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魔修的搏命一擊,段明楓並未驚慌,隻見他迅速抬起手,口中念念有詞,祭出一個造型奇特的木盾。


    緊接著,他飛速向木盾注入靈力,隨著海量的靈力注入,就在這一瞬間,令人驚奇的一幕發生了!


    那個原本小巧玲瓏的木盾,竟如同吹氣球一般迅速膨脹起來,並眨眼間幻化成了一個巨大的漏鬥形狀。


    這個漏鬥仿佛擁有無盡的吸力,開始瘋狂地吸納如潮水般洶湧撲來的魔氣。


    那隱藏在魔氣中魔修看到這一幕,臉色驟變,他怎麽也想不到,段明楓居然還藏有能夠克製魔氣的法寶!


    然而此時發現已然太晚,他隻能拚盡全力驅動那龐大的魔氣黑龍,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狠狠地撞向那漏鬥狀的木盾。


    刹那間,隻聽得一聲驚天動地、猶如山崩地裂般的巨響轟然響起。


    半空中,那個由木盾幻化而成的漏鬥承受不住如此猛烈的撞擊,猛然炸裂開來,化作無數木屑四處飛濺。


    雖然這個一次性的法寶被摧毀,但那條魔氣黑龍也遭受重創,原本數十丈長的身軀瞬間縮短到隻剩下一丈有餘,在爆炸產生的滾滾黑霧之中,那名魔修終於顯露出了自己的身形。


    但段明楓卻趁著這個機會,施展身法,如鬼魅一般閃身而出,瞬間便出現在了數百丈之外。


    “焚!”忽然,一聲冰冷且淩厲的喝聲從遠處傳來。


    隨著這聲怒喝,一道由點點星火匯聚而成的天羅地網從天而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那魔修籠罩而去。


    那魔修見狀,眼中閃過一絲絕望,但仍不甘心就此束手就擒。他狀若癲狂,全力驅使著僅存的一丈多長的魔氣黑龍,轉身向著那天網猛衝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兩者相撞的瞬間,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然而僅僅片刻之後,隻聽見一聲令人毛骨悚然、淒慘至極的叫聲響徹雲霄。


    緊接著,在那刺啦刺啦的聲響中,隻見那魔修突破了星火織成的天網,身形狼狽不堪地朝著東方急速逃竄而去。


    而半空中殘留的魔氣黑龍,則在陣陣嘶鳴聲中,漸漸消散開來,被靈火焚燒的再無蹤影。


    飛身而起的赤陽子剛飛出數百丈距離,又停了下來,他被段明楓的傳音叫住。


    “赤陽道友,不用追了,此寮應當是逃往東大路去了。”


    赤陽子轉身飛迴,看著滿了黑氣的段明楓道:“段樓主還好吧,這是怎麽迴事?”


    隻見段明楓一臉陰沉俯瞰著下方滿目瘡痍的景象,心情沉重到了極點,他喃喃自語道:


    “段某不過是沾染了些許魔氣,修為便已受到這般損傷,那魔頭是從千山閣的重樓,還通過雲城的傳送陣來到此地。唉,我八方樓這次算是徹底栽了跟頭!”


    說到此處,段明楓的臉色愈發難看,不僅僅是他自身的修為受損嚴重,就連天元城也被毀去了小半。


    更讓他痛心疾首的是,八方樓中的元嬰長老,竟折損了足足七位之多!


