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邊,這邊,童揚毫無意外要被軍部扣留,直至事態平息,也就是140天;而在另一邊,那些看到童揚推進器視頻的商人、政客,趁著童揚不在,開始向知然伸出魔爪。


    或者可以這麽理解,童揚之所以要被軍方扣留,就是為了幫某些人爭取時間。


    那位自以為聰明的大頭兵軍官,恐怕從沒想過,為什麽他得到的命令是抓捕童揚,卻不允許他抓捕同在屋簷下的知然。


    因為,零一科創是知然百分百持股。


    知然眼睜睜看著童揚被士兵帶走,很難說心情美好。女孩強打精神,躺在床上閉目苦思。雖然早有預料,但現在真要獨自麵對世界,還是有點兒緊張。


    時寧不想這個時候給知然添壓力,隻能默默陪著。


    清晨的陽光有些刺眼,如女孩即將麵對的困境。知然簡單梳妝,剛到樓下,便見安月美女早已待命:“公司那邊被圍了,我送你進去。”


    “圍?”知然一愣,沒搞清楚狀況,“什麽圍?圍我公司做什麽?逼我退租?那我真的很願意退租。”


    知然意有所指,並不願安月做她房東。安月也不惱,反倒明媚居多:“明湖大學那麽大動靜,自然要找些學生家長鬧事,好給你個下馬威。處理不好,直接送進監獄,公司的財產他們想怎麽分就怎麽分。”


    知然默默站了會兒,突然會心一笑:“走,帶我去警察局自首。”


    ……


    老馬看到知然,頗為無語。在他麵前有明晃晃一個免責說明書,是關於一號材料的:本產品隻限於科研目的,一應操作請按說明書處理,因操作不當,引發一應事故,本公司概不負責。


    這份免責聲明人手一份,所有一號材料的采購商都有,唯獨林忠亮出了事。所以,知然報警,要求抓捕林忠亮,合情合理,甚至,證據確鑿……


    這事就是老馬負責,他甚至不用再收集證據,可以直接抓捕。問題是,林忠亮現在被軍方扣著:“不好意思知然女士,林忠亮的案子現在是軍方接手,我無能為力。”


    知然微微點頭,尤帶著笑意:“警官當然可以無能為力,但警方應該明確,事故責任不在我。所以,請立即拘留那些圍堵我公司的犯罪分子!他們嚴重影響了我公司的名譽與正常營業,一應營業損失,我要即時清算。順便提醒下,我公司最近的營業額是三天3.5億,請警官抓捕時幫忙提醒一下,群眾演員的工資是否足夠償付。”


    ……


    老馬見麵帶微笑的知然,深深無語。事情的大概,他大抵能猜到,但上麵下了死命令,這個局他不能參。現在知然報案,還是堆在他門前,他若是不受理,那知然便有權自行維護名譽。


    按照遲國法律,執法人員知法犯法、明確證據而不作為或消極作為,允許當事人越級上告,請求其上級直接處理。老馬所在省廳再上一級,可就到那位跟前了。那位雖然吩咐過,讓他別饞和,可如果文件到了跟前,還是得勒令老馬處理……


    這姑娘也不是好人!


    老馬有些恨恨,知然不好糊弄。她若是帶著一大堆學生家長到他麵前評理,老馬完全可以推給小區派出所調停,他則置身事外和稀泥。


    偏偏知然不按套路出牌,直接懟到他麵前。身為人民警察,人民有需要,他怎麽拒絕?這事壞就壞在是由他牽頭,專案處理,知然真的有權利直接找他恢複名譽。


    去,還是不去?


    老馬滿心糾結,知然卻還有功夫倒了杯水,慢慢等老馬迴複。


    “小月!叫人,出警!”老馬心一橫,還是決定做他該做的事。


    知然巧然一笑,相處兩個周,她多少了解這位正義心過剩的馬警官,所以今天才迴直接找上門。現在老馬打頭陣,知然也不好任務難度太大:“馬警官,營業損失按小時計算,稍後我會送來索賠申請。嗯~我不缺錢,但是不介意多索賠幾次,直到這群人關夠兩個星期。聚眾鬧事、蓄意傷人,兩個星期不過分吧?”


