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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牌九時一般有一個莊家,莊家砌好牌後,用骰子擲出點數,然後按順序將牌分配到每個參與者手中,參與者的牌來與莊家比大小,如比莊家大的莊家賠注,比莊家小的莊家吃注,點數和大小完全一樣的話,算莊家贏。


    在賭徒心目中,牌九是最講理的賭博。


    比如說,坐莊會占點子相同莊家大的便宜吧,但是,莊家卻無法確定自己能贏多少還是輸多少,因為推牌九不管你口袋裏有多少錢,輸了隻輸桌麵上自己下注的那些錢。


    如果莊家運氣好的時候,其他各家可以少下注,反之,莊家運氣壞了的話,可能一注就把以前贏的都輸掉,坐莊的話,就得人家下多少賠多少,不能隻輸桌麵上的了。


    這個道理有點像股份責任公司,做生意輸了沒關係,隻負擔有限責任,一家人還可以照樣吃香的喝辣的,而坐莊即是無限責任公司,輸了就要傾家蕩產,所以賭場上不是什麽人都能坐莊的。


    為了避免那種無休止的牌九賭局出現,尤文斯故作大方,笑道:“劉先生,聽說你以前沒有接觸過牌九,那麽我們這一次幹脆就玩簡單點,對子開大小,你覺得怎麽樣。”


    劉宇浩淡淡一笑,道:“隻要西蒙先生不反對,不管玩什麽,我個人沒有意見。”


    牌九一般為4個人玩,因為玩法多種,所以變化也較多。


    可今天,劉宇浩和尤文斯究竟不是單純為了玩牌而來,所以必須要選擇一種既簡單明了,又能快速決定勝負的玩法,那麽,對子開大小每人兩張牌,勝負立現,由於幹脆利落,對他們來說剛好合適。


    老西蒙點了點頭,算是默認尤文斯的提議,經過十一位專家的鑒定後,完整未開封的牌九被工作人員呈了上來。


    “兩位先生,牌九局現在可以開始了。”


    老西蒙邊說話,邊分別把三粒骰子放到劉宇浩和尤文斯身邊,默默退出三步。


    兩人幾乎是同時擲出了手中的骰子。


    “嘩啦啦。”


    三粒骰子最後點數的大小會決定由誰先拿牌,所以,在場的眾人重新感受到了那種緊張的氣氛,大家都摒住唿吸,那模樣,好像很怕因為自己的原因使骰子改變了轉動的方向而影響到結局似的,好笑得緊。


    “表,表哥。”


    馬運生衝著吳淩鬆囁囁喏喏小聲喊了一下。


    吳淩鬆微微皺眉,壓低聲音道:“幹什麽。”


    “我,我想尿尿。”


    馬運生聲音顫抖,差點快哭了,剛才尤文斯輸掉骰盅局對他來說已經是心理能承受的極限,現在,他甚至連看都不敢看一眼賭桌那邊是什麽情況。


    再輸掉這一局,馬運生肯定會當場瘋掉。


    吳淩鬆滿臉厭惡之色表露無遺,臉色一沉,道:“瞧你那點出息,給我憋著。”


    他不知道,他那種陰毒的目光有多可怕,馬運生撇了撇嘴,露出一種怪異的表情,道:“其實,現在已經不用了。”


    吳淩鬆愣了愣,驀然聞到一股怪怪的腥臊味兒,再朝下一看頓時氣了個七葷八素,原來,馬運生所說的不用是因為,他腳下已經出現了一攤黃色液體,那腥臊味就是從那液體中散發出來的。


    “靠,沒用的東西,滾。”


    吳淩鬆差點暴走,惡狠狠地罵了一句,如果他那雙暴戾的目光可以殺人的話,現在馬運生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遍了。


    馬運生已經羞得滿臉通紅,顧不得周圍人們捏著鼻子的鄙夷表情,頭也不迴,從嘉賓席裏倉惶逃走。


    其實他現在心裏非常後悔。


    如果有機會重來一次,馬運生情願這輩子都不見他的這個表哥,這輩子都不要。


    “劉宇浩三五六,計十四點;尤文斯五五六,計十六點。”


    西蒙掃了一眼雙方擲出的點數,大聲重複,並伸出左手指向尤文斯一方,道:“尤文斯十六點大,牌九局執先。”


    說完,老西蒙按照尤文斯擲出的點數將相應的牌放到尤文斯麵前,然後才將屬於劉宇浩的牌輕輕推過去。


    “嗬嗬,劉先生,這一局你恐怕就沒上次那麽好運了。”


    盡管尤文斯的額頭已經慢慢開始滲出細密的汗珠,但他還是盡量裝作很輕鬆的模樣,正如他剛才所說,他不相信,運氣會一直站在劉宇浩那邊。


    現在,擺在尤文斯麵前的兩張牌,其中一張是明牌,牌麵為大六,這種牌,在對子中已經算是最大的牌麵了,賭贏的幾率相當大。


    劉宇浩笑了笑,慢慢將自己的明牌掀開。


    “謔謔,不好意思劉先生,你那張牌是幺五,可要小心點嘍。”


