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蕭若風與雷夢殺等人同眾人告別。


    前幾日論武大會,李素王秦親自來了趟城主府,將雷夢殺劈頭蓋臉一通訓,差點兒就要上手了,還是李心月攔著,這才沒挨上打,李素王這趟來便是想讓雷夢殺在家庭與事業中選一個,自從得知心月的結局後,他便成宿成宿地犯心悸,這種刀劍舔血的日子,說什麽他也不能讓自家女兒再受了,大不了和離,當劍心塚塚主去。


    奈何李心月執意不離,隻說夫妻要相扶相依,任憑李素王哭天抹淚,雷夢殺也明白嶽丈大人的意思,這不,昨日便試圖同心月商議著這次讓她留在雪月城,這樣既陪了寒衣,人身安全也算是得到了保障。


    誰知,李心月一聽這話,發了好大的火,美眸含怒地看著雷夢殺,“雷夢殺,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你以為我是貪生怕死之輩嗎?夫妻本就該同甘共苦,你去天啟冒險,卻要把我留在這,我絕不答應。”


    雷夢殺麵露無奈,趕忙解釋道:“心月,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擔心你的安危。嶽父大人說得對,這種刀劍舔血的日子太危險了,我不想你再受任何傷害。”


    李心月卻絲毫不為所動,“你若真心為我好,就該讓我與你一同麵對,而不是把我推開。”


    雷夢殺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勸說。最終隻好作罷。


    這時,二人看著麵前的小寒衣。


    李心月溫柔地望著小寒衣,眼神中滿是慈愛和不舍。她輕輕撫摸著小寒衣的頭發,柔聲道:“寒衣啊,阿娘與你爹爹要去天啟城做大事,你就留在南宮先生身邊好好學劍術,待到日後你小有成就,阿娘就來接你,好不好?”


    小寒衣睜著大眼睛,眼中雖有不舍,但還是乖巧地點點頭,“阿娘放心,寒衣會好好學劍術,等阿娘和爹爹迴來。”


    李心月蹲下身子,輕輕抱住小寒衣,眼眶微紅。


    雷夢殺也走上前來,摸了摸小寒衣的頭,“乖女兒,要聽南宮先生的話,好好練劍。等我們迴來,一定給你帶好多好玩的東西。”


    隨後看了一眼手牽著手的百裏東君和玥瑤,又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手中拿著兩個桃子盯著小寒衣喜笑顏開的趙玉真,鄭重叮囑道:“對了,千萬要遠離長得好看的男孩子,也絕對不可以牽男孩子的手! ”


    小寒衣用力地點點頭,小臉上滿是認真。她看著父母,眼神中既有不舍,又有堅定。“知道了知道了!爹爹,阿娘,你們一定要快點迴來。寒衣會很想你們的。”說完,她緊緊抿著嘴唇,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


    雷夢殺看著如此懂事的女兒,心中一陣酸楚。他蹲下身子,再次摸了摸小寒衣的頭,聲音有些沙啞:“寒衣真乖!”


    雷夢殺站起身,看向李心月,兩人的目光交匯,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堅定和對女兒的牽掛。


    隨後,雷夢殺深吸一口氣,毅然轉身,與李心月一起跟上了前行的隊伍。


    百裏東君則是計劃帶玥瑤迴乾東城見家長,臨走前,玥瑤下令讓紫衣侯與白發仙把玥卿送歸天外天,城主府的喧鬧漸趨沉寂,隻餘下司空長風等一眾人。


    【天幕之上】司空長風氣定神閑地端坐在屋內,一襲長袍盡顯儒雅風範。他微微垂眸,目光落在手中精致的茶杯上。此時,李寒衣同樣靜坐一旁,神色清冷中帶著一絲柔和。他們閑適地共飲香茗,那嫋嫋升騰的茶香如同輕柔的絲帶,在空氣中緩緩彌漫開來。


    司空長風微微頷首,目光中帶著一絲理解與期許,緩緩說道:“去吧,你於蒼山停留的時日著實太久了。”


    李寒衣微微皺眉,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清冷與無奈。她緊了緊手中的茶杯,沉聲道:“時日過長了?那你呢?百裏東君一去不返,我如今又要離去了。”


    司空長風氣定神閑地坐著,目光堅毅而深邃,緩緩開口道:“我為雪月城之主,此整個雪月城,便是我的武林天地。”


    李寒衣掃視四周,雙目之中浮現出一絲關懷之色,繼而展顏道:“你那徒兒,現今狀況如何?””


    司空長風微微皺起眉頭,神色中帶著一絲擔憂與無奈,沉聲道:“已有了起色,但仍舊受不得絲毫折騰。他卻偏偏執意要與你們一道。”


    李寒衣微微揚起下巴,眼神中帶著一絲好奇與期待,語氣清冷地問道:“一同前往雷家堡?他前往雷家堡所為何事?”


