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之上】雷無桀與蘇昌離於場內鏖戰正酣,劍影刀光交錯,凜冽劍氣仿若實質般縱橫四溢。陡然間,蘇昌離周身氣勢暴漲,毫無征兆地催發雄渾內力,如排山倒海般洶湧而出。這股沛然莫禦的力量精準無誤地擊中雷無桀,使其身形如斷了線的風箏,從半空之中直直墜落。雷無桀重重砸向地麵,轟然巨響,激起大片煙塵彌漫,久久不散 。


    蘇昌離目光冷凝,俯瞰著倒地的雷無桀,沉聲道:不錯,能在我全力施為下周旋至此,你的武藝與氣魄,值得稱道。”話語間,隱隱透露出一絲難掩的讚許。然而,他的眼眸卻仿若寒潭,幽冷深邃,毫無暖意。


    雷無桀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語氣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執拗:“這場較量,遠未到蓋棺定論之時!”言罷,他不顧周身傷痛,強撐著顫抖的身軀,搖搖晃晃地站起。此刻,他的雙眸銳利如鷹,目光中滿是堅毅,恰似一座巍峨聳立的山峰,任風雨侵襲,也絕不動搖半分。


    蘇長離神色如霜,話語間裹挾著徹骨寒意:“論實力,你遠遜於我,卻仍有抽身之機。可你偏要在此以卵擊石,與我死磕到底,究竟所為何事?”言罷,他眼神中閃過一絲不解,劍眉微擰,滿臉狐疑。


    雷無桀身姿筆挺,頭顱高仰,目光灼灼,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我若就此抽身,你必定會對我摯友窮追不舍。我怎能為求自保,棄兄弟於不顧?”字字句句擲地有聲,彰顯著他義薄雲天的豪情。


    蘇長離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訝異與欽佩,朗聲道:“好!如此重情重義,真乃頂天立地之熱血男兒。既如此,你這顆不屈之顱,倒也值得我用手中劍來會一會!”言罷,他手腕一抖,劍刃寒光閃爍,恰似一道銀色閃電,裹挾著凜冽殺意,直逼雷無桀而去 。


    電光石石間,一道寒芒自雷無桀身後破風襲來,正是司空千落的銀月槍。此刻它宛如一道耀目至極的銀色匹練,裹挾著毀天滅地的氣勢,以雷霆萬鈞之勢朝著蘇昌離轟然砸去。


    這突如其來的淩厲一擊,讓蘇昌離避無可避。無奈之下,他隻能倉促運轉全身功力,凝於雙臂抵擋。隻聽一聲沉悶巨響,強大的衝擊力如洶湧海嘯般將他瞬間吞沒,震得他腳步踉蹌,接連向後退了數丈之遠。落地時,他麵色慘白,嘴角溢出一絲鮮血,顯然在這一擊之下受了內傷。


    幾乎就在同一瞬間,蕭瑟與司空千落身姿矯健,如蒼鷹搏兔般縱身躍入場中。


    雷無桀滿臉驚愕,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下意識脫口而出:“師姐?” 聲音裏帶著幾分難以置信。


    緊接著,他心急如焚地看向身旁的蕭瑟,目光中溢滿了擔憂。他不假思索地急切問道:“蕭瑟,你可還安然無恙?”


    蕭瑟抬眸,神色間透著與生俱來的傲然,語氣輕慢且篤定:“不過是幾個不入流的小殺手罷了,還傷不了我。”


    司空千落杏眼圓睜,嘴角噙著一抹得意,雙手叉腰,毫不客氣地嗔道:“哼,適才那般兇險,若不是本姑娘及時趕到救場,你們二人怕是早已性命不保,淪為刀下亡魂了!”


