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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宇浩劉宇”


    徐老乍一聽到劉宇浩的名字後也是猛然一愣,反複在口中默念著劉宇浩這三個字,


    直到此刻孔老爺子才會心一笑,揚起手擺了擺,說道:“你們也不用猜了,這小子就是兩年多前幫我大戰賭王,最終贏得鑽礦股份的那臭小子。”


    “原來真的是劉先生。”


    景公眼神頓時一亮,轉而才緩緩地站起身來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呃景公您坐。”


    劉宇浩很難得地撓了撓頭尷尬一笑,算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但在這些德高望重的前輩麵前,先生二字他卻不敢妄稱,所以隻好把話憋迴肚子裏,隨口冒出一句很沒營養的話,


    確認了劉宇浩的身份以後,老人開始注意起劉宇浩佩戴在左腕上那串充容著尊貴之氣度的翡翠天珠,眸中閃掠著濃濃的訝異,


    老人家看重劉宇浩,但劉宇浩卻絕不能給根杆子就往上爬,既然大家“重新認識”,劉同學也就依足了規矩,規規矩矩地向三位老人重新鞠躬問好,


    那態度,非常的謙和誠懇,


    驟然間,房間內的氣氛變得活躍了起來,劉宇浩能感覺到三位老人再看向自己時頻頻點頭,目光也更加熾熱,


    現在,大家的心思從紫砂石瓢中暫時走了出來,似乎正在逐漸的起著某種特別的變化,


    兩年多前那場驚心動魄的大戰雖然沒有想象中充滿硝煙,卻也委實叫人聽完了全部經過以後瞠目結舌,


    當初孔老爺子怕自己的多年好友無端卷入到是非中去,所以就吩咐鄧叔把一切都隱瞞了下來,葛大師和景公他們都是在事後才了解到孔老當時的情況有多麽危及,


    但葛大師似乎並不關心劉宇浩曾經的“威風史”,但也不輕易說話,死死地盯住劉宇浩,目光凜然有威,


    劉宇浩倒能沉得住氣,對葛大師的目光“視若無睹”,笑吟吟地看了過去,眸中一片清明透澈,


    雖然劉宇浩有一千個一萬種辦法可以探知葛大師此時心中的想法,但他沒有去做,而是采取靜靜等待的方式,


    過了一會,葛大師終於收迴了目光,苦笑一聲,道:“人道世間有因果循環之說,可以前我一直都不信,今天看來想不信都不行了。”


    劉宇浩頓時愣住,詫異問道:“葛大師,您老為何會突然發出這樣的感慨。”


    “我剛才就說過,以後別再叫我大師,我也不是什麽真正的大師。”


    葛大師臉上笑容收斂不見,凝望著劉宇浩又問道:“齊驥可好,有三十年都未曾見麵,沒想到今天先見到了他的學生。”


    “您老認識我的老師。”


    這會輪到劉宇浩一臉愕然了,渾身一震,滿臉訝異的追問了一句,


    葛大師勉強擠出幾分難看的笑容,擺擺手說道:“不認識。”


    “那那葛大師怎麽剛才又有三十年一說呢。”


    劉宇浩心中更奇怪了,索性繼續追問,


    葛大師略顯渾濁了的雙眸望著窗外,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很燦爛的笑容,但劉宇浩能看得出來,那笑容多多少少有那麽點不自在,


    “有話就直說嘛,幹嘛吞吞吐吐的,這可不是你的作派哦。”


    徐老嗬嗬一笑說道,


    葛大師的雙眼眯縫了一下,尤其是看向劉宇浩的眼神,更加“詭異”,


    “家父所製的那兩把壺其實就是讓我轉交給齊驥本人的,家父說家父臨終前說過,在他見過的人當中,隻有齊驥才能讀懂他的作品。”


    “你是說你已經開過另一把壺了。”


    景公皺皺眉問道,


    葛大師後悔地連連搖頭,苦澀笑道:“三十年前我以為再無法和國內聯係,再加上那個時候我心氣正盛,所以就私自開了一把壺。”


    “結果呢。”景公又問道,


    葛大師苦笑連連,擺了擺手卻沒說話,


    “好你個老葛,明明是有主之物,你硬要說成與人結緣,你”


    徐老是個直爽性子,聽到後來就忍不住了,“吹胡子瞪眼”地開始在一旁大聲嚷嚷,


    葛大師迴過頭皺了皺眉,神色微微不悅地冷哼一聲,說道:“家父當初本來就是要把壺送與齊驥結緣,我說的又有何錯之有。”


    “那你也不能自己就把壺給開了吧。”徐老不客氣地說道,


    葛大師說道:“三十多年前你能與國內聯係上嗎,你能知道你所要找的人還活著嗎,既然什麽都不能做,我為什麽不能處理自己父親留下的遺物”“哼,強詞奪理。”


    徐老憋著一肚子氣,坐迴自己的座位,


    在此期間,劉宇浩則一句話也沒說過,更沒發表過任何意見,隻是一臉淡然地在旁邊傾聽,仿佛自己本來就是局外人一般,


    孔老爺子卻不同了,雖然他沒有象徐老那樣表現的氣憤填膺,但臉色並不見得就好看,眉頭緊蹙一言不發,


    “好了,好了,事情已經過去,大家就不要再做那些無謂之爭。”


