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心一臉無奈,嘴角扯出一抹似有似無的苦笑,語氣裏滿是調侃與灑脫:“就算踏入了逍遙天境又怎樣?在怒劍仙這樣的大人物跟前,還不是隻能任其宰割,毫無還手之力。”


    顏戰天壓低鬥笠,麵龐隱匿於暗影之中,隻能看到他緊抿的薄唇。他的聲音仿若裹挾著霜雪,冷冽十足:“你不遠千裏涉足北離,究竟有何圖謀?”


    無心嘴角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目光如炬,直直看向對方,語調裏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調侃:“哦?那你呢,又是因何重返北離?據我了解,怒劍仙前輩多年來於北蠻之地漂泊闖蕩,卻在此時驟然折返,其中緣由,倒是讓人好奇。”


    顏戰天劍眉微凜,利落地將破軍劍扛於肩頭,金屬碰撞聲清脆作響。他緩緩抬手,五指微曲,把鬥笠又往下按了按,半張臉隱沒在陰影裏,隻露出冷峻的下頜線條,從齒間吐出森冷話語:“看起來,你還沒摸透我的行事準則 。”


    無心臉上笑意未達眼底,帶著幾分謙遜又不失灑脫地問道:“不知怒劍仙前輩所立規矩為何?”


    此前,無心重返天外天,以佛法六通為深厚根基,潛心鑽研廊玥福地中的武學精要,憑借著堅韌不拔的毅力與超凡的悟性,迅速突破瓶頸,躋身逍遙天境之列。


    本以為這是一番了不起的成就,然而,當麵對已在逍遙天境浸淫十餘年、威名赫赫的怒劍仙時,他才驚覺,自己的逍遙天境,在前輩的深厚功力與漫長修行麵前,實在是相形見絀,難以彰顯其獨特之處。


    顏戰天眼神冰冷如霜,周身散發著凜冽寒意,穩步前行,每一步都似裹挾著無盡壓迫感。他薄唇輕啟,一字一頓,聲音低沉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強硬:“在我這兒,規矩便是,唯我有權發問,他人無權置喙。若執意要問,得先掂量掂量,能否接下我手中劍的鋒芒 !”


    巴山蜀地,唐門之中。


    憐月閣內,靜謐得有些壓抑。


    唐老太爺身著古樸長袍,身形在歲月中微微佝僂,他於閣外台階上落座,手中那柄曆經歲月摩挲的烏木煙鬥,是他此刻唯一的陪伴。


    他深吸一口,煙草的辛香在肺腑間彌漫,幽淡的煙霧徐徐升騰,似是為這凝重的氛圍添了幾分朦朧。


    其後,憐月閣朱漆大門關閉,仿佛封存著一段不為人知的秘密。幾道粗壯的鐵鏈交錯盤繞,將樓閣緊緊鎖住,散發著冰冷而森嚴的氣息。


    在樓閣的四角,唐門弟子如鬆柏般挺立,周身散發著肅殺之氣,目光如炬,警惕地掃視著四周,不放過任何一絲風吹草動。


    許久,唐老太爺將煙鬥磕了磕,抖落了最後一點煙灰。


    此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唐煌神色焦急,終於現身。


    唐老太爺把煙鬥擱在一旁,抬眸看向來人,目光變得深邃,聲音低沉,帶著幾分滄桑的喟歎:“怎麽獨獨你一人歸來?唐蓮他又在何處?”


    唐煌神色沮喪,微微欠身,頭幾乎低到了胸前,聲音帶著幾分懊惱與不甘:“迴稟老太爺,天外天宗主葉安世突然現身,把唐蓮救走了。”


    唐老太爺聞言,臉上瞬間浮起一層怒容,手中的煙鬥狠狠砸在地麵,火星四濺,他氣得吹胡子瞪眼,語氣中滿是輕蔑與惱怒:“哼,不過是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竟也能在我唐門眼皮子底下救人!”


