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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展中心明明是有疑似七星級酒店的,可褚老和榮老說什麽也不同意吃飯休息,執拗地要求第一時間去和劉宇浩的那些寶貝們來一次親密接觸,


    “小子,你這是藏私啊。”


    等一件件看完劉宇浩的藏品,榮老神情激動,雙手在空中揮舞,臉色潮紅,一個勁指責劉宇浩幹嘛不早點把這些寶貝拿出來與大家共賞,


    “沒告訴你就是藏私,那你家裏那件漢代黑陶怎麽藏在家裏十多年後才拿出來讓我看。”


    褚老笑著在一旁幫劉宇浩說話,他雖然性格沒有榮老那麽直率,可從那驚愕的眼神中也可以看出,老人家是真驚呆了,


    原以為劉宇浩運氣再好,短短兩年多時間也不可能有什麽特別拿得出手的藏品,


    可看完了三間展廳裏的藏品褚老才知道,劉宇浩在古董甄別和文物鑒賞上的能力早已經超過了自己,稱一聲大師都不為過,


    藏品的豐富程度不是以數量來計的,


    考慮一個文物專家的藏品是否能傳達華夏五千年博大文化的精髓才更重要,其意義遠比個人擁有幾件遺世珍品更有說服力,


    且不說玉石廳裏那些精美絕倫的雕塑,單看古玩廳裏五十餘件瓷器,僅此一項就足以將劉宇浩推至到國內頂級收藏家的行列,


    再看珍品廳裏,五件藏品全部都是聞所未聞的寶貝,每一件寶貝都匯聚著千年前老祖宗們的奇思妙想,任何一樣都能證明華夏文明的源遠流長,


    這些寶貝是不可以用錢來計算的,


    它們是華夏數以億計的勞動人民智慧的結晶,是老祖宗為子孫後代留下的不可複製的瑰寶,是華夏兒女心中引以為榮的自豪


    “不行,隻在這裏展覽可不行。”


    榮老來來迴迴在珍品廳裏踱著步,眉頭緊蹙,眼睛也來迴不停的滴溜亂轉,他的腦子裏全都是剛才那雙陸棋上震耳的鼓點聲,是《荷塘秋雁圖》裏引吭高歌的雁鳴,


    褚老嗬嗬一笑,用手點了點榮老,開玩笑道:“難不成你想把這些寶貝都弄到你家裏去展覽不成。”


    “我老榮有你說的這麽齷齪嘛。”


    榮老很不爽地翻了個白眼,突然停下腳步拍了拍腦門,道:“宇浩,我現在代表我們省博物館邀請你這些寶貝去做一次聯合展覽,你覺得怎麽樣。”


    劉宇浩還沒說話,褚老倒是愣了愣,隨即拍手叫好,


    再精美的絕世精品藏在家裏也永遠說明不了什麽,更不能讓眾人了解自己國家的珍貴曆史,而一次成功的展覽不僅可以達到以上的效果,更可以凝聚民族自豪感,


    不得不說,榮老的這個建議是一招好棋,


    可是,人家劉宇浩願不願意呢,


    褚老一臉緊張地看向劉宇浩,生怕坐在自己對麵的那個年輕人會搖頭說不,


    劉宇浩沉吟了片刻,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說道:“褚老、榮老,您二位心裏的意思我懂,而且我也讚成做一次全國範圍的巡迴展覽,不過”


    “不過什麽。”


    榮老猛地瞪大眼睛,緊張地看著劉宇浩,神色中有一絲難以掩飾的局促,要是讓榮老的學生們看到今天這一幕,恐怕不知有多少人要跌碎眼鏡,


    劉宇浩嗬嗬一笑,重新給二老續了茶,才緩緩說道:“二位老師,珍品廳裏的物件藏品不管在運輸和安全方麵都不好處理,其它的藏品倒是可以巡展,可那五件卻隻能請褚老出麵,放在故宮博物院裏展出一個月。”


    任何寶貝的出世都會震撼到一些宵小的內心,劉宇浩能保證這些寶貝在自己家中的藏寶閣裏安然無恙,至於運到外地,他就不得不小心謹慎,


    不出事則已,那五件國之重器出了事可就再也無法挽迴損失了,


    那將不僅是他劉宇浩的個人損失,對國家,對民族,對祖先都是一次莫大的災難,


    褚、榮二老豈能不明白這麽簡單的道理,


    “宇浩說的是,我此次進京剛好要與江老聯係一些事,就交給我來辦好了。”


    褚老在一番考慮後終於點點頭,


    五件重器交到故宮博物院去,而居中聯絡之人又是他,可以說,這次褚老是擔了大幹係的,可為了讓更多的人看一眼老祖宗們為大家留下的瑰寶,褚老認為自己義不容辭,


    借著褚老去聯係故宮博物院江老的時間,劉宇浩將集榮老一生心血的筆記拿出來粗讀了一遍,他要趁著榮老在身邊抓緊時間請教一些問題,


    榮老畢竟是玉雕大家,又和齊老爺子身出不同流派,在對玉雕的理解和對一些技法的運用上有他獨到的認知,這些可都是書本和《南雕秘錄》上學不到的東西,劉宇浩很珍惜現在的每一分鍾時間,


