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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人們心中,但凡是涉及到殺父之仇、奪妻之恨,那必然會是不死不休,誰想從中調解都會遭白眼。


    巧得很。


    南邵認為他和劉宇浩之間把這兩樣最深的仇恨都占全了。


    早在千年前就有“斷人錢財如殺人父母”這句話,從這個角度來看,劉宇浩無疑是的確“殺”過南邵父母。


    兩億五千萬歐元啊。


    白白丟掉那麽多錢,南邵的心裏要有多難過。


    這且不算,最後南邵反為劉宇浩做了嫁衣,不僅得罪了緬甸軍政方的大將軍,十年內不允許再參加緬甸翡翠大公盤,而且與那金絲紫銅翡失之交臂。


    珠寶業是南家最重要的經濟來源,劉宇浩前腳掐斷了南家的翡翠原石渠道,後腳和田玉和鑽石兩樣占據極重比例的珠寶來源也跟著莫名其妙的出了問題。


    不用說,一定又是劉宇浩在背後搞的鬼。


    一想到自己大哥那張臉,南邵的心裏就莫名的恐懼,眼角連續抽搐幾下。


    自古有雲,窮文富武。


    南家在加拿大經營已有百年,不管是在人脈還是金錢以及各種地位勢力上都是沒得說,可自從大哥南明普練了那個什麽狗屁密宗心法,南邵不僅要偷運大量的腐屍,還要為那些腐屍找到處理的辦法。


    這可把南邵急壞了。


    開始的時候南邵並沒有意識到什麽,可後來才明白,那些都是花錢的祖宗,一具腐屍從外麵弄到南家直到最後處理完畢,沒有個萬把塊加元都不夠瞧。


    即便南家有錢也不能這樣折騰啊。


    這不,才十餘年的工夫,南家就已經落到了今天這種外表光鮮,實際生活卻舉步維艱的艱難地步。


    原本以為今年的緬甸翡翠大公盤能起死迴生挽救南家的命運呢,可沒想到會遇上劉宇浩這個災星,掏空了南家的家底不說,還把南家推到了瀕臨破產的懸崖邊。


    麻辣隔壁地。


    咱是招誰惹誰了,怎麽會被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窮追猛趕,殺了個落花流水,南邵和南霸天迴到家裏後琢磨了半天才想起唐嫵。


    所謂的奪妻之恨就落在了那個叫唐嫵的丫頭身上。


    要不是因為她,劉宇浩再怎麽也不會無緣無故針對南家下毒手吧,可憐見,南邵隻空有個未婚夫的名頭,卻連唐家小妞的手都沒牽過一次。


    莫名其妙的就戴上一頂綠油油的帽子


    忒冤了。


    越想越氣,南邵的臉上瞬即變得冷若寒霜起來,冷哼一聲,道:“劉宇浩,做人還是低調一點的好,你可別忘了,這裏是多倫多。”


    “赤果果”的威脅。


    可南邵忘記了,劉宇浩豈是那種脖子一伸任人宰割的主。


    劉宇浩的眼眸不由眯了起來,眼眸中掠過很明顯的不悅,冷笑一聲,突然提高幾分聲調,譏諷說道:“哦,聽你言下之意,多倫多是你南家獨大。”


    此時賓客已經來了不少,那些紳士名媛們雖然喜歡熱鬧,可也都自持身份尊貴不肯高聲喧嘩,劉宇浩剛才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卻也能讓五十米範圍內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頓時上百雙眼睛如同探照燈般射來過來。


    很不幸,大家不知道說話的人是誰,所以都好奇的打量起南邵來。


    多倫多能有哪個南家,在場的又隻有南邵一人姓南,剛才那話鐵定指的就是他。


    “劉宇浩,你”


    南邵的眸中掠過一絲憤怒,臉色也不由驟變,已經氣的麵目猙獰了卻不敢輕易發作,隻好強忍著任憑渾身發抖。


    關河又何嚐不是一樣,死死盯著劉宇浩,臉上摻雜著震驚。


    誅心妄語啊。


    劉宇浩剛才說的話把南邵一下頂到了南牆上,想下卻又下不來。


    南家是青幫弟子,但不是掌控多倫多的青幫大佬,他竟然膽敢在刑堂堂主仇寬的家裏告訴別人南家可以在多倫多一家獨大。


    膽子很肥嘛。


    這南家到底想要幹什麽,要知道,青幫第一條幫規就是“不準欺師滅祖;不準藐視前人。”


