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大家也推測過,那些失蹤的人是不是被害死後,身體被當成鬼修寄身的軀殼了?


    但是如今看來,竟然不是那樣的。難道他們竟然敢在人還活著的時候,直接奪舍不成?


    那個什麽張老板再三叮囑好他店裏的廚師和夥計,一定好好準備餐食,不得有誤。


    他說:“誰要是耽誤了大事,會有什麽樣的懲罰,不用我說你們也明白。”說完他轉身朝著客棧後院走去。


    林之風和丁墨趕緊跟上,發現他原來是去了後院的東廂房。


    那廂房外觀看來很不起眼,通常都是給下人或者雜役居住的。


    林之風和丁墨也是尾隨著張老板進入了這個廂房裏麵,才發現這個廂房裏麵竟然別有洞天。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廂房裏麵的裝飾,竟然比他們在客棧訂的上房還要豪華。


    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的男人,歪在一個貴妃榻上。身後站著一個小廝隨時等著聽候差遣;懷裏坐著一個美女正在給他的嘴裏喂食靈果;一個紅衣女婢跪在地上在給他捶腿。


    真是好會享受!


    再看這人,明明長得一副斯文相,舉止卻非常粗魯,給人一種濃濃的違和感。


    就仿佛一個年輕人,偏是中年油膩大叔的做派,實在讓人費解。


    那張老板進門前敲門稟報過,得了允許才推門而入。而今他躬身站在榻前,不動也不說話。


    半晌,那榻上的人才懶洋洋地說道:“你今兒來,可是有好消息了?”


    張老板這才陪笑道:“大人,我正是為此事而來呢。今兒可巧兒到了一批新衣,我挨個查看過了,都是上好的料子做的,一共二十五件。等小的再整理熨燙一番,就能給大人供貨了。”


    那人一聽這話,也是麵露喜色,一下子坐了起來。把那兩個伺候的女子揮到一邊,他又一把抓過張老板的衣領,說道:“手腳利落些,最近風聲還是有點兒緊。若是出了岔子,你要想想你那寶貝兒子。”


    張老板道:“我曉得的!一定不敢有錯!”


    那人道:“我聽二子說,最近他去領人的時候,鎮裏那個屠夫老是陰陽怪氣地給他搗亂。依我看,這個小鎮的居民還是沒有得到足夠的教訓,有那膽子大的,還想跟我們對著幹啊!”


    張老板道:“那屠夫仗著自己有點本事,平時並不把我等放在眼裏。況且他無親無故,沒有短處掐在咱們手裏,最近是有點兒太放肆了些。不知大人打算如何處置他?”


    那人猥瑣一笑,不屑地說道:“殺了喂狗吧!”


    說完他還不忘跟張老板嘲笑那個他們口中的屠子:“就他那副熊樣,爺爺我動動手指就能要他的狗命。區區一個金丹修士罷了,根本都是入不了咱們眼的廢物。”


    張老板那腰就沒直起來過,聽了這話也是趕緊應道:“大人說的對,他也是個井底之蛙。在咱們這窮鄉僻壤把他給顯出來了,到了外麵根本啥也不是。”


    那人道:“你去吧,把這兩件事辦好,迴頭你兒子在那邊也有好處。”


    張老板喜道:“多謝大人!您放心,我這就去辦。”


    說完他就弓著身子,一直退到門口,直到把門關上才直起腰來。


    等到張老板站直了身子,那先前堆滿了假笑的臉緩緩變迴了冰冷。他一邊盤算著要調哪幾個人去做掉屠夫,一邊朝著廚房走去。


    林之風和丁墨跟到這裏,就知道接下來已經沒有再跟下去的必要了。而且眼下有個更緊要的事情,得趕緊去處理——那就是得想辦法把那個屠子送走。


    白日裏那個屠夫,不顧個人的危險給他們提醒。從方才那二人的對話中也能看出,這屠夫平時還算是個有正義感的。能順便搭救一下,也不過是舉手之勞。何況林之風還能積累點幸運值。


