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之上】蕭瑟與雷無桀藏身於一處院落。


    “想來沒追來了。”雷無桀如釋重負地癱坐在地。


    蕭瑟憂心忡忡,關切詢問道:“可曾受傷?”他的眼神在雷無桀上半身仔細端詳著。


    雷無桀一臉憨態可掬,咧嘴笑道:“沒有。”怎料,轉瞬之間,他的鼻子便開始淌血,殷紅血珠滴滴而落。


    他猛地伸手,下意識扯起蕭瑟的袖子擦拭,卻被蕭瑟敏捷地避開。


    “誒誒誒,此乃雲煙細棉!”蕭瑟驚慌失措地急忙收迴袖子。


    “很貴是吧?”雷無桀一手阻著鼻血,整個人眼神透露出些許可憐兮兮,寒心,真正的寒心從來都不是大吵大鬧。那模樣仿佛受傷小媳婦,讓人看了不禁心生憐憫。


    “倒也不全然如此,主要是此物不吸血。”蕭瑟停頓了一下緩緩說道。


    雷無桀聞言,便意欲拾起地上的落葉止血。


    “走吧,帶你尋個地方清洗一番。”見此情景,蕭瑟愁眉緊鎖,急忙一把拽住雷無桀的手步入小院。


    小院靜謐雅致,放眼望去皆是繁茂的綠植環繞。,微風徐來,嫋嫋花香四溢,其間還夾雜著縷縷草藥的淡雅清韻。二人火急火燎地行至院中尋覓淨水,此時蕭瑟卻戛然而止,腳步仿若被一塊強力磁石吸住似的。


    雷無桀滿腹狐疑,循著蕭瑟的目光望去。但見庭院的亭子裏,一位仙子正嫻靜如蘭地安坐。她身著清新淡雅的淺藍色裙裾,一頭烏黑油亮的長鬆鬆垮垮地以一根玉色發帶綰起,秀發翩翩,嫋嫋搖曳,姿態婀娜。


    她背向二人,專心致誌地彈奏著古琴。隻見她身姿綽約,氣質如蘭,神態安然,那纖纖玉指在琴弦上輕盈靈動地撥弄著,發出清婉悠揚的聲音。她沉浸其中,心無旁騖,仿佛與這古琴渾然一體,周圍的一切都變得靜謐祥和。她的專注神情,猶如凝神定氣之態,那悠揚的琴音,似餘音繞梁,空若幽蘭之聲,令人陶醉其中。


    蕭瑟不疾不徐道:“途經斯處,貿然叨擾。”他的嗓音溫文爾雅,不卑不亢,臉上的神情始終是那副安之若素的模樣。隻見他氣定神閑,舉止從容,仿若萬事皆在掌控之中,給人一種沉穩大氣之感。那言語之間,盡顯君子風範,讓人不禁心生敬意。


    女子徐徐起身,迴首之際。抬眸望去,隻見這女子麵色溫婉柔弱,恰似嬌花照水。那彎彎柳眉如遠黛含煙,眼眸似一泓秋水,澄澈明亮,波光瀲灩。瓊鼻挺翹精致,猶如精心雕琢的美玉。朱唇不點而赤,皓齒潔白如雪。一頭如瀑長發柔順地垂至腰間,隨著微風輕輕飄動,仿佛絲絲縷縷的墨色絲綢。身姿婀娜多姿,似弱柳扶風,輕盈而動人。肌膚如雪般潔白細膩,吹彈可破,宛如剛剛出水的芙蓉,清麗脫俗,不沾染一絲凡塵之氣。她靜靜地站在那裏,仿佛一幅絕美的畫卷,讓人不禁為之沉醉。


    她望見蕭瑟的那一刻,瞬間失神。雙眸如星,緊緊凝視著蕭瑟,蓮步仿若被無形的絲線牽引,不由自主地徐徐靠近。內心暗暗思忖:“是他。”她的目光溢滿了欣喜若狂以及紛繁的情愫,喘息聲亦於悄然之間變得紊亂。


    然而,當蕭瑟望見這位女子的容顏時,亦是頗感詫異,內心默想:“是她。”他的眸光裏閃過一絲驚愕,他微微怔住,目光緊緊地鎖住女子,仿佛時間在這一刻靜止。那女子的容顏,如詩如畫,讓他的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他的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的畫麵,迴憶如潮水般湧來。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唿吸也變得有些急促,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緊緊地抓住了他的心髒。


    【天幕之下】,愛美成癡地柳月公子,不由得由衷讚歎道:“輕盈似燕,翩若驚鴻,靈動之姿猶如仙女下凡。且又端莊持重,落落大方。其眼眸清如秋水,明若星辰,熠熠生輝,盡顯溫婉善良、靈慧聰穎之態。那通身的氣質,宛如空穀幽蘭,淡雅脫俗,令人見之忘俗。”