    看到劉宇浩的明牌,尤文斯眼睛頓時一亮,緊緊扣在臂肘中的一張牌被他不動聲色放了迴去。


    劉宇浩聳聳肩笑道:“嗯,看來這一局我的贏麵的確不大。”


    其實,從一開始劉宇浩就已經釋放出異能透視了尤文斯的全身行頭,自然,尤文斯偷偷藏起的那張牌也被劉宇浩輕易發現,就在尤文斯準備偷偷換牌的時候,劉宇浩臉色微變,手中赫然出現了一根細不可見的鋼針。


    這一次算尤文斯走大運,幸好他懂得及時收手,要不然,劉宇浩一定不會給他換牌的機會,在他出手的瞬間,那根鋼針也會死死將牌釘在尤文斯的臂肘裏。


    哼,想在劉宇浩眼皮子底下出千,尤文斯當真是愚不可及。


    “承蒙劉先生吉言,我的運氣果然不錯。”


    尤文斯將牌放在手心裏自己先看了看,然後哈哈大笑,掀開那張暗牌,同樣還是一張大六。


    劉宇浩笑著點點頭,用手在桌子上輕輕點了兩下,道:“賭王就是賭王,這種對子牌都能拿得到,我看我想不認輸都不行了。”


    說完,劉宇浩也不把自己那張暗牌掀開,直接推到西蒙身旁,示意自己認輸。


    “主人怎麽能不開牌就認輸了呢。”


    奈子撅起紅嘟嘟的小嘴兒,水靈靈的大眼睛中滿是為劉宇浩表現的忿忿不平。


    程蔥蔥笑了,刮了一下奈子筆挺的瑤鼻,解釋道:“一副牌中隻有兩張大六,他們倆又是比對子,尤文斯拿了裏麵最大的兩張牌,你劉哥哥想不認輸也不行啊。”


    雖然話是這麽說,但程蔥蔥還是微微蹙起秀眉,美眸中閃過一絲隱隱的擔憂之意。


    “牌九局尤文斯勝,現在一比一平,賭局進入最後的梭哈局。”


    西蒙在宣布結果的同時微微搖了搖頭。


    論賭石,老西蒙或許不能與劉宇浩相提並論,可若講對賭桌上出千手法的理解,劉宇浩也不及老西蒙萬分之一。


    其實早在尤文斯偷偷將牌藏入臂肘的時候,老西蒙就已經覺察到了不對勁,在劉宇浩手中暗叩鋼針的同時,老西蒙也全神貫注,直勾勾盯著尤文斯的一舉一動。


    隻要尤文斯膽敢輕舉妄動,等待他的絕不止劉宇浩那根鋼針的刺痛,老西蒙一樣不會輕易放過在他眼皮子底下妄圖出千的賭徒。


    堂堂英皇博彩協會會長,老西蒙目光何等銳利,怎肯讓尤文斯那種宵小之人得逞,隻可惜,尤文斯這次運氣真的不錯,居然讓他拿到了最大的兩張大六。


    這或許,真的是天意吧。


    嶄新的撲克進入洗牌機內反複洗了三次,老西蒙以令人眼花繚亂的手法迅速將每一張撲克都展現在眾人眼前。


    “兩位先生,請驗牌。”


    從頭至尾,老西蒙都是那種麵無表情的嚴肅,盡量節省每一個動作的幅度,但帶給人的卻是一種簡約幹練的視覺享受。


    劉宇浩和尤文斯紛紛搖頭。


    今天晚上的賭局涉及到兩千億美金,任何人都不可能在賭具上作假,隻有受了刺激的吳淩鬆才會蠢到質疑骰盅是否做過手腳,不過,這種錯誤不會同一天發生兩次。


    “西蒙先生,如果劉先生沒有意見的話,現在可以發牌了。”


    大概是因為贏了牌九局,尤文斯又重新拾迴了信心,攤了攤手,然後笑著扭過身,貌似很瀟灑地打了個響指,道:“waiter,幫我來杯紅酒。”


    另一邊,吳淩鬆陰鬱的臉上突然露出一絲淡淡的冷笑。


    就在今天下午的時候,他將一粒事先準備好的藥丸交給了一名侍者,那粒藥丸隻是用來治療精神疾病的普通藥物,本身並不會對人體造成傷害。


    不過,任何事物都有其兩麵性,身體正常的人如果服用了那粒藥丸,幾分鍾後就會產生虛幻的感覺,最不濟也會昏昏欲睡,精力不濟。


    收到暗示,侍者很快端上來兩杯紅酒,分別放到了尤文斯和劉宇浩的麵前。


    “劉先生,雖然我們現在是對手,但我希望過了今天晚上,我們能成為朋友。”


    端起身邊的酒杯,尤文斯故意拋出一個話題想引開劉宇浩的注意,而他自己也先抿了一口,舉起酒杯,又笑道:“我很喜歡你這種有膽有識之士,請允許我在這裏敬你一杯。”


    “能不能成為朋友我不知道,但我覺得我很有信心贏得這場賭局。”


    劉宇浩絲毫沒有猶豫,也同樣笑著舉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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