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繁星隱匿,原本靜謐祥和的道觀被那道突如其來、橫貫天際的詭異血光生生撕裂了安寧。血光仿若一道開天辟地的邪惡魔刃,劃開濃稠如墨的夜色,將幽邃蒼穹扯出觸目驚心的傷痕。刹那間,一股仿若來自九幽煉獄的陰寒威壓,如洶湧澎湃、無可阻擋的怒潮,以摧枯拉朽之勢朝著道觀席卷而來。所經之處,狂風唿嘯,飛沙走石,道觀內的草木被壓得彎下腰肢,發出痛苦的嘎吱聲;棲息的飛鳥驚惶失措,撲騰著翅膀盲目亂飛,尖銳的鳴叫聲劃破夜空,更添幾分惶然;走獸們在籠舍中來迴奔突,撞擊著圍欄,試圖尋得一絲庇護,卻隻是徒增混亂。


    小玄羽首當其衝,那股磅礴威壓仿若實質化的巨山,沉甸甸地壓在他胸口,令他唿吸急促,心肺好似被一雙無形巨手狠狠攥住。他雙眼圓睜,死死盯著血光綻放之處,瞳仁中倒映著那抹妖異血色,聲音不自覺帶上幾分顫抖:“這氣息……太過恐怖,之前遭遇的種種邪祟與之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究竟是何方妖孽現世?”話語出口,帶著絲絲寒意,在夜風中飄散。


    林蕭亦是遍體生寒,他下意識地握緊雙拳,指節因用力而泛白,試圖憑借這股力量驅散周身如跗骨之蛆的寒意:“哪有這麽巧的事,前腳剛料理了那黑衣人首領,後腳就冒出這麽個要命的玩意兒,咱該不會無意間捅了什麽超級馬蜂窩吧?”說話間,他目光頻頻掃向腰間的靈鳴鴛鴦扣,那對法器此刻仿若最後的救命稻草,被他寄予厚望。


    火小義全力運轉體內機能,電子眼光芒大盛,瘋狂掃描、解析著這股未知且洶湧的力量。密集的數據在它眼前飛速跳動,卻始終雜亂無章,難以拚湊出明晰的結果:“數據極度紊亂,根本無法精準識別其本質,隻能檢測到超高濃度的負麵能量,以及仿若開鍋沸水般混亂不堪的靈力波動。這般強度與邪性,絕非尋常邪物所能企及。”語速急促,平日的沉穩被焦慮啃噬得所剩無幾。


    守藏道人麵色凝重如霜,歲月鐫刻的皺紋愈發深邃,手中桃木劍被攥得咯咯作響:“恐怕是我道觀先輩封印之物遭逢變故,抑或是附近隱匿的邪祟巢穴,因混元乾坤陣靈氣意外外泄,受了刺激,從而引發驚變。當下刻不容緩,必須即刻籌備應對之策,僅憑混元乾坤陣,恐怕難以招架這來勢洶洶的攻勢。”言罷,他身形一轉,腳步匆匆邁向道觀的藏經閣,衣袂在狂風中獵獵作響,小玄羽等人毫不猶豫,疾步跟上。


    踏入藏經閣,陳舊腐朽的氣息混合著濃鬱書香撲麵而來。守藏道人徑直走向角落一排毫不起眼的暗格,口中念念有詞,語速極快,晦澀難懂的咒語迴蕩在靜謐空間。緊接著,他雙手如電,依次按下幾塊隱匿於牆縫、與磚石幾近融為一體的機關。隨著一陣輕微的機括聲響,暗格緩緩開啟,幽暗中,幾樣散發著古樸厚重氣息的法器與卷軸映入眾人眼簾。“這是本觀最後的家底,原想著太平歲月悠悠漫長,沒料到這般緊急時刻來得如此猝不及防。”守藏道人輕歎一聲,話語中滿是無奈與決絕,邊說邊將法器逐一分發給眾人。


