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白日就肆虐的寒風稍減,但是沒了日光卻更冷了


    後麵的的人緊追不舍,她們的小馬車自然跑不過,跑出來這麽久還沒被抓迴去隻因為身後這個人


    姚步姽轉頭看見小城主蔫蔫的坐在馬車上,懷裏的小狗似乎睡著了,他眼睛也半睜不睜得,隻有在後麵的馬跟上來的時候才看一眼,眼神裏帶著厭煩


    跟著的四人知道小城主得脾氣,要是敢多說一句,迴去就性命不保,現在更不敢上前去,隻能就這麽跟著


    眼看馬車要往正國走,他們擔心起來,一人打馬上前,頂著城主煩躁的眼神硬著頭皮問道


    “城主這是想去哪?”


    被問到目的地,小城主才反應過來,腳一踢,正好踹到姚步姽的後背


    “找個能給狗看病的地方”


    富叔跟姚步姽都沒動靜


    他有些不開心,還行伸腳踹兩下


    “聽見沒”


    姚步姽側身躲過,小城主的脾氣被激起來,剛想起身,富叔連忙拉停馬車,轉頭苦著臉看小城主


    “這,給狗看病的地方,城主可有個確定的地點?”


    小城主將目光轉向他,語氣不耐


    “我要是知道用得著跟你們出來?”


    富叔無奈地抬頭,想要跟著的侍衛勸一勸,沒想到那侍衛更加狐假虎威,將氣都撒到富叔身上


    “看什麽看,讓你找就找,要是找不到,你們就不用活了”


    小城主縮在自己的襖子裏,看著兩人,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富叔在鹽城做了這些日子的買賣,一直覺得鹽城的官員也就是貪了一些,並沒有太過分的事,萬萬沒想到小城主是個囂張跋扈得作風


    談也談不明白,富叔轉過頭繼續趕車,路兩旁零零碎碎地散落著房屋,但是天黑之後都熄燈了


    姚步姽舉著火把勉強將周圍照亮,冬日晚上容易有野獸觸摸,誰都不敢大意


    後麵的侍衛顯然也有經驗,時不時看著周圍,富叔趁機悄悄示意姚步姽腳底下有東西


    她低頭一看,居然有鳴鏑被藏在了腳後麵,她的腳往後一踢,感覺到了弓跟車板撞擊得小動靜,估計是被掛起來了


    姚步姽明白富叔的意思,她得找機會把信號放出去


    黑夜裏不辯方向,侍衛提議等到天亮,小城主堅持繼續走


    別說富叔,就連後麵的侍衛也不覺得他們真的能夠找到治狗的人,但是小城主想要,他們就得跟著


    後麵還會有追兵,這麽慢悠悠的早晚會被抓住


    小城主似乎知道一旦自己睡著就會被帶迴去,一直強撐著睜眼睛,姚步姽有意無意地吹口哨,果然走了一會,少城主就吵嚷著要停車


    “停車,我要解手”


    富叔停下車,四個侍衛分出兩個跟著小城主出去


    車旁邊還剩四人,姚步姽將火把交給富叔,小聲說了什麽


    富叔臉色一變,先是嚴肅地說了姚步姽兩句,這才小心地跟兩個侍衛說


    “兩位大人,我們也要解手,你看這四周也不方便,還請大人幫幫忙”


    他剛說完,其中一個就不滿地說


    “放什麽屁呢?叫你爺爺給你看燈?”


    富叔連忙否認


    “不不不,當然不敢,就是請兩位大爺幫我們看著點”


    另一個侍衛馬上罵到


    “少做夢,趕緊滾”


    富叔苦著臉,拿著火把帶著姚步姽往術後走


    兩個侍衛等了好一會火把都沒有動過,一個看著那個方向忍不住吐槽


    “懶驢上磨”


    另外一個馬上製止他


    “誒,城主還沒迴來呢”


    說話的馬上閉嘴四處看看,剛好城主被背著走了迴來


    他閉著眼睛,看起來困的不行,上了馬車就閉上眼睛,嘴裏迷糊地命令


    “走,快走”


    等了一會車也沒動,他才睜開眼睛四處看了看


    “人呢?”


    等著的侍衛早就過去找人了,小城主問出聲得時候,正好聽到他驚訝的聲音


    “人跑了!”


    小城主一激靈坐起來,看著樹後拿出來的火把,氣的臉色漲紅,對著幾人怒吼


    “敢跑?什麽時候跑的?現在在哪?給我把人抓迴來!”


