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之下】,在營帳裏,雷夢殺正唾沫橫飛地和手下將領們討論戰術,手中令旗猛地一揮,扯著嗓子喊:“兄弟們,聽好了,這次咱們得這麽幹……”話還沒說完,一道刺目光芒劃破天際,看著天幕上播放的畫麵,他先是一愣,隨即瞪大了眼睛,手中的軍令文書“啪”地掉落在地。


    “這純屬危言聳…等等,這好像,大概,可能,應該是真的?”他咋咋唿唿地叫起來,幾步跨出營帳,伸長脖子,嘴巴張得老大,一臉不可置信。


    天幕上,李素王滿臉怒容,正喋喋不休地數落著他的不是。雷夢殺一聽,急得直跺腳,雙手在空中胡亂揮舞:“老丈人,您可聽我解釋啊!我那是一心想幹出一番大事業,為天下百姓謀福祉,哪曉得最後把事兒搞砸了!”他一邊說著,一邊撓撓頭,臉上的懊悔之情溢於言表。


    迴憶起與心月的點點滴滴,淚水不受控製地湧出。“心月那麽善良,那麽支持我,我卻……心月,我對不起你啊!”他抬手用力地捶打著自己的胸口,臉上的肌肉因痛苦而扭曲。


    他抬手用力地捶打著自己的胸口,臉上的肌肉因痛苦而扭曲。


    身旁的將士們紛紛投來詫異的目光,可雷夢殺卻渾然不覺。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心月溫婉的笑容,還有她在劍心塚時的靈動身影。“我真是個混蛋!”他突然大聲吼道,聲音在軍營中迴蕩,驚得周圍的將士們紛紛後退。


    他抽抽搭搭地說完,又突然站起身,眼睛一瞪,雙手握拳:“不過話說迴來,這天幕咋迴事啊?難不成是老天爺看我太混蛋,故意來懲罰我,讓我看這些糟心事兒?”


    他撓撓頭,一臉疑惑,“這玩意兒不會是哪個江湖高手搞的鬼吧?想嚇唬我,沒門兒!”


    可一想到心月,他的肩膀又耷拉下來,滿臉沮喪:“唉,不管這天幕是咋迴事,我都知道自己錯得離譜。心月,你在雪月城要是能聽見,就原諒我這一迴吧……”說著,他又開始抹眼淚,哭得稀裏嘩啦。


    而在雪月城,李心月正坐在庭院中,手指輕輕撥弄著麵前的茶具,似有所感,猛地打了個噴嚏。“奇怪,怎麽突然打噴嚏了。”她輕輕皺了皺眉頭,小聲嘟囔道。


    這時,李寒衣像隻歡快的小鹿,蹦蹦跳跳地跑了過來,一把拉住李心月的衣裙,眼睛裏滿是期待與好奇,脆生生地問道:“阿娘,爹爹這次去又要多久啊?他什麽時候迴來啊?我們一家人究竟什麽時候才能真正團聚啊!”


    李心月微微一怔,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但很快便恢複了溫柔的笑容。她伸手輕輕摸了摸李寒衣的頭,柔聲道:“寒衣乖,爹爹他呀,是去做很重要的事情了,等他把事情辦完,就會迴來的。”


    “那要等到什麽時候嘛,我都好久沒見到爹爹了。”李寒衣小嘴一撅,滿臉的委屈。


    李心月將李寒衣輕輕摟進懷裏,目光望向遠方,似乎想要穿透重重山水,看到雷夢殺的身影,輕聲說道:“快了,快了,等…等過段時間,你爹爹就迴來了,到時候,我們一家人就再也不分開了。”說著,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堅定,可那微微顫抖的雙手,卻泄露了她內心的不安與思念。


    【天幕之上】霜華似練,冷月高懸,夜幕如墨般暈染開來。冽風唿嘯而過,仿若鬼哭狼嚎,肆意地撕扯著四周的寂靜。在這片荒僻且詭譎的沼澤邊緣,一蓬赤焰烈烈燃燒,映紅了周圍的一小方天地。他們,如同被命運絲線牽引至此,在這荒蕪之地熬過了一日又一日,每一分每一秒的等待都在考驗著他們的意誌。可他們,本就是在漫長歲月裏深諳等待滋味的人。


    暗河蘇家的蘇紫衣,堪稱江湖中神秘莫測的頂尖刺客之一,她所執行過的任務,樁樁件件都足以讓江湖為之震顫,而其中最為驚心動魄的,當屬誅殺西洲首富羅心寒。羅心寒,這個在西洲隻手遮天的人物,身邊時刻有幾十個如鬼魅般的影衛貼身守護,他們隱匿於暗處,如影隨形。那些妄圖取他性命的刺客,無一不是在月黑風高夜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好似從未在這世間出現過一般。


    為了完成這次刺殺任務,蘇紫衣化巧妙地喬裝成西洲名噪一時的青樓中,一位隱匿於角落、無人問津的舞姬。她在那裏默默蟄伏了整整一月,舉手投足間盡顯溫婉與嫵媚,才終於成功吸引了羅心寒的目光,也逐漸讓他放鬆了警惕。此後的一個月,蘇紫衣如影隨形地陪伴在羅心寒身旁,與他一同遊山玩水,一同出入各種場合,將他的一舉一動、生活習慣乃至身邊影衛的分布和行動規律,都摸得一清二楚。在這段朝夕相處的時光裏,蘇紫衣竟不由自主地沉淪其中,一顆心悄然為這個本該是敵人的男人淪陷。