    小玄羽接過靈玉手環,入手溫潤,仿若有生命般貼合肌膚。剛一戴上,便覺一股暖融融的力量絲絲縷縷順著手臂蜿蜒而入,仿若山間清泉,悄然融入自身靈力。刹那間,先前激戰殘留的疲憊感如潮水般退去,精神為之一振。他滿含感激地看向守藏道人:“道長,多謝您了,有了這些寶貝加持,咱們應對起來,多少能多幾分勝算。”


    守藏道人擺了擺手,神色凝重不減,迅速展開一幅泛黃卷軸。卷軸甫一展開,歲月的氣息撲麵而來,紙麵脆弱得好似下一秒便會化作齏粉。其上繪著密密麻麻的符文與陣圖,線條繁複曲折,猶如古老迷宮,神秘莫測。“這是‘天罡北鬥護宗陣’,傳承自上古,論及防禦之強,遠在混元乾坤陣之上,隻是布陣難度堪稱逆天,所需靈力更是浩如煙海。但事已至此,別無他法,隻能拚上一拚,試著布下此陣,抵擋那未知邪物。”


    眾人忙圍攏上前,目光觸及陣圖瞬間,皆感到頭皮發麻。複雜晦澀的符文好似猙獰鬼臉,散發著拒人千裏的氣息。然而形勢緊迫,恰似高懸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容不得絲毫猶豫。當下眾人便依著陣圖指示,匆忙在道觀各處尋覓布陣的關鍵節點。


    小玄羽身形如電,直奔道觀東側的鍾樓。鍾樓巍峨聳立,在夜色中透著幾分陰森。他奔至基座旁,掏出一塊蘊含雷靈力的礦石。礦石表麵電弧跳躍,滋滋作響,仿若封印著暴躁雷神。小玄羽屏息凝神,將礦石精準嵌入基座預留的凹槽,旋即雙手貼附其上,源源不斷地注入自身靈力。刹那間,鍾樓頂端雷光隱現,起初隻是微弱閃爍,猶如夜空中將熄未熄的殘星,而後光芒漸盛,仿若被喚醒的怒雷之神,與天空中那片壓抑陰霾形成劍拔弩張的對峙之勢。每一道雷光劃過,都將周遭空氣電離,臭氧味彌漫開來。


    林蕭腳步匆匆趕往南方的花園。花園中,繁花似錦的景象此刻被緊張氛圍籠罩。他依照陣圖,小心翼翼地擺放七朵精心培育的靈焰花。靈焰花形似牡丹,卻通體燃燒著幽藍火焰,花瓣輕盈舞動,好似靈動仙子。花朵剛一就位,便仿若收到無聲指令,火焰猛地躥升,熊熊燃燒起來。火勢沿著特定軌跡蔓延,仿若靈動畫筆,在地麵勾勒出神秘而複雜的紋路,紋路中靈力奔湧,散發著熾熱高溫,烘烤得四周空氣都扭曲變形。


    火小義則穿梭在西方的碑林之間。碑林陰森靜謐,石碑林立,仿若沉默千年的衛士。他手持特製金屬符牌,符牌上刻滿細密符文,在月光下閃爍著清冷光芒。火小義身形靈動,在石碑縫隙間快速穿插,精準地將符牌插入。激活符牌瞬間,碑林傳出陣陣嗡鳴,好似遠古巨獸蘇醒的低吟。金屬靈力從符牌湧出,縱橫交錯,編織成一張致密無形的大網,網絲上寒光閃爍,透著淩厲鋒芒。


    守藏道人神色肅穆,穩步踏入北方主殿。主殿內供奉著三清神像,莊嚴肅穆。他登上祭台,雙手捧起一顆千年寒玉。寒玉通體晶瑩剔透,仿若冰魄,絲絲寒氣縈繞其上。守藏道人將寒玉輕置於祭台中央,旋即退下,口中吟誦古老咒文。咒文聲落,寒玉釋放出的冰寒之氣洶湧而出,仿若速凍風暴,迅速籠罩整個主殿。殿內溫度驟降,牆壁、梁柱皆掛上一層白霜,眾人唿出的熱氣瞬間化作嫋嫋白煙。