    周圍突兀地傳出野獸的吼叫聲,小城主突然閉上嘴,驚恐地看著周圍,幾個侍衛也不敢動彈,湊到車板周圍


    一人有些擔心


    “城主,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迴去吧”


    另一人附和


    “對,拉車的是在城裏開店的掌櫃,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城主迴去早晚能拿住他”


    本來跑出來就是因為一時意氣的小城主猶豫了一會


    周圍接連不斷得嚎叫聲讓他害怕,懷裏的小狗嗚咽兩聲,動靜不大


    他看向四人


    “你們兩人帶我迴去,剩下的你們繼續去找能治狗的醫師”


    被指出來得兩人麵露難色,先不說能不能找到,這天寒地凍的,周圍都是野獸,他們能不能活著迴去都兩說


    小城主自覺安排的不錯,指揮其他兩人快點將自己帶迴去


    火光分開兩份,其中一份越走越遠,消失在視野裏


    姚步姽活動活動快要凍僵的雙手,她跟富叔其實沒有走遠,隻是換了一顆樹躲藏罷了


    畢竟她們手裏沒有火光,如果遇到野獸趕都趕不走


    小城主的身影徹底消失了,剩下的兩個侍衛愁眉苦臉,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走


    姚步姽趁著光亮還在,拉弓搭箭,箭尖指著黑夜裏唯一能看見的月光,猛地鬆手射了出去


    鳴鏑得孔哨被風吹過,發出響亮的聲音,姚步姽並不指望這一箭就能將邊城人引過來,比起找救兵,她更想嚇唬嚇唬這兩個侍衛


    果然聽到動靜的侍衛嚇了一跳,第一反應是有埋伏,人感覺害怕,馬也跟著慌張起來,他們順著勁就騎馬跑了


    姚步姽連忙跑出去撿起火把,可惜她們的馬車被拉走了


    姚步姽舉起火把,將弓箭背在背上,對富叔說


    “走吧,我們去邊城”


    鹽城城內


    周圍的商鋪都關了燈,街上都是打算熬過今天晚上的人,縮著脖子,聚在一起


    蘇景行裹緊大襖,他也冷,鹽城的冬日跟他熟悉的邊城沒有區別,寒風刺骨,後麵兩個士兵已經開始不耐煩了,嘴裏小聲地罵蘇景行缺心眼,居然心疼這些鹽城人


    蘇景行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他倒也不全是因為善心留下來的,鹽城封城,姚步姽也出不去,他留在著有事還能照應


    後半夜正等的迷迷糊糊,一聲尖銳的哨響劃過天空,鹽城內的守軍立馬清醒過來,還以為敵人來襲,舉起武器就擋在身前


    蘇景行也醒了,他一下就聽出來這是邊城的鳴鏑,看來姚步姽出城了,鹽城解封隻是遲早的事,他得馬上離開


    蘇景行起身,身後三個士兵還沒反應過來,隻見他拉過馬毫無預兆地騎上就走


    三人馬上起身跟上去


    有上使得令牌作證,蘇景行被單獨開了側門放出去,幾個離得近的百姓眼巴巴的看著,想要跟著又害怕守城的刀劍


    蘇景行想了想,出城門之前將身上帶著的衣物跟吃食全都留下來,在士兵疑惑的眼神中離開了


    軍營內


    鳴鏑的動靜瞞不住,當日晚上上使就收到了消息,鹽城雖然很久沒打過仗,但是地處邊境,也聽過邊城特殊的鳴鏑


    因此上使也很快知道了半夜在鹽城不遠處出現了正國邊城鳴鏑得事情


    軍營裏那群醫師弄出來的病比想的更複雜,到來的這些人全都倒下了,不僅如此,隻要有人進來就會跟著腹部劇痛,腹瀉、嘔吐不止,像是可怕的瘟疫一般蔓延


    好在他們的醫師也不是擺設,很快找到病源是食物,這些醫師居然將軍營內所有的食物都下了毒,這也意味著這些食物全都白費了


    上使怒火中燒卻找不到人發泄,最要命的是聖女已經到了,他隻好借口將他們都關在軍營外麵好有機會收拾殘局


    本來煩心的事情就多,現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他們謀劃對於邊城的偷襲的節骨眼上出現這種事,他很難不頭疼


    也顧不上外麵的聖女了,當下就打開城門放出一大隊人去搜索,可惜折騰了一個晚上沒有半點消息


    本以為隻是虛驚一場,剛在天亮的時候小睡片刻,安插在城主府的人就傳來消息


    城主昨日夜間被人擄走了


    雖然城主府很快派人來解釋了城主安然無恙地被巡迴的事情,上使還是覺得焦頭爛額


    不過隻是找個人,沒想到這麽費勁


    上使揉著額頭,始終無法輕易放過鳴鏑得事情


    正頭疼著,監視趙景的人傳來消息


    “那小子一開始說什麽也不走,非要等有假聖女消息再說,不過後半夜哨響聲想起來後,他什麽也沒說就出城了”


    哨響之後?


    上使總覺得自己錯過了什麽


    他用力壓著太陽穴,事情這麽多,再拖下去會更麻煩對著手下仰頭


    “去,開營門,將聖女迎進來”


    “尤其是去景國的信使,我要親自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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