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要查百之江,可是沒那麽簡單,他確實做的夠嚴謹,除了這些人手中的銀票,沒有其他任何線索


    從徐陽身上查到的東西就這麽斷掉了


    好在那個後抓來的人犯下的罪足夠讓衙門對他施以刑罰,已經被衙門提審了


    如今除了等待新的線索什麽也做不了


    慶黎被當做相關人員請去衙門幫忙,一時間隻剩倆人被留了下來


    自從蘇景行知道張中的事情就老是一個人發呆,他控製住自己去找人算賬的想法,但是又不甘心


    姚步姽看他今天又有點心不在焉,起身問他


    “走不走?”


    蘇景行看向她


    “去哪?”


    “去監視張中”


    蘇景行沒什麽興致


    “監視也沒有用,他就是個爛賭鬼,就算有事也能推到賭上去”


    姚步姽抱著雙臂看著他


    “雖然他本人不能作為證據,但是他是唯一跟糧草案緊密相關的人,如今這事被揪出來,或許會有人想要警告他一聲”


    說完她看向蘇景行


    “你確定不去?”


    蘇景行立馬站起來


    “去!我們現在就去”


    說完就追著姚步姽出門


    倆人先是去了他在都城的住所,這地方不大,快跟都城內官職最低的那夥人住的差不多了


    按理說這不是將軍該有的待遇,但是倒是便宜了來探查的兩人,整個府邸很快就搜完了


    張中並不在這


    現在時辰還早,他不在這,大概就在七還巷的某個賭坊裏


    倆人剛想進去,就看到一個小廝著急的跑迴來,朝著賬房奔去


    他們小心的跟過去,蘇景行帶著她跳到屋頂上


    “先生,快,大人要錢”


    那賬房先生顯然已經習慣,歎了一口氣說到


    “多少”


    “五萬兩”


    “多少?五萬兩?”


    賬房先生驚訝的問


    “昨日晚上大人不是去了含春院,怎麽也花了這麽多?他昨日贏了錢,手上還有三萬兩,這,全花光了?”


    小廝有些著急


    “別問了,快些拿吧,不然大人就迴不來了”


    賬房先生搖搖頭


    “不行,不行,真的不行,夫人已經說過了,這麽大的數目我不能同意了”


    “誒呀,別管夫人了,這次要是不給錢就真的麻煩了”


    “麻煩什麽?”


    一個聲音從外麵傳來,蘇景行拉著姚步姽向後一躲


    一個臉有些長,身材有些清瘦的女子帶著人從走了過來,她麵容嚴肅,額頭上也有了一些皺紋,估計是常年在煩心所致


    那小廝一聽這個聲音,連忙跪下磕頭


    “夫人,小人說錯了,這就掌嘴”


    說完就要打自己


    夫人阻止了他


    “行了,直接說,他又惹什麽禍了”


    上麵的姚步姽二人也好奇的繼續聽


    “昨個大人贏了錢,心情好就去了含春院”


    他說到這裏,夫人嗤笑了一聲


    小廝緩了一會,繼續說


    “原本還好好的,但是有個人非要跟大人搶,大人看中了那個,他就跟著搶那個,次次出的錢還比大人多那麽一點”


    說到這裏小廝聲音漸低


    “最後他說兩人堵一場,若是大人贏了,他就出錢把之前點過的所有姑娘都送給他”


    “他就這麽同意了?”


    夫人生氣的問


    “是”


    槽點太多,姚步姽已經不知道從哪裏說起,她隻慶幸倆人沒有直接去七還巷,否認定然撲個空


    她覺得無語,下麵的夫人倒是有話要說


    “他蠢,你也蠢嗎?看不出這是有人下套害他?那麽多姑娘,他就不怕馬上風死在外麵?”


    她語氣憤怒,下人連忙跪下磕頭


    夫人深吸口氣,平緩了心情


    那小廝倒是忠心,此刻還敢戰戰兢兢的問


    “夫人,錢”


    “錢?錢什麽錢?讓他去死!死在外麵才好”


    好不容易壓下來的火氣又被挑起,夫人不管不顧的詛咒自己的丈夫,說完就要離開


    小廝焦急的說


    “夫人,夫人不能不管啊,那夥人把大人扣下了,說要是不拿錢就把大人帶到衙門去,讓都城的人都看看咱們家的笑話”


    “笑話?”


    夫人的眼眶已經通紅


    “整個將軍府還有誰怕被看笑話?兩年前張中為了賭錢把宅子變賣住到這個地方的時候,我們的臉早就丟沒了!我的女兒,兒子早就成了全都城的笑柄,沒有集會邀請她們,就連現在這個將軍的位置都不知道能不能傳到我兒子身上,我還怕什麽笑話?”


