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漾從一樓跑到三樓,再從前院跑到後院,跑得都快斷氣了。


    他這一個月的運動量都沒有今天多。


    時淮卻臉不紅氣不喘,健步如飛,還能再繞著別墅跑上好幾圈。


    “哥,不跑了……我跑不動了。”


    時漾彎著腰,撐著膝蓋,大口大口地喘氣,又委屈巴巴地看向時淮,“外麵冷,你快點打吧。”


    “哥,都是我的錯,我真該死啊。”


    “我不是一個合格的弟弟,我讓哥哥生氣了。”


    時漾伸出手,一副視死如歸的姿態。


    “沒事,打吧,就算把我打殘了,打得血流不止,我也不會怪哥哥的,都是我應得的。”


    “小白~菜啊~,地裏~黃啊~沒人愛啊~”


    時淮:“……”


    不是,我說什麽了我?


    怎麽說著說著還唱起來了?


    時淮額角青筋隱隱一抽,扔下手裏的掃把,一巴掌不輕不重地拍在了時漾的後腦勺上。


    “行了,別唱了。”


    “很難聽。”


    時漾委屈地閉上了嘴巴。


    幾分鍾後,兄弟倆找了個沒人的角落,蹲在一起說悄悄話。


    時漾的腿有些發麻,“哥,咱們非得蹲著說話嗎?”


    “那你站著。”


    “哦。”


    時漾覺得站著也累,蹲著也累,於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弱小可憐無助地抱著自己的膝蓋。


    時淮從口袋裏摸出一顆薄荷糖,拆開包裝送進嘴裏,嚼碎。


    “小崽子,怪不得要和秦家少爺解除婚約,原來是和他們的小叔勾搭上了。”


    他屈起手指敲了敲時漾的腦門,“老實交待,你為什麽會和秦硯川在一起?是他主動的?”


    時漾揣著手,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坦白道:“不是,是我主動勾引他的。”


    說完這話,時漾又朝他哥伸出了掌心,“哥,我也想吃糖,你給我一顆唄。”


    “……”


    時淮兩眼一翻,險些被氣暈過去。


    他一巴掌拍在時漾的掌心上,恨鐵不成鋼,“吃什麽吃,這時候還惦記著吃,我看你就是欠揍。”


    時漾委屈,小聲嘟囔:“不給就不給嘛,兇什麽兇。”


    時淮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又在口袋裏摸了摸,摸出最後一顆薄荷糖塞進他弟的掌心裏。


    “真是你主動勾引秦硯川的?我以前怎麽不知道你這麽有能耐?”


    他們村裏有個暴發戶,開奔馳的。


    暴發戶還有個兒子,長得還算人模人樣。


    時淮還記得去年,他弟大概是看上了暴發戶的家產,想跟暴發戶的兒子套近乎,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在對方麵前晃悠。


    結果人家都不多看他一眼,最後還放狗追了他一路,差點兒被咬著屁股。


    結果現在,他弟成功追到了a市首富?


    這合理嗎?


    “你是不知道,那暴發戶現在還在村裏跟大爺大媽們說你壞話。”


    時漾:“……”


    原主,你到底還有多少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時漾下巴一抬,“我不管,反正現在秦硯川被我迷得死去活來的,非我不可。”


    “我怎麽就不相信呢。”


    “你知不知道外麵都是怎麽傳的,說秦硯川身邊的小情人不知道換了幾個,沒有一個能待長久的。”


    “他現在跟你在一起,說不定隻是一時興起,想跟你玩玩而已,等他厭煩了就把你給甩了。”


    “男人隻要有點錢就會變壞,秦硯川這麽有錢有勢,不知道玩得有多花。”


    時淮苦口婆心地相勸,希望自家弟弟能迴頭是岸。


    結果他弟害羞地抿了抿唇,小聲道:“哥,你說什麽呢,我們還沒玩過呢。”


    “……”


    時淮一口氣險些上不來。


    時漾看著他哥的臉色越來越黑,隻好收斂了不正經的神色,認真解釋:


    “哥,你真的誤會了,秦硯川還是個三十歲的黃花大閨男,幹淨得很,那些八卦都是別人瞎傳的。”


    “他根本就沒有小情人,哎,一時之間也說不清楚,反正他對我是認真的。”


    時漾邊說著,邊從衣服裏麵勾出一條項鏈,項鏈上掛著一枚戒指。


    “你看,這個戒指是他媽媽的遺物,很珍貴的,他現在送給我了。”


    時淮看了一眼,輕輕嘖了一聲,“騙你的,這戒指八成是批發的。”


    時漾:“……”


    果然,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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