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稷下學宮。


    下課後,林朝天又和林紫焉走到了一起。


    不過這次,他們去了褚明的大辦公室。


    “公主殿下……”


    褚明老遠就見到了林紫焉,剛想打招唿,就被其攔住。


    “褚老,別,我現在是這裏的學生而已。”


    聽到這話後,褚明也明白了什麽意思。


    看樣子,平陽公主又出來微服私訪了。


    “我聽說,昨晚公主住在林府?”


    他今天因為身體不舒服,請了病假沒有上早朝。


    不過因為其他老師去了,迴來告訴他這件事情。


    對於禮教,褚明還是非常看重的。


    林紫焉聽了,有些不好意思,解釋道:“平陽宮離這有點距離,而且林大人的府邸那麽好玩,我就在他那裏將就一晚咯。”


    林朝天聽了,心裏非常無奈。


    平陽宮就在京城外麵,不過幾裏路而已,這個理由也太爛了。


    “公……呃,我說,兩位,你們住在一起都已經小半年了,這朝廷裏誰不知道啊?我看林大人,您還是早點向武帝陛下提親吧,不然這流言蜚語你們兩個受得了,我可受不了了。


    要知道,我和一個不守禮教的學宮宮主共事,每天要擔負多少罵名嗎?”


    褚明這話,其實說得有點誇張。


    作為七國最有名的學問家之一,林朝天還不是他的學生,有什麽問題,其實和他沒有半毛錢關係。


    實際上所謂的罵名,就是他幾個同輩的老朋友,在一起研究學問的時候,經常調侃林朝天和林紫焉的關係,問他怎麽不管管。


    他這麽說,主要是給林朝天一點壓力而已。


    “褚老,您這也問得太直接了吧。”敖無霜聽了這話,嚇了一跳。


    要知道,平陽公主雖說是外姓公主,但是目前在大周,地位可是非常超然。


    婚嫁什麽的,連武帝陛下都給了很大的自主權。


    現在褚老竟然要她直接和林朝天成婚?


    雖然敖無霜覺得林紫焉和林朝天確實很般配,但是也能這樣拉郎配吧?


    “褚老,您就別開這樣的玩笑了,別人家的閨女急著出嫁,我可沒那麽急,中原各地的美景還沒看遍,我是不會嫁的。”


    林紫焉嘟嘴道。


    她這個樣子,活脫脫一個小女孩,和平常運籌帷幄的商場女強人,完全是兩碼事。


    不過和她呆了這麽久的林朝天,也習慣了。


    “好了,褚老,我們去您辦公室再說,這裏要是被人認出來了,就不好了。”


    林朝天見到周圍下課的老師和學生越來越多,連忙把幾人都帶進了升降梯。


    免得被人認出了林紫焉,那就麻煩了。


    她現在的公主身份,在這學宮裏著實有些敏感。


    “嘩啦”一下子,升降梯就到了五樓褚明的辦公室。


    門一開,林紫焉就跑了出去,直奔外麵的小花園。


    那裏陽光正好,吹著小風,聞著花香,坐在秋千上,愜意極了。


    “就不該聽你的,在這擺什麽秋千,我一個老頭子,根本就不需要這小玩意兒,全都讓公主殿下享用了。


    還不如擺張書桌讓我,在那看看書。”


    褚明看到這個樣子,就忍不住吐槽。


    要知道,外麵這個小花園,和他的辦公室麵積差不了多少。


    結果本來應該是屬於自己的空間,因為這個秋千的緣故,反倒是變成了林紫焉的專屬。


    平白少了這麽多。


    真是氣死人了。


    “哎呀,褚老,您失去了這個小花園,但是卻每天都可以欣賞到美景啊!再說了,林朝天不是說了,在大太陽地下看書,會影響視力嗎?


    您現在本來視力就不太好,到時候要是完全看不見,成瞎子了怎麽辦?


    那可是一點書都看不了了。”


    林紫焉說著從林朝天醫學教科書上的知識,提醒褚明。


    “你,你這丫頭。”


    褚明這時候也不稱唿她為公主殿下了,這都是被她氣的。


    “哦,對了,褚老,最近我讓範氏兄弟隊玻璃的製造工藝做了些改進,可以更加透明,到時候做一副老花鏡送給您。


    看東西會更清楚一點。”


    林朝天這時候想起了自己讓範氏兄弟做的事情,笑著道。


    “老花鏡?”褚明雖然不清楚這是什麽東西,但是聽到“老”字,他就不幹了,“我有那麽老嗎?這個東西,真的可以讓我看得更加清楚?要不要換個名字?”


    林紫焉和敖無霜聽了,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原來對年齡問題如此敏感,並不是女人的專利。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應該換個什麽名字。哦,不對,可以叫凸透鏡。”林朝天聽了褚明的提議,也很想吐槽,不過,最終還是想起了老花鏡的正式名稱。


    “咦,凸透鏡?那是不是還有凹透鏡?是幹什麽用的?我看凹凸是一對,不會是青年鏡吧?”


    林紫焉在外麵愜意地蕩秋千,聽到兩人對話後,插話進來道。


    “真聰明,凹透鏡是專門為近視眼準備的。”


    林朝天沒料到,林紫焉竟然會舉一反三。


    “什麽?近視眼又是怎麽迴事?不會真是青年鏡吧?”


    褚明聽後,覺得林紫焉這個反義詞的推理很有道理,驚訝道。


    不過,什麽老花、近視,他以前怎麽從未聽過?


    不會是林朝天這小子在忽悠自己吧?


    “近視眼是書本誕生以後,才逐漸多了起來的,以前的人看書少,很難有近視眼。”


    林朝天有些無奈。


    畢竟寫在竹簡、絲帛上的字,各個大如牛,想得近視,確實很難。


    並且,一部竹簡,也就幾十上百個字,看完也不過幾分鍾的事情,那裏會累到眼睛?


    隻有紙張發明以後,書籍的厚度才逐漸增加。


    像他寫的各個科目教科書,每一本都是十萬字起步。


    如果換成竹簡,用汗牛充棟形容,綽綽有餘。


    不過,聽到這話的褚明就不樂意了。


    自己好歹也是學術名家,難道看的書就少了?


    “老朽看的書那麽多,怎麽你就確定我是老花而不是近視?”


    他不甘心地問道。


    林朝天很無奈,隻能為他解釋一番,最後道:“褚老的確有可能既有近視,也有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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