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紛飛的夜晚,狂風唿嘯著席卷大地,一處偏僻而人跡罕至的破廟靜靜佇立在荒野之中。唐蓮疲憊地坐在剛生起的火堆旁,緩緩伸出雙手,試圖從那微弱的火光中汲取一絲溫暖。他一隻手拿著樹枝,輕輕撥動著火堆,思緒卻飄向了這一路的艱難險阻。


    這一路上,他遭遇了眾多高手的圍追堵截,每一個人似乎都是衝著馬車裏的神秘貨物而來。唐蓮心中充滿了疑惑與擔憂,不知師尊此次托付給他運送的到底是何種珍貴之物,竟能引得江湖各方高手競相追逐。


    好不容易才獲得這片刻的喘息之機,唐蓮緊緊皺著眉頭,低聲自言自語道:“師尊啊師尊,您此次托我運送的究竟是什麽貨物?為何一路上會引來如此之多的高手?他們個個實力不凡,讓我這一路險象環生。”


    就在唐蓮沉思之際,火苗微微一動,他心中警兆頓生,猛地警覺地迴頭看去。隻見一個白發蒼蒼的中年男子不知何時已悄然站在他的身後。此人膚色慘白,眼妝詭異,卻是生得一副好皮囊,手執一把玉劍,發絲在風中肆意飛揚,頗具有幾分超凡脫俗的仙氣。


    “雪月城,唐蓮。”白發男子輕聲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神秘。


    “你知道我的名字?”唐蓮滿臉驚愕,眼神中透露出警惕。


    “我們還會再見的。”白發男子說完這句話,身形一晃,提起輕功向上躍起。


    “站住!”唐蓮見狀,急忙起身去追。他幾個縱躍來到屋頂,卻隻見那白衣男子如同鬼魅一般,瞬間消失在茫茫的夜空中,不見絲毫蹤影。


    “白發玉劍,輕功卓絕。為何從未聽師尊提及江湖上有這般高手?”唐蓮站在屋頂,望著白衣男子消失的方向,心中的疑惑愈發強烈。這神秘的男子究竟是誰?他為何會知道自己的名字?而馬車裏的貨物又隱藏著怎樣的秘密?唐蓮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唐蓮心中滿是疑惑,以那白發男子逍遙天境的實力,若要取自己性命並奪走黃金棺材,可謂易如反掌。然而,他卻選擇了悄然離開,這究竟是為何?唐蓮苦苦思索,卻始終不得其解。那白發男子究竟在盤算著什麽?是另有圖謀,還是有什麽難言之隱?唐蓮的目光落在燃燒的火堆上,手中的稻草被他輕輕扔進火中,發出輕微的“劈啪”聲。“真是個奇怪的人。”


    【天幕之下】,玥瑤的目光緊緊盯著天幕中那個熟悉的身影——莫棋宣,她的眼神中滿是震驚,那微微張開的嘴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半晌都合不攏。她的雙手不自覺地微微顫抖著,心跳也陡然加快。


    “棋宣”二字差點就當著百裏東君、南宮春水等眾人的麵水靈靈地說出來,可理智在最後一刻將她的話語硬生生地壓了迴去。她的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那神情仿佛是看到了一個本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人。她的雙眸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有疑惑,更有深深的擔憂。


    百裏東君看著天幕上正值壯年的白發仙,心中湧起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定睛一看,轉頭對著玥瑤版尹落霞說道:“這好像是我們上次學堂大考和諸葛雲一起來攔截我們的人。”此時的玥瑤,努力平複著自己內心的波瀾,可那微微顫抖的身軀卻出賣了她此刻的心境。她不知道這天幕為何會出現莫棋宣的身影,也不知道這預示著什麽,心中的不安如同烏雲一般漸漸籠罩著她。


    天幕之下,當南宮春水聽到“雪月城”三個字時,眼神瞬間亮了起來,仿佛夜空中閃爍的星辰。他的腦海中立刻浮現出那個讓他魂牽夢繞的身影——雪月城城主洛水。


    洛水一襲紅衣,如火般熱烈而絢爛。她的發絲如瀑布般垂落在肩頭,在微風中輕輕飄動。她的眼眸明亮而深邃,仿佛藏著無盡的星辰大海。她的肌膚如雪,吹彈可破,微微上揚的嘴角帶著一抹溫柔的笑意。她身姿婀娜,猶如盛開在風中的花朵,美麗而動人。