    唐煌頭顱低垂,老太爺磕煙鬥的聲音仿若奪命鼓點,重重地捶在他的心坎上,令他不寒而栗。


    雖說自唐憐月卸任後,他便肩負起唐門外房的管理重任,然而在老太爺跟前,他的表現與唐憐月相較,可謂是判若雲泥,不管是處事的沉穩,還是受老太爺器重的程度,都有著難以企及的差距。


    唐老太爺眉頭擰成個“川”字,眼中失望之色溢於言表,沉沉一歎,語氣裏滿是恨鐵不成鋼:“都是唐門青年一輩弟子,憐月能將諸事處理得滴水不漏,你卻處處差了火候,和他相比,簡直是雲泥之別。”


    唐煌臉色漲紅,頭恨不得埋進胸口,聲音帶著幾分瑟縮:“老太爺所言極是,是我能力不足,辦事不力。”


    唐老太爺挺直脊背,雙手背在身後,神色凝重,目光中透著憂慮:“憐月天賦絕倫,是百年難遇的人才,可這等人物,心高氣傲,怎會甘願被家族規矩轄製?唐蓮既然已經被救走,就隨他去吧。隻是和他一起的那個姑娘,留著恐怕是個大麻煩,日後定會給唐門招來禍端 。大將軍葉嘯鷹行事張狂,竟招惹了這般棘手的人物。唐門樹大招風,本就身處風口浪尖,這下更是雪上加霜,往後的路,怕是荊棘滿布、舉步維艱呐。如今之計,隻能指望那位昔日老友仗義援手,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


    唐煌滿臉困惑,眼神中滿是求知欲,小心翼翼地詢問:“敢問老太爺,您提及的這位老朋友究竟是何方神聖?”


    唐老太爺的目光越過層層屋瓦,飄向遠方,陷入了迴憶之中,片刻後,緩緩開口:“是一位舊相識,他性格乖張,行事全憑喜好,碰上合不來的人,二話不說便會拔劍相向。他正在趕來唐門的途中,按道理這會兒也該到了。”說罷,他挺直有些佝僂的脊背,邁著遲緩卻沉穩的步伐,一步步向前走去。良久,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麽,緩緩轉過身,目光落在那緊閉的憐月閣上,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複雜的情緒,長歎一聲,低聲喃喃道:“憐月啊憐月,倘若我動了你最得意的徒弟,往後怕是真的要老死不相往來了。”


    憐月閣被一片死寂包裹,連一絲微風拂動的聲音都沒有,靜得讓人發怵,仿佛世間的一切生機都與它絕緣,空落得像是被遺棄千年。


    唐老太爺目光平靜如水,沒有半分期待的神色,似乎早已知曉不會有任何迴應。他挺直腰杆,身姿透著曆經歲月沉澱的從容,步伐穩健而緩慢,一步一步,朝著前路邁進,身影在朦朧的光影中漸行漸遠,直至融入那片蒼茫的暮色裏 。


    無心眼見怒劍仙顏戰天步伐沉穩地步步逼近,神色自若,唇邊依舊噙著一抹溫文爾雅的淺笑,拱手作揖,不卑不亢道:“怒劍仙前輩,恕無心冒昧,還望您莫要見怪。隻是我實在費解,我與前輩素昧平生,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究竟是何種緣故,讓前輩對我窮追猛打,一副非要置我於死地的架勢 ?”


    顏戰天猛地頓住腳步,周身氣勢如淵停嶽峙,一雙銳目緊緊盯著無心,沉聲道:“你既知曉我是何人,還拋出這樣的問題,莫不是在故意裝傻充愣?”


    江湖皆知,顏戰天行事果決狠辣,一旦出手便毫無轉圜餘地,奪命追魂不問青紅皂白。他劍下亡魂無數,大多死得不明不白,殺人對他而言,不過是一念之間,從不需要理由。


    然而,這一次,他卻猶豫了一瞬,還是緩緩開口:“但念在你是葉鼎之的兒子,我便破個例,迴答你這一迴。我這一生,最引以為憾的事,便是從未與你父親在劍道上一決高下 。”


    無心苦笑著聳了聳肩,神情盡顯無語,“合著您這是打算拿我這個做兒子的撒氣了?沒跟我爹交手,便將火氣都撒在我身上?這恐怕有違長輩的風範吧?”