    蘇長離瞧著三人仿若將自己視若無物,在那兒旁若無人地交談,心中的怒火 “噌” 地一下躥起,惡狠狠地罵道:“廢話真多!” 盛怒之下,他周身劍氣四溢,手中劍如蛟龍出海,裹挾著洶湧殺意,直刺向三人。


    與此同時,蕭瑟目光驟冷,不動聲色間,掌心已扣緊雷門秘製的雷火彈。刹那間,他猛然發力擲出,雷火彈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瞬間炸裂。隻聽“轟隆”一聲巨響,聲浪如排山倒海般席卷開來,火光衝天,濃厚的煙霧如洶湧雲海,瞬間彌漫全場。


    待煙霧緩緩散去,蘇長離環顧四周,卻發現三人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空曠的場地中,隻剩一片狼藉,唯有被衝擊波掀翻的沙石,在無聲地見證著方才那場驚心動魄的較量 。


    擺脫蘇長離的追擊後,蕭瑟、雷無桀與司空千落沿著崎嶇的山間小徑倉皇奔逃。他們的身姿仿若靈動的獵豹,在山林間一閃而過,所經之處,塵土裹挾著草屑簌簌飛揚。


    不知奔襲了多久,雷無桀已是氣喘籲籲,胸口劇烈起伏,趕忙高聲唿喊:“停一停,歇會兒再跑。”


    三人聞聲止步,雷無桀雙手撐膝,身子佝僂著,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胸膛一陣劇烈起伏,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心有餘悸地問道:“方才我們三人,是不是差一點就血濺當場,丟了性命 ?”


    蕭瑟微微頷首,神色平靜,清冷的眼眸中還殘留著幾分劫後餘生的淡漠,簡潔又篤定地吐出兩個字:“沒錯。” 仿佛剛剛經曆的生死危機,不過是他漫長人生中不值一提的小插曲。


    此刻,司空千落黛眉輕蹙,眼中閃過一絲不解,脆生生地問道:“按說你們身邊有二師尊護持,理應萬無一失。怎會陷入那般險境 ?”


    蕭瑟斜睨了雷無桀一眼,眼神裏滿是無奈與嗔怪,冷不丁開口:若要追根溯源,就得問這個夯貨了。也不知是哪來的執念,偏要舍近求遠,繞這一大圈,執意前往望城山 。”


    雷無桀眼睛瞪得溜圓,滿臉好奇,剛剛的窘迫瞬間拋到腦後,麻溜地湊到司空千落身旁,笑嘻嘻地問:“師姐,茫茫山野,你到底是如何尋到我倆的?”


    千落嘴角噙著一抹溫柔笑意,眼眸流轉間,瞧著眼前這兩個冤家,心中暗自思忖:難不成要直言,自他們出城起,我便一路悄然相隨 ?


    念及此,她故意賣了個關子,並未迴應雷無桀的追問,反而佯裝嗔怒,柳眉輕挑,嬌俏說道:“且等著吧,等尋到二師尊,我定要將你們這一路的莽撞行徑添油加醋說與她聽,非得讓她好好教訓你們一番不可 。” 言罷,她微微仰起下頜,靈動的雙眸中閃爍著促狹,恰似春日裏最爛漫的花朵 。


    就在此刻,蕭瑟神色驟變,眼中閃過一抹驚惶與急切,毫無征兆地插話,語氣急促又不容置疑:“走吧!” 那模樣,好似身後有洪水猛獸追趕,一刻都容不得耽擱。


    千落瞧見蕭瑟這般模樣,心中不禁泛起嘀咕,可她深知當下情況危急,不是刨根問底的時候,隻能把滿腹疑問咽迴肚裏。


    雷無桀則是一頭霧水,對蕭瑟的突然催促摸不著頭腦。不過,他還是不假思索地拔腿就追,緊緊跟著蕭瑟的腳步。


    三道身影很快便消失在蜿蜒曲折的山間小徑上,徒留山林間一片死寂,仿佛他們從未出現過一般 。


    【天幕之下】,雷夢殺眼見雷無桀與蕭瑟被危險重重包圍,瞬間瞪圓了雙眼,猛地一拍大腿,粗聲吼道:“寒衣這丫頭咋沒影了?該不會真栽在那個什麽蘇暮雨手裏了吧!”他本就粗獷的麵龐此刻因擔憂而愈發扭曲,額頭上青筋暴起,一雙虎目死死凝視著天幕,仿佛要用目光穿透這層屏障,尋到李寒衣的蹤跡,眼神中滿是焦急與暴躁,恨不得立刻衝過去支援 。