    南宮春水想到即將見到洛水,心中忍不住湧起一陣喜悅。他的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的陽光,溫暖而明亮。他仿佛已經看到了洛水站在雪月城的城樓上,向他微笑著招手。他此次帶著百裏東君、雷二等人,正是為了去雪月城與老情人相會。他的腳步都變得輕快起來,仿佛每一步都踏在雲端之上。他的心中充滿了期待,期待著與洛水的重逢,期待著那一刻的甜蜜與溫馨。


    【天幕之上】唐蓮低聲呢喃著,眉頭緊鎖,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這神秘的白發男子如同一個謎團,籠罩在他的心頭,讓他對接下來的路途充滿了擔憂與警惕。


    而就在這靜謐的時刻,門口處卻陡然傳來一陣極為尖銳的馬嘶聲,那聲音仿佛利箭般劃破了寂靜的夜空。唐蓮瞬間警覺起來,他雙手迅速揮動,帶起一陣微風,眨眼間便撲滅了那剛剛還散發著溫暖的火堆。緊接著,他身形如電,整個人向上一躍,穩穩地落在了橫梁之上。


    唐蓮尋了個相對舒服點的姿勢躺下,雙目緊閉,看似在休憩,實則內心卻高度警惕。他不知道這突然出現的來人究竟是何方神聖,又有著怎樣的目的。是為了那神秘的貨物而來,還是僅僅是路過此地?唐蓮決定靜觀其變,以不變應萬變。


    此時,外麵的雪依舊紛紛揚揚地下著,那雪花如同鵝毛般飄落。“這雪大得離譜,究竟還要下到何時才能停歇?”


    一個鮮豔的紅影在大雪中匆匆閃現,嘴裏不停地嘟囔著,用力搓了搓被凍得通紅的雙手,隨後一頭衝進了破廟之中。來人一屁股重重地坐了下來,從那發出的聲音判斷,似乎是個頗為稚嫩的少年。


    “哼,要不是我的夜北馬是千挑萬選出來的神駿良駒,咱們早就被這場大雪給埋了。”隨後,又有一人不緊不慢地走進內堂。這個人的聲音極為特別,帶著一種散漫慵懶的感覺,聽起來年齡似乎要稍長一些。


    “喂喂喂,你這一路上都念叨多少迴了,你莫不是個賣馬的?”少年滿臉的不悅,言語中皆是牢騷。


    而另一個人的目光則完全聚焦在那已經熄滅但仍有點點火星的柴堆之上。


    少年全然沒有察覺到周圍的異常,仍舊喋喋不休地說著話。“這雪下得也太大了,啥時候才能停啊。”


    “剛才有人生過火?”另一人緩緩彎下腰,用手輕輕觸碰了一下地上的草灰,接著轉頭看向少年,“還是溫熱的呢。”


    一直靜臥在橫梁之上閉目養神的唐蓮猛地睜開雙眼,他緊緊握住手中的指尖刃,決意解決這兩個貿然闖入的不速之客。


    “太棒了!簡直太好了!這下可方便多了。我之前還一直發愁草是濕的,怎麽都沒法點燃呢。”少年的思維方式極為奇特,說好聽點叫不諳世事,說難聽點就是一缺心眼。雷無桀專注擺弄火堆,滿心想著省事取暖,毫無防備之意。他手腳麻利,不顧潛在危險,沉浸在生火的忙碌與喜悅中。


    唐蓮微微一怔,心中暗想:難道隻是兩個普通的趕路人?


    天幕之下,李心月靜靜地看著天幕中蕭瑟的身影,眼中流露出一絲讚賞。她微微頷首,輕聲自語道:“蕭瑟心思縝密,竟能從未燃盡的柴火堆判斷出有人察覺到寺廟中的蛛絲馬跡,著實敏銳。”她的神情專注而凝重,仿佛在思考著什麽重要的事情。


    而此時,天幕中雷無桀正大大咧咧地生著柴火堆,那副模樣讓李心月不禁微微搖頭。


    她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又帶著些許無奈,再次輕聲說道:“這孩子,好聽點叫七竅玲瓏心,可這般行事,分明就是缺心眼兒。”


    她的眼神中既有對雷無桀的包容,也有對他這份單純的擔憂。李心月的目光在蕭瑟和雷無桀之間來迴移動,心中感慨萬千。


    【天幕之上】下方的兩個人正圍攏在火堆旁邊,雙手湊近火焰,不時地翻動著,試圖從那溫暖的火光中汲取更多的熱量。他們專注地烤著手,神情在火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寧靜。


