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時漾還是被秦硯川的大手給無情地拎下了車。


    “……”


    日理萬機的秦爺,特意推遲飯局跑到學校,就為了逮著他那所謂的“未來的侄媳”打手心。


    說出去都沒人相信。


    葉昀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但他和司機就站在附近,遠遠能看到跑進車裏的是誰。


    時漾,他姑媽的表兒子?他表弟?


    葉昀終於想起來了,剛才在車上給秦爺的聲音就是屬於時漾的。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兩個月之前的時漾在秦爺的眼裏就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連碰一下都要擦手。


    所以,現在是什麽情況?


    在接下來的幾天裏,葉特助看向自己上司的眼神格外複雜,一言難盡。


    而時漾這會兒已經記上了那三巴掌的仇,又開始冷暴力秦硯川了。


    不跟他說話,每次看到他都得瞪過去一眼,順便再冷哼一聲。


    那張不消停的碎嘴子還小聲叭叭:


    “最討厭暴力的男人了,上次差點兒把我手腕給扭斷也就算了,我不計較。”


    “現在又那麽用力打我手心,那麽冷的天,疼得我考試連筆都握不住了,要是我期中考試掛科了都怪你。”


    “真的是,秦晝哥和夜闌哥就不會打我……”


    秦硯川:“……”


    秦夜闌自然不會錯過這個熱鬧,趁著時漾不在,湊到了他小叔跟前。


    “小叔,你怎麽又惹到飯桶了?”


    秦硯川看著雜誌,淡定否認:“沒有的事。”


    當天晚上,秦爺拎著一個袋子走到時漾的臥室前,抬手敲門。


    時漾敞開一條門縫,隻露出一隻眼睛看向外麵的人,客氣地微微一笑,說話很機車:“這位先生,請問你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秦硯川:“……”


    他把手裏的袋子遞過去。


    時漾從門縫裏伸出一隻手接過袋子,打開一看,裏麵赫然是一件大衣外套。


    跟秦硯川上次穿的是同款,隻不過尺寸和顏色不一樣。


    時漾這才把門完全打開,“你不是說我矮,不適合穿嗎?”


    秦硯川像是沒聽見,開口說了句:“穿上看看。”


    時漾洗了澡,身上穿著印滿卡通豬頭圖案的睡衣,他興致勃勃地穿上了大衣外套,還在秦硯川麵前轉了一圈。


    “怎麽樣?”


    秦硯川沉默兩秒,生硬地從嘴裏吐出兩個字:“好看。”


    時漾雖然身高不算高,但他身形偏瘦,身材比例也很好,再加上那張臉長得好看,還挺適合穿大衣。


    如果忽略他那身豬頭睡衣的話。


    秦硯川像是剛從外麵迴來,一身西裝革履,身姿挺拔卓越。


    時漾脫下大衣,在男人身上掃了一圈,最後目光落在了他左腕上戴著的手表上,頂奢牌子。


    “秦先生,你這塊腕表也好看。”


    時漾隻是開個玩笑,沒想到秦硯川還真幹脆利落地摘下了腕上的手表,連半秒都沒有猶豫。


    幾百萬的奢侈品,就像蘋果香蕉一樣,被它的主人隨手遞了過去。


    幾百萬的東西,對於身價上千億的秦爺來說,也確實就像蘋果香蕉一樣。


    時漾這會兒倒是不敢接了,又忸怩了起來,“秦小叔,我就隨便說說而已,你這是幹嘛呀。”


    “真的,跟我不用這麽客氣。”


    語氣親親熱熱的,變臉比翻書還快,非常絲滑地從“這位先生”變成了“秦小叔。”


    秦硯川直接把腕表塞進時漾的掌心裏。


    打了三巴掌,賠出去幾百萬。


    既然秦硯川這麽客氣,時漾再拒絕就是不識趣了,他高高興興地把腕表戴進了自己的手腕上,看向男人的目光裏都是崇拜,麵露羞澀。


    “秦小叔,你好霸道,我好喜歡。”


    “我看你這袖扣也不錯,真漂亮。”


    秦硯川隨手將袖扣取了下來,遞給時漾。


    “秦小叔,你這領帶看著質量真好。”


    秦硯川抬手扯了扯脖頸上的領帶,解下來遞給時漾。


    時漾手裏拿著秦爺的袖扣和領帶,手腕上戴著秦爺的手表,最後赧然一笑。


    “秦小叔,你這褲子的版型真好,是量身定製的吧,如果你要現場脫下來送給我,我也不介意。”


    秦硯川撩起眼皮看過去,“再說一遍?”