    顏戰天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正是如此,我恨不得除之而後快,方能消解我心中這口惡氣 。”


    無心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神色間透著幾分悠然,輕輕拂動衣袖,姿態灑脫,“怒劍仙若想取我性命,恐怕並非易事。”


    聞言,顏戰天眼眸微眯,手中長劍陡然掄起,緩緩向前逼近,每一步落下,氣勢愈發淩厲,轉瞬之間,身形如電,步伐陡然加快,“哼,我倒要聽聽,你憑什麽覺得我殺不了你?”


    無心嘴角一勾,狡黠一笑:“笨啊,你會殺我,難道我就不會腳底抹油,溜之大吉啊!”說罷,他身形陡然一轉,如離弦之箭般朝著前方狂奔而去,邊逃邊扯著嗓子大喊:“冥侯,趕緊撤!這尊大神咱們可應付不來!”


    顏戰天周身氣勢暴漲,如蒼鷹撲兔般高高躍起,雙手緊握那柄破軍巨劍,攜著開山裂石之勢,朝著無心與冥侯悍然劈砍去。此乃他盛怒之下全力施為的“一怒劍斬”,劍勢所及,空氣仿佛被利刃切割,發出尖銳的唿嘯。


    冥侯敏銳察覺到背後那股沛然莫禦的劍意,本能驅使他欲要迴身一探究竟。無心見狀,心急如焚,不假思索地使出渾身力氣,狠狠把冥侯往前推去,同時厲聲暴喝:“莫要迴首!”


    電光火石間,顏戰天的劍裹挾著毀天滅地的氣勢,如一道劃破蒼穹的雷霆,轟然斬落。生死懸於一線,無心反應極快,腰腹發力猛地轉身,以鬼魅般的速度高高躍起,恰似一隻衝破雲霄的鵬鳥。此刻,他的雙袖仿若被注入了神秘力量,閃爍著凜冽的寒芒,好似流淌的銀河。緊接著,雙袖如兩條出海的蛟龍,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迅猛且精準地纏上了顏戰天那柄透著無盡肅殺之氣的破軍劍,一時間,雙方僵持不下,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緊張氣息 。


    顏戰天眼中閃過一絲狂熱,難掩內心的激動,高唿道:“竟是無法無相功!這莫非便是昔年葉鼎天賴以成名的奇功?好!”


    無心雙眸仿若兩輪金日,流轉著奪目華光,臉上綻出一抹惑人的笑,輕嗤一聲:“前輩未免小覷了,若是覺得這便足夠驚豔,那可就大錯特錯了,精彩還在後頭!”


    他運起渾身解數,雙袖裹挾著雄渾內力,如兩條鋼鐵巨蟒般死死纏住顏戰天手中散發著森冷之氣的破軍劍。可顏戰天這一劍,恰似開山裂石的狂瀾,攜著無堅不摧的磅礴力量,洶湧襲來。他在這股強大力量的衝擊下,根本無力站穩腳跟,隻能被劍勢推著,一路節節敗退。


    二人於地麵風馳電掣般向後退去,所過之處,塵土飛揚,一道深深的溝壑赫然出現,長度足有數十丈。在這驚心動魄的對抗中,他體內的真氣猶如洶湧的海嘯,數次猛烈爆發,試圖衝破這如枷鎖般的劍勢壓迫。


    然而,顏戰天的劍勢霸道得令人膽寒,宛如上古魔神降臨,勢不可擋。最終,他的雙袖再也承受不住這股淩厲的切割之力,在破軍劍的肆虐下,化為一片片破碎的布帛,如雪片般紛紛揚揚飄落。


    顏戰天目中兇光畢露,暴喝一聲:“受死吧!”手中長劍裹挾著千鈞之力,如一道黑色閃電般迅猛劈下。這一劍,帶著他滿腔的殺意,仿若能將天地劈開。


    無心根本來不及做出更多防禦,整個人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被這股強大的力量擊得倒飛出去。他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重重地摔落在地,五髒六腑仿佛都移了位,劇痛難忍。但無心強忍著身體的不適,胸膛劇烈起伏,緊接著,他喉頭一甜,“噗”的一聲,一口血夾雜著濃烈的血氣,如噴泉般朝著顏戰天噴射而出。


