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在陰暗潮濕的牢房裏,雷無桀悠悠轉醒。腦袋的疼痛讓他不禁皺起眉頭,他環顧四周,看著這逼仄又昏暗的空間,喃喃道:“這是什麽地方?我怎麽會在這裏?”


    這時,迴憶如潮水般湧來。之前,他與無心、蕭瑟一同遭遇馬賊,本以為三人齊心協力定能化險為夷,誰知那馬賊甚是兇悍,一番激戰後,自己竟被打暈過去。雷無桀心中憤懣,忍不住吐槽道:“無心和蕭瑟這兩個家夥也太沒義氣了!竟把我一人丟在此處。”


    正暗自氣惱時,旁邊牢房傳來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隻見那男子身著一襲紅衣,如火焰般奪目。麵容俊朗非凡,眉如墨畫,目若朗星,氣質高貴中帶著一抹不羈。那男子朗聲道:“少年人理應意氣風發,策馬揚鞭,怎落得如此頹喪模樣?”說完他舉起酒碗飲下一口酒。


    雷無桀撇了撇嘴,迴道:“還策馬揚鞭呢,都成了馬賊的階下囚了,哪還有那般風光。咦,好香啊!喂,是你在喝酒嗎?”緊接著雷無桀嗅到一絲酒香,心中一動,不太確定地又使勁嗅了嗅。


    “嘿,那邊是你在喝酒嗎?”雷無桀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目光緊緊鎖定旁邊牢房的方向,臉上滿是渴望與好奇。“你也是被馬賊抓來的?這酒你咋弄來的呀?”雷無桀一邊說著,一邊不自覺地舔了舔嘴唇,那副饞酒的模樣十分明顯。


    “哈哈,辦法總是人想出來的。”錦衣男子爽朗一笑,神色從容地拿起一壺酒,緩緩從牢房那粗製的鐵門空隙中遞過去。“小兄弟,既然你我都被困在此處,不如一起喝一杯,也算是緣分。”


    雷無桀微微一怔,隨即臉上浮現出一抹喜色,急忙伸手接過酒壺,“多謝!那我就不矯情了。”


    錦衣男子微笑著說道:“原以為這長夜難熬,隻能獨自飲酒解悶,沒想到竟遇到小兄弟,看來我們確實有緣。”


    “嗯,這酒嘛,還行,不過不夠烈呀,比起老糟燒可差遠了。”雷無桀咂巴著嘴,眼睛就像被膠水粘在了酒壺上似的,滿腦子都是酒,對隔壁人的話那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純屬瞎胡謅。


    “不知小兄弟因何被馬賊抓了呢?”鋪墊了這麽多,見對麵心思單純毫無防備。錦衣男子開始旁敲側聽地打聽。


    出來混社會經驗不足的雷無桀無奈地歎了口氣,滿臉憤懣地說道:“唉,還不是被兩個不仗義的朋友給坑了。”


    被瘋狂“惦記”的無心,正和蕭瑟藏在暗處,猛然間冷不丁地打了個噴嚏。


    “喂,警醒著點,我們現在可是在長弓追翼百鬼夜行的營寨裏呢,稍有差池,別說救雷無桀那家夥了,你我都得栽在這兒。”蕭瑟低聲提醒道。


    “話說這裏高手幾何咱也不知,我又不通武藝,你究竟打算如何救人呢?蕭瑟眉頭緊鎖,憂心忡忡。


    “走一步算一步咯,辦法嘛!總會有的”無心聳聳肩,一臉輕鬆地迴應。


    【沒錯!蕭瑟和無心雖然當時很沒義氣地跑了,但還是折返迴來。這裏澄清一下一下,不是塑料兄弟情,隻能說有點愛但不多(??w??)】


    這邊,蕭瑟和無心借著夜色成功潛入長弓追翼和百鬼夜行的馬賊營地(大本營),然而,找遍各處也沒發現關押雷無桀的所在。此刻他們絕不能輕舉妄動,畢竟麵對數百馬賊,貿然衝上去極有可能以失敗告終。為了確切知曉雷無桀的下落,無心決定抓個人來審問一番。


    蕭瑟雖然不會武功,但是飛簷走壁的功夫還是有的。兩人為了打聽虛實,抓了兩個喝得醉洶洶地馬賊,這兩個馬賊就是當年砸爛蕭瑟客棧的山賊,其中一個是那山的頭。有好好的大王不做,竟然跑過來做馬賊,看來世道不好混,山賊都要跑過去做馬賊了。蕭瑟心想。


    “罪過罪過。”無心單手作了個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其中一個馬賊滿臉通紅,眼神迷離,嘴裏還嘟囔著含混不清的話語。無心麵無表情,眼神卻透露出一絲冷酷,他緩緩伸出手,如同老鷹抓小雞般輕鬆地揪住馬賊的衣領,然後猛地一用力,將馬賊直接按向井裏。馬賊剛想大喊,卻被井水猛地灌入口中,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阿彌陀佛,好好想想何時能答出我的問題,想好了就給個動靜,我再拉你上來。不然,你就好好在這井水裏醒醒酒、琢磨琢磨吧。”無心站在井口,臉上露出一抹略帶狡黠的壞笑,那笑容中透著一股邪魅的氣息。


    蕭瑟微微皺起眉頭,眼神中滿是擔憂和疑慮。他看著無心,輕聲問道:“你不是會施展心魔引嗎?為何不用呢?””