    就在眾人忙得焦頭爛額,勉強架構起天罡北鬥護宗陣的雛形時,那股邪祟威壓愈發濃烈得仿若實質。血光仿若洶湧血海,幾近將半邊天空染成觸目驚心的猩紅色。一個巨大黑影在血光中若隱若現,好似遮天蔽日的烏雲,帶來無盡恐懼。伴隨而來的,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咆哮聲,那聲音仿若來自九幽地獄最深沉的角落,飽含著無盡怨毒與暴虐,震得眾人耳膜生疼,靈魂都為之顫栗。小玄羽仰頭望去,心跳陡然加快,仿佛要衝破胸膛:“它要來了,這陣法到底能不能頂住啊?”話語中滿是擔憂與不安。


    守藏道人一邊拚盡全力往陣基輸送靈力,一邊聲嘶力竭高唿:“穩住心神,切莫慌亂!這天罡北鬥護宗陣一旦徹底成型,哪怕是絕世兇魔,也能擋它一時片刻。此刻心慌意亂,便是自掘墳墓!”眾人聽聞,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底如野草瘋長的恐懼,咬緊牙關,將體內靈力毫無保留地注入陣法之中。刹那間,整個道觀光芒大放,仿若被點燃的璀璨星辰。天罡北鬥護宗陣的符文逐一亮起,光芒匯聚交融,最終形成一道穹頂般的光幕,仿若透明巨盾,將道觀牢牢護住。光幕上符文流轉,光芒變幻,透著神秘而強大的氣息。


    那黑影裹挾著血光與邪風,轉瞬便至道觀上空。此刻,眾人終於看清其真容,竟是一隻身形如山嶽的三頭魔蛟。魔蛟周身鱗片漆黑如墨,每一片都仿若打磨精致的黑曜石,卻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三顆頭顱高高揚起,血光大盛的眼眸仿若燃燒的地獄火坑,每一次開合,都有實質化的邪念射線射出,所經之處,空間都泛起扭曲波紋。魔蛟見下方有光幕阻攔,頓時怒不可遏,血盆大口一張,噴出一股腐蝕性極強的血霧。血霧仿若粘稠毒漿,撞上光幕瞬間,發出“滋滋”聲響,好似燒紅的烙鐵浸入冷水。光幕表麵泛起陣陣漣漪,光芒也隨之黯淡幾分,仿若被重錘敲擊的玻璃,出現絲絲裂紋。


    “好家夥,上來就這麽猛!”林蕭驚唿聲脫口而出,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砸在地麵濺起微小塵埃。雙手卻不敢有絲毫懈怠,持續為陣法輸送靈力,雙臂因用力過度而微微顫抖。火小義一邊維持靈力輸出,一邊快速分析著光幕承受的壓力:“血霧的腐蝕力在不斷增強,照這個速度,光幕撐不過一刻鍾。一味防守隻是坐以待斃,得想辦法反擊,否則咱們遲早葬身此地。”


    小玄羽望著魔蛟,腦海中靈光一閃:“道長,混元乾坤陣還能和這天罡北鬥護宗陣聯動嗎?咱們把它引進來,用混元乾坤陣的死域困住它試試。雖說冒險,但總好過幹等著被攻破。”守藏道人眉頭緊皺,目光在兩個陣法間來迴掃視,片刻後咬牙道:“可以一試,但風險極大,稍有不慎,兩個陣法都會崩潰,咱們也會隨之陷入絕境。不過,當下也別無良策了。”


    事已至此,眾人皆知已無退路可言。對視一眼,無需言語,默契已然達成。當下調整天罡北鬥護宗陣,在東側刻意留出一個薄弱缺口,引誘魔蛟進入。魔蛟生性狡黠,察覺到異樣後,並未立刻衝動行事,而是在道觀上空盤旋徘徊,三顆頭顱警惕地掃視下方。那血眸仿若洞察一切的邪惡魔眼,看得眾人心裏直發毛。然而,它終究抵擋不住對下方鮮活氣息的貪婪,猛地朝缺口俯衝而下,裹挾著狂風與血光,仿若滅世隕星,一場驚心動魄、關乎生死存亡的博弈,就此在道觀內拉開帷幕。


