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對安月是個好日子,趁著把話說開,她堂而皇之占據童揚的另一邊,把戰線再次拖迴大學時代。


    明明當年是她不聲不響拋棄童揚,但女人隻要眼淚、委屈用得好,便能把扭曲的鋼筋掰直。


    另一邊,知然本想用‘明園事件’踹走安月,誰知她趁機潑髒水,現在二人在童揚眼中,都是來這裏“打過工”的服務人員,誰也別說名聲比對方好。


    一著不慎,滿盤敗退,這大概就是知然而今處境。唯一欣慰的是,童揚似乎並沒有在意這些,也沒有挽迴安月的意思,依舊在百折不撓的拒絕著安月的熱情,就似他大學時拒絕自己。


    或許,這很難稱作優勢,但有比沒有強。童揚對異性的需求並不高,也不是顏值控,他需要的隻是陪伴,知然自認可以勝任。如果……算了,沒有如果,童揚不需要兩個女人,這在他看來隻是浪費時間,所以,知然隻要保持不敗便是勝利。


    兩個女人都對未來的勝利有信心,唯獨童揚不在一個頻道。


    安月、知然是來分勝負的,但童揚隻想趁著難得的休息,可以和知然牽手散步,林間細語。愛情是人類必然的心理需求,童揚還算是個人類,長期處於實驗室封閉環境,他甚至對這種心理需求更熱切。


    偏偏,安月在耳邊嗡嗡作響,三句不離利益,張嘴就是外貌身材,自始至終沒想過童揚想要的是什麽,甚至還帶偏了知然。


    牽著知然的手,童揚隻當另一邊被安月抓住的胳膊斷掉了。林蔭處尋了秋千,將知然抱在懷中,便埋在女孩肩膀上,嗅著耳鬢清幽,靜靜睡去。


    童揚這般,安月也很無奈,隻是默默為‘奸夫淫婦’輕晃著秋千,低聲哼唱某人曾經最愛的歌。


    “童揚,我想你了……”或許是被童揚感染,安月不知怎的,忽的便脆弱起來。往事一一過目,曾經的種種略過心頭,隻剩悔恨。


    沒有人迴答安月,隻剩又慢慢哼起的歌。


    “救命!!”


    童揚忽然睜眼,知然也瞬間驚醒:“劉霜雪!?快走,聲音應該是那邊!”


    其實不需要童揚幾個著急,暗中保護的士兵早就控製住局勢。一個模樣普通的青年正拿水果刀比著劉霜雪脖頸動脈,頭藏在身後,以防被偷襲。


    這位應當是練過,或許幹脆參加過戰爭,看他的動作就知道。


    等童揚趕到,其餘幾女也陸續趕來,馬毅此時正擋在青年身前,試圖讓對方相信,她才是好人質。


    可那青年根本不管馬毅說什麽,隻管向著安月吼道:“我認識你,我妹妹也認識你!你說,我妹妹鍾靈哪去了!?你們這些混蛋,把她藏哪去了!?”


    安月一愣,這都哪跟哪?


    “鍾靈?我認識她那已經是八年前的事情了,你怎麽會找到這裏?在這裏當初女,必須是20歲以下;就算是服務員性質的幽女,也限製22歲以下,你妹妹不可能在這裏。”


    那人並不相信,甚至有些狂暴趨勢:“不可能!我妹妹最後一次給我定位就是這裏!我不想傷人,你們把她找來,我就放了這個女人!”


    “不可能。”安月緩緩搖頭,“來這裏的人不允許帶通信設備。不論何種身份,來這座島都必須經過嚴格檢查,島上無論發生什麽事,誰也不能把證據帶出島。別說你妹妹鍾靈,天王老子來了,也沒辦法給你發定位,除非……”


    “除非什麽!”


    “除非你妹妹背後有某個龐大組織,勢力大到足以無視遲國一整個省,以武力強行突破此處的安防”安月說的話有些大,連童揚都覺得吹牛,更不要說劫持劉霜雪的青年。


    “狗屁!我在這裏守了兩年,還不是被我逮到機會混進來?我妹妹很聰明,隻要願意想辦法,她一定可以做到。”


    安月有些不屑,人隻有無知到一定程度,才會覺得一切理所應當:“是啊,你妹妹很聰明,聰明到會來這裏等著飛上枝頭變鳳凰。你在外圍守了那麽久,這裏平常都是什麽人,應該比我們清楚吧?今天會覺得安保不嚴,隻是因為我們要來,他們撤走了所有安保力量而已。”