    “累。”無心簡潔地迴答。


    “你確定你是在寒水寺長大的?”蕭瑟微微眯起眼睛,滿臉狐疑地問道。


    “不是寒水寺,又能是何處呢?”無心雖然嘴上掛著笑,語氣裏卻透著一股蒼涼。


    “你身上存有羅刹堂的武功秘學,這固然會引得江湖之人覬覦,但也不至於讓無雙城這般勢力興師動眾,更遑論是天外天了。十二年前,天外天與中原各派訂立鎖山河之約,約定時間為十二年整,此期間內,天外天之人不得踏入北離半步。我若沒記錯的話,當年還有一個五歲的質子。”蕭瑟,一款神奇的江湖百科全書上線,隻見他神情凝重,冷靜分析道。


    “其實事情遠沒有你們想得那般棘手難辦。你們總覺得我是什麽了不起的人物,其實,我不過是寒水寺裏一個有點調皮的小和尚罷了。”無心微微垂首,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沉重之色。


    “抱歉,是我冒昧了。”蕭瑟依舊是那副懶散的模樣,漫不經心地說道。


    “無心,若再不把那人拉上來,他恐怕真就一命嗚唿了。”蕭瑟語氣平淡,絲毫不見焦急,那副慵懶的神態仿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哎呀!不好!”無心驚唿一聲,連忙伸手將井裏的馬賊拉了上來。


    天幕之下,天啟城皇宮之中,泰安帝負手而立,眉頭緊鎖,眼中滿是多疑之色。他微微轉頭,看向身邊的大監濁清,沉聲道:“可有調查到改名叫葉鼎之的葉雲去哪了?”


    濁清恭敬地迴道:“陛下,葉鼎之當年葉氏全族流放後僥幸逃脫,後不知為何拜了南訣的雨生魔為師。現如今正被雨生魔帶離,至於如今去處,據前幾天探子迴報,他們正前往南訣。”


    泰安帝聞言,暗自思忖。他想到未來十幾年後的魔教東征,心中暗道:葉鼎之留不得,留他,與養虎為患無異。隨後,他的思緒又轉到了另一件事上,計劃著蕭若瑾這個兒子和影宗易卜那家夥的女兒易文君的婚禮。


    他深知,葉鼎之這小子一定會來搶親。但這裏是天啟,他是帝王,還怕他一個雨生魔不成?到時候給他來個甕中捉鱉。


    泰安帝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冷笑。他仿佛已經看到了葉鼎之自投羅網的場景。


    ——牢房內。僅憑一壺酒,雷無桀就被收買了,主動同錦衣男子暢談起他和無心蕭瑟三人組團出遊的日常生活。


    錦衣男子微微含笑“聽你所言,你的那幾位朋友著實有趣得很。”


    雷無桀猛灌一口酒,滿臉懊惱,“若不是他們,我怎會這般倒黴被關在此處。下次碰麵,定要讓他們好看。”


    錦衣男子輕啜一口酒,潑涼水似的講話:“你如今身陷囹圄,想要找他們報仇,怕是難有機會。”


    雷無桀眉頭一皺,不服氣地說:“誰說沒機會?他們雖當時棄我而去,顯得很沒義氣,但那定是事出有因。”


    錦衣男子眼中閃過一絲好奇,“是嗎?你為何如此肯定?”


    雷無桀撓撓頭,有些茫然,腦海裏閃過一些畫麵,繼而嘴角含笑“為什麽?隻是感覺吧,我也說不清。”


    錦衣男子神色一凝,“那你可知這無心是何人?”


    雷無桀不假思索,“無心?他不就是忘憂大師的弟子嘛。就算他不來救我,蕭瑟也定會來,畢竟,我還欠著蕭瑟五百兩銀子呢。”


    錦衣男子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那我們便拭目以待。”


    “嘿,別光說我呀,你呢?你朋友不來救你嗎?”雷無桀好奇地看著錦衣男子。


    錦衣男子麵無表情,眼神冷漠,輕微搖頭“我從來沒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


    雷無桀瞪大了眼睛,滿臉驚訝,“啊?那你為啥一個人來這啊?”


    錦衣男子微微揚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霸氣,“我嗎?我來此地是因為……我意圖做皇帝!”