    魔蛟剛一衝進缺口,便覺周身被一股奇異力量包裹。它怒吼連連,三顆頭顱瘋狂扭動,試圖掙脫束縛。小玄羽等人不敢耽擱,迅速催動混元乾坤陣。陣內靈力漩渦加速旋轉,死域瞬間激活,魂靈草釋放出的濃鬱靈魂之力與幽冥石湧出的陰氣交融碰撞,空間仿若被投入巨石的湖麵,泛起劇烈波動。死域邊界豎起透明屏障,將魔蛟困於其中一角。


    初入死域,魔蛟並未慌亂,它自信滿滿,以為憑借自身蠻力就能衝破這看似脆弱的牢籠。於是,它揮動巨大的蛟尾,狠狠抽向屏障。蛟尾攜帶著排山倒海之力,抽擊之處,空間震顫,然而屏障隻是微微晃動,並未如它所願出現裂縫。魔蛟見狀,愈發惱怒,血眸中邪光更甚,張開大口,噴出一道道蘊含邪力的水柱,水柱衝擊在屏障上,濺起漫天水花,可屏障依舊屹立不倒。


    眾人見魔蛟被困,剛鬆一口氣,卻發現死域內的情況愈發危急。魔蛟的掙紮引發死域能量反噬,一些惡靈幽靈尚未來得及攻擊魔蛟,便被這洶湧力量震得身形消散。同時,魔蛟身上散發的邪念如黑色潮水,不斷侵蝕著死域的能量根基,若是任由其發展,死域遲早崩塌。


    “不能光等著,得主動出擊,削弱它的力量!”小玄羽大喊一聲,手中藤蔓瞬間抽出,注入靈力後,藤蔓尖梢閃爍金屬寒光,裹著水之潤澤,朝著魔蛟的一顆頭顱刺去。林蕭和火小義也不含糊,林蕭操控靈鳴鴛鴦扣,發出尖銳鳴聲,音波化作實質利刃,切向魔蛟腹部;火小義則拋出幾張特製符篆,符篆在半空中燃起火焰,朝著魔蛟眼睛飛去。


    魔蛟雖被困,反應卻依舊敏捷。它一顆頭顱避開小玄羽的藤蔓攻擊,另一顆頭顱噴出一股氣流,吹散了音波利刃,還有一顆頭顱緊閉眼眸,擋住符篆火焰。但這般應對,也讓它露出些許破綻。守藏道人瞅準時機,手持桃木劍,腳踏七星步,口中吟誦著降魔咒文,桃木劍上光芒大放,狠狠刺向魔蛟的脖頸。桃木劍觸碰到魔蛟鱗片時,濺起一溜火花,雖未刺破鱗片,卻也讓魔蛟吃痛嘶吼。


    在眾人的輪番攻擊下,魔蛟愈發狂躁,它周身邪力爆發,死域內頓時狂風唿嘯,飛沙走石。眾人被這股力量衝擊得東倒西歪,差點維持不住陣法。小玄羽心中焦急:“這樣下去不行,咱們的攻擊太分散,傷不到它要害。得想個協同作戰的法子。”


    眾人急忙穩住身形,聚在一起商討對策。火小義率先開口:“魔蛟三顆頭顱分管不同攻擊與防禦,咱們集中火力攻擊一顆,先廢掉它一部分能力。”眾人點頭稱是,目光鎖定魔蛟中間那顆頭顱,因其剛才噴射水柱,此刻正處於短暫的靈力緩衝階段。


    新一輪攻擊展開,小玄羽將藤蔓纏繞在鍾樓釋放的雷光上,雷光順著藤蔓跳躍,讓藤蔓威力倍增,朝著魔蛟中間頭顱狠狠抽去。林蕭和火小義將靈力注入靈鳴鴛鴦扣,扣身光芒大盛,發出的聯合音波呈螺旋狀,直鑽魔蛟耳竅。守藏道人則匯聚自身全部靈力,加持在桃木劍上,高高躍起,全力刺向魔蛟眼眸。


    魔蛟躲避不及,中間頭顱被藤蔓抽中,頓時皮開肉綻,鮮血飛濺。音波鑽入耳竅,令它頭痛欲裂,守藏道人的桃木劍也成功刺中眼眸,魔蛟發出淒厲慘叫。趁它慌亂之際,眾人繼續發力,不斷消磨它的體力與靈力。


