪怕過去他並不知道愛不愛謝昭昭,但有些事依然發生了。


    但現在卻開始謹慎起來。


    始終不敢邁出那一步。


    他怕她會不喜。


    “你想要?”裴恆眉眼間都是綿長的笑意。


    她主動提,其實他很開心。


    一百天而已,他當然願意等。


    “這是你欠我的,”謝昭昭抬著下巴一字一句道:“你娶我的時候心不甘情不願,隻讓你補一個洞房花燭而已,你要是不願意,那我就……”


    謝昭昭故意停在這裏不往下說吊著他胃口,讓他著急。


    “就如何?”男人低沉的嗓音啞到極致。


    她還真會折磨他。


    “不讓你親我,不讓你抱我,我還要……”謝昭昭的唇瓣被堵上,纏綿悱惻道:“你若喜歡,我補一百個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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