    聽到安月對這裏的了解,童揚隻覺得心煩:“列位兵大哥,你們撤了吧,這位既然是來找人的,麻煩你們巡邏的時候,留意一下附近異狀,或許他妹妹被埋在這裏。”


    “不太可能。”安月咂咂嘴,實在不想當解說員,奈何這其中隱情,隻有她清楚,“每年死在這裏的女孩兒不占少數,屍體都會被運走,不會埋在這裏影響觀瞻。明園背後的勢力很大,我懷疑大到和葉青南相差無幾。他們那種人,從來不怕死人,無非是讓醫院開個病亡證明而已。”


    “嗬嗬~”童揚氣到發笑,“撤了吧!還有你,放開我朋友,她是無辜的。如果你要找人,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後跟我們離開。安月,迴去後抽時間給他找幾家私家偵探,其他的聽天由命。”


    可以被童揚安排任務,稍稍有些開心,但著實不多:“這裏雖然經常出事,但為了保障客人安全,每一個來這裏的女孩兒都必須是自願。所以……”


    “啪!”“啊~”


    童揚實在沒忍住,狠狠彈了安月一個腦瓜崩:“知道你是自願來的,說到這就行了!既然你這麽了解,陪著他慢慢找人吧!”


    安月一臉嗔笑,全不在意童揚醋意,還樂嘻嘻哄道:“我來這裏也是為了結識大人物嘛。不是你教的,有時候,‘認識’‘見過’尤其是在見不得人的場合見過,也是一種人脈。我按你說的積累人脈,你不許生氣。”


    女孩的嗔怪,聽的人骨頭都要酥了。有時候,知然也很佩服安月,她是怎麽做到,能把這種工作粉飾到理所應當。她跑來明園賣身,到最後居然是童揚的錯?


    嘶~難不成大學四年,安月都是這麽哄童揚的?這也太好騙了吧?


    童揚好不好騙,不清楚,總之他對安月的撒嬌免疫:“那邊那個,要劫持人質也劫持這位知情者。剩下的該幹嘛幹嘛,我們是來休息的,順便做件善事,也算仁至義盡,別給自己惹更多麻煩。”


    青年眼睜睜看著士兵離開,又眼睜睜看著圍觀群眾離開,快步搶到安月身邊,拿水果刀架住:“你最後一次見我妹妹是在什麽時候?”


    安月滿臉不屑,把水果刀挪開:“想找妹妹就好好說話!真是倒了血黴,不就暑假賺點零花錢,惹惱了親親老公不說,還粘上你這破事。記得給我誤工費,老娘日薪三十萬,概不拖欠!”


    講真的,鍾嶽到現在都是懵的。他好不容易混進明園,哪能想到一園子都是神經病,刀夾在脖子上,不怕也就算了,居然有一位路人強烈要求換人質;那邊一位更過分,居然幫助一個犯人;最後這位女人也夠瘋,刀都不怕,還跟犯人要工資……這麽看來,滿小島都是特種兵,反倒是最正常的地方。


    這個世界怎麽了?難不成過去幾年,妹妹就是活在這種神經病的世界?


    “時間、地點、人物、事件,都老老實實告訴我。我趕時間,沒空搭理你。”安月把手機舉在鍾嶽嘴邊錄音,讓人搞不懂,到底是誰劫持了誰?


    鍾嶽也不在意這些細枝末節,好不容易願意幫他找妹妹,求之不得:“鍾嶽,西亞雇傭兵,三年前迴國。我妹妹鍾靈,大約四年前最後一次聯係我,隻給了我一個定位坐標,就在這座小島上。我在找妹妹,就這麽多。”


    安月高看了鍾嶽的敘事能力:“三年時間,你就沒調查到一點有用的消息?比如鍾靈見過誰?講真的,先不提你一個雇傭兵的偵查能力為何如此差,你妹妹也不對勁。我認識她是在8年前,按照明園的規矩,四年前她不可能還在明園。”


    “不對,按照你說的,22歲是極限,她完全有可能……”


    安月粗暴的揮手打斷:“聽我說完!她確實來過這裏,也被某個大人物寵幸了一個多月,但我知道的訊息隻有這些。事情不外乎兩種發展,一,她被那個人看上,然後接走;二,沒人看上她,她在這裏當服務員,但明園的服務員為了保證質量,連續工作不會超過一星期,累積不會超過一年。綜上,鍾靈幾乎不可能在這裏,更不要說把通訊設施帶進明園。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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