    突然,一道寒芒若隱若現,速度快如閃電,瞬間便朝著顏戰天射去。仔細端詳,竟是暗器霜葉紅。這暗器正是昔日在美人莊裏,唐蓮曾施展過的致命殺招。此刻,它裹挾著無心的最後一絲反擊之力,在血霧的籠罩下,散發著攝人心魄的寒意,好似寒夜中最冰冷的死亡使者 。


    顏戰天不慌不忙,神色冷峻,手腕輕輕一轉,手中的長劍便劃出一道流暢的弧線,精準地截住了那柄裹挾著殺意的細刃。隨著一聲清脆的金鐵交鳴聲,細刃被強大的力量彈飛,暗器上的鋒芒被這一擊徹底瓦解。


    另一邊,無心的身軀如流星般墜落,生命岌岌可危。冥侯見狀,心中一緊,腳下輕點地麵,以極快的速度疾衝過去。他長臂一伸,穩穩地將無心攬入懷中,沒有絲毫遲疑。隨後,他腳尖發力,身形如電,向著遠處疾馳而去,速度快得讓人隻捕捉到一道殘影。


    顏戰天麵色冷峻,抬手將寒光凜冽的破軍劍緩緩送迴劍鞘,動作沉穩又流暢。方才他連出兩劍,招招狠辣,本以為能輕易結果葉鼎之兒子的性命,可最終卻讓對方驚險逃脫。


    換做從前,這樣的失手對他而言,無疑是奇恥大辱,根本不可能容忍。但此刻,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無心身上。一時間,他的心底竟湧起了幾分好奇與思量 。


    顏戰天嘴角勾起一抹饒有興致的弧度,心中暗自忖度:“有意思,這可真是有意思。”稍作沉吟,周身氣息瞬間一變,腳下輕點地麵,如離弦之箭一般,向著無心與冥侯逃竄方向迅猛趕去。


    笑塵閣內,茶香嫋嫋。唐老爺子端坐在雕花檀木椅上,右手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叩著茶杯,發出沉悶的聲響。本應在今日登門的兩位貴客,至今仍不見蹤影。


    執掌唐門距今已三十載,唐老爺子曆經無數風雨,無論麵對怎樣的驚濤駭浪,他都能鎮定自若,從容應對。可今日,本該前來拜訪的兩位重要客人卻毫無音信,這讓他內心不禁泛起一絲隱憂。


    他抬手拿起茶杯,微抿一口,茶水的溫熱卻未能驅散他心底的焦慮。“歲月不饒人呐,年紀越大,煩心事就越多。”他微微歎息,聲音低沉而滄桑 ,在這靜謐的閣中緩緩迴蕩。


    唐七殺、唐煌、唐七殺三人唐門並肩佇立,身姿筆挺。他們皆是唐門精心栽培的棟梁,武藝卓絕,在江湖中也頗具聲名。此次,他們領了唐老爺子的嚴令,專程在此恭迎客人大駕光臨。


    日影西斜,天空被染成橙紅色,可本該如約而至的貴客卻依舊不見蹤影。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三人的耐心逐漸被消磨殆盡,心中的焦慮也愈發濃重。唐煌麵龐緊繃,英氣的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終於忍不住開口:“二位,老爺子之前可有跟你們提過,這迴要來的到底是哪路尊神?”


    唐玄輕輕晃了晃腦袋,神色間帶著幾分疑惑:“並未提及。老爺子隻反複強調,這兩位貴客舉足輕重,卻對他們的身份隻字未提。”


    唐七殺目光如炬,轉而看向唐煌,言語中帶著一絲探尋:“唐煌,你方才與老爺子在憐月閣外,如此機密之事,他當真未曾向你透露半句?你身為外房長老,按道理來說,知曉這些內幕也屬應當。”


    唐煌垂眸沉吟,腦海中迅速迴溯著與老爺子交談的場景,須臾,緩緩啟唇:“老爺子當時隻提及了其中一位貴客,說此人性格極為乖張,碰上合不來的,二話不說便會拔劍相向,取人性命 。能讓老爺子這般重視,還特意叮囑我小心應對……” 他頓了頓,臉上浮現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似乎在努力從記憶中挖掘更多細節 。


    三人目光在空中交匯,彼此心領神會,幾乎同時脫口而出,聲音裏滿是驚惶與恍然:“怒劍仙!”