    “傷人!?”老馬一怔,“他們還傷人了?”


    安月在一旁看著知然表演,適時作證:“我雇的保安被打的很慘,多人踩踏,渾身骨折嚴重,現在正在搶救。”


    “小月!快點!”


    老馬風風火火走了,知然才有機會看安月:“你怎麽沒告訴我這個?”


    安月帶知然離開,迴到車上才解釋道:“現在這世道,買條命才幾十萬,找個碰瓷的小保安,花不了幾個錢。命他們都敢不要,區區骨折,你當這些人怕?”


    知然很不習慣安月現在的樣子,可安月見到此時的知然,卻信心倍增:“知然,看來你完全不了解童揚。我這點兒權謀算計,可都是他教的。”


    知然點頭,姑且算是迴應,至於其中挑撥,直接忽略不計。


    安月也沒指望一擊成功,不和的種子可以慢慢埋下,不著急:“下麵去哪?”


    知然想了想,暫時不著急迴公司:“去給童揚送早餐,當兵的再支棱,也得允許家屬送飯吧?我要去送飯,大張旗鼓的送!”


    安月好像是在看一個瘋子:“你在虎口拔毛!”


    “嗬嗬~”知然捂嘴輕笑,自有一番不可方物,但這魅惑不到安月,也沒準備魅惑她。‘拔牙’不敢,惡心下還是可以的,“昨晚他們抓人,卻連我的臥室門都沒敲,你猜為什麽?”


    安月一怔:“時寧叛了!”


    知然笑著搖頭:“沒什麽背叛不背叛,各有所需而已。叛徒用得好,也可以用來傳遞假情報。昨晚就很好,我很安全,而且斷定明湖大學那些軍人隻是別人的棋子。手裏端著槍,卻有子彈不能用的廢物棋子!”


    安月恍然:“果然是童揚教的……那好吧,我叫幾輛車,給你壯聲勢。”


    安月說到做到,不到一個小時,超豪華車隊在明湖大學門口停下。十幾個司機兼保鏢下車,懷裏各自抱著各式各樣的吃穿用度,細算起來,電器可能比知然家裏都齊全。


    當兵的也沒聽說過這陣勢,可是一大堆保鏢直挺挺立著,用槍逼著也趕不走,他們還真就不敢開槍。至於原因……


    太平兵!殺人哪有那麽容易,第一次開槍,被槍斃的人未必怕,但開槍的人一定怕。遲國近百年沒打仗了,殺過人的軍人不足千分之一,看門這兩位顯然不在其列。


    有槍不敢開,就是沒有。保鏢不退,看門的隻能送信,然後任由知然給童揚湊了個野外豪華套餐。因為發電機功率不夠,還借了學校的線路……


    童揚默默給知然點讚,得到讚譽的知然心滿意足離去,開始下一環節:上班。


    公司樓下稍微有些狼藉,但是可以忍。零一科創現在占據整個三樓,樓層有點垃圾,也能忍。群眾演員比較賣力,門前潑點油漆,也不是不可以忍。


    打開門,夏媛媛、宮小星、劉霜雪、時寧四個湊在一桌打牌,貼了一臉紙條……


    大家都是朋友,也不是不能忍……


    “知然你來了?公司裏怎麽沒有麻將,迴頭我送一副過來。”時寧看到知然、安月,還頗為熱情的打招唿,全然沒有被潑油漆的自覺。


    按照宮小星的話講,這都是小場麵。水漆味道小,潑血漿才惡心人,大夏天臭的很。


    知然看看大家,準備打掃下衛生,想想還是算了,一個個都是貴婦、公主,還是直接雇個工人更現實:“沒客人嘛?外麵這麽大動靜,我以為會有個狗腿子跟我談條件。”


    時寧還埋在牌局中,偶爾才有空迴應:“聽說你去當兵的門前找刺激,嚇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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