    時漾抬頭看看天花板,又低頭看看自己的腳趾頭。


    “秦小叔你現在超帥的,我最喜歡霸道又大方的男人了,如果再讓我摸兩把就更喜歡了。”


    秦硯川不想說話。


    時漾看了眼手裏的東西,拿來也沒用。


    於是上前一步,重新將領帶掛迴了秦硯川的脖頸上,袖扣也重新戴在了他的袖口上。


    至於腕表,時漾默默把表拿下來,默默塞進了自己的衣兜裏。


    喲西,這下子給他哥買豪車的錢有了。


    大別墅還得再攢攢,下次再從老男人身上薅幾件羊毛。


    秦硯川自然不知道時漾在打什麽主意,他看著少年笑意吟吟的模樣,唇邊浮現一抹淺薄的弧度。


    “手心不疼了?”


    “不疼,一點兒都不疼,秦小叔你根本就不舍得用力打我。”


    “再說了,打是親罵是愛。”時漾說著,還主動衝秦硯川攤開了掌心,口吻真摯:“秦小叔,你再打我兩下。”


    然後,時漾眼睜睜地看著秦硯川從大衣口袋裏摸出一把小號的戒尺。


    戒尺很新,黑檀木做的,雖然小了點兒,但看著特別厚實,打手掌心肯定也特別疼。


    時漾指尖一顫,眼睛瞬間睜大了些。


    啊?


    怎麽還隨身帶戒尺啊?


    時漾默默把自己的手收了迴去,老老實實地揣進衣兜裏,“這是不是不太好啊,打人也挺累的,就不麻煩您了。”


    秦硯川:“順手的事。”


    時漾:“……”


    秦硯川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裏的戒尺,修長的手指靈活地轉了一圈。


    時漾盯著他手裏的動作,耳邊傳來對方不鹹不淡的嗓音:


    “你哥特意打電話跟我囑咐了一句,你期中考試掛多少科,就打你多少下。”


    “他沒空過來,讓我代打。”


    時漾小小的腦袋上麵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啊?


    怎麽還接代打業務啊?


    他哥什麽時候在背地裏和秦硯川私聯上了?


    好的,他不給時淮買大別墅豪車了,養豬去吧。


    時漾挺直了腰杆,信心滿滿,“我這迴可是認真複習過的,肯定及格,你打不著我。”


    到了第二天,考試成績發放下來的時候,時漾的腰杆再也挺不起來了。


    一共考了七門科目,掛了三科。


    除了大學英語得了七十五分之外,其他的都是低空飛過。


    其實那些英語題目,時漾都會做,隻是為了維持人設,才刻意做錯了部分題目。


    時淮是第一個打電話過來問考試成績的。


    看到那慘淡得跟狗屎一樣的成績表,時大哥在一分鍾裏歎了三次氣,隨後惆悵地點燃了一根香煙,緩緩吸了一口。


    時淮看著豬圈裏的小豬崽們,緩緩吐出一口白色的煙霧,“小漾,哥以為你學好了。”


    “讓我這兒的豬崽子去考試,都考得比你好。”


    時漾嘴角微微一抽,滿不樂意地撒嬌抱怨:“哥,你之前不是跟我說,學不會就多吃點嘛,我聽你的話了啊。”


    時淮看著嗷嗷待哺的豬崽子們,又歎了一口氣,“是,過年迴家就能上秤了。”


    時漾:“……”


    聽聽,這多傷人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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