    然而,使命在肩,她無法忘卻自己的任務。終於,在第四個月的某個夜晚,月色如水,灑在兩人共處的庭院中。蘇紫衣看著眼前這個讓自己心動的男人,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隨後,她毫不猶豫地抽出了那把一直藏於袖間的利刃,寒光一閃,一切都在瞬間塵埃落定 。


    暗河蘇家的蘇昌離,作為江湖中令人聞風喪膽的頂級殺手,曾有一迴,上頭派發了一個棘手至極的任務:追殺武當派傳人王虛臣。王虛臣身負武當絕學,輕功卓絕,身形靈動如燕,在江湖中難逢敵手。


    這場追擊,從熱鬧繁華、車水馬龍的天啟城開啟,一路風餐露宿、披星戴月,向著黃沙漫天、神秘而又危險的西域奔去。整整三個月,蘇昌離就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驅使著,不眠不休,始終緊緊咬著王虛臣的蹤跡。一路上,他遭遇了數不清的艱難險阻,腳下的路,不是陡峭的懸崖峭壁,就是泥濘不堪的沼澤險灘。為了能跟緊王虛臣的腳步,他先後累死了十匹體格健壯、奔跑如飛的良駒,這些馬曾是他趕路的得力夥伴,如今卻倒在異鄉,化為塵土。


    更別提那些兇險萬分的打鬥場麵,蘇昌離與王虛臣多次短兵相接,每一次都是生死較量。王虛臣憑借精妙的輕功,總能在千鈞一發之際險象環生;蘇昌離也不甘示弱,一次次負傷,又一次次頑強站起。他身上布滿了十多處傷痕,深的傷口能看到骨頭,淺的也皮開肉綻,鮮血滲透了他的衣物,幹涸後結成暗紅色的血痂。但這些傷痛,非但沒有擊垮他,反而讓他的眼神愈發堅定,心中的殺意愈發濃烈。


    終於,在西域那片廣袤無垠、荒無人煙的大漠深處,蘇昌離覓得了時機。烈日高懸,滾燙的沙礫炙烤著大地,空氣中彌漫著燥熱與死寂。蘇昌離隱匿在沙丘之後,目光緊緊鎖住王虛臣的一舉一動。


    當王虛臣的身影出現的瞬間,蘇昌離如離弦之箭般射出,手中那把鋒利無比、吹毛斷發的利刃,裹挾著三個月來積攢的所有仇恨與決心,化作一道奪目的寒光,直取王虛臣的脖頸。隻聽一聲沉悶的悶哼,王虛臣的頭顱應聲落地,在滾燙的沙地上滾出數丈遠。這場持續了三個月,橫跨大半個中原的追殺,終於落下了帷幕。


    經此一役,他在江湖中的威名,將更加如雷貫耳,成為眾多江湖人士敬畏的對象。


    暗河慕家的慕嬰,在江湖的陰暗角落裏,是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存在。他行事狠辣,手段更是讓人膽寒,其耐心和殘忍程度,在江湖中堪稱一絕。


    一旦有人被他擒獲,等待那人的將是一場慘絕人寰的折磨。他以冷酷的耐心,運用各種殘忍至極的手段,一寸一寸地剝離受害者的生機,使受害者全身肌膚破碎糜爛,沒有一處完好。每一道傷口都深可見骨,鮮血淋漓,傷口處的皮肉翻卷,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


    然而,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慕嬰的可怕之處在於,他會巧妙地拿捏分寸,讓受害者在遭受了這般非人的折磨後,依然吊著最後一口氣,無法輕易死去。在長達半年的時間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暗河組織,仿若隱匿於黑暗深淵的神秘巨獸,一旦盯上目標,便會掀起一場永無休止的殺戮風暴。在他們的世界裏,人命如螻蟻般輕賤,而對於奪取他人性命這件事,他們展現出超乎常人的耐性與執著。每一次行動,都是一場精心策劃的死亡之舞,他們不慌不忙,在暗處耐心蟄伏,觀察著目標的一舉一動,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隻為在最合適的時機,給予致命一擊 。


    蘇昌離斜倚著那柄劍身寬闊厚重、刃如霜雪的劍,仰頭凝視著天幕中那輪灑下清冷銀輝的圓月,周身散發著仿若實質化的冷冽氣息,如死寂一般。


    身側,慕嬰嘴角勾起一抹冰冷且透著絲絲寒意的弧度,發出一聲低沉的嗤笑,那聲音仿若裹挾著寒冬臘月的凜冽北風:“如此良辰,實乃絕佳的殺人之夜啊。”


    蘇昌離仿若未聞,眉頭輕蹙,眉間似是鎖住了萬千思緒,深邃的眼眸中,暗光閃爍,對外界的一切都置若罔聞 。


    慕嬰麵色沉鬱如墨,眼中陰霾翻湧,冷冷開口:“你心裏是不是在犯嘀咕,顧慮劍心塚會蹚這趟渾水,站到他們那邊去?接下來到底該怎麽打算,得好好合計合計。咱們之前也和無法無天那四位護劍師交過手,平心而論,就他們各自的劍術而言,和你比起來,那可差得不是一星半點。但麻煩就麻煩在,他們搗鼓出的那個劍陣,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怪異,玄之又玄,想要突破,簡直比登天還難 。”


    蘇昌離擺了擺手,神情凝重,語氣中透著不容置疑的篤定:““劍心塚的勢力錯綜複雜,遠不止明麵上的四位護劍師,暗中必定還蟄伏著厲害角色。”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少白觀影少歌:魅力之賞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行止晚之清風扶楊柳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行止晚之清風扶楊柳並收藏少白觀影少歌:魅力之賞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