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金身境的宗師,說想讓他出手可以,必須奉上黃金百兩。”


    梁守義指了指身後那把祖傳虎頭刀,說道:“我當時奉上這把祖傳寶刀,那人卻看也不看,隨後便扔在地上,叫我們離開。”


    “當時程真看出那人有意刁難,便帶著我離開了。”


    說罷,梁守義微微加快腳步,確認程真不曾聽到,而後咧嘴一笑,不好意思的說道:“其實程真不知道,我後來又去找了那位金身境宗師一次,跪了一夜。”


    “當時我舉著這把祖傳寶刀,跪了整整一夜,隻求他出手,我甘心做他死士。”


    梁守義撓了撓臉,有些尷尬地說道:“可惜連人家的麵都沒見到。”


    林錯聞言,隻是沉默。


    隨後林錯默默看了一眼身後的程真,問道:“為何不告訴她?”


    梁守義則是直了直腰杆,笑嗬嗬的說道:“不行,她要是知道我那麽沒骨氣,她傷心嘞。”


    林錯眼神晦暗,而後指了指遠處的青城山,問道:“所以這次你是為了青城派的金丹?”


    梁守義點了點頭,爽朗道:“沒錯。”


    林錯卻是微微搖頭,說道:“百獸鼓想要擂鼓百次,必須有半步金身境修為。”


    梁守義仍舊是神采奕奕,隻有半步氣和境的男人,爽朗說道:“大不了錘斷這兩條胳膊。”


    林錯卻仍舊是搖頭,直白道:“哪怕你捶斷胳膊,也無法擂鼓百次。”


    梁守義則是輕拍林錯肩膀,笑嗬嗬道:“沒事,要是實在拿不到那粒金丹,大不了我就陪她去了。”


    “聽說那酆都地府都嚇人的很,她膽子小,自己一個人走,我不放心。”


    林錯微微失神,扭頭看著這位爽朗漢子。


    梁守義臉上仍舊是掛著爽朗笑容,神色坦然,仿佛說著一件天經地義的事情一般。


    一路向北,四周江湖武夫越來越多,熱鬧非凡。


    青城山下,如今已經聚集了成百上千的武夫,山路之上,也都是登山不停的武夫。


    林錯以手掌遮陽,抬頭看向青城山之上,隱約能看到那長巨大的百獸鼓。


    林錯卻並未著急登山,反而是饒有興致的在山腳下閑逛。


    梁守義朝著林錯抱拳,說道:“林兄弟,我和程真,在山頂等你。”


    林錯則是雙手抱拳,笑道:“祝梁兄得償所願。”


    梁守義笑容燦爛,使勁搖晃手掌,笑道:“借你吉言!”


    說罷,梁守義便和林錯分別,梁守義和程真攜手登山,林錯和黃鸝暫且在腳下閑逛。


    黃鸝跟在林錯身後,猶豫開口道:“他們當真能拿到青城派的上品金丹?”


    林錯隻是輕輕搖頭,淡然道:“絕無可能。”


    黃鸝微微皺起柳眉,問道:“那你為何不出手疏通程真的經脈?”


    林錯頭也不轉,反問道:“為何要出手?”


    一路走來都忍氣吞聲,戰戰兢兢的黃鸝,此時有些慍怒,眉頭皺起,說道:“那你和那些不近人情的宗師,又有什麽區別?”


    此話一出,前方的林錯腳步一停,而後緩緩轉頭,看向身後黃鸝。


    林錯眼眸冷若幽譚,黃鸝雖然緊張萬分,卻破天荒的沒有後退,反而迎著林錯的目光而去。


    黃鸝咬緊牙關,臉色慍怒的看著眼前的青衫男子。


    大不了就是被一劍斬殺,反正這一路走來,自己都膽顫心驚。


    林錯卻並未糾結黃鸝的“僭越”,隻是淡淡看過黃鸝一眼,而後便迴過頭去。


    黃鸝仍舊默默跟在林錯身後,隻是一言不發。


    林錯在青城山下閑逛,如今青城山腳下熱鬧非凡,除了那些來自幽州各地的江湖武夫,亦有一些尋常人家拖家帶口,前來參觀五年一次的盛世。


    一些心思活絡的商家小販,在青城山腳下支起鋪子,售賣瓜果吃食,青城山的道士,也有一二十位,在山腳下維持秩序。


    林錯似乎是心情不錯,甚至從山腳下的小販,買了幾種新鮮瓜果,吃的不亦樂乎。


    黃鸝則是一直眼神幽怨的跟在身後,沉默寡言。


    等到將青城山腳下都逛過一圈,林錯才戀戀不舍的離開。


    青城山分為前山後山,前山便是開鑿有萬千丹階,逐階往上,分別是老君閣、月城湖、天師洞、上清宮、五洞天,再就是山頂青城派的祖師殿。


    後山不同,青城派並不對外開放,水秀林幽,高不可攀,直上而去,冬天則寒氣逼人、夏天則涼爽無比,山色一絕。


    林錯就帶著黃鸝圍著青城山繞了一大圈,直到後山腳下。


    黃鸝心生疑惑,卻仍舊是跟著林錯來到一處險峻山路之前。


    林錯笑了笑,說道:“前山人太多,走後山要方便許多。”


    黃鸝猶豫一下,試探性的說道:“青城山的後山,好像並不對外開放。”


    誰曾想,那位身穿青衫的男子,居然直接一臉無賴的說道:“我又不知。”


    說罷,林錯腳尖一點,身形一躍而起,沿著險峻山路,飛身向上。


    黃鸝是氣和境巔峰的武道修士,險峻山峰也是如履平地。


    青城山的後山上,有一青一黃兩道身形,於險峻山峰間,起落不停。


    雲霧繚繞,兩座險峻山巒之間,僅懸掛有一條古樸木橋,雲間一線。


    黃鸝身形停頓,站在橋頭,低頭看腳下白雲成片,如夢似幻。


    林錯卻並非是過橋,反而猛地轉而走向一側,沿一條通幽小路,蜿蜒向上。


    撥雲尋古道,行走數百步,霎時豁然開朗。


    壁立千仞,有一碩大山洞,赫然出現。


    天下三十六小洞天之一,都嶠山洞,名“寶玄洞天”。


    黃鸝神色震驚,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寶玄洞天。


    林錯則是神色恍然,心中喃喃自語道:“果不其然。”


    之所以自己對這座天下四座道教名山之一的青城山,毫無印象,甚至對於青城派也記憶全無,並非是當初自己和青城山毫無因果牽連。


    恰恰相反,之所以一無所知,恐怕是自己當初和青城山因果......不小。


    而因為自己以圍城欺天的手段,連帶著青城山的記憶也盡數消散。


    如今身在這座三十六小洞天之一的寶玄洞天之前,原本心湖深處的記憶,也開始逐漸複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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