    司空長風嘴角上揚,眼中卻閃過一絲憂慮,朗聲道:“他宣稱,他要親自見證雷無桀奪魁。”


    李寒衣微微抬眸,目光清冷,輕哼一聲道:“荒謬的緣由。”


    司空長風微微一怔,隨即露出一抹苦笑,搖頭歎道:“更為荒謬的是,我竟然應允他了。”


    司空長風迴想起那一日的情形。他與蕭瑟一同立於登天閣的頂端,司空長風雙手抱在胸前,微微搖頭,語氣嚴肅地問道:“為何會提議前往雷家堡呢?方才我不便言說,但雪月城定然是最適宜你療愈傷勢之地。你的行跡已然暴露,若此時離開雪月城,必定會有諸多之人欲追殺於你。”他目光緊緊盯著蕭瑟,試圖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一些端倪。


    蕭瑟靜靜地站在登天閣頂,遠眺著遠方的天際,神色平靜而從容。他微微側頭,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說道:“不是有雪月劍仙相伴嗎?有他在側,何人能取我性命?”他的語氣輕鬆,仿佛對即將麵臨的危險毫不在意。


    司空長風微微皺眉,目光緊緊盯著蕭瑟,沉聲道:“理由呢?”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和擔憂,顯然對蕭瑟的決定並不完全理解。


    蕭瑟氣定神閑,雙眸之中閃爍著篤定之光,悠悠說道:“我欲親眼目睹雷無桀奪冠。”


    司空長風先是微微一怔,隨後爽朗大笑起來,搖頭道:“此為何等理由?”


    蕭瑟微微眯起雙眸,神色中帶著一絲玩味,若有所思地答道:“他貌似已然承襲了青龍令牌,然而對我的身份卻一無所知。我甚是好奇,在這段征程中,雷無桀會成長至何種程度。”他的嘴角微微上揚,仿佛在期待著一場精彩的表演。


    司空長風微微皺眉,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疑惑,問道:“僅此而已?”他的語氣中帶著些許質疑,顯然對蕭瑟的理由並不完全信服。


    蕭瑟輕哼一聲,微微皺起眉頭,看似滿不在乎地說道:“再者,那夯小子立誌闖蕩江湖,若是中途遭遇不幸呢。”話語雖帶著嫌棄,可眼神中卻不經意流露出一絲關切,典型的口嫌體正直。


    司空長風微微歎息,目光中帶著幾分憂慮,說道:“我始終放心不下。但我亦明白,我是無法勸動你的。”他捋了捋胡須,神情略顯無奈。


    蕭瑟微微眯起雙眸,神色中帶著一絲疑惑,緩緩說道:“事實上,那日你勸我歸返天啟,可事後斟酌,當日你所言那句話,並不似出自你的本意。”他的語氣平淡,卻透露出一種敏銳的洞察力。


    司空長風微微頷首,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睿智,緩緩說道:“那日我所說之話,乃是有意試探於你。謝宣曾言,有些人永遠都不會改變,絕不會有所變化。故而我就與他立下一個賭約。”他的語氣沉穩,帶著一種曆經世事的從容。


    蕭瑟微微皺眉,目光中流露出思索之色,問道:“結果怎樣?”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顯然對這個結果十分關注。


    司空長風捋了捋胡須,眼中滿是欣慰之色,說道:“我輸了,然而我輸得滿心歡喜。”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種豁達與釋然。


    迴憶到此為止。


    李寒衣端起茶杯,輕抿一口茶,微微眯起雙眸,神色淡然。片刻後,她輕輕放下茶杯,緩緩吐出兩個字:“罷了。”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又有幾分超脫。


    司空長風微微眯起眼睛,緩緩說道:“謝宣此行亦會前往雷家堡,他們尚可再碰麵一次,順帶探討流轉之術的玄妙。這或許勉強可算作我應允他前往的一個緣由吧。”他的神情中帶著一絲深思,似乎在權衡著這個決定的利弊。


    李寒衣神色清冷,微微抬眸,話語簡潔有力:“有我一道前往,放心。”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篤定,仿佛隻要她在,一切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司空長風微微含笑,眼神中帶著關切,緩緩說道:“寒衣,你久未踏出雪月城了,去一些你心之所向之地吧。”他的語氣輕柔,如同春風拂麵。


    李寒衣微微皺眉,眼神清冷,語氣決然道:“不去,別迴。”她的話語簡短而有力,透露出她的堅定與固執。


    司空長風無奈地笑了笑,眼神中透著一絲狡黠,說道:“哎,別迴應得如此決然嘛。倘若你應允,我便將百裏大師兄邀迴,我們為你做主,就去那望城山。”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期待和勸說。


    李寒衣神色清冷,那精致的麵容如同覆著一層寒霜。她的嘴角微微下撇,流露出一抹不悅之色。眼神中帶著一絲倔強,仿佛在訴說著她的堅定與不可動搖。她冷冷道:“不必了。”那簡短的三個字,如同冰錐般落下,帶著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


    司空長風無奈地搖了搖頭,看著李寒衣,微微歎息道:“你瞧瞧你,哎!算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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