    唐蓮借著火光搖曳望去。隻見一少年身著紅衣,裸露大半胸腹在外,那紅衣如火焰般鮮豔奪目。定睛一看,少年麵容俊朗非凡,劍眉星目,英氣逼人,仿佛是江湖中剛剛嶄露頭角的少年俠客,眉宇間透露出的誌向如出鞘利劍般淩厲,勇氣似熊熊烈火般熾熱。


    紅衣少年身側之人身披精美狐裘,那狐裘毛色光亮,一看便知價值不菲。體態稍顯富態。此人相貌堂堂,有著少年公子的俊逸之姿,但其茶色雙眸中卻蘊含著幾分與溫和氣質不搭的憂鬱,那憂鬱緩緩散開。他隨意地倚在柱子旁,眼神中滿是慵懶之意,卻又隱隱閃爍著稍縱即逝、難以察覺的光芒,仿佛飽經世事滄桑。


    “雷無桀,你當初信誓旦旦地說要帶我去雪月城,可這一路走來,你竟然已經走錯了兩次方向。你真的確定這次的路是對的嗎?”蕭瑟一邊烤著火,一邊滿臉懷疑地看著雷無桀。


    迴想起這一路上的經曆,雷無桀明明是帶著他朝著雪月城的方向前行的,可沒想到兩人兜兜轉轉,始終沒有找對方向。可笑的是,自己跟著他去討債,不但沒有順利找到路,還白白搭進去了不少銀子,等到了雪月城,一定讓這夯貨多掏點利息錢。


    “其,其實我也是第一次去雪月城啦。不過我發誓,這次肯定是對的。”雷無桀撓了撓頭,滿臉通紅地說道。


    “此人姓雷,難道是江南霹靂堂雷家之人?不過雷無桀這個名字,著實未曾聽聞過。”房梁上的唐蓮微微皺起眉梢,眼神中滿是思忖之色。


    雷無桀用力地嗅著空氣中的氣味,那模樣極為專注,好似要將空氣中的每一絲氣息都辨析得明明白白。


    “你莫不是屬狗的?聞個啥呢?”蕭瑟滿臉嫌棄,微微聳起鼻子,眼中透著一絲不耐。


    “蕭瑟,你有沒有聞到一股味道?”雷無桀微微側過臉龐,眼中盡是好奇與困惑。


    “什麽味道?”蕭瑟也輕輕嗅了一下,臉上露出一抹疑惑。


    “是花香,薔薇的香味。”蕭瑟微微眯起雙眸,眼神中掠過一絲思索的光彩。


    “薔薇?這般天氣怎會有薔薇呢?”雷無桀睜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


    “這是薔薇露的味道。”蕭瑟語氣篤定。


    “薔薇露?”雷無桀眼神中充滿疑慮,微微歪著腦袋。


    “薔薇露,產自於大食、占城、爪哇,且隻有天啟城的百花閣才有得賣,這裏怎會出現呢?”蕭瑟也是滿心疑惑,眉頭緊蹙,眼中全是不解。那股若有若無的香味不斷地刺激著他的嗅覺,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要探尋其來源。於是,蕭瑟緩緩地轉動腦袋,順著那股薔薇花香,將視線移向了破廟門前。


    【天幕之下】此時,雷夢殺走了過來,聽到李心月的話,笑著附和道:“心月你說得對,蕭瑟確實心思縝密,更是個十足的妙人。要知道薔薇露這種東西,隻有天啟城的百花閣才有。而蕭瑟,隻是用鼻子聞了聞,就能判斷出來,想必時常出入……”雷夢殺的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眼神中閃爍著一絲狡黠。


    聽到“百花閣”三個字,李心月的臉色頓時變了。她的眼神中燃起怒火,緊咬著牙關,想起了什麽不愉快的事情。她的雙手緊緊握拳,身體微微顫抖著。“百花閣……”她低聲呢喃著,聲音中充滿了憤怒與厭惡。


    偏偏雷夢殺沒有眼力見,待到反應過來,隻見百裏東君玥瑤口型一遍遍說著你完了。雷夢殺緊張望向怒氣值飆升的李心月,大氣不敢出。


    李心月皮笑肉不笑,下一瞬擰住雷夢殺的耳朵,熟練的動作讓人心疼,:“雷夢殺,你跟我過來,前兩日私訪百花閣還沒逛夠呢,指不定又是跟顧劍門那小子以前學的壞毛病”


    雷夢殺被李心月突然擰住耳朵,疼得“哎喲”一聲叫了出來。他連忙求饒道:“心月,心月,輕點輕點,疼啊!我那不是……那不是東君想去百花閣長長見識嘛。哎呀,你可別誤會,我跟顧劍門那小子可不一樣。”一邊說著,一邊試圖掙脫李心月的手,臉上露出既痛苦又無奈的神情。