    雷夢殺眉頭一挑,揉了揉屁股,立刻反駁柳月道:“嘿!在我雷夢殺看來,就得是像這般灑脫不羈、豁達開朗,敢愛敢恨之人,方具魅力超群之態,讓人打心眼裏讚歎不已呢!再說寒衣,那絕對是妥妥的巾幗英雄,絲毫不會遜色於男子。假設我未來和心月再給生一個弟弟,那必定得讓他找個如他娘一樣有勇有謀、氣宇軒昂的女子做妻子,切不可如這位姑娘一樣,心思太過縝密嘍。”


    而李心月則是看白癡地眼神望向雷夢殺,心中暗忖:你兒子太傻了,就需要這樣家世背景強大、體貼聰敏、懂人心世事的妻子,不然將來如何管理劍心豖,看天幕這孩子從小就在雷家堡長大,甚至與寒衣這個做姐姐的都形同陌路,按天幕預示,琅琊王恐將殞命,恐怕你我亦是兇多吉少,可憐這孩子自小便父母雙亡,還有寒衣,不過桃李年華,便要麵臨至親雙雙離世之痛,也難怪她日後性情那般清冷淡漠。


    雷二微微皺眉,神色凝重地說道:“這位女子看上去著實不簡單呐!單單一條手帕,便價值八十兩。能培育出這般女子之人,絕非我們這些粗枝大葉的莽夫所能企及。可想而知,她的家世背景必然顯赫非凡。”說完,雷二陷入沉思,臉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心中暗自揣度著這位女子的來曆和背景。


    【天幕之上】雷無桀佇立在側,怔怔地望著站在光裏的仙子。此時的他,猶如被施了魔法似的,呆若木雞,紋絲不動。原本就沒止住的鼻血已然悄悄滴落,而他卻全然未覺,依舊沉浸在那女子的絕世容顏之中。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驚豔與癡迷,仿佛看到了世間最為美麗的畫卷。那女子的一顰一笑,都如同有著神奇的魔力,讓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唿吸也變得急促起來。雷無桀就那樣傻傻地站著,仿佛忘記了周圍的一切,心中隻有那女子的倩影。


    女子此時察覺到雷無桀受傷的情況,嫣然一笑,遞過一個手帕,嗓音溫婉地道:“用這個吧。”那笑容似夏日清風,清爽宜人。


    雷無桀怔怔地凝視著女子,眼神裏流露出如癡如醉的神情,半晌方才如夢初醒。而後,他吞吞吐吐地道:“不……不用,我自行即可。”言罷,他急忙用袖子將鼻血擦拭掉,怪顯手忙腳亂的,整個人頗為局促不安。


    蕭瑟瞧見此景,在身畔冷言冷語道:“此乃羅錦,這條手帕價值不菲,至少八十兩之數。”他的麵容上掛著一抹玩世不恭的揶揄之色。隻見他神色淡然,目光中卻透著幾分洞察世事的睿智。那言語之間,帶著一種漫不經心的篤定,仿佛對世間萬物都了如指掌。


    而此時的雷無桀,聽聞此言,更是尷尬不已,臉上一陣青一陣紅,不知如何是好。


    女子再度將手帕遞過來,雷無桀聞罷,腦袋晃得好似個飛速擺動的鍾擺似的,連連拒絕道:“不必,真的不必。”他的神色堅毅決然,仿佛下定了某種不可動搖的決心。眸子卻依舊不由自主地朝手帕上偷偷瞟去。


    蕭瑟望向雷無桀那副癡漢樣兒,以手撫額,眸中滿是不屑一顧的神情。他微微皺起眉頭,似乎對雷無桀的行為感到十分不解。


    女子見雷無桀堅決擺手,隻是淺然一笑,縮迴了手。


    雷無桀好奇詢問道:“姑娘,你……”話尚未言罷,便被院落外傳來的嘈雜聲給無情打斷。那聲音突如其來,猶如晴天霹靂,瞬間打破了原本的寧靜。雷無桀的話語戛然而止,他微微皺起眉頭,心中湧起一絲不悅。女子也被這聲音吸引,轉頭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疑惑。


    此時千落清脆悅耳的嗓音傳至院落內,但聽她叫嚷道:“那兩個家夥定然就在附近。”她的語氣裏飽含著怒不可遏的情緒。


    此時葉若依運轉功力,施展出奈落禦界之法。隻見一道神秘的光芒瞬間籠罩二人,二人的身形便如同憑空消失一般,被巧妙地隱匿起來。那光芒若有若無,神秘莫測,仿佛蘊含著無盡的魔力。“你們先藏起來,我去應付。”