    然而,魔蛟畢竟是強大的邪祟,即便受傷,反擊依舊兇猛。它不顧傷痛,餘下兩顆頭顱噴出更為濃烈的血霧與邪火,血霧腐蝕著眾人的靈力防護,邪火烤得眾人肌膚生疼。眾人咬牙堅持,死域內戰況激烈,險象環生,每一秒都關乎生死,而道觀外,血光依舊籠罩,似乎還有更大的危機在暗處蟄伏,等待著最佳時機將眾人徹底吞噬。


    隨著戰鬥持續,眾人靈力消耗巨大,身形愈發疲憊。但魔蛟也被折騰得奄奄一息,不再有最初那般囂張氣焰。它癱伏在死域一角,三顆頭顱無力地耷拉著,隻剩微弱氣息。就在眾人準備給予最後一擊時,死域突然劇烈震顫起來,仿佛受到某種外力拉扯。原本困住魔蛟的屏障出現裂縫,眾人驚恐地發現,那股拉扯力量來自道觀地下,像是有什麽古老邪惡之物被這場戰鬥喚醒,正欲破土而出,與魔蛟聯手,一場新的噩夢,又在這絕境中悄然降臨。


    小玄羽心急如焚:“怎麽迴事?這地下怎麽還有東西!”守藏道人臉色慘白:“莫不是先輩封印在此的邪惡根源,被魔蛟的血喚醒了。這下麻煩大了,單憑咱們現在的狀態,如何應對兩頭怪物。”


    眾人還未想出對策,地下湧出一股濃稠黑煙,黑煙中隱約可見猙獰身形。那新出現的邪物形似巨大章魚,周身觸手揮舞,散發著比魔蛟更純粹的邪惡氣息。章魚邪物一現身,便伸出觸手纏向眾人,觸手所到之處,空間都被扭曲,靈力被吞噬。


    林蕭揮舞靈鳴鴛鴦扣,試圖斬斷觸手,卻發現扣身光芒被迅速吸收。火小義拋出的符篆還未靠近,就被黑煙腐蝕得幹幹淨淨。小玄羽的藤蔓抽打在觸手上,也隻是讓觸手微微退縮。守藏道人的桃木劍砍上去,好似砍在棉花上,毫無著力點。


    “別慌,先穩住陣法,不能讓它們跑了!”守藏道人強撐著喊道。眾人拚盡最後一絲力氣,維持著混元乾坤陣與天罡北鬥護宗陣,可兩個陣法在兩頭邪物的衝擊下,搖搖欲墜,光芒愈發黯淡。就在眾人近乎絕望之時,道觀內供奉的三清神像突然光芒大放,一道聖潔光芒灑下,籠罩著眾人,給予他們片刻喘息之機,也為絕境中的眾人帶來一絲希望,隻是不知這光芒能否扭轉乾坤,助他們逃過這場滅頂之災。


    那道聖潔光芒仿若神隻伸出的援手,帶著溫潤又磅礴的力量,暫時驅散了些許寒意與絕望。眾人沐浴其中,枯竭的靈力竟似得到滋養,絲絲縷縷地複蘇起來。小玄羽驚喜交加,望向三清神像的目光滿是感激:“多謝神明庇佑,這是天不絕咱們!”


    守藏道人眼中燃起希望,趁機高唿:“莫要耽擱,趁此良機,先把這倆孽畜收拾了!”言罷,他雙手緊握桃木劍,劍身上原本黯淡的符文重新亮起,汲取著光芒之力,更添幾分淩厲。他率先衝向章魚邪物,桃木劍在空中挽出數個劍花,精準地斬向纏來的觸手。每一劍落下,都帶起一溜黑色黏液,那是邪物被創傷的痕跡。


    小玄羽深吸一口氣,將體內靈力如洪流般灌入藤蔓。藤蔓像是感知到主人的決絕,瞬間暴漲數倍,金屬光澤與水潤氣息交織更甚。他身形靈動,穿梭在章魚觸手間隙,瞅準時機,用藤蔓末梢狠狠刺向章魚邪物的核心部位——那藏在黑煙最深處,隱隱散發著幽光的地方。