    很快,褚老聯係完畢後走了迴來告訴劉宇浩,等展覽日期定好以後,江老會帶著自己的學生們親自來迎接這五件國之重器,務必會做到安全穩妥,


    對於江老的本事劉宇浩自然是放心的,嗬嗬笑道:“這次可真要謝謝老師了,憑我自己的麵子想要把這些寶貝送去故宮博物院展覽可是要費老鼻子勁呢。”


    榮老在一旁湊趣哈哈大笑,


    褚老一臉慚愧搖搖頭,老人家知道江老的脾性,如果劉宇浩提出這個要求,江老高興還來不及呢,哪會為難劉宇浩,這是劉宇浩在給自己臉上貼金呢,


    不過,對於學生的這種輕飄飄不著痕跡地奉承手法,褚老很是受用,


    “宇浩,本來我心中還有些猶豫,可現在看來,你在古董方麵的造詣已經得到了齊老的真傳,有個物件還是讓你先看一下,我心裏也好有個底兒。”


    褚老笑眯眯的坐了下來,手放在一個一尺來高的箱子上,


    兩位老人家歲數大了,劉宇浩本來是安排好讓老人去酒店休息,晚上再帶著小妮子來為二位老人接風洗塵的,可現在看褚老說的慎重,劉宇浩也甚是工整地坐了下來,等待褚老後麵的話,


    褚老見劉宇浩的目光一直在那個箱子上巡梭,頓時笑意更濃了,輕輕拍了一下箱子,說道:“不用猜了,想知道裏麵是什麽物件,等你自己打開不就知道了麽。”


    劉宇浩撓撓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哪是在猜,剛才他已經催動異能透視進去了,要不是褚老突然打斷了他,現在劉宇浩就已經能對那物件說個一二三了,


    雖然沒有弄清楚箱子裏是什麽物件,可劉宇浩卻知道,裏麵放著的是一件瓷器,


    招唿藤軼拿來剪刀,劉宇浩拆開箱子外包裝,打開看了一眼順口道:“素三彩。”


    “對,就是一件素三彩。”


    褚老吸了一口氣,站起來凝視那素三彩瓶一會,才說道:“宇浩,你來看看這瓶兒,我想聽聽你有什麽見解。”


    “素三彩”一詞首先出現在清末寂園叟《陶雅》中,


    書中寫道,“西人以康熙黃、茄、綠三色之瓷品為素三彩”,其中的“三”代表多數,無特定含意,之後,民國初年的許之衡在《飲流齋說瓷》中也提到:“茄、黃、綠三色繪成花紋者謂之素三彩”,


    “既然你能知道這是素三彩,那麽就一定知道素三彩的來曆吧。”


    褚老笑著問道,


    劉宇浩嗬嗬一笑,說道:“老師,素三彩早期發展應至少追溯到唐朝,燒製技術成熟於明正德年間,可一直到清康熙時素三彩才出現衍生出許多新的品種發揚光大。”


    褚老微微點頭,笑道:“你說的沒錯,可你知道為什麽唐代到明朝素三彩都一直默默無名,可到了清代卻大肆盛行嗎。”


    劉宇浩禁不住老臉一紅,搖了搖頭,說道:“老師,我的專業沒涉及到這一段曆史,讓老師見笑了。”


    “你呀,記得以後要經常看書學習,可不能躺在功勞簿上得意自滿。”


    褚老知道劉宇浩這兩年其實主要精力都放在玉石上去了,雖然是責備,可也不乏帶有一絲惋惜之意,


    劉宇浩臉更紅了,心中暗道:“以後可得注意補充知識,幸虧這次是在褚老麵前出糗,要是被外人看到,自己所謂的身份轉變豈不成了笑柄。”


    褚老自然不會一直追究劉宇浩放下學業的事,慢慢講起了素三彩清代盛名鵲起的原因,


    滿清自入關以後定鼎中原,為了統治漢人,利用漢文化來治理漢民族,實施以漢治漢的政策,提出了以仁孝治天下的政治口號,於是以孔孟儒家哲學思想作為工具,


    故而當時社會上對“生,事之以禮,死,葬之以禮,祭之以禮,可謂孝矣”故此對祭奠儀式,非常講究,隆重到無以複加的程度,


    由於清朝廷禮製的原因,故而大臣們對喪事的祭器不得不精益求精,而操辦喪事都得定燒一批高檔墨地素三彩瓷器以為喪事宴客祭奠之用,


    在這種特殊的曆史背景下,各王公大臣府第,鍾鳴鼎食之家,為了炫耀其門第高貴,相互間迭有攀比,所以才有這種陶瓷史上的璀璨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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