    周圍的丫鬟都驚恐的跪下,還有幾個哭出聲來


    夫人也是一臉悲痛


    “倒不如死在外麵,我們孤兒寡母還能落得個清靜”


    還在房頂上的姚步姽沒有心情繼續看這出悲劇


    她拉拉蘇景行的隔壁,對方帶著她離開


    出了府門,倆人都沒有說話,蘇景行看了看天色


    “去含春院找人嗎?估計一時半會不會去把人領迴來”


    姚步姽搖搖頭


    “我在想一件事”


    “什麽?”


    “看他家裏的反應,張中不是第一次輸這麽多錢了,將軍並不是俸祿很高的職位,更何況他常年留在都城內,自然斷了從軍中得錢的路子”


    她看向蘇景行


    “那這兩年他花錢都是哪來的?隻是買宅子就夠嗎?”


    自然不夠,賭就是個爛泥沼,一旦陷進去多少錢都不夠用,一次就是五萬,十萬兩銀子,一個將軍府邸,賣給別的官員不過就是百萬兩的價格,幾十次下來就敗光了,但是這個張中,幾乎是住在了賭坊,日日都要去,如果隻靠著那點錢,早就連房子都住不起了


    蘇景行一邊聽著一邊思考


    “你說到這我倒是想起來,都城內的房子不是能輕易買賣的,尤其是官員府邸,隻有職位相當甚至更高的官員能夠買到手裏,會不會這個買府邸的就是給他錢的?”


    “這或許是個方向,走吧,迴去跟顧勳朗他們商量一下這個事”


    倆人商量好,就急忙往衙門走


    沒想到到了剛到門口就感覺鬧哄哄的


    一直有人進進出出


    倆人剛想往裏進,就看到滿臉漆黑的慶黎蒙著頭就往裏衝


    蘇景行眼疾手快把人攔下


    慶黎還有點懵,看見兩個人一下子哭出來


    “你倆沒事啊,我找了半天你們都不在,我不知道你們是不是被困在裏麵了,嚇死我了”


    她哭的厲害,說的斷斷續續的


    姚步姽用袖子擦擦她的臉


    “怎麽了?裏麵怎麽了?哭什麽?”


    “你們不知道?”


    慶黎控製住自己,抽抽鼻子


    “裏麵著火了”


    這時候顧勳朗也從裏麵出來,他也十分狼狽


    看到倆人明顯鬆了一口氣


    蘇景行問他


    “著火了?都哪裏被燒了?多少人受傷?”


    顧勳朗搖搖頭


    “幾個能住人的地方都被燒了”


    說到這裏他臉上非常差


    “牢獄裏死了不少人,徐陽和那個新抓來的都死了”


    “侍衛呢?”


    蘇景行又有些著急的問


    “侍衛沒事”


    聽到對方問侍衛,顧勳朗有些驚訝的看過去,但是很快收拾好自己的表情


    “他們反應快,除了一些救火的有些皮外傷,別的都還好”


    倆人問完,姚步姽問他


    “那個新抓的,問出什麽來了嗎?”


    顧勳朗搖頭


    “還沒有”


    慶黎開口替他解釋到


    “背後的人估計就是算準了他最多熬到今天,我們也防不住”


    “抱歉”


    顧勳朗對其他三人說


    “是我的過失,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但是在場的三個人都沒有表現出生氣,就連蘇景行都沒有說什麽


    姚步姽看著他


    “慶黎說的對,這種事防是防不住的,眼前的事以後再說,我們這邊有新的線索”


    慶黎剛想問


    顧勳朗打斷他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他轉身看火已經被滅的差不多了,對三人說


    “裏麵也待不了,若是不嫌棄,就去我家中吧”


    姚步姽三人跟著顧勳朗一直走,路上便覺得有些熟悉,直到看到牌匾上的大字


    “司馬府”


    倆人有些驚訝的看著彼此,沒想到就這麽進去了


    司馬府也就比他們去過的三王府小一些


    顧勳朗帶著他們往前院走


    一路上遇到的下人都稱他為少主人


    姚步姽重新評估了他的地位,若是整個司馬府都將他看做接班人,那他的未來確實不可估量


    很快幾人到了一個院落,這邊地方很大,甚至比衙門都要寬敞不少


    顧勳朗讓下人離開,對著眾人說


    “這裏絕對安全,各位有什麽發現,可以直接說了”


    慶黎有話憋了一路,此刻直接張嘴


    “那個放火的,我見過”


    說到這裏她突然閉嘴


    顧勳朗看向她


    “什麽人?”