    林蕭與火小義靠得更近,心意相通之下,全力催動靈鳴鴛鴦扣。扣身光芒璀璨到極致,鳴叫聲高亢尖銳,音波化作一道道有形的利刃,呈扇形朝著魔蛟與章魚邪物席卷而去。音波過處,空氣被撕裂,發出劈裏啪啦的爆響,令邪物們身形晃動,攻勢稍緩。


    魔蛟雖重傷瀕死,卻仍垂死掙紮,它聚集剩餘的邪力,三顆頭顱同時張開大口,噴出混合著血霧、邪火與電芒的攻擊,朝著小玄羽等人洶湧撲來。小玄羽躲避不及,被血霧沾染了些許,頓覺皮膚灼燒般疼痛,靈力運轉也為之一滯。守藏道人見狀,急忙迴身,桃木劍劃出一道光幕,擋下後續的邪火與電芒。


    此時,章魚邪物愈發狂躁,數條觸手猛地插入地麵,大地劇烈震顫,裂縫蔓延。從裂縫中湧出汩汩黑色液體,散發著刺鼻惡臭,液體所及之處,花草瞬間枯萎,石頭也被腐蝕得千瘡百孔。它似是要改變戰場局勢,將道觀徹底化為一片死寂的邪穢之地。


    “不能讓它得逞!”火小義大喊,迅速從百寶袋裏掏出幾枚晶瑩剔透的靈晶。這些靈晶是之前偶然所得,蘊含著純淨的五行之力。他將靈晶分別拋向東南西北中五個方位,同時口中念念有詞,打出複雜法訣。靈晶落地,光芒綻放,五行之力相互交織,形成一個小型的淨化法陣,緩緩抵消著黑色液體的腐蝕。


    林蕭趁著章魚邪物被淨化法陣牽製,身形疾衝向它。手中的靈鳴鴛鴦扣光芒驟變,化作兩條靈動光帶,順著他的手臂纏繞而上。林蕭高高躍起,雙臂揮舞,光帶如長鞭,狠狠抽在章魚邪物的觸手上。這一擊蘊含著他與火小義兩人的靈力,威力驚人,直接抽斷了幾條觸手,黑色黏液飛濺。


    章魚邪物吃痛,發出尖銳刺耳的叫聲,叫聲迴蕩在道觀,震得眾人耳鼓生疼。它收迴剩餘觸手,黑煙愈發濃稠,試圖隱匿身形,從旁偷襲。小玄羽早有防備,藤蔓在身前飛速旋轉,帶起一陣靈力旋風,但凡有黑影靠近,便會被旋風絞碎。


    守藏道人趁著這空當,奔至道觀角落的香爐旁,從香爐下掏出一把塵封已久的拂塵。這拂塵看似破舊,卻是當年道觀開山祖師用過的法器,沾染過無數降魔除穢的功德。他握住拂塵,輕輕一抖,刷毛散開,每一根都閃爍著微光。守藏道人轉身,朝著章魚邪物隱匿的黑煙處揮去,拂塵過處,黑煙仿若被狂風席卷,消散不少,章魚邪物的身形再度暴露。


    眾人趁熱打鐵,合力圍攻章魚邪物。小玄羽的藤蔓、林蕭的鴛鴦扣光帶、守藏道人的桃木劍與拂塵,還有火小義適時拋出的符篆,各種攻擊連綿不絕。章魚邪物被打得節節敗退,身上傷痕累累,散發的邪惡氣息也愈發微弱。


    而魔蛟那邊,在無人持續攻擊下,竟悄悄積攢起一絲力量,趁著眾人圍攻章魚邪物,突然騰飛而起,朝著道觀上方的光幕撞去。它企圖衝破天罡北鬥護宗陣,逃出生天。“不好!”小玄羽驚唿,抽身想去阻攔,卻被章魚邪物的一條觸手纏住腳踝,動彈不得。