    雷無桀先是一愣,隨後放聲大笑,“哈哈哈哈,你意圖做皇帝?你喝酒喝傻了吧你,你要是能登上皇帝寶座,那我就成大名鼎鼎的劍仙了!”


    錦衣男子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好,我要是做成這皇帝就封你做劍仙!”隻見他一瞬間周身氣勢暴漲。


    雷無桀擺了擺手,笑著說:“這劍仙之位可不是皇帝給封的,你這人可真有意思。你放心,等我朋友來的時候一並把你也救出去!”


    雷無桀越想越搞笑,自己不過是隨口應了一句,哪曾想這人竟然就勢而上,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要是皇帝那麽好當的話,人人都搶著當皇帝了,哪還有現在的階級製度。”


    “你們兩個給老子閉嘴!一個個都成了階下囚了,還擱那兒大聲嚷嚷,你,哎!沒指旁人,就是你,機靈點,傻了吧唧的你!”


    一個滿臉橫肉的土匪小卒大搖大擺地來到跟前,嘴上不停地罵罵咧咧,緊說著用力撬開了華服男子的囚室。接著,小嘍囉言語粗俗地叫嚷著,一把拽過錦衣男子的胳膊,雖無過分的粗暴舉動,但言行間滿是不尊重,帶著他離開了那陰暗的囚室。錦衣男子麵色鐵青,卻也隻能在土匪小卒的拉扯下無奈前行。


    “兄弟你莫要驚慌,安心,我朋友必定會前來解救我們。”雷無桀手握著牢杆,眼神中滿是急切與篤定,仿佛那即將到來的救援已在眼前,他大聲地安慰著這個隻結識半天不到的陌路朋友,試圖驅散對方心中的恐懼。


    “還真是個不諳世事的毛頭小子”錦衣公子出了地牢後,眼神瞬間變得狠厲,猛地伸出手一把捏住小嘍囉的脖子,那小嘍囉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便被當場捏死。


    地牢外,佇立著一個麵具遮麵、身著黑衣的神秘男子。


    “公子,您真就確定那個人會來劫獄?”麵具男子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疑惑。


    錦衣公子微微眯起眼睛,嘴角揚起一抹冷笑,緩緩說道:“他如今也是麻煩纏身,自顧不暇。若他果真來了,我倒還真想見見他,畢竟,也是很多年未曾謀麵了,天外天少宗主,葉安世。”他的眼神中流露出複雜的神色,有期待,有警惕,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


    【天幕之下】,天啟城皇宮。泰安帝負手而立,目光深邃地凝視著天幕上的畫麵,心中對未來皇孫的野心嗤之以鼻。


    “哼,這蕭羽雖有一定勢力支持,可他的支持者多為江湖上的流寇和暗河等勢力。這些勢力並不忠誠於他,隻是出於各自的目的而與他合作。看得終歸是狹隘了。”泰安帝微微搖頭,內心滿是輕蔑。


    他內心繼續分析道:“背靠影宗,又有洛青陽這位劍仙舅舅,更何況朝堂上這些老東西,向來都是些審時度勢的。蕭羽卻不懂得利用這些優勢,反而選擇與那些不可靠的勢力勾結,走上絕路。他浪費了太多的資源,浪費了太多的機會,最終身死,也隻能說是他自作孽,不可活。”


    泰安帝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冷峻,他深知皇室爭鬥的殘酷,也明白隻有那些懂得審時度勢、善於利用資源的人才能在這場權力的遊戲中生存下來。而蕭羽,顯然不是這樣的人。


    此時,皇宮中的氣氛凝重,泰安帝的思緒也在不斷地翻滾。


    錦衣男子被帶走後,無心宛如鬼魅般閃現,靠著武力值的絕對壓迫,分分鍾便將看守的土匪爪牙撂倒在地。蕭瑟則是滿臉緊張,疾步走進牢房區域後就開始大聲喚著:“雷無桀!雷無桀!”


    “蕭瑟,我在這兒呢!”雷無桀的聲音從一間牢房中傳出。


    “接著。”蕭瑟收起擔憂的表情簡短地說道。


    他從懷中掏出鑰匙扔給雷無桀。雷無桀連忙接過鑰匙,打開牢門。


    “蕭瑟,無心,你們果真來救我了。”雷無桀滿臉喜色,眼中閃爍著激動的光芒。


    “囚牢裏待著,你哪來一身酒氣味?”蕭瑟鼻翼輕輕動了動,聞到了雷無桀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酒氣,此時正上下打量著雷無桀詢問。


    “哦,對了,方才有個人就關在我隔壁牢房,這酒便是他給我的。我本還想著把他一同救出來呢,可他卻被人帶走了。”雷無桀撓了撓頭說道。


    “你這生活還別說,在牢裏還能過得這般滋潤,竟有酒喝。”無心調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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