    雷無桀由衷感慨道:“雪月城果真是高手如雲。”他的眸子裏蘊含著驚愕之色。


    蕭瑟則是又使勁將雷無桀往裏拽了拽。


    此刻,司空千落正巧行至此處,麵見葉若依,脆生生地問好:“葉姐姐安好!葉姐姐可有看到兩個不務正業的臭小子逃竄至附近?”司空千落的神情中滿是迫不及待與翹首以盼,眼神左顧右盼,仿若在尋覓那兩個令她怒不可遏的身影。


    女子嫣然一笑,說道:“是何模樣的兩個臭小子呢?”她的目光中蘊含著饒有興致的意味。女子的笑容如春風拂麵,讓人倍感溫暖。


    司空千落道:“一個身著紅衣,手持把劍;一個身著青衣。反正這兩人看上去就不似良善之輩。”千落邊說邊比劃著,神情中滿是氣惱與無奈。


    此時,躲在一旁隱匿身形的雷無桀和蕭瑟聽到千落對他們的描述,雷無桀瞪大了眼睛,滿臉委屈,小聲嘀咕道:“什麽叫賊眉鼠眼、賊頭賊腦,我雷無桀可是堂堂正正的熱血少年。”蕭瑟則是微微皺眉,一臉嫌棄地看了雷無桀一眼,輕聲說道:“別出聲,被發現就麻煩了。不過這千落的形容,倒也不算過分離譜。”雷無桀聽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卻又不敢發作,隻能憋著一股悶氣。


    葉若依說道:“若有幸見到,必定告知千落姑娘。”她的話語如春風拂麵,讓人倍感溫暖和舒適。


    言罷,女子驀地有些咳喘不止,千落趕忙上前關切道:“這幾日天氣漸寒,葉姐姐身體抱恙,還是多多在屋中調養為宜,我就不打擾你了。”司空千落的麵龐是盡顯憂心忡忡,目光內蘊含著牽腸掛肚。


    離開院落後,女人的直覺告訴她此事不簡單,於是她不放心又殺了個迴馬槍,眼見並無異樣,這才安心離去。


    等到司空千落徹底離開後,二人才戰戰兢兢地從房中走出。


    雷無桀抱拳作揖道:“多謝姑娘。敢問姑娘芳名?”他的麵容上蘊含著誠摯懇切,目光如炬地望著葉落依。


    葉若依淺笑盈盈,溫婉說道:“此乃舉手之勞,不足掛齒。”她同樣迴了個禮,如弱柳扶風,舉止嫻雅大方。


    雷無桀望著女子,癡癡傻笑,如癡如醉,整個人呆立當場。蕭瑟看到這一幕,急忙拉起他轉身離開,隻留下一句真誠懇切的道謝話語。


    女子在蕭瑟他們離去之後,微微抬起眼眸,那如秋水般的雙眸中閃爍著光芒。她朱唇輕啟,聲音如同天籟之音般徐徐響起:“許久未見了,蕭楚河”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複雜之色,那其中似有綿綿的思念在湧動,又似有深沉的感慨在蕩漾。


    【天幕之下】雷二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喃喃自語道:“她姓葉,莫非是葉鼎之的女兒?”


    柳月公子輕揮廣袖,侃侃而談道:“天幕之上,無心從未言及自身有姊妹。以我看來,此女絕非葉鼎之女。此女當出自簪纓世族或者官宦之門。她深諳蕭瑟的真實身份,且與他仿若故友重逢。單這一點便足以證明她不簡單。”


    雷夢殺大驚失色,高聲說道:“此女莫不是永安王妃?傳聞皇室之人多早定鴛盟。”他眉頭緊鎖,心中暗自揣測,若此女真是永安王妃,那這其中的關係可就愈發複雜了。他的目光緊緊盯著那女子,試圖從她的神情中找到一些線索。


    繼而雷夢殺似是想到了什麽,瞪大雙眼,嚷嚷道:“此女瞧著亦是城府頗深呐!那蕭瑟亦是個滿肚子彎彎繞繞之人,活像個蜂窩煤。他們若湊在一處,那可真是妙趣橫生,不知會鬧出啥幺蛾子來。”說完,他摸著腦袋,咧嘴傻笑,仿佛已經想象到了那有趣的畫麵。


    南宮春水微微搖頭,一臉調侃地笑道:“我觀雷無桀這模樣,似是一見傾心呐。”


    “師父,就雷無桀那憨頭憨腦的傻小子,若與這姑娘在一處,估摸被吃得死死的,一輩子都得任其擺布嘍。”說完,雷二雙手抱胸,滿臉的幸災樂禍,仿佛已經看到雷無桀被那女子折騰的慘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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