    守藏道人反應極快,將桃木劍朝著魔蛟奮力擲出。桃木劍裹挾著唿嘯風聲與璀璨光芒,精準刺向魔蛟後背。魔蛟被這一劍擊中,再次墜落迴死域,砸出一個大坑,激起漫天塵土。可這一撞擊,也讓本就搖搖欲墜的天罡北鬥護宗陣晃得更加厲害,光幕上的裂紋迅速蔓延。


    “得趕緊修複陣法!”火小義喊道,他顧不上攻擊,轉身朝著陣法節點奔去。小玄羽心急如焚,拚盡全力掙斷觸手,也衝向鍾樓處的節點。林蕭和守藏道人對視一眼,各自守住陣基關鍵位置,往其中注入靈力,試圖穩住陣法。


    就在眾人搶修陣法時,章魚邪物瞅準時機,裹挾著殘留的黑煙,朝著道觀深處逃竄。它似乎察覺到今日勝算不大,想要覓得一處藏身之所,以待來日複仇。“別讓它跑了!”小玄羽喊道,可此刻修複陣法刻不容緩,眾人分身乏術。


    好在三清神像灑下的光芒仍有餘力,光芒化作一道無形繩索,纏向章魚邪物,減緩了它的速度。守藏道人當機立斷:“先不管它,穩住陣法要緊,要是放走了魔蛟,一切都白忙活了!”眾人咬緊牙關,將全部心力傾注在天罡北鬥護宗陣與混元乾坤陣上,隨著靈力源源不斷注入,光幕上的裂紋逐漸愈合,光芒重新穩固下來。


    魔蛟被困在死域,重傷難愈,眼中的兇光也黯淡許多。它望著全力修複陣法的眾人,竟口吐人言:“你們這些螻蟻……今日這般折辱我,待我主人歸來,定要將你們碎屍萬段,讓這道觀淪為煉獄……”聲音沙啞幹澀,透著無盡怨毒。


    小玄羽冷哼一聲:“有什麽主人盡管叫來,咱們連你都能收拾,還怕旁人不成!”嘴上雖硬氣,心裏卻暗暗擔憂。這魔蛟如此厲害,它口中的主人不知是怎樣的恐怖存在。守藏道人臉色凝重,低聲道:“不管它背後是誰,當下先解決了這魔蛟,絕不能留後患。”


    眾人達成共識,待陣法徹底穩固,便再次圍向魔蛟。此時的魔蛟已沒了反抗之力,癱軟在地,隻剩苟延殘喘的份兒。小玄羽收起藤蔓,取出一枚封印符篆,這符篆是之前在藏經閣古籍中學來製作的,雖不知能否困住魔蛟,也值得一試。他將符篆貼在魔蛟額頭,注入靈力,符篆瞬間光芒大盛,化作一道符文枷鎖,鎖住魔蛟的靈力。


    林蕭和火小義也上前幫忙,用靈鳴鴛鴦扣和特製繩索將魔蛟捆了個結實。守藏道人則在一旁吟誦往生咒,試圖淨化魔蛟身上殘留的邪力,減少它逃脫後可能帶來的危害。一番折騰後,魔蛟徹底沒了動靜,被眾人封印在道觀後院的一處地窖之中,還施加了重重禁製,以防它掙脫。


    處理完魔蛟,眾人這才長舒一口氣,癱坐在地,疲憊感如潮水般襲來。可還沒等緩過勁來,守藏道人突然想起那逃竄的章魚邪物:“那家夥還沒抓到,留著也是禍根,得盡快尋出來。”小玄羽掙紮著起身:“道長說得對,可咱們現在靈力損耗巨大,得先恢複些許才行。”


    於是,眾人圍坐在三清神像下,借助神像殘留的光芒,閉目調息。在靜謐之中,他們運轉靈力,修複受損的經脈,補充枯竭的靈力源泉。不知過了多久,眾人先後睜開眼睛,眼中重新燃起鬥誌。雖疲憊未消,但使命感驅使著他們去搜尋章魚邪物,徹底肅清道觀的潛在危機,隻是誰也沒料到,這場搜尋,會揭開道觀更為久遠、更為神秘的一段塵封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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