    二人迴到客棧自己的房間,撤下了隱身符。


    林之風去隔壁招唿林俊過來,把方才的事情同他如此這般地一說。


    林俊一聽,立馬道:“這個簡單,我領幾個人去辦了就是。”


    林之風見他把話說得這樣容易,好奇道:“這件事你打算怎麽操作?說給師弟聽聽,也讓我跟著師兄學兩手。”


    林俊道:“嘿嘿,這有何難?我帶著幾個兄弟假意去屠夫的肉鋪找茬兒,借口就是白天看他對著咱們不敬,要收拾收拾他。然後把他打昏,說是要抓去喂狗,接著派個人把他遠遠地送走也就是了。”


    林之風道:“如此就辛苦師兄了!”


    林俊道:“不瞞師弟說,自我當年改過自新後,再沒幹過這仗勢欺人的混賬事了。也不知道今兒冷不丁的再來這麽一迴,裝得像不像,等下會不會穿幫?”


    林之風鼓勵道:“師兄放心,你隻是內心裏改過自新了,你的惡霸氣質和外形還是沒變,一定不會穿幫的。”


    林俊:“……”


    要不是丁墨在呢,林俊現在就打算讓林之風先領教一下什麽叫惡霸。


    林之風還在那邊催促:“林俊師兄,你要抓緊時間了。我怕那張老板。今晚就要動手。你快去吧,最好弄得聲勢大一些,圍觀的人越多越好。”


    林俊也覺得正事要緊,遂拿手點了他一下,不跟他計較,嘴上說著:“我這就去。”


    說完林俊一陣風似的走了。


    他走之後,林之風繼續跟丁墨探討方才的所見所聞。


    林之風先開口說道:“師叔,方才客棧老板那番話應該是他們之間的暗語。這個客棧根本沒有服裝售賣,他口中的新衣別就是指咱們吧?”


    丁墨說:“嗯,二十五件衣服正好對應咱們二十五個人。”


    林之風說:“師叔,你知道嗎?他們在廚房熬製的湯裏麵加了不少靈藥,都是讓我們的身體減少排異反應的作用。我懷疑他們是邪修,想要碰修真界的第一等禁忌——奪舍。”


    丁墨也是麵色沉重,“我原來想著可能是鬼蜮門的鬼修,因為找不到合適的寄居的身體,就殺害無辜的人。現在看來,這兇手竟然更加殘忍,竟然是直接奪舍。”


    林之風道:“師叔,為什麽奪舍被視為第一等禁忌之事呢?”


    丁墨道:“如果兇手是先殺了人再用身體,至少給個痛快,被殺的人可以轉世投胎。這奪舍是趁著人還活著的時候就搶奪身體的使用權,一般會吞噬掉原主的生魂。如果奪舍成功,則原主就相當於魂飛魄散,連轉世的機會都沒有了。而他的生魂也作為奪舍者靈魂的營養,讓他的功力能更進一步。所以雖然修真大陸明令禁止不許奪舍,一旦發現就會進行很嚴重的懲罰,但是還是不斷有人鋌而走險。”


    林之風聽了心下一緊:我穿越到原主的身上是不是也是相當於奪舍啊?原主去了哪裏?還是說真的像大家說的,他魂魄不全,我來了,不全了魂魄,才有了現如今的林之風?


    不過現在還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眼瞅著那老板就要送飯菜來了。還是應該趕緊給大家送個信,都小心點,不要誤食了。此外為了降低對方的防備,還要偽裝成吃過的樣子。


    林之風跟丁墨分頭去通知剩下的弟子。


    林俊那邊已經到了小鎮屠夫的肉鋪。


    他這次領著五六個兄弟,特意帶的都是人高馬大,長得兇神惡煞的。


    他們又特意做出一副張揚跋扈的樣子,先去店裏打砸了一通,又對著那屠夫一頓拳打腳踢並辱罵。


    最後屠夫被打得吐血昏死過去。林俊指使小弟去把屠夫當胸抓起。他則對著圍觀群眾叫囂道:“這就是侮辱爺爺們的下場,爺爺們這就把他扔去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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