    其中內門的兩位元嬰中期長老,一人戰死當場,另一人則身受重傷,至今生死未卜,如今八方樓內門可以說是名存實亡了。


    赤陽子望著段明楓那難以形容的表情,聽他講述了事情的經過後,並沒有再多追問什麽,而是身形一閃,如一道紅色流光般飛身下城,開始著手焚燒城中殘存的魔氣。


    因為他深知,修士沾染魔氣過多便會喪失心智,淪為隻知殺戮的可怕魔物。這裏距離丹穀太近,如果讓這些魔氣繼續蔓延下去,丹穀也將麵臨一場浩劫。


    他絲毫不敢大意,開始全力清除城中魔氣,不過這天元城怕是無法恢複了。


    釋放先天靈火淨化著城中的魔氣,赤陽子心中暗自思忖:段明楓此番修為大損,又失去了如此眾多的元嬰長老,這八方樓損失如此慘重,怕是要很久才能恢複過來了。


    真不知他究竟是如何行事的,作為一名堂堂的大修士,帶領這麽多的元嬰修士前去圍剿,最終卻落得個如此狼狽的下場。


    然而,他哪裏能夠想到,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其實正是八方樓自己。


    原本放出魔物試圖加以控製利用,豈料這魔物在吸納了過量的魔氣之後,突然失控,並且莫名其妙地產生了靈智,以至於段明楓和八方樓完全措手不及,才導致了這場災難性的後果。


    與天元城此時的一片混亂截然不同,位於千秋閣總部的那個小島之上,靜謐得如同死域一般。兩位大修皆沉默不語,氣氛凝重而壓抑。


    武天行見此情形,深知自己此刻不宜擅自離開,索性就地盤坐下來,開始運功修煉。


    時光匆匆流逝,轉眼數月已過,守在外海的風淩子心中漸漸湧起一絲不安之感,他遙望雲城所在的方向,眉頭微皺說道:


    “依我看,那魔修既能運用傳送陣,足見其心智絕非尋常之輩可比,清陽道友,不如由你留守在此地,我前往雲城防止那魔頭返迴,也能夠獲取一些有用的情報,以防再有什麽意想不到的變故發生。”


    清陽道人聞言微微頷首,表示讚同:“也好,但需得武長老與你一同前去。你並無克製魔氣的法術,萬一遇上那魔修,可讓武長老先行出手,你從旁協助即可,沾染了魔氣會很麻煩。”


    “我守在這裏,至少要把這穢土和魔窟徹底毀去。”清陽道人看著靈陣中翻騰著的先天靈火,想要徹底根除還要不少時間。


    武天行聽到這話不禁一愣,心中暗自驚詫於這魔氣的厲害之處,連風淩子這樣的大修士對其都忌憚三分、退避三舍。


    風淩子點了點頭,目光轉向武天行道:“武長老,有勞了,這便出發吧。”


    武天行急忙施禮道:“風前輩言重了,晚輩一定盡力。”


    隻見兩人身形一閃,如同兩道流光一般飛身而起,朝著雲城的方向疾馳而去。與那脾氣火爆的清陽道人截然不同,這位風淩子雖是修為高深的大修士,卻顯得極為隨和。


    因此,武天行緊緊地跟在他的身後,一邊飛行著,一邊恭恭敬敬地開口問道:


    “風前輩,晚輩久聞魔修之名,也隻是從一些傳聞之中略知一二。聽聞他們嗜殺成性,肆意吞噬一切靈物,實在是罪大惡極,不為世間所容。但晚輩一直好奇,不知這些魔修究竟來自何方?”


    風淩子微微一頓,隨後緩聲道:


    “此事無人知曉其確切來曆,世間眾多修士都明白,一旦遭遇魔修,必須毫不猶豫地將其斬殺。因為隻要讓魔氣侵入體內,哪怕隻是少量,也可能導致心魔滋生;若是嚴重些,被魔氣徹底侵蝕,則會魔化之後墜入魔道成為魔族,萬劫不複。魔族生來便與人修勢不兩立,不僅如此,它們與妖修、鬼修同樣也是不死不休的仇敵。”


    說到此處,風淩子稍稍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這與靈氣和魔氣之間的差異有關,魔修是以吸食魔氣為生的,而其他各族,皆是依靠吸收靈氣來修煉提升。對於除魔修之外的所有種族而言,魔氣無異於致命的毒藥,更為棘手的是,不同於靈氣需要運功吸收,魔氣會自動浸入我們的體內,令人難以防備。”


    二人來到雲城,感應到風淩子的修為,守城的修士急忙打開入口,將二人迎了進去。


    整個雲城此時已經是如臨大敵,不但大陣全開,還禁止任何不明身份的修士進出,而城主府的長老和執法隊還在城中排查、擊殺沾染了魔化的修士。


    來到城主府前,武天行看著一片狼藉的傳送陣,不由得一陣苦笑,整個傳送大陣已經被破壞的極其嚴重,尋找到足夠的修複材料恐怕都要些時日。


    “晚輩黃晟道人,拜見風前輩。”


    此人是現任城主,也是太平宗的元嬰長老,收到風淩子入城的信息,飛身前來迎接,不過此人也是滿臉黑氣,明顯也沾染到了魔氣。


    風淩子看了看他道:“不必多禮,可有那魔頭的消息?”