    她此刻倒是有些猶豫,似乎不知道該不該說


    顧勳朗明白了什麽,對幾人說


    “我知道各位都心有疑慮,那我就現說了”


    他站起來對蘇景行行了個禮


    “當年的事,我義父沒能幫忙,這已經成為了他的心結,我替他向你們以及數萬戰死沙場的將士道歉”


    蘇景行沒說話,慶黎倒是有些驚訝,就連她也隻是知道蘇景行的身份不一般,但是顧勳朗居然比她早猜到


    他起身看向慶黎和姚步姽


    “兩位姑娘願意為了蘇兄弟奔走,定然是俠義心腸的好人,顧某在這裏先行謝過”


    說完朝著兩人也鞠了一躬


    “當年的事,無論是義父,還是顧家都未能動搖聖心,但是請各位相信,顧某和義父一直都記得數萬將士和蘇家的仇,無論是糧草案,還是當年為朱文伯出謀劃策建議他閉門不出的禍首,我都不會放過”


    蘇景行一動不動的看著他


    “你準備怎麽做?”


    “無論我們抓到什麽把柄,當年的事情王上已經定案,這些年不許任何人提起,如今我們隻能從其他事情上下手,扳倒這些人”


    蘇景行沒有說話,姚步姽卻突然問道


    “現在隻出來一個百之江,你可知道後麵還有多少人當他的靠山,甚至是你口中的王上”


    蘇景行卻突然打斷她


    “最後能查到誰,算到誰頭上,我們心裏都有數,我隻希望你不要阻止我”


    他的話裏隱含的東西太多,顧勳朗一時沒有說話


    最後慶黎打了圓場


    “既然現在大家的目標都是百之江,那我們就不要考慮以後了,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完”


    她看向顧勳朗


    “我把話說完吧,我確實見過放火的人,他曾在七還巷給我的房子放過火,他是慕雄的人”


    顧勳朗自然聽說過慕雄,他是司寇,最常接觸的就是這些黑市裏的人


    “慕雄?”


    顧勳朗問


    “他為什麽這麽做?”


    “或許是報複我們?”


    慶黎不確定的說,他們和慕雄確實有仇


    姚步姽卻搖搖頭


    “不,我們跟衙門合作的事一直很隱蔽,沒有人知道,就算知道,他在衙門放火又有什麽好處?甚至我和蘇景行都沒在場”


    “衙門裏最要緊的就是那兩個犯人,現在他們都死於他的手筆,很難說這是巧合”


    慶黎也抱起胳膊思考起來


    “如果他真的是衝著這倆人來的,那又是誰的命令?也是百之江?”


    “百之江?”


    蘇景行不屑的說了一句


    “不,他還夠不上格,慕雄曾經試圖與三王子結交,但是出了意外,他很可能因此投入太子的門下,百之江隻有可能因此跟他搭上線”


    想到這裏姚步姽繼續說


    “白日我和蘇景行出去,查到了一些張中的家事”


    她講張中的事跟對方說了,最後問道


    “若是能查出他的銀子來自哪裏,房子又是賣給了誰,說不定能利用起來”


    “好”


    顧勳朗點點頭


    “張中的事交給我,我會很快把事情查出來”


    “慕雄的事交給我吧,我盯著他,看看他去燒衙門到底是想幹什麽”


    慶黎自告奮勇


    “富叔那邊還有些路子,查他最近的事很方便”


    “那我們就去盯著百之江,他想做什麽,又跟誰聯係”


    姚步姽定下自己和蘇景行的的任務,然後對大家說


    “若是有什麽可疑的,我們一起商量,無論出什麽事都不要擅自行動,若是打草驚蛇,那隻會功虧一簣”


    眾人該商量的商量了,該說清楚的說清楚了,顧勳朗給大家在這安排的住處,外麵確實不安全,慕雄的目的還不清楚,今天能燒衙門,明天就敢燒他們的住處,司馬府還是安全的


    無論他是目的,都不會把麻煩惹得這麽大


    他說的確實有道理,大家同意這個安排,就自行去整理了


    蘇景行落後姚步姽一步,顧勳朗走到他身邊


    “你可以放心住在這裏,如果你不願意,義父不會打擾你的生活”


    蘇景行沉默了一會,沒有拒絕


    “無論如何,感謝你們沒有忘記當年的事”


    顧勳朗很直白,他直接問


    “之前朱文伯朱理落水身亡的事,是你做的?”


    蘇景行沒有隱瞞


    “是”


    顧勳朗點點頭,隻是說


    “如果有任何隱患,你可以來找我”


    蘇景行隻是搖搖頭


    “沒有人會查到我身上,蘇景行永遠都會是清白的”


    顧勳朗直覺他話裏有其他含義,但是蘇景行已經徑直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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