    當李心月鬆開他的耳朵時,雷夢殺趕緊揉著耳朵,滿臉委屈地看著李心月,卻又不敢再多說什麽。


    李心月瞪了一眼百裏東君,百裏東君被這突如其來的一瞪弄得有些莫名其妙。李心月哼了一聲道:“小小年紀不學好。”百裏東君一臉無辜,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隻能無奈地站在那裏,表情尷尬又困惑。


    雷二則是跟百裏東君各種比劃,翻譯過來就是,死道友不死貧道,東八,被怒火殃及的你記得多擔待。


    玥瑤版的尹落霞聽到百裏東君竟然喜歡去百花閣這個消息時,瞬間柳眉倒豎,那原本明豔動人的臉龐此刻籠罩上了一層寒霜。在她的印象中,百裏東君一直是那個灑脫不羈卻又充滿正義的少年,可如今這個消息卻如同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了她的心上。她怎麽也無法接受,自己心中那個特別的人,竟然會沉迷於百花閣那樣的地方。


    “百裏師叔,想不到你看著挺正經,竟有如此不雅嗜好,簡直有辱斯文。”玥瑤版尹落霞怒聲說道,聲音中充滿了失望與憤怒。她的眼神緊緊地盯著遠方,仿佛在質問著百裏東君的所作所為。那股憤怒的情緒在她的心中不斷蔓延,讓她難以平靜下來。


    百裏東君見她誤會了,趕忙解釋道:“尹師侄,你誤會了,那都是雷二那家夥抵擋不住心月嫂嫂的怒火在禍水東引呢,我是去過百花閣,可我事先隻以為那就是個擴大版的花店,誰承想,那竟然是個青樓。我還是那個鮮衣怒馬少年郎,才不是什麽留戀花叢浪蕩子。”


    玥瑤聽了百裏東君的解釋,那憤怒的神情稍稍緩和了一些。她微微皺著眉頭,眼神中仍帶著一絲疑惑,緊緊地盯著百裏東君,似乎在判斷他話語的真實性。


    片刻之後,玥瑤的臉色逐漸恢複正常,眼神也變得柔和起來。


    “真沒想到,在這荒僻的郊野之地,竟能邂逅懂得風雅之人。我苦苦哀求百花閣主多日,她才肯賣給我這一瓶薔薇露,卻沒想到一下子就被你聞了出來。”


    墨空皓月,落雪無聲。一位女子款步走到破廟之外。她身著一襲湛藍色的衫裙,冷豔端莊的傾城容顏之中,悄然透出一股難以言述的妖媚之氣。


    那紫發雲鬢高高挽起,僅以一彎銀白色的發簪作定型之用,再配上一根銀簪,盡顯大方矜重之態。


    她前胸和後背處的湛藍外衫皆是開闊大敞的款式,相較於胸前那乳白色的誘人內襯,其背後露出的凝脂玉膚,恰似山間落雪一般,光潔而美麗。月姬的鳳眸波光瀲灩,仿佛有著奪魂攝魄的魔力,兩瓣櫻唇微微點染,引人遐想無限。整個人冷豔得不可方物,同時又散發著一種無法描述的憂鬱和惆悵,更增添了幾分清冷之感。


    “外麵月高風冷,姑娘可需進來坐坐?”蕭瑟微微揚起臉,神色淡然,話語中卻帶著一絲關切之意。那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裏,仿佛帶著一種溫暖的邀請。


    “不必了。”女子輕輕搖了搖頭,語氣清冷。她素手一揮,一張銀色的鐵片如閃電般飛向屋內。雷無桀這個缺心眼的家夥,卻想也不想便一把接住了。他那單純而莽撞的舉動,讓一旁的蕭瑟都不禁微微皺眉。


    “這是?月姬笑送帖,冥候怒殺人,這就對了,這就對了!”雷無桀盯著手中的鐵片,隻見上麵印著一個大大的“死”字。他的目光中閃過一絲驚訝,接著恍然大悟,立刻知曉了眼前的女子是誰。他興奮地叫嚷著,那激動的模樣,仿佛一個孩子看到了心儀已久的玩具。


    與此同時,殘破不堪的荒廟庭院外,猶如山嶽般壯碩的“冥侯”也出現在此,他肩頭還扛著一把如門板大小的金色巨刀,威風凜凜。不同於月姬的清冷疏離之感,冥侯周身充斥著可謂實打實的肅殺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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