    唐煌劍眉緊蹙,眼中閃過一絲疑慮,語氣中帶著幾分困惑與揣測,緩緩說道:“能與怒劍仙並駕齊驅,被老爺子這般重視,那另一位究竟是何方神聖?”


    唐七殺正低頭凝神思索,眼角餘光陡然瞥見地麵一道黑影飛速掠過。打破了他的思緒。他猛地一怔,銳利的目光瞬間鎖定目標,隨即緩緩彎腰,右手戴著唐門獨有的天軋手套,這手套以特殊材質製成,不僅能抵禦暗器攻擊,還具備極強的觸感靈敏度。他五指如鉤,精準地將那黑影捏起,定睛一看,竟是一隻通體烏黑的小蜘蛛。


    唐七殺眉頭擰成了一個死結,眼中滿是困惑與警惕,他將蜘蛛舉到眼前,仔細端詳,喃喃自語道:“蜘蛛?在這唐門重地,怎麽會無端出現這玩意兒?” 他的聲音低沉而冷峻,在這寂靜的環境中,更添幾分凝重。


    “蜘蛛?對啊!這地方怎會憑空冒出蜘蛛?”唐玄滿臉詫異,臉上的神情瞬間緊繃。下一秒,他條件反射般轉身,目光所及之處,密密麻麻的蜘蛛如洶湧的黑色潮水般漫湧而來,瞬間將他們包圍。


    三人麵色驟變,驚恐瞬間攥緊了他們的心。幾乎是下意識地,他們迅速出手,攥緊了藏於袖間的唐門暗器。這些暗器淬毒鋒利,是唐門行走江湖的依仗。此刻,他們肩背相靠,形成緊密的防禦陣型,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額頭冷汗直冒,心跳如雷,每一寸空氣都彌漫著令人窒息的緊張感。


    “三位師兄,稍安勿躁。”一道溫婉又甜美的嗓音音傳至耳畔,像山間清泉淌過眾人的心間。眾人循聲望去,隻見那如潮水般的蜘蛛群後,緩緩走出一位風姿綽約的女子。她身著一襲如赤霞般的暗紅衣裙,剪裁合身,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她婀娜的身姿。女子年約三十,眉如遠黛,眼眸含情,顧盼間秋波流轉,嘴角噙著一抹似有若無的淺笑,盡顯成熟嫵媚之態 。


    唐煌周身散發著凜冽寒意,眼神如霜,緊盯著眼前的女子,語氣森冷地發問:“你是何人?”


    那女子聞言,嬌笑出聲,笑聲清脆悅耳,仿若銀鈴。她玉手輕抬,用繡著牡丹的絲帕輕掩唇瓣,朱唇輕啟,聲音嬌柔婉轉,帶著幾分嗔怪:“我呀,正是你們翹首以盼的貴客呢。”


    唐煌眼神一凜,周身氣場冷冽,將女子上下打量一番,心中暗自思量,確定從未見過此人。他不動聲色地按緊袖間暗器,聲線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問道:“你說自己是貴客?那敢問姑娘究竟是何方人士,可否告知姓名?”


    女子款步走近,身姿婀娜,微微福身,聲音嬌柔婉轉:“小女子慕雨墨,在江湖中不過是個無名之輩。加之闊別江湖已有十載,想來諸位早已將我淡忘,倒是令諸位見笑了。”說罷,她皓腕輕抬,手指如蘭花般舒展,刹那間,那些密密麻麻的蜘蛛如同遇見天敵,刹那間四散而逃,眨眼間便消失得幹幹淨淨。她抬眸看向唐煌,美目盼兮,秋波盈盈,嘴角噙著一抹恰到好處的笑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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