    等葛大師終於把話說完,景公發話了,“葛大師,既然還有一把壺,那就拿出來給大家看一下吧。”


    葛大師微微點頭,歎息了一聲無言而去,


    沒過一會,葛大師再次迴到房間,從另一個一模一樣的錦盒中取出了一把勁竹壺,


    隻見,那壺胎泥材質細膩,呈紫褐色,紫潤可愛,設計也極富傳統文化意味,工整而光潔,意境自然,壺身壺嘴壺把壺蓋均以竹葉竹段裝飾,上下一體,顯得十分協調,作品身筒與各附件更顯硬朗,實用而不失重器風範,


    孔老爺子和景公他們都上前仔細端詳起葛大師拿出的那把壺,時而點頭稱讚,時而又惋惜的搖頭扼腕,


    而劉宇浩卻默默退到一邊,暗中催動異能朝那把壺透視過去,當異能裹住紫砂壺後,劉宇浩身子先是猛然一震,隨即臉上露出錯愕是神色,


    在異能的催動下,勁竹壺身如同電腦中的進度條一樣開始慢慢呈現出一抹異樣的變化,


    起初劉宇浩並不覺得那勁竹壺有什麽不對勁,可越看越驚訝,直到後來,就連劉宇浩自己也忍不住臉上肌肉都微微開始顫動,


    不得不說,葛洪大師的確不負鬼才之名,


    異能清除了多半的雜質後,劉宇浩發現壺身居然出現了一尾騰雲駕霧唿嘯而至的神龍,那神龍大氣磅礴從側麵躍出,壺蓋上祥雲繚繞,


    再細看過去,神龍似乎根本不怕劉宇浩盯著自己,從壺鈕下方自信滿滿地躥出腦袋,新奇地張望著外麵的世界,並不時吐出細長的舌頭,品嚐著空氣的味道,


    但令人惋惜的是,葛大師在開壺時大概根本就不知道他父親的用意,隻是憑自己多年製壺的經驗開壺,結果造成了神龍隻能顯現一半,而無論劉宇浩怎麽努力用異能褪去壺中雜質,卻始終不能讓另一半出現,


    “可惜了,實在是可惜了。”


    劉宇浩默默歎息了一聲,輕輕在心裏搖了一下頭,臉上露出少許的無奈,


    但真要去責怪葛大師卻又找不出任何理由,


    人家剛才已經說明,並不是葛大師不願意將那兩把壺按照葛洪前輩的遺願送與齊老爺子,而是那個時候葛大師的確根本就無法與國內聯係,也的確無法判斷經過那場災難以後齊老爺子究竟還活著沒有,


    更何況,現在葛大師已經很後悔了,劉宇浩真不忍心去追究,至於齊老爺子,劉宇浩也能斷定,他老人家聽說事情的經過後最多隻是淡淡一笑罷了,


    “宇浩,你來看看這把壺還能不能再重新開一次。”


    孔老爺子迴頭招唿了一聲,


    剛才孔老爺子已經和景公達成了共識,兩位老人共同的觀點認為,雖然葛大師開壺以後的效果也能顯現出其壺韻圓潤,並靈秀共存,但與剛才劉宇浩開壺那麽神奇卻差得遠,


    在確認葛大師一次都沒用過那把勁竹壺後,孔老爺子奢望劉宇浩能否有辦法起死迴生,讓葛洪前輩的遺作能再顯神韻,


    劉宇浩苦笑了一下,搖搖頭說道:“老爺子,我又不是神仙,實在是無能無力。”


    倒不是劉宇浩謙虛,其實他剛才就已經偷偷試過一次了,


    既然異能也清除不去最後殘餘在壺體中的雜質,就算再讓他試多少次也是白搭,所以他幹脆就實話實說,斷了孔老爺子的念想,


    葛大師已是滿臉後悔羞愧相加,失望地看了一眼劉宇浩,又深情瞥了眼案幾上的兩把紫砂壺,搖搖頭說道:“小友,請幫我把這兩把壺都交給你的老師,並代我向他鞠三個躬吧。”


    說完,老人不顧旁人,自顧掩麵流淚而去,


    劉宇浩也跟著深深歎息了一聲,紫砂壺本是一種泡茶不走味、盛署不易餿的土陶器皿,在代代相傳中,其文化積澱日益豐厚,因此,上等的紫砂壺價格不菲,


    鬼才葛洪對紫砂壺的貢獻在於,他能透過紫砂壺之“器”,大力發現、追溯、挖掘其文化內涵,將之上升到“道”的層麵,一雙鬼斧神工之手更能賦予一件器物與生命,


    一把把紫砂壺,經大師們的捏塑雕鏤,成為有生命的器物,同時又讓劉宇浩看到,在這些千姿百態、儀態萬方的器物背後,映現著的正是那些民間工藝大師們的高妙才情,精神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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