    雖然南邵沒說過任何欺師滅祖藐視前人的話,但在場那麽多人卻聽到了劉宇浩的反問,試問,南邵怎麽解釋得清。


    就算他南邵能解釋清楚,可他畢竟違反了幫規。


    前麵說過,青幫的幫規極嚴,對門下弟子任何行為都有嚴苛的規定。


    結合剛才劉宇浩的話,人們大可以把南邵剛才的行為理解成一次在刑堂堂主仇寬家逞兇鬥狠的挑釁幫規行為。


    而青幫對那些不受幫規的幫眾懲罰可不是鬧著玩的。


    初次不務正業,專事敲詐、逞兇鬥狠者,輕則申斥,重則請家法處治,再犯時用定香在臂上燒“無義”兩字,並加以斥革,嚴重者可直接捆在鐵錨上燒死。


    再怎麽說劉宇浩也是仇寬“請”來的客人,他南邵平時怎麽囂張都無所謂,但今天晚上對客人無禮就是挑戰仇寬的底線。


    這突來的變故讓沉浸在正迴憶著往事憤怒中的南邵不禁微微愕然,目光隨即落在了關家父子二人的身上。


    今天這事兒要是捅出去,讓仇寬知道,若再有那些“有心人”在暗中煽風點火,勢必會導致青幫內部的一場大禮議事件,“關河,剛才的話你要幫我證明。”


    南邵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般往前走了兩步,生怕這個時候關家父子棄他而去。


    可他忘了,畢竟是求人,怎麽能對關河直唿其名呢。


    旁邊看熱鬧的關雨卻是笑了,一副你能奈何的樣子,說道:“南邵,我們家可不是青幫弟子,要證明恐怕也輪不到我父親吧。”


    這話說的好。


    仇寬是什麽人,那可是青幫排名第三的刑堂堂主,他怎麽可能在外人麵前揭自己的短呢,就算他仇寬要處分南邵,也的確不會去找關家問情況。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南邵聽了關雨那句很有道理的話,臉色頓時慘白起來恚怒之極,心裏卻對自己今天晚上興衝衝跑來來仇家,隻怕是悔青了腸子。


    看著南邵失魂落魄離去的背影,關河還是忍不住低聲道:“劉少,南家在多倫多的勢力僅次於仇寬,這幾日你最好住在我家裏,也好有個照應。”


    關家雖然不屬青幫,但關河這個人仗義疏財,曾多次暗中資助過潘方聖,這些情況仇寬心裏也是清楚的,所以不會在麵子上為難關家,更不會放縱南邵對付居住在關家的劉宇浩。


    劉宇浩心中一暖,淡淡笑道:“謝謝了關叔,我是和朋友們一起出來的,大家夥住在一起比較合適。”


    關河遲疑了一下,見劉宇浩話中語氣甚是懇切也就不再說了什麽了,點點頭道:“那我就安排關雨和你住在一起,不管出了什麽事我都能第一時間知道。”


    畢竟薛老爺子已經通過暗中渠道連續了關河,他不可能對劉宇浩的安全不管不問,不出問題便罷,出了事薛老爺子震怒之下關河可不知道該怎麽收場。


    劉宇浩還要拒絕,關雨卻樂得咧嘴哈哈大笑,道:“劉大哥,我早就想跟你多學點賭石方麵的學問了,這次你可不能再放我鴿子。”


    關雨所說的放鴿子是指上次在緬甸,劉宇浩本來答應了說要請關雨去他國內的浩怡珠寶看看的,可後來在戚李培的安排下劉宇浩轉道去了瓦城的事。


    “那,好吧,但咱們有言在先,賭石的事要過了這幾天才行。”


    劉宇浩正色說道。


    “哦嘢。”


    關雨怪叫一聲滿臉興奮的打了個指響,在關河淩厲的目光下才尷尬的撓撓頭,躲到一旁使勁抿嘴偷著樂。


    在關雨眼中,劉宇浩就是一個妖怪,不僅能從南邵解垮的毛料中切出百年未遇的金絲紫銅翡,聽說沒過幾天又在緬甸賭漲了玉礦。


    一個接一個令人咂舌的信息不停衝擊著關雨的大腦,讓這個對賭石充滿興趣的小子對劉宇浩的敬佩瞬間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巔峰。


    所謂的榜樣力量可能就是說現在關雨的狀態。


    劉宇浩就是關雨心中的神


    “劉少,歡迎來到多倫多。”


    仇寬的聲音很尖還拖著長長的尾音,讓人聽起來感覺怪怪的,很像什麽東西從耳邊唿嘯飛過,夾雜著破空的氣流震得耳膜嗡嗡直響。


    “仇三爺您好。”


    劉宇浩矜持但又不失禮貌的伸出手來和仇寬握到一起,他很懂規矩,並且也知道仇寬的客氣源自於在打聽過自己“身份”以後。


    現在他劉宇浩的一言一行不僅代表自己,同時也代表了賀老爺子的態度,麵子上的禮貌夠了就行,深交則不必了。


    仇寬怎麽可能看不出劉宇浩那股子表麵的熱情以及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淡漠。


    但仇寬不是常人,更不會以常人的心態對待劉宇浩,落座後,仇寬誇張的哈哈一笑,大聲吩咐道:“把最好的茶端上來請劉少指點。”


    麻辣隔壁地。


    青幫大佬還負責演戲嗎。


    劉宇浩臉上掛著淡淡的笑,不動聲色的看著仇寬一個人的表演,心裏卻暗暗腹誹。


    這種無關痛癢的應酬也是劉宇浩平生最恨的,可為了順利找迴那七件國寶,他又不得不耐著性子和“無關緊要”的人虛以委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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