    “迴前輩,那魔頭在天元城大鬧一番,傷了近萬人,後來被丹穀穀主赤陽子前輩和段樓主聯手擊傷後逃逸,不知所蹤已有三個多月,傳來消息應該是逃亡外海了。”黃晟道人恭敬的迴道。


    似乎是對太平宗的修士沒什麽好感,聽完黃晟道人所說,風淩子點點頭道:“知道了,抓緊搜查,不要有任何遺漏,這傳送陣要多久能修複?”


    “迴前輩,缺少的部分材料要從中央大陸送來,我向宗門傳訊已經一月有餘,如果沒什麽意外此事那邊已經收到訊息,陣法師和材料能及時送到的話,兩個月內就可以修複完畢。”


    黃晟道人恭敬的迴複後,拱手施禮飛身離去,風淩子和武天行反倒是沒什麽事情了。


    既然那魔頭已經逃離三個多月過去,看來也不會迴到這裏,風淩子放出神識認真查探了一遍整個雲城,並沒發現什麽異樣,便獨自離去。


    此時的武天行陷入困境之中,失去了傳送陣這個便捷的通道後,若飛越這廣袤無垠、長達數萬裏的外海抵達中央大陸,風險太大。


    不僅需要持續不間斷地飛行數十天之久,而且在這漫長的旅途中,隨時隨地都有可能遭遇實力強勁的恐怖妖獸。


    一想到之前那頭螭吻,武天行心中便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寒意,上次能僥幸存活脫困,全憑運氣。若是再次不幸在外海碰上這樣級別的存在,恐怕就是有去無迴了。


    更為糟糕的是,現在不但雲城的渡海靈舟不複存在了,現在連購買一張跨海地圖的途徑都找不到了。


    原因很簡單,八方樓位於雲城的分部,早在數月前那場突如其來的變故當中,慘遭那位魔修猛烈轟擊,整個分部被炸得支離破碎。


    如今不但八方樓的人沒了,所有的東西都化為烏有,自然也就包括他想要的跨海地圖。


    至於千秋閣的人,此刻也是下落不明,不知去向何方。如此一來,城中剩餘的那些普通商鋪裏,根本不可能會有珍貴的跨海海圖對外出售。


    武天行在雲城外,那個原本屬於千秋閣的坊市轉了一圈後,什麽人也沒找到,這裏的千秋閣分部也關閉了,他決定還是等傳送陣修複後,再借助傳送陣去中央大陸。


    沒什麽好辦法,他決定去妖獸城看看,千秋閣在那裏經營已久,應該有足夠多的資源。”


    武天行飛離雲城百餘裏,在幾千米高空突然看到個熟悉的地方,那個神秘山穀——七煞之地,便飛身落下。


    除了些野獸活動中的蹤跡外,這裏沒什麽變化,當年給火龍子埋骨之地留下的亂石堆還在。


    這裏距離下麵的山穀千餘丈距離,他沒外放神識到裏麵,就能感應到下方那個山穀中的煞氣,看來元嬰吞噬青鸞精血後,自己不單單是對靈力的感應增強了。


    想起地下那顆逆天的七煞珠,他決定嚐檢驗下自己的神魂,看自己的如今神魂對煞氣的抵禦效果,便放出神識飛身落在山穀入口處。


    這山穀入口除了些妖獸白骨外,竟然還有一具人修的白骨,旁邊散落著兩個法器,看樣子是誤入此地喪命的。


    他先是小心放出神識向穀內延伸,神識最遠延伸進去兩百餘丈。


    自己當年築基境進來時,在這入口處神識隻能延伸五十餘丈,可是自己的神魂可遠不止提升四倍,看樣子這七煞珠的確很厲害,難怪火龍子警告自己不要打它的主意。


    不過來都來了,他還是決定進去看看,進入那個洞中才能真正測試出來效果,想了想拿出神魂木掛在脖子上,慢慢向裏麵走去。


    自己當年留下的那些低階魂草,應該也有幾百年藥齡了才對,可是竟然隻看到一些不足百年的,看來是有人進來過,還是高階修士。


    他警惕的取出五行棍,加強了周身的靈力護罩小心前行,這裏麵神識沒啥用了,還沒視力看得遠。


    距離那個那個簡陋的石洞入口十餘丈十,突然感覺到一旁迷霧中一股異樣,這裏麵竟然有人?


    他急忙轉身,祭起五行棍,做好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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