    蕭若風神色鎮定,目光平和地看向心急如焚的雷夢殺,溫聲開解:“夢殺,那蘇暮雨雖說手段了得,能設法拖住寒衣,可寒衣的劍術超凡入聖,豈是輕易能被傷的?她必定能全身而退,你且寬心。”話落,他伸出手,穩穩地落在雷夢殺肩頭,掌心傳遞出令人安心的力量 ,沉穩的聲線如同定海神針,舒緩著雷夢殺緊繃的神經。


    身側的葉嘯鷹趕忙附和,神色恭謹且帶著幾分勸慰:“王爺說的對,頭兒,你愁個啥!寒衣那丫頭劍術通神,已然躋身劍仙之列,實力卓絕,那什麽執傘鬼,不過是個跳梁小醜,在寒衣麵前,就跟螻蟻沒啥兩樣!就算他有點歪招,頂多也就讓寒衣耽擱一會兒,傷不了寒衣一根汗毛!咱就踏踏實實地等著,寒衣侄女肯定能順順當當趕來!”


    雷夢殺煩躁地甩開葉嘯鷹的手,雙眼瞪得滾圓,眼眶泛紅,大聲吼道:“你懂個屁!暗河這次傾巢而出,誰知道還有啥陰招!寒衣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老子把暗河那幫雜碎全給剁了!”說罷,他急得原地直跺腳,雙手不停地握拳又鬆開,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


    吼完這一嗓子,雷夢殺像被抽去了力氣,肩膀陡然垮了下來。他喘著粗氣,眼神中滿是驚惶與後怕。看著葉嘯鷹被自己甩得一個趔趄,愧疚瞬間湧上心頭。


    “對……對不住啊,嘯鷹。”雷夢殺聲音沙啞,帶著幾分哽咽,“我……我實在是慌了神。一想到我家寒衣可能正孤身一人麵對暗河那群不要命的家夥,我這心就像被刀絞一樣。”說著,他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手卻止不住地微微顫抖。


    “都怪我,關心則亂,不該衝你發火。你說的在理,可我這腦子一熱,就啥都顧不上了。這次暗河來勢洶洶,手段又向來陰毒,我真怕寒衣遭遇不測。一想到可能會失去她,我這心就像被千萬根針紮著,疼得受不了,才一時衝動,對你發了火,你可千萬別往心裏去。” 雷夢殺滿臉懊悔,眉頭擰成了個“川”字,眼睛裏滿是誠懇的歉意。


    葉嘯鷹穩住身形,擺了擺手,臉上並沒有怨懟之色,說道:“頭兒,我懂你的心情,我也擔心寒衣侄女呢。咱們都是為她好,哪能真生你的氣。要是換做我家若依,怕是比你還急。”


    雷夢殺重重地歎了口氣,緩緩蹲下身子,雙手抱住腦袋,聲音從指縫間傳出,帶著深深的無力感:“這麽多年,我看著寒衣長大,她那性子,太要強了。遇到危險肯定是拚了命地往前衝,也不知道現在情況到底咋樣了。暗河的勢力盤根錯節,誰知道他們還會使出什麽下三濫的手段。””


    這時,蕭若風走過來,蹲下身子,輕輕拍了拍雷夢殺的後背,安慰道:“夢殺,寒衣實力我們都清楚,她定能平安無事。咱們在這裏幹著急也沒用,不如想想日後該如何團滅了暗河這個殺千刀的組織。”


    雷夢殺緩緩抬起頭,目光中還帶著一絲迷茫,但還是點了點頭,咬著牙說:“若風,你說得對,我不能就這麽亂了陣腳。等看到寒衣安然無恙,我定要讓暗河那幫家夥知道,敢動我雷夢殺的寶貝疙瘩,他們得付出怎樣慘重的代價!”


    他站起身,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內心的情緒,眼神逐漸變得堅定,仿佛重新找迴了往日的勇猛與無畏,雙手緊緊握成拳頭,仿佛已經在為即將到來的戰鬥積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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