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時淮迴到了家裏。


    許越聽到動靜從家裏出來,就看到門口停著一輛黑色賓利。


    時淮和司機一起,將後備箱裏的東西一件一件搬出來。


    許越上前幾步,順手接過了時淮手裏的箱子,還挺重。


    他往裏一看,一箱紅薯?


    “這麽多東西?”


    時淮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都是秦家送的。”


    他剛才還想著讓司機把這些都原封不動地拉迴去,可司機不聽,還要幫他把箱子都搬下來。


    許越的眼神發生了些許變化,但沒有再說什麽,幫著把東西都搬迴了屋裏。


    司機臉上帶著笑,客客氣氣地說:“時先生,那我就先迴去了。”


    “行,一路順風。”


    時淮和許越站在原地,目送著那輛賓利逐漸駛遠。


    外麵冷,兩人往屋裏走去。


    “你昨天不是在電話裏說有頭豬生病了,現在怎麽樣了?”


    許越餘光裏看向時淮,又掃了眼他身上穿的外套,開口道:“喂了藥,已經沒事了。”


    “那就行。”


    迴到堂屋,時淮一言難盡地看向地上擺放的那些箱子,一屁股坐在了沙發前。


    他在身上來來迴迴地摸了幾下,也沒找到薄荷糖,於是抬頭看向對麵的青年,“小許,還有薄荷糖麽?”


    聞言,許越從口袋裏拿出幾顆薄荷糖遞過去。


    時淮朝他伸出掌心,許越的手卻停留在了半空中,握著糖不放,“還是要少吃,會蛀牙。”


    “不吃我就想抽煙。”


    “你這年紀輕輕的,怎麽還教育起我來了。”


    許越將手裏的糖放在時淮的掌心裏,什麽也沒說。


    時淮感覺自己的掌心被對方的指尖碰了一下,但他沒放在心裏,剝開糖紙將一顆薄荷糖送進了嘴裏。


    許越轉身給他倒了一杯溫水,問:“你弟怎麽樣?”


    說起這個,時淮又想到了這短暫的兩天裏在秦家發生的種種。


    沒事,跟上迴相比,已經是小巫見大巫了。


    好歹那秦家大少爺和小少爺沒有打起來,為了他弟。


    “說來話長。”


    時淮抬手抄起額前碎發往後一捋,“你沒見過我弟,不知道他以前是什麽樣的,狗都嫌。”


    “你是不知道,秦家上上下下就沒有一個人是不喜歡他的,包括掃地的阿姨和鋤草的花匠。”


    “尤其是那位秦董,還把黑卡給了我弟,隨便他花錢。”


    時淮簡單地把他所知道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實在是想找個人傾述,分享一下他此時的心情。


    許越坐在一邊,安靜地聽著,直到時淮繪聲繪色地將事情說完。


    他並沒有表現得多意外,隻是若有所思地說了一句:“或許,你弟弟也有你不知道的過人之處。”


    時淮:“也許吧。”


    他這段時間也發現了,時漾身上是發生了一些變化,雖然還是跟以前一樣經常無理取鬧,很作。


    有時候也很欠揍,但欠揍中又透露著幾分可愛,讓人舍不得真揍他。


    總之就是不一樣了。


    時淮在心裏琢磨了半天,最後總結出了一個道理,還是多讀點書好。


    許越往身旁陷入沉思的男人身上看了一眼,沉默片刻,忽然道:“還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


    時淮:“什麽?”


    許越:“秦家前不久向外界公布,你弟和秦家少爺的婚約解除了。”


    時淮鬆了一口氣,扯起嘴角笑了一下,“這事啊,我知道,小漾跟我說了。”


    許越看了他一眼,又平鋪直敘地說:“你弟弟和那位秦董在一起了。”


    這話一出,堂屋裏的空氣頓時陷入了沉默。


    時淮剛才是鬆了一口氣,現在是差點兒咽氣了。


    他直勾勾地看著許越,半天都沒反應過來,“什麽?你再說一遍?”


    於是,許越重